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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小动物与熏香
OOC预警
算特殊服务和严肃会议这两篇的后续,前文不看应该不要紧
不要戴有色眼镜看,是相声
(一)
早上七点,萨菲罗斯如以往一样从睡梦中醒来,他先是亲吻新婚丈夫的脸颊——克劳德·斯特莱夫,上一周刚刚被萨菲罗斯从某个乡下小地方带回米德加,他们火速领证结婚,没有举办盛大的婚礼,只是领证当日邀请了萨菲罗斯亲近的人小聚。
克劳德睡得迷迷糊糊,自从来到大城市,他的每个白天和晚上都过得相当充实,即使对于一个还不满20岁的年轻人来说,这样的体力消耗也有些吃不消。他金色的脑袋埋在枕头里,对来自丈夫的早安吻丝毫不感冒,反而小声嘀咕了几句含糊不清的抱怨,然后又陷入不省人事的状态。
萨菲罗斯井井有条地完成了洗漱、穿衣等一系列必要的工作,接着享用了早餐:昨天晚上克劳德在超市购买的打折三明治。吃完早饭,他走到镜子前整理西服,然后将公文包提在手上。“我出门了。”他又一次回到卧室,盯着还在赖床的克劳德说。
克劳德整个人团在被子里,光着上身,那上面还有夜晚激战的痕迹。他从喉咙里发出哼声作出敷衍的回应,接着往被子里缩了缩。萨菲罗斯微笑了一下,他拿起床边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他从各个出差地点淘来的小装饰品以及自己同克劳德的结婚证,放在床上那一大团的边上,他感到了满足.
除了结婚戒指还在手指上,所有他拥有的、在乎的东西都已经摆在这张床上了。
他俯下身摸了摸克劳德毛茸茸的脑袋,走出去关上房门,用钥匙将卧室反锁——房间里面也可以打开,但他必须确保自己的人在睡梦中足够安全。
做完这一切,他离开了家。


(二)
邻居家的老太太远远朝新邻居打招呼,这栋房子是萨菲罗斯刚买的,他原本住在员工宿舍。
萨菲罗斯礼貌地对她问好。他走过去,看了眼老太太手里牵着的小狗。那条吉娃娃一下子瞪大眼睛,身子向后仰去,它发出尖锐的汪汪声,似乎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这让它的主人有些挂不住面子。
“别叫,沃尔夫!”老太太拽紧了狗链,“真抱歉,萨菲罗斯,这孩子一看见你就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要紧,华伦太太。”萨菲罗斯说,“大概是我身材高大,吓到它了吧。”他微微皱起眉,看起来礼貌中带着无辜。“我先去上班了,祝您有美好的一天。”他举了下手里的公文包,“我现在结婚了,必须更努力工作才行啊。”他停了一下,还是忍不住稍微炫耀了一下崭新的婚姻。没等到那目瞪口呆的老太太有回音,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吉娃娃还在萨菲罗斯身后狂叫不止,这令他感到有些郁闷。
说句实话,以前的萨菲罗斯虽然还称不上讨厌,但也完全不喜欢小动物。那些被人驯养玩弄的生命既弱小又无辜,他们单调的思考服务于生存本能,无聊至极的同时又偏偏有着令人作呕的敏感度,对于怀有恶意的人他们总会作出一些无意义的反抗。从以前开始,任何毛茸茸的小动物都不曾亲近萨菲罗斯,或许是因为萨菲罗斯从未把这些小生命放在眼里,他骨子里的冷淡让动物们敬而远之。
在童年的时候他的父亲给他观看过一些虐杀猫的视频,那些猫咪的惨状并未带给他不适,只不过视屏中欺凌弱小的人类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让他觉得可笑。
“有什么感觉?萨菲罗斯。”宝条问他。
“这让我不舒服。”年幼的萨菲罗斯皱起眉头,“有点恶心。”他用了一个刚学会的词语,“恶心”。他觉得动物支离破碎的肢体看起来毫无美感。宝条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实验室的同事,加斯特博士看起来松了口气。
那都是过去了,现在他遇到了克劳德。克劳德像一只金黄色的,浑身长满绒毛的幼鸟——应该是猛禽的幼鸟,从不知什么地方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从一个乡下地方来到城市,天真淳朴,但是自由倔强。克劳德是一个谜团,他的声音,他的头发,乃至于他带有乡音的谩骂都如同甘露一样滋润。克劳德喜欢钱,有点倔,有一些年轻人想出风头的毛病,此外他大概是有些害怕萨菲罗斯的,不过结婚的那一天,这孩子拿出自己的积蓄,购买了一只简朴的戒指给萨菲罗斯戴上,之后就没有再脱下来过了。
自那开始,萨菲罗斯觉得自己有点喜欢小动物了。不过他还未曾主动释放过善意,刚刚的吉娃娃就令他打消了试图喜欢小动物的念头。果然只有克劳德才是最好的,他不会从自己身边逃开。


(三)
神罗公司,目前萨菲罗斯为之效力的地方,是世界上最大的能源垄断公司。当然,能源寡头的地位意味着这家公司并不那么“干净”。这不仅是指公司内部有关金钱往来的一些藏污纳垢的勾当,还包括对外采取的许多灰色手段。
