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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齁唔……」一身鬆垮浴衣的太宰摸著下巴,瞇起眼脫口輕呼,「不錯嘛。」
從裡間走出來的中原微微別開頭,不情不願中眼波流動,倒有些欲拒還迎的搔人心癢。
「行了吧?我去換掉了。」
「欸——?等等等等、」太宰一把抓住他手,邊往自己身邊拉邊捏捏揉揉吃豆腐,「願賭服輸,仰慕作家的女學生呢?」
中原戴著蕾絲手套的手半真半假掙了兩下,安分下來,寬大華美的振袖鋪開,半搭在太宰盤坐的腳踝上,他扯扯自己大正女學生服裝的高腰蝴蝶結,瞄了太宰直開到肚臍下的襟口一眼,撇嘴,「有你這樣的大作家嗎?」
有腰帶跟沒腰帶一樣呢。他又看了眼太宰大腿上凌亂的衿下,隨著動作,根部若隱若現。
「作家不都隨興又頹廢嗎?」
太宰隨口敷衍著,手從中原裙子下擺往裡探,沿著小腿往上摸,中原連忙去抓,卻給他邊揉邊捏著鑽到了吊帶襪上沿。
「喂!」中原紅著臉警告,聲音裡卻帶上幾絲軟膩,惹得太宰喉頭上下一動,眼神透出異樣。
他摸著吊帶扣環,指尖勾動,挑開了,「真的穿了啊……」
「你不是說願賭服輸嗎?啊……」感覺裙下的手指已觸到後臀下緣,順著股溝情色地撫摸,中原瞇眼,稍稍挺腰輕吟。
「那至少給你傾慕的作家倒杯茶來啊。」太宰非常愉快地單手撐著下顎,仰望中原酡紅臉上逐漸迷亂的眼神,已探進底褲的另一手可沒閒著,把他想好好舔弄的地方全摸了個遍。
「我穿的是學、生嗯、啊!」中原一扭腰,縮起上身喘息尖叫,股間抵著太宰的手,像想躲、又似歡快迎合般前後搖動,眉尖高高蹙起,張開的下唇水光盈盈,「不是、啊、女傭……嗯……」
「但是我想喝茶嘛——」可惡,好想親他。太宰難耐地仰起下巴,慾望在胸間下腹流竄肆虐,嘆出淫靡吐息、
「——想喝你的茶。」
邊說著,邊狠狠在他挺起的肉莖上一勒。
「啊!」中原瞪大眼,腰間顫抖,抿起嘴,「唔——」
「好嘛……」惡魔哄誘著,指尖搔刮。
中原緊閉著眼,慌亂搖頭。
「中也——」
他膩著聲在中原耳畔緊逼、
「讓我喝。」
「唔……」
中原仍緊閉著眼,滿面潮紅,似要滴出血來,他慢慢直起上身……
——大張著雪白雙股,撩高了燕脂的百褶裙。

《二》
「嗯……嗯、嗯……」
昏暗寢室裡,中原中也雙腿大張,扶著太宰在股間吞吐的頭,難耐地,抖著腰將性器往他溫暖的口裡送。
「說起來……」太宰稍稍抽離,長舌纏著柱身,臉貼著它說,「……中也的這裡、還是童貞吧。」
「嗯、少囉嗦——啊、」才皺起眉扯住太宰的黑髮,便被重新吞進口裡,直入喉間,中原抽肩叫了聲,不禁縮起雙腿,緊緊夾住他,「嗯——太宰……」
他失去控制般挺腰,性器在太宰上顎與濕熱舌面間的窄小空間磨蹭,一抖一抖地,瀕臨潰堤,太宰寵溺地含著他,使勁一吸,中原同時皺起臉,嘴裡不成聲的哼唧中,全射進了太宰口裡。
喉結上下滑動,太宰順著他噴吐的頻率,盡吞了下去,將他舔乾淨,才抽開了頭,舔舔下唇、
「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他呢喃著,將潤滑液淋滿雙手,相互搓了搓,看黏液在掌間牽開銀絲,滴落中原下腹,單手中指指尖點上,拖著往下滑,觸上中原過往吞入自己無數次、已散著熱氣一張一縮的小口,慢慢插了進去。
「嗯……」
只單根手指,不再會讓他疼痛,中原順著太宰動作抬起腰,卻久久等不到第二、第三根手指……只覺太宰執拗地在裡面按著那個點,刺激著自己的前列腺與精囊,直到前方的性器再度高挺。
中原有些疑惑地張開眼,低下頭,看見太宰一手操弄著他,另一手卻往後扣在自己臀間動作著,水聲隱隱。
「太……」
「中也、你有沒有聽過耶穌說的這句話?」太宰盯著他的眼微笑,抽開雙手,揪著中原兩邊微微紅腫鼓起的乳尖,跨上他腰際,低頭深吻他,再慢慢拉開,勾著他的舌尖探出,與自己色情地互相舔舐、廝磨,「……『有人打你的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
他往後坐,充分鬆弛過的處子穴抵上中原昂揚的勃起,緩緩吞了進去……
「所以啊……」
中原喘息,眼睜睜看著,熱血往臉上衝……
「——有人搶了你的處女,連童貞也該給他。」
……盡根沒入。

