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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誰說只有一家四口




捫心自問,雙胞胎們最初其實很不看好自己即將當哥哥的這件事情,而且內心還對這件事情充滿排斥。

他們仍記得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是在家長會的一個多月後,那天週末難得全家人都聚在一起,三個鳴海在客廳裡玩遊戲玩得難分難捨,互相叫囂。就當他們快要’物理上打起來的時候,保科拿著書跟熱咖啡走進客廳往沙發上坐下。

「吶吶,我想說一件事情。」

保科翹著二郎腿,一手托著腮微笑著看向群聚著玩遊戲的父子三人。就當鳴海們以為自己要因為玩遊戲太大聲而被對方教訓時,保科從容地說,「我『又』懷孕了。」

又。

別說雙胞胎了,連鳴海都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蛤?」

所有人視線一致的從保科的臉移到他平坦的小腹上停留半秒後又移回他的臉上,顯而易見的鬆了口氣。

「這次沒有騙你們哦,要看報告嗎?」保科微笑著補充。

客廳裡同時傳來三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救命,要跑出第四個鳴海了嗎?這個家裡面已經有三個鳴海了濃度還不夠高嗎?要出現第四個了嗎?

緊接著鳴海弦就接到來自雙胞胎的嫌惡視線。

「靠,你們什麼意思,怪我嗎?」

不怪你怪誰!?

真正說起來,鳴海在五年多前的慘痛教訓後就忘記如果做愛不戴套就可能會懷孕的這件事情,大概是優秀的大腦對於極度痛苦的事情進行選擇性遺忘,以至於他在保科今天說出『又懷孕』時才想起,喔對,不戴套就可能會懷孕。

這麼說來——時隔這麼久才懷孕其實已經算是某種奇蹟了吧。

說是這麼說,鳴海弦還是在當天晚上從背後環繞著吻上保科後頸時再次跟對方確認事情的真偽,「你真的又懷孕了?」

「恩?」保科側過頭去看他,似笑非笑的臉,「想親自確認看看嗎?」

「怎麼確認?」

「恩...」保科思索片刻後說,「不如我們從今天開始每天不戴套做愛十個月看會怎麼樣吧。」

鳴海笑了出來,「好啊,求之不得。」語畢,就伸手作勢要去脱保科衣服,惹的懷裡的人也跟著大笑,他用手肘撞了撞鳴海結實的小腹,「神經。」

「不是,你怎麼會知道的?」鳴海在兩人一陣打鬧後重新回歸正題,「身體不舒服?」

「如果我說是因為做夢夢到有個小孩跑來找我的話,弦會相信嗎?」保科一本正經的說。

「狗屁吧。」鳴海翻了個大白眼。

「你剛剛是不是有一點點害怕,」保科轉過頭去笑著戳了戳鳴海的臉頰又被對方別開臉躲過,「嘛,其實是部隊的例行性檢查,」保科說,「昨天出了複查的結果,大概是真的吧。」

「幾個月了?」鳴海接著問。

「大概是家長會後的那次易感期?」保科想了想說,「記得嗎?上個月,你跟狗一樣黏。」

自知理虧的鳴海沒有反駁他的調侃,只是翻了個大白眼以示抱怨。「喔,那——」鳴海停頓了一下才說,「宗四郎想生下來嗎?」

鳴海還記得雙胞胎出生的那天保科甚至是被從戰場上扛去醫院的。對於整天想寄生在戰場上的保科來說,僅僅只是短暫幾天的分娩跟之後的復原都是夢魘,所以比起一年後可能要再多面對一隻惡魔,鳴海更在意保科本人的意願。

「你呢?想要我生下來嗎?」保科反問他。

鳴海皺眉,把頭埋進他的頸窩咕噥,「為什麼要用問題回答問題啊...但是,如果是問我的話,」鳴海抬手撓了撓頭髮將瀏海梳到腦後,枕在保科肩膀上看他,「心理上不想,但理智上覺得應該要...不說別的,至少他還是我們的小孩。」