“不公开的违法就算不上违法。”这是上一任神罗总裁奉行的原则。他的儿子卢法斯,似乎想要收拢一些灰色地带的工作,让公司变得更加清白“合法”,不过也算不上是个完全的好人。萨菲罗斯一直以来负责的就是这些不太妙的工作,大多是使用一些手段将对公司有威胁的人员或组织进行无害化处理。
将他带入这间公司的人,他生物学上的父亲宝条,是个十足的变态。他在神罗的支持下进行所谓的科研工作。托他的福,萨菲罗斯十岁出头就已经开始拿工资了——虽然是实习工资,比起先来来说量少得可怜,但从那开始,萨菲罗斯实现了经济独立。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心存感恩的,因此一直以来他勤恳工作,连续十年都拿到了公司的优秀员工。
他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份薪水。对方的妻女在和神罗有关的一场事故中丧生了,萨菲罗斯被委派和那个男人进行赔偿事宜的谈判。
那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的眼里看不到太多悲伤,手上完全没有戒指的痕迹。只有和妻子很久以前的合照被故意摆放着显眼的位置。他要价太高了,超出上面给出的封顶很多,一边还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我的妻子和女儿,是我人生的全部意义。我几乎要追随他们而去。”
“那你怎么不去死呢?”萨菲罗斯礼貌地问。
“我没有勇气去死,”那人说,“我是个懦夫。”
“没有关系,”银发孩子歪了歪头说,“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可以杀了你。”
他愣怔地看着萨菲罗斯,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而眼前的孩子已经走了过来。那身影看上去如同鬼魅一般,银色的半长发晃动着,反射出不详的光。那人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然而下一秒,萨菲罗斯的手刀劈在他的颈侧,那个人瘫倒在地上。
萨菲罗斯冷眼看他,径直走到厨房,戴上了挂在门边的塑胶手套。他将这里的窗户关紧,然后又将男人拖回厨房。他的力气很大,即使面对瘫倒的成年男性也没有显出费劲的模样。他打开煤气,刺鼻的气味令他皱起眉头。萨菲罗斯从衣袋里摸出针管,那是从宝条实验室里顺来的镇定剂,他靠近男人,缓缓将药物注射进他的血管。这样,在一氧化碳的浓度足够之前,这个人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做完这一切,萨菲罗斯站起来,关上了厨房门。他走到这一家的镜子前理了理头发,拿起文件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将这一切写在报告上交给另一个部门,总裁直属的塔克斯,负责对接的人吃了一惊,不过没有多说什么。一天之后,他在新闻上看见男人炭烧自杀的消息,与此同时他拿到了报酬。
关于他的工作,克劳德既不知晓,也无须知晓。

(四)
萨菲罗斯久违地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走到了神罗大厦前。一些人停下来向他问好,萨菲罗斯只是点头。即使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他也基本记不住这些员工的名字。毕竟神罗是个很大的公司,在这里任职的人有成千上万,而每年都有人员流动,即使所有人的胸前都挂着铭牌,他也没有必要去确认这些人的称呼。
萨菲罗斯驾轻就熟地乘坐电梯走进最高层的总裁办公室,一位金色头发的年轻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椅后面,和克劳德自由不羁的发型不同,这个人所有的发丝都服服帖帖地梳在脑后。
“卢法斯。”萨菲罗斯说。
年轻的总裁装模作样地从报纸堆里抬起头来,“萨菲罗斯。”他矜持地点点头,“首先,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新婚快乐。虽然你并没有邀请我去你的结婚仪式。”
“谢谢。那算不上结婚仪式,”萨菲罗斯说,他非常、非常刻意且毫无必要地撩了一下头发,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晨光下几乎要闪瞎别人的眼睛。
卢法斯从喉咙口发出一记不满的哼声,不过良好的教养令他没有再做多余的反应。
“工作进展地如何?”他端起桌子上明显加了过量牛奶的咖啡抿了一口。