後話:
「中也,人家已經是你的人了、」太宰從後摟著中原,邊蹭他頭頸邊撒嬌,「你要一輩子對人家負責喔……」
中原仍在喘息,說不出話來,數度射精過的身子鬆鬆軟軟,但難以言喻地,體內深處有什麼在那裡刮搔、渴求著。
他小幅地弓腰,一挺一縱、再一挺一縱,甚至不知道自己抵著什麼在磨蹭。
他聽見耳畔太宰低沉的笑聲。
「還不夠是嗎?」
太宰抬抬卡進中原股間的大腿,扶著他細腰下的胯骨往下壓,滿意地聽他悶哼出聲,翹臀出力繞著圈磨動起來。
他稍稍收腰,夾在兩人間勃發的粗大彈了出來,抵著中原股溝滑入,那兒沾滿了他倆的體液,濕滑黏膩,足以讓他輕易抽送,一下下蹭過中原空虛的穴口、頂上敏感囊袋。
「太、宰……」啊、快點……腰像要折斷似地,中原將臀翹得更高,胡亂追逐那熾熱的肉莖頂端。
「中也……你還想要什麼?」太宰舔著他耳廓問。
「太宰、太宰、嗯……」他反手抓住太宰凌亂的襯衫衣襟,大幅扭腰。
低嘆一聲,太宰知道撬不開他口,身下快爆炸的性器也實在忍不住了,大手扣住中原亂動的蠻腰,將龜頭抵上小穴口,一咬牙,整根插了進去。
「嗯————」中原睜大藍眼,後庭痙攣纏住侵入的凶器,嫩肉貪婪地絞緊、吞吃般蠕動著。
「好、緊……中也、」
太宰沉重呼出的熱氣噴在後耳際。
「你裡面好高興呢……把我咬得這麼緊,你這麼想要我這根嗎?」
中原不說話,半噎半泣地哼唧著,縱腰迎合太宰越加親暱煽情的緩慢抽送攪動。
「你喜歡幹我、還是喜歡我操你?」
「你要是比較喜——唔!」
中原抓著他領子猛力一扯,轉回頭封住他的嘴,把能咬的東西全咬了個遍,抵著他舌頭上自己咬出的洞舔,鮮血的腥甜充滿他倆鼻腔,末了氣喘呼呼,恨恨咬牙、
「是我的男人就閉上嘴狠狠操我!」
「……遵命。」