「嗚哇。」

「喂,你這反應是什麼意思啊。」鳴海皺起眉頭。

「沒有哦,」保科向後仰躺在鳴海肩膀上,「只是覺得你也開始有做爸爸的樣子了呢。」

聞言鳴海不滿的咬了保科耳骨,「什麼意思,我一直都很有做爸爸的樣子好吧。」

「是是是,那就先不要整天抓他們玩遊戲啊,爸爸。」

「那你怎麼不先檢討一下反覆投餵甜食的部分啊。」

因此,鳴海家又在十個月後迎接了新生命的到來。

鳴海四號出生的那天天氣很好,鳴海一號去學校接了二三號下課就要去醫院。

「老爸看到他了嗎?...弟弟。」雙胞胎們坐在兒童座椅裡踢著腿,眼睛瞥向窗外有點忐忑。

「沒有。」鳴海手握方向盤,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

「啊?為什麼啊?」小惡魔抓緊安全帶看向前方越來越近的醫院抱怨,「爹地生弟弟的時候你不在場嗎?很糟糕啊笨蛋老爸。」

「靠,誰跟你說我不在場,我在場啊!」鳴海語氣極差的回。

「那你為什麼沒看到啊!」

「我!」鳴海頓時語塞,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車子停在停車格內,轉過身看向他們,表情難得的嚴肅,「我跟你們現在的感受是一樣的。」

要鳴海說出『害怕』這兩個字他辦不到,但他確實覺得忐忑,擔心自己會在新生命的臉上看見惡魔雙胞胎的影子。

救命。

三個有著相同心跳頻率的鳴海深呼吸了一口氣,視死如歸的走向病房。這份憂心讓他們三人站在病房門口相互推托,誰也不願率先踏入。就在他們準備猜拳決定時後方傳來護理師的聲音。

「鳴海隊長?」護理師站在後面一臉好笑的看向抱著拳頭一副決勝負吧的父子三人圍成小圈圈,「您不進去嗎?」

結果顯示,鳴海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鳴海家的老么是一名真正的天使,是上帝派來拯救這個家庭的方舟。

鳴海家的老么有著跟保科一樣藍紫色的軟質頭髮、白到幾乎透明的皮膚,還有一雙跟鳴海一樣的大眼睛。比起雙胞胎,小小鳴海屬於偏安靜的那一類型,和保科一樣喜歡看書喜歡笑。如果說,惡魔雙胞胎們集結了鳴海跟保科身上所有最糟糕的個性,那小天使就是集結了兩人所有最好的部分。不論是他用軟軟的聲音喊葛格或把拔都能直接讓另外三個戾氣很重的鳴海當場融化。

小天使的被動技能不僅會在家裡發動,連學校教保員們都融化得一塌糊塗。此外,他不僅能撫慰教保員被工作和惡魔雙胞胎摧殘的心靈,還能適時的出手相助。

守紀律的小小鳴海會在老師們拿雙胞胎沒轍時走去蹲在哥哥身旁,將肉肉的臉頰枕在手背上,用另一隻手輕輕拉哥哥的衣服袖擺。

「葛格,」小天使抬起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哥哥,用軟綿綿的聲音說,「先不要玩遊戲了,陪我一起吃飯嘛,好不好?」

嗚嗚陣亡,我弟好可愛,我弟絕對是天使,不准任何人玷污他。

就是因為這個不准任何人玷污他,鳴海弦跟雙胞胎們在家裡也變得乖巧起來,甚至還會互相監督彼此不准在天使面前撒野讓他跟著學壞。

保科本人對這件事情倒是樂見其成。

不論是否經歷了面臨生死的戰鬥,當他週末從討伐隊回家看見手中捧著學齡前兒童繪本的鳴海弦盤腿倒進沙發裡,家中老么坐在他腿上,雙胞胎則靠在他身上,落地窗外的溫暖陽光灑在相依著睡午覺的他們身上時,都會讓他有種回到家了的實感,內心無比平靜,所有屬於戰場的熱血都冷卻了下來。

他的動作很輕,鳴海弦會是唯一發現他回來的人。男人會睜開摻雜睡意的紅眼睛看他,而他會走過去和他接吻。

「還好嗎?」鳴海抬手摸了摸保科的後腦勺,放輕聲音問。

「還好哦,你呢,家裡還好吧?」

鳴海朝小朋友們掃了一眼聳聳肩,「就像宗四郎看到的這樣。」

聞言,保科輕輕笑了笑,他用鼻尖輕輕磨蹭鳴海的鼻尖,貼著他的唇說,「辛苦你了。」

鳴海仰起下巴,稍加施力壓著保科的後腦勺加深了吻,「你才是,」他在吻的最後沒有退開,只是半睜開眼睛看向那雙紫紅色的視線,「辛苦你了,宗四郎。」

「我愛你。」他說。

保科嘴角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也愛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