“很顺利,我记得我上周将文件发给曾了。”萨菲罗斯说,书面报告早已递交,电子版也已经躺在了总裁的邮箱里。即使是对感情并不敏锐的萨菲罗斯,也感受到了这位少爷的负面情绪。他没有多少耐心来应付卢法斯的别扭,而是从公文包里抽出另一张纸,放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
“今年年假的申请表格。”
卢法斯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他不情愿地伸手将那张申请表拎起来扫了几眼,然后又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将纸丢回桌子上。“去孤儿院办理领养手续?”他冷淡地说,“我记得你才新婚没多久,这么快领养孩子?”
“我希望和克劳德组建完整的家庭。”萨菲罗斯说,“没什么问题就盖章吧。”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年轻的总裁一眼,好像他自己才是最高领导一样。
但是卢法斯笑起来,“萨菲罗斯,你没有见识过孩子的厉害。”他坐直身体,看起来和他的父亲一样精明。“我大概能理解你想用一个孩子来绑住你那位年轻漂亮的小丈夫,但孩子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样是可爱的天使、夫妻间的纽带,他们大多意味着哭闹、无理取闹已经无休止地占据精力。等你领养了孩子回去,你的丈夫就不会让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了。”
萨菲罗斯皱起了眉头。
卢法斯继续将那张申请表拿起来,随意弹了弹纸面,“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萨菲罗斯。”他装作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事实上为这座坟墓添砖加瓦的有一大半是关于生养孩子的琐事。即便如此,你还要请假吗?”
“好吧。关于孩子的事情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片刻后萨菲罗斯说,他露出了一个过去难以想象的甜蜜微笑,“但我还要请假,我要和克劳德度蜜月。这回总可以了?”
卢法斯表情冷漠起来,他盯着萨菲罗斯的绿色眼睛几秒,然后移开视线。终于他拉开抽屉,将一个印章盒取出来,狠狠转两下盖在那张纸上。
“带薪休假,两周,不过要下个月生效。”他没好气地说,“希望到时候克劳德身体还健康,神罗可以提供员工家属的免费体检服务。”
萨菲罗斯矜持地将那张纸拿起来,“不劳费心,克劳德身体素质很好。”他礼貌的说着,转身离开了。
“对了,宝条找你有事,记得去一趟。”他身后卢法斯喊道,萨菲罗斯的脚步完全没有停顿。

“曾!”等他走出去一会以后,卢法斯喊了一声,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黑发的秘书从他身后的隔间走出来。
“萨菲罗斯结婚以后有点恶心。”卢法斯抱怨道,他的秘书近乎慈祥地看着总裁。


(五)
傍晚的时候,萨菲罗斯还是来到了宝条的实验室。
这里一如既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宝条不知道在摆弄什么,那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摆得到处都是。
“萨菲罗斯!”宝条看见他显得很兴奋,“来的正好,快来看看我的新作品。”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萨菲罗斯说,他拿着公文包,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别那么冷淡,我的孩子。”宝条说,“我完美的作品萨菲罗斯。这是有关你骗来的那个小家伙的事情。”
“克劳德不认识你。”萨菲罗斯说,他久违地烦躁起来,这间实验室让他回忆起童年不太愉快的经历。我不会给宝条接近克劳德的机会,他想。
“看看这个。”宝条自顾自地说,他拿出一个盒子,里面看不清是什么。“萨菲罗斯,就当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那是什么?”萨菲罗斯没有接。
“只是一些熏香。”宝条说,“还有一些新药,正好,你可以在小男朋友身上替我试试效果。”
“我们已经结婚了。”萨菲罗斯强调,“我不会让他接触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实验。”
宝条咯咯地笑起来,干瘦的躯体不住晃动,像电影里爬出来的僵尸。“别紧张,孩子。”他不怀好意地说,“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你的小朋友一定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就不怕有一天把他吓跑了?”