《三》
「小愛麗絲,妳相信首領的心意嗎?」
中原中也與愛麗絲並肩坐在港黑大廈頂樓邊的長凳上,各自捧著一杯熱騰騰的鮮奶茶,通宵戰鬥之後的天空特別乾淨,特別高,像童話裡描繪的美麗結局。
「林太郎是個真正的變態。」愛麗絲稚嫩的聲音總讓人無法相信她會露出如此成熟的神情,即使仔細想想,她早已活過三十年,「但只要他能形塑我的個性、操縱我的行動,我就不會相信他。」
「就算他一輩子守著妳?」
「就算他一輩子守著我。」在這個一輩子完成的瞬間,我也不復存在了。
中原沉默下來,看著天空,小口啜茶。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問這個,」愛麗絲從不跟他拐彎抹角,頓了頓,低聲說,「你跟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他突然笑了下。
「中也是自由的呀。」
「自由……嗎?」發呆似地,中原焦距遙遠,夢囈般喃喃,「要怎麼判斷我是不是自由的?如果有人能精算至極,我的選擇、我的想法都是被安排好的……這也算自由嗎?」
愛麗絲轉頭看看他,再轉回去,低頭瞧自己前後晃動的小腳,像是也在認真想著,又像是有些難受。
「你說的對……但他跟林太郎也是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中原又笑了,譏諷、挖苦、與自嘲,浮現那張與這些表情不合襯的臉上,「他對我做的事,跟首領對妳有什麼不一樣?」
「不一樣的。」
愛麗絲望向他,稚氣與沉穩混在眼裡,緩慢卻堅定地搖搖頭、
「他沒有像林太郎一樣逼你離開港黑。」

後話:
「嗯!唔……」
太宰微微皺眉,將頭抵在中原頸後,咬著牙吐氣,直到高潮的緊繃放鬆下來。
他側身翻下,順勢將中原往後撈進懷裡,中原「啊」地一聲,甜膩煽情,還止不住全身一陣陣細微顫抖,迷迷糊糊歪頭貼著他汗濕的額喘息,慢慢地,回過神來,感覺太宰的吻一個個落在自己後背。
「中也……」
「太宰。」中原背貼著他,看面前窗簾縫隙洩進的幾絲天光,聽到耳後他親暱地嗯了聲,「……你當初離開港黑時,有想過帶我一起走嗎?」
太宰沉默片刻,收緊繞在他腰間的手臂,把頭嵌進他頸窩,沙啞聲音撒嬌似地拉長,「嗯——讓我想想你想聽到什麼答案啊……」
「太、宰。」警告性地加重了音節,中原翻過身來與他面對面,直勾勾盯著他暗紅的眼。
「唉。」太宰也沒什麼好閃躲的,低頭靠上他額心,「我連愛你都不肯說的,你怎麼會覺得能從我口裡挖出真話呢?」
中原不說話,子夜藍的眸子閃了閃。
太宰撫摸他面頰,揉揉又捏捏,不自覺放柔了聲、
「……中也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
或許一開始他只想要征服、馴養、獨佔那個特別乾淨耀眼的少年,但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曾幾何時,機關算盡,卻不知不覺把自己也算進去了。
「真討厭……」中原癟癟嘴,抬起下巴親上他,含著他下唇,「你這人、」
「嗯?」
「最討厭、」水聲細微,他順著太宰齒間舔進去,勾出舌,磨牙似地輕咬。
「中唔、也……」
「……討厭死了。」閉上眼,封住他整張嘴,唇舌交纏。
太宰眨眨眼,泛出一絲笑意,也闔眼享受他難得的主動,吻到動情處,抓起他大腿扛上腰,勃發的性器順濕淋淋的股間滑入,頂上小口。
「中也……」腰間難抑地使力,太宰貼著他唇邊低喃。
「嗯——」中原一仰頭,小腹酸軟,身下穴口不禁張縮。
「再做一次可以嗎?」
太宰壓著他腰身挺進半顆頭,才剛射進去的精液緩緩滲出,沿著他倆股間滴下,中原暈紅了臉,伸手抱緊他,聲細如幼貓、
「……可以。」