四周的气场冷下来,宝条看上去毫无知觉。
“克劳德不会跑。”萨菲罗斯说,他回想起初遇的晚上,即使害怕且并不情愿,小家伙也没有从他旁边逃走。那些富有活力的辱骂又像是美妙的音乐一般在脑海中回响起来。“克劳德不会离开我。”他重复了一遍,不知强调给谁听。
“谁知道呢。”宝条摊着手说,“我了解你,你巴不得将他绑在身边吧。正好,这里的熏香和针剂配合起来,可以帮你完全控制住他。”
“那是什么东西?”萨菲罗斯依旧没有伸手去接。
“我的新实验。”宝条说,“记得点燃熏香,之后给他注射针剂。那样他就永远浑浑噩噩,只会听你的话了。”
“我并不需要。”萨菲罗斯说,他眼睛盯着盒子。
“谁知道呢?不需要就扔掉吧。记住,只有两样一起用才会起效果,否则熏香就只是熏香。”宝条愉快地说,“结婚快乐,孩子。”他把东西塞进萨菲罗斯手里。


(六)
萨菲罗斯到家的时候克劳德还没有回来。
最近克劳德忙于在米德加开发他的快递业务,他并不满足于萨菲罗斯介绍的神罗同事作为客户。他晕车严重,所以买了一辆摩托车。萨菲罗斯替他出了钱,不过克劳德雄心壮志地表示他会还回去。
萨菲罗斯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我并不一定要用。”他心想,“只是没处可丢。”他看了一会儿那盒子,然后打开来。熏香就像饰品店里被包装在精美的罐子里,看起来很普通。另有一小根针剂躺在那里。
他将针剂塞进外套口袋,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架子上摆着装饰用的香炉。
简直像是什么人在刻意诱惑他一样。
反正,只点燃熏香的话,并没有什么坏处。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将香料倒进去点上。婷婷袅袅的烟从里面冒出来,是很让人舒心的味道。

没过多久,克劳德推门进来了。他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大概是在摩托车上被风吹的。
“萨菲罗斯,”克劳德习以为常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没换衣服?刚回来吗?”他随口问道,然后钻进厨房找吃的。
“你就没有把汤拿出来热一热?”他近乎撒娇地抱怨道,然后从冰箱里把一些东西端出来。“怎么不说话?咦,有什么味道,还蛮好闻的。”
“是熏香。”萨菲罗斯说,“我看到有卖,就拿了一些回来。”
看上去太过自然了,萨菲罗斯想,就像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家庭一样。但是自己对普通家庭的认知仅限于文艺作品,童年几乎是在宝条的实验室里度过,吃了很多奇怪的药,等长大一些就开始工作,没有亲人,只有上司与下属。他尝试将同事称为朋友,却也并不曾交心,成年人的交际总是礼貌而带有防备。
他看着克劳德的身影,琢磨他被自己控制住的样子。对于宝条的实验,萨菲罗斯心中有数。他想起一些双目呆滞的实验体,想象那双天真的蓝眼睛毫无光泽的样子。那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克劳德关在上锁的房间里,而房门不会轻易从里面打开。被药物控制住的人偶只会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等待他的指令。他会如同被剪去翅膀的鸟儿一样被关在笼子里,只为他的主人发出好听的叫声。
萨菲罗斯感到下半身起了反应。
“克劳德只是暂时还没有逃走。”有个声音说,“现在正是试探他底线的好机会,如果他有离开的打算,那么就用针剂好了。”
“过来吃饭。”克劳德说,他其实不会做饭,不过将昨天的剩菜热一热还是会的。
“不,”萨菲罗斯站起身来,“今天不吃饭。”他一把捉住了克劳德的手,那孩子看上去还完全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任由他拉回了卧室。
“怎么了?这么严肃,你股票赔了吗?”克劳德问,他想起前两天萨菲罗斯说自己有在投资股票的事情。“别担心,我的快递公司已经有了起色。”
他甚至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床上。
萨菲罗斯反锁了房门。虽然在微笑,但他看起来比平时要阴沉一些。
他没有说话,而是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根绳子,克劳德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家有这种东西。
“喂,你干什么!”