《四》
太宰治在感官的刺激中醒來,迷茫地眨了兩下眼,才掀起身上棉被——
看見中原中也跪在腿間吞吐著自己那根東西。
「……——」震驚轉瞬又被快感干擾,他抽緊後背肌肉,不受控地仰仰下巴,瞇眼開口,聲音異常沙啞,「中也?你、嗯、做什麼……?」
中原像個孩子吃冰棒似地舔他,囊袋、柱身、溝槽、肉傘,頂端流出的清液沾滿雙唇,順嘴角流下。
「在幫你口啊,剛好晨勃嘛。」看不就知道了。
藍色長眸橫了太宰一眼,妖媚風情讓他熱血直往下衝,中原感覺手中熾熱脹大了圈,收緊手勁往上勒,張大口含住整個肉傘,舌尖頂著小孔舔弄,用力一吸,太宰便皺眉閉眼,悶哼著交代了。
「嗯!嗯——」
濃稠的精液一半射進中原口裡、一半噴在他臉上,稍軟的性器蹭著他面頰,顫了顫,又慢慢硬起。
他伸舌舔淨了沾在上面的濁液,連著口中的一起吐到掌上,「好濃……看來是沒偷吃啊。」帶笑說著,中原沾濕了手指,伸向自己臀間,開拓了起來。
「嗯、嗯……嗯……」
「中也!」太宰看得頭暈,抓住他手臂一把拉起,「你——」
「怎麼了嘛、我懶得去拿潤滑,」中原一臉無辜,微微蹙高的眉頭與嘟起的嘴,配著那抹眼風,清純又淫靡,「反正你每次都內射,早點沾到跟晚點沾有什麼差嘛。」
「你——誰給你吃了什麼東西?」
瞧太宰認真瞪視而來的紅眸,中原眨眨眼,想了想,「沒有啊,昨晚跟你一起吃的。」
異能嗎?太宰渾身泛起白光,沿他們接觸之處流向中原……
「太宰……」中原像無知無覺,手指旋轉著壓按體內敏感那點,臉蛋蹭向太宰,整個人貼上他,「太宰、我想要、給我……」
沒有用?不是異能?還是異能媒介在體內碰不到?
「中也!」太宰急了,胸口深處那股不明所以的慌讓他害怕,好像中原會不見似地,忍不住抱緊了他,「你昨天、不、這幾天見了誰?」
中原在他懷裡抬頭,默然瞧他。
「中也——說話啊!」
又瞧了他半晌,中原慢慢揚起努力壓住的嘴角,軟下身子倒在他身上,咯咯笑了起來。
太宰一愣,稍稍鬆開懷抱。
是原來的中也……
中原枕著他胸膛,邊笑邊喃喃,「原來不會順勢就吃了啊……」
「中也?」
「梶井他們跟我打賭,要是我反常主動點,你會怎麼做。」
太宰不說話了,抿起嘴盯住中原笑開花的臉蛋,放下心的脫力感後,一股邪火隱隱從下腹燒起。
中原笑著笑著,翻過身來,半撐起上身靠近太宰的臉,聲音不自覺放柔了,低低地,「……不過我有點感動了。」
「你個該死蛞蝓、」
太宰沉聲咬牙,手指摸到他臀間,連著中原的手指一併插了進去,引得他尖叫,太宰抽弄了幾下,水聲唧唧間,把中原抱到腰上,抓著他的手抽出來,昂揚的滾燙凶器立刻頂上,抵著半闔的濕潤穴口,太宰扣住他髖骨往下壓,後腰跟著使力,將性器插了進去。
「今天別想下床了。」
中原滿臉暈紅,順他扣著自己的力道翹起臀迎合,甜著嗓扭腰哼唧、
「……只在床上做嗎?」

《五》
中原中也不記得太宰治曾經喝醉過。
據太宰自己說,他怕一喝醉,就會說出不該說的話,好像他在負責保守什麼驚天的大秘密似地。
所以當中原接到國木田來電,說太宰喝醉了,抱著路邊的電線杆一邊哭、一邊喊他的名字,他是有點驚訝的。
  
「中也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被國木田送到中原家門口的太宰,踏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中原愣了愣,一是太宰實在哭得慘烈,臉頰都被抹得快破皮般發紅,一抽一抽地、拼命吸著鼻子,但眼淚還是一顆顆地掉;二是,原來太宰不該說的話,是這個。
「我不喜歡你……嗎?」
「不喜歡啊!」太宰抬高了聲音,一米八一的男人卻像三歲小屁孩撒潑。
「我怎麼不喜歡你了?」中原蹲下來,與靠牆席地而坐的太宰平視。
「你、你——你就是不喜歡我!」太宰抓住他前襟,又哇哇大哭起來,低著頭往肩頭大衣抹淚。
就是這樣把臉都要弄傷了。中原想著,伸手擋住他的臉,拇指摸摸那發燙的面頰,「我初吻給的你,第一次也是跟你,直到現在,你說要做要上床,我不都隨你了嗎?你還不滿足?」
「不滿足!」太宰扯他,力氣大得驚人,中原跪倒向前,臉靠著臉,沾上他的眼淚,「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因為、因為——」太宰想了半天,摟緊他,一眨眼,兩顆淚又滾下來,「因為我喜歡中也。」
中原簡直想笑,「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就要喜歡你……?」
還真是不該說的話,幼稚、又自私。
太宰捧著他的臉,慢慢親上來,帶著哭腔說、
「中也、你喜歡我吧。」
 「拜託你喜歡我。」
  「中也……拜託、」
   「快點喜歡上我。」
一遍又一遍,親吻與咒語似的呢喃,中原本來以為他會像往常一般,親著摸著便索求上來,但緊貼著自己的身體沒有反應。
……是真的醉得厲害呢。
中原閉著眼承受他的吻,聽著他無理取鬧,直到他睡著。
  