克劳德突然被按倒了,萨菲罗斯拽着他的胳膊,用绳子反绑在身后。他本能地一脚踹了过去,背后传来一声闷哼。
“你...没事吧?”克劳德问,“不对,你突然犯什么毛病?”
他侧躺在床上,手臂被捆住了,试图直起身来质问他的丈夫。但萨菲罗斯用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闭嘴。”他说。紧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黑色胶带封住了克劳德的嘴巴,他不舒服地呜呜叫唤起来,蓝眼睛里流露出不解和愤怒。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受此对待。
没等他心中闪过的尼布尔海姆脏话放送完毕,萨菲罗斯已经开始解他的衣服。
天气还没有变凉,克劳德穿着薄薄的衬衫,萨菲罗斯将那排扣子不耐烦地扯开,有细小的物件崩落在地上,惹来克劳德一阵呜呜的抗议。那件衬衫可是新买的,但萨菲罗斯毫不在意,将衣服大肆敞开,露出白皙的胸腹来。
想要破坏。手指划过光裸的肌肤,绕道胸口一侧的突起上,引发一阵战栗。
萨菲罗斯感到克劳德生气地又踹了自己几下,不过他没有很用力,就像小猫装腔作势地咬人一样。他还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萨菲罗斯想着,顺势握住乱动的脚,将外裤和内裤一起扒下来。
克劳德瞪着他,看上去要气疯了。于是男人单手扯下自己的领带,用腿压住克劳德乱动的双脚,将他的双眼遮蔽起来。
克劳德的声音听起来像要大声辱骂,不过被封住了出口,并没有威慑力。
萨菲罗斯铁了心不理会他,分开他的双腿,将放在一边的润滑剂挤在穴口,然后伸出手指捅了进去,克劳德一下子绷紧了身体,但他很快在丈夫有技巧的爱抚下瘫软下来。
萨菲罗斯并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克劳德被掩住的呻吟和下体传来的粘腻的水声,膏状体在温暖的后穴融化,稠稠地从里面流淌出来,有一些滴在了萨菲罗斯的西裤上,那道貌岸然的银发男人还穿着全套西装,半跪在床边,一脸严肃地扣弄克劳德最为敏感的穴口。
被开拓的地方很快柔软了下来,但萨菲罗斯并不急着享受,他抬高克劳德的一条腿,一口咬在了大腿内侧,那地方渗出血来。克劳德呜咽出声,他不知所措地摇着头,平时在床上,萨菲罗斯也总爱像野兽一样啃咬他,但现在他双手不能动弹,眼睛和嘴巴也被蒙住,敏感的地方被触痛,不自觉得痉挛着。
克劳德的阴茎在完全没有被触碰到的情况下抬头了。他听见萨菲罗斯低低的笑声,虽然看不见,但他感到那声音并不愉快。
“淫荡的孩子。”萨菲罗斯羞辱他,他听起来很冷漠,“如果不是我,是别人你也硬得起来是吗?”
可是,现在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分明没有别人,克劳德茫然地想。
突然,他感到有什么硬物抵住自己的后穴,那是和平时温热的、萨菲罗斯的东西完全不同的事物。
那根硬物被粗暴的捅进后穴,即使有了润滑,但对于克劳德来说还是太大了,他几乎立即感受到了撕裂的疼痛,尖叫声被堵在喉咙口,他只能不知所措地摇头。后面连同褶皱被冰冷硬物一寸寸撑开的触感过于陌生,直击大脑的痛楚令他流下眼泪,浸湿了那条价值不菲的领带,实在太痛了,他刚才起立的欲望一下子就软了。
一个重量压了上来,把他的肩膀按得生疼,克劳德颤抖着,他的双手被压在身后紧紧握成了拳。他觉得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不知道是出血还是融化的润滑膏。
他想要说话,喊停,但萨菲罗斯不允许他这样做。
“你送快递的时候,那些人也会这样吗?”萨菲罗斯说。
“他在说什么屁话,”克劳德心想,疼痛几乎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除了萨菲罗斯,再也没有第二个敢这样的流氓了。
什么也看不见,说不出口,他只能摇摇头。
“有别的男人,或者女人这样摸你吗?”一只手抚摸他的胸口,或轻或重地揉捻着乳头。然后一路下滑,挑逗他的小腹。
克劳德摇头更坚决了。
“那么,只有我。”萨菲罗斯说,“你只有我。”
他犹豫着,猜不透对方的想法,但还是诚实地点了头,对面不说话了。
萨菲罗斯不知做了什么,身下的棒子开始震动起来,克劳德又开始呜呜地叫唤。萨菲罗斯似乎从床上离开了,房间门口传来响声,克劳德又惊又怕。他试图寻找熟悉的气息,然而另一个人真的狠心将他丢在这里,房间里只剩下机械嗡嗡作响的声音。
或许是过了几分钟,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克劳德终于闻到了某个熟悉的味道,是萨菲罗斯今天点的熏香。
一个重量使得床边凹陷了一块,克劳德立刻呼吸急促起来,他艰难地朝那个熟悉的人挪动,委屈和酸涩的感觉填满了他,眼泪瞬着空隙流下来划入发丝之间。
萨菲罗斯坐在那里看着克劳德,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针剂。宝条的话,客厅的妄想交杂着充斥他的脑海,他犹豫着,最后还是将那针管藏进枕头底下。
他摸了摸克劳德已经汗湿的脑袋,无知无觉的小鸟讨好地在他掌心蹭蹭。
没过多久,克劳德感觉身体里的东西停了下来,萨菲罗斯抽出那根按摩棒,随意扔在地上,一阵解开皮带的响动过后,他将克劳德翻过去,撑着已经发软的腿,对准那洞口塞进去。
被熟悉的阴茎填满似乎让克劳德安心下来,他放松了身体。
“不要想从我身边逃走。”萨菲罗斯说,他扯开蒙住克劳德眼睛的领带,又替他揭开封住嘴巴的胶带,托住他的下巴。长长的银发抚摸着那孩子的脸,弯曲着将身下的人笼罩在下面,“回答呢?”
克劳德似乎被口水和空气呛住了,他咳嗽几声,“咳咳...好了,我又不会逃。”他嗓音沙哑,听起来有些委屈,眼眶还泛着红。难道是最近专心于快递事业,冷落了萨菲罗斯,才导致了这场发疯吗?他郁闷地想。
“萨菲罗斯,你倒是动一下。”他又说,“这个姿势我又动不了,太难受了。”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你问我?”金发的年轻人愤愤不平地回问他,“谁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难道公司有人给你气受了?大公司就这点不好。”他嘟嘟囔囔着,又忍不住回过头抱怨,“你太重了,萨菲罗斯,你知道两百斤什么概念吗?你要是不想动就快点解开我,让我来。”
他身后的男人好像低声笑了起来,那根埋在体内的东西膨胀起来。
“不行,克劳德。”萨菲罗斯说,“你知道婚内强奸吗?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了。”
他恶意将克劳德捆住双手的绳子紧了紧,让那年轻的孩子发出一阵惊叫。
“有些丈夫会在妻子不愿意的时候故意侵犯她,做她厌恶的事情。”萨菲罗斯说。“这也是一种犯罪。”
“那为了合法,我难道应该同意你把我绑起来吗?”克劳德问道,“其实我不太喜欢,有点疼。”并且,连晚饭都没有吃。
“不,你应该拒绝我。”萨菲罗斯说,他掐住身下纤细的腰肢挺动起来。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做的很多,萨菲罗斯对戳中克劳德的敏感点已经驾轻就熟。他反反复复撞击那块地方的周围,一只手很不老实地在克劳德身上开始游走,四处点火。年轻的孩子立刻经受不住地呻吟起来。
“啊....啊.......别,”克劳德喘息着,没心没肺地说,“再下面一点啊。你今天状态不好吗?”