在自己床上給太宰蓋好被子,中原苦笑,捏了他臉頰一把。
「偏不告訴你。」

  †

朝陽照在臉上,太宰勉強睜開酸澀雙眼,頭痛欲裂。
他翻過身,看見中原靠著床頭半坐的腰身,想了半秒,猛然睜大眼睛,抬起頭,「中——嘶……」
「頭疼了?」中原垂眼看來,「看你還喝不喝那麼多。」
太宰抱著頭,皺眉閉眼,哼哼唧唧不說話,中原看了會兒,像是心疼了,伸手給他揉揉太陽穴。
「怎麼辦?吃止痛藥有用嗎?」
「我——」太宰卻不管不顧,抓住中原手腕勉強出聲問,「我說了什麼?」
「嗯?」
「我昨晚有沒有說什麼?」
中原還是揉著他額角,「有——」
太宰原本便沒什麼血色的臉色更白了。
「——你大喊我的名字,說你喜歡我。」
像是愣了愣,「……還有呢?」
「還有什麼?你除了我還喜歡別人?」中原親了他一下,砸砸嘴,「酒味好重。」
看太宰還在發呆,中原咬他。
「問你呢、你還喜歡別人?!」
「當然沒有……」
像是滿意太宰下意識似的速答,中原加深了親吻,學太宰平常吻他一般纏住他的舌廝磨。
「嗯……」
太宰忍不住摟住他,感覺腦中欲裂的疼痛逐漸減輕,張大了口想要更多。
中原難得寵他,要什麼給什麼,兩人唇舌甜甜膩膩的糾纏間,他伸手往下,摸到太宰股間,輕輕一笑,「看來酒是醒了哪……」
硬挺的性器頂端已開始冒出清液,沾濕了他手掌,中原拇指按著小口撫摸,其餘四指在柱身滑動,聽太宰低喘呻吟,忍不住紅了臉,低聲說「只有今天喔」,慢慢扯下他底褲,便要俯身去含……
沒想太宰抓住他手臂,「不要用嘴……」
「嗯?可是你還在宿醉、」
「我要中也……」太宰蹭著他面頰,低沉嗓音往他耳裡灌。
「我——」
「想要中也。」
撒嬌與親吻不斷落在頰邊耳畔,中原酡紅著臉,從床頭抽屜摸出潤滑液,在酒氣濃烈的情慾愛撫間淋濕自己,跨坐上太宰腰際,扶著那滾燙性器進入自己時,他膩聲悶哼、扭腰,引得太宰抓住自己兩瓣圓臀,指尖陷入肉裡。
熱楔完全嵌入,兩人一同輕嘆,中原收緊了內裡,軟肉纏著太宰、一環一環地絞,他蹙高眉尖,晃起細腰,含著太宰的臀繞著圈擺動,越來越急迫、越來越激烈,失控得不像自己,他嘴裡軟膩的吟叫逐漸帶上哭音,直到抖著腰噴發而出、同時被灌滿的瞬間,一聲細語藏在潰堤的哀鳴裡、
 
「……你還敢說我不喜歡你……」
 
他以為不會被發現的這句話,太宰聽見了。

《六》
鬱悶、
四肢無力、
什麼也不想做、
一根手指也懶得動。
「為什麼我還得要……」
中原中也拖著沙啞的嗓音,勉強自己蜷起右腳,將身上的人一把踹下床去。
「……花力氣踹你?就說不要了。」
「不不不你沒說吧!」雖然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但一聽到不實指控、太宰治立刻從掌中抬頭喊冤。
……我沒說嗎?中原雙眼睜開一縫,又闔上,「哼、我不開心的時候你還只想著自己爽。」
「只想自己爽?」太宰跳起身,半摀著肚子憤慨,「我哪一次不是先讓你射了自己才射的?」
「……」
「再說了,剛才明明是你先來蹭我的啊。」
中原默默睜開眼睛看他,無話可說。
「我親你的時候你不也張嘴回應了?」到底哪裡不要啦!
「不管。就突然不想要了。」
「你也太不講道理!」太宰崩潰。
中原瞧他一臉忿忿,也知道自己理虧,眨眨眼,蔫了似地垂下視線,翻過身背對他,蜷得像個嬰兒,「……好啦。」
但他就是鬱悶嘛。
過了片刻,身後一聲長嘆,纏著繃帶的手臂小心翼翼伸了過來,見自己沒有反抗,才環住了往後抱緊。
「我就喜歡你跟我無理取鬧……」太宰親吻他側頸,「穩定可靠的中原幹部,就只有在我面前這麼沒個大人樣,你說你是不是很愛我?」
「才沒有、嗯、」中原回頭,馬上就被堵住嘴,悶悶的心底稍稍化了,他在太宰懷中翻身,面對面,鼻對鼻,「吃定了你好欺負而已。」
「那你是不是只欺負我?」太宰一下下親吻他,越來越深入,知道中原心情不好,便翻倍地寵他。
「哼……」
「這次沒有不要了?」從他口中抽回舌尖,太宰的吻往下移動,舔著他喉結輕聲問。
中原摟住他的頭,下巴蹭著他額角、
「……想要。」

  †

「嗯——」
中原巴著太宰縮起肩,不知是推拒還是迎合,卻剛好將豔粉的胸尖送到他嘴邊,太宰伸舌,自乳暈邊緣情色地舔向中央,停在尖端打轉,引得中原抽氣,扯著他頭髮顫抖。
「你這裡怎麼變得這麼色?又大、又紅、又敏感……」
「還不是你、啊、每次都一直弄……我又不是女人,不會有感覺、」
「騙人。」太宰一口含住,用力吸吮。
「呀!不、不要不要……」
像想擠出乳汁般,太宰用舌尖抵著乳頭,舔拭、撥弄,熾熱吐息噴在上面,「瞧你都抖成這樣了。」
明明就很有感覺。
「我不要……好可怕……」中原胡亂搖頭,眼睜睜看太宰咬住自己另一邊乳尖肆虐起來,「太宰——」
「怕什麼?」
「不想更敏感了……」
中原些許的哭音讓他興奮,捻著兩邊被吸得紅腫鼓脹的乳頭揪高,太宰附在他耳邊低喘,「哪天能只靠這裡射精該有多好、」
「咿!」
「我的寶貝中也……」
太宰低沉的呼喚灌入耳中,中原閉眼,輕微抽搐,咬緊了唇,「唔嗯——」
「好像只差一點兒了?」太宰摸上抵著自己下腹許久的性器,深粉的尖端已被不斷湧出的清液沾得溼透,連著柱身都水淋淋地,一擼便唧唧作響,顫抖著吐出更多,「乖、想射就射……嗯?」
「不要、不要用這樣去、」中原扭腰,一手慌亂去擋自己性器上的撫弄,一手摸向嵌在自己臀縫間隱忍的勃發熱楔,聲音又軟又膩,「想用你的……」
太宰頰邊青筋微抽,血色長眸沉默地看進中原春光蕩漾的深藍眼瞳。
「太宰……填滿我、幹射我、」
「你這、」喉頭發乾,太宰扣緊了他腰身,指尖深陷。
「頂進我最裡面,就算射了也不要停,讓我絞斷你……」
——這魔性荒神。