“闭嘴。”萨菲罗斯冷淡地说,“强奸的意思,就是你今天什么都得由着我。”不过很快,他还是乖乖调整了位置,把他的小丈夫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故意动作粗暴了一些,一边抚上金发孩子的前端,让那喊声不成声调。克劳德哼哼唧唧地表示自己爽到了,没有很久,他就坦荡地释放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萨菲罗斯的东西才射在了里面。
“你这样...啊.....不卫生。”克劳德教训他,除了最开始那一次,萨菲罗斯总是戴套的。
于是萨菲罗斯只能将人抱去浴室里清洗了一遍,然后忍不住又洗了一遍。
直到他把克劳德抱回床上,才舍得将绳子解开。金发的人揉着被勒出红痕的地方骂了一两句听不清的粗口。
“萨菲罗斯,我不太明白,”克劳德躺在被子里说,“高大可靠,成熟自立,在此之前你是我的理想型。不过现在我觉得你......你有点儿...”
萨菲罗斯屏住了呼吸,他的心冷下来,伸出手握紧了枕头下的那一小根针剂。
“你今天有点儿婆婆妈妈的别扭。”克劳德想了想说。
“......”
“我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不过我们已经结婚了,作为丈夫我会原谅你。妈妈说夫妻之间应该包容。”克劳德说,“你放心,我是个负责的人。”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我是不会出轨的。”他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说道,“还有,刚才那样的游戏——如果你真的喜欢,偶尔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他看起来实在有点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克劳德睡着了。他呼吸起伏着,毫无戒备的样子,蜷缩在合法丈夫的身边。
萨菲罗斯在黑暗中盯着他看了很久,直到半夜的时候,他偷偷起来,将手里握了不知多久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里。


(七)
第二天克劳德破天荒没有睡懒觉,他爬起来的姿势还有点别扭,不过还是挣扎着和萨菲罗斯一起坐在餐桌前。他的丈夫给他煎了个鸡蛋。
克劳德打开电视,里面好像在重播什么记录片,一条蓝带裂唇鱼在石斑鱼大张着的嘴里游来游去。这时萨菲罗斯从厨房走过来,手里端着盘子。
“它在干什么?”
克劳德显然看过了这部片子,“在帮大鱼清洁身体。”
“那它很有勇气...”萨菲罗斯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到了桌前。
“别小看它,这种鱼和那些大鱼是共生关系,所以才不会害怕呢。没有了清洁的小鱼,肉食性的大鱼也无法健康长寿。”克劳德含糊地说,他嘴里还塞着食物。
他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
“那么,我去上班了。”萨菲罗斯说,他看看时间,像无数普通人家的丈夫一样,拿着公文包站起来。
“哦。”克劳德还叼着面包。
“萨菲罗斯,你喜欢神罗公司吗?”他突然问。
“谈不上喜欢,就只是工作。”萨菲罗斯说,对方直勾勾地看向他,他又忍不住凑过去亲吻克劳德的眼睛。“我只喜欢你。”
干脆离开神罗吧,这时候萨菲罗斯想,他忽然不想再做“无害处理”的工作了。






本来想写婚内墙煎的,写着写着还是变成相声合煎了。特殊服务评论里怀环太太写的梗很萌,结果我没能写出来。
另外,没有卡达裘了(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