  †

「太宰、太宰——嗚……太宰……」
太宰沒有馬上埋進中原專屬自己的小騷穴,反而只用著兩指在裡面激烈抽送、反覆擊打著前列腺那點,直到中原瘋狂打著圈兒扭腰擺臀,後穴痙攣著絞了再絞,卻一直到不了頂,性器脹得赤紅,內裡悶悶的騷癢與空虛逼得他欲狂,忍不住哭了起來,抽抽噎噎地喊太宰的名字、罵他壞心、求他幹進來、快點……
……沒有太宰,他射不了。
「想要我插進去?」太宰撫摸躺在自己大腿根處的小臉,挺了挺腰。
紫紅陰莖猙獰地擦過中原的唇,輕輕打在他臉上,熟悉的雄性氣味讓他迷迷糊糊地伸舌舔上、噘起唇親吻,「嗯……」
「那——」抽出手指,沿著他屁股蛋下緣滑過,太宰暗著眸子沉聲要求,「你自己掰開,說要我進去。」
「你、」中原淚眼斜斜睨他,抓住他性器在囊袋上威嚇般輕輕一咬,「你很變態耶!」
「不是說想要我頂到最裡面、幹到你高潮也不要停嗎?」太宰抱起他,勃發的肉杵抵住他股溝磨蹭,臉貼著臉蠱惑,「好嘛——我的好中也、掰開它、求求我……」
「變態……」
中原側過紅透的臉,埋進太宰頸窩,手指一點一點地扣住了穴口兩側的臀瓣,嗯地一聲,使力扯開了,幾滴潤滑的清液自豔紅的內裡軟肉緩緩流下,從鏡子裡看得一清二楚的太宰瞬間加重了鼻息,低頭咬著中原耳朵命令,「求我!」
「唔……太宰、拜、」中原緊閉起眼,如小貓軟膩的春聲越來越細,幾如一絲濕透的金線,「拜託你、操我……」
戰慄自脊椎竄向鼠蹊,太宰抓著中原下巴,將他的臉扭向鏡面,「睜開眼睛看好了,我是怎麼操你的。」
中原被催眠似地張開眼,自己雙腿大開卡在他膝上、後穴貪婪地吐著汁吞入太宰陰莖的畫面就這麼撞入眼簾,「咿、」後穴軟肉被巨大龜頭狠狠輾過,直接痙攣起來,中原後背肌肉抽緊,弓起腰尖叫、
「咿呀——」
興奮到極點的性器隨著叫聲一抖一抖地射出精液,滴滴答答地隨太宰激烈擺動起來的動作噴上鏡面、流下。
「不、等等、我剛去……」太宰又重重幾下磨過前列腺旁,中原大哭起來,「不不要——太多……嗚……」
「你不是要我不能停嗎?」
「我、嗚嗚、太宰、太太宰——」中原語無倫次,腦袋被快感與激爽揉碎成一灘糨糊,眼淚與津液不受控地流出……舒服與過了頭的痛苦交雜,簡直要逼瘋他。
「太宰、救我……」
「嗯?」被中原濕熱柔軟的穴肉伺候、爽得嘆息,太宰勾著他的舌尖,偏頭深吻,跟身下侵犯的動作一樣凶狠,舌面輾著舌面糾纏,強迫他嚥下自己的唾液,大手摸到自己在他裡面的位置,咕碌碌地揉按,「怎麼救你?頂破你最底那環窄處,幹進你的小肚子裡嗎?」
那薄薄的肚皮一陣抽搐,中原仰頭瞇眼,嗚咽,「嗚嗯……又要、出來了、」
他頂到我裡面了……
在太宰扣住他腰骨用力往下壓、同時使勁往裡戳過那彎窄處時,中原哭喊著掩住性器頂端,卻擋不住大量噴出的稀液,噗沙沙地、大股大股噴湧,瞬間浸透了被單。
「不要、不要、我沒有……這是什麼……停不下來……」他抽抽噎噎地掐住自己,還是止不住隨太宰每一次抽送操幹、淅瀝瀝往下滴的汁水,「太宰……停不下來、」
「沒事,只是潮吹。」太宰安撫地吻他,就著仍插在他體內的狀態慢慢將他轉向自己,將他壓到身下,乘著體重往下一拱,囊袋都欲擠入似地抵著他扭動、攪弄,「這麼舒服嗎?」
「嗚、太舒服了好可怕……別攪、嗯——」攀著他索吻,中原皺眉,自他插入後高潮就沒停過般,過度的快感讓他腦袋昏昏沉沉,眼神慢慢渙散,「太宰我不要了……」
「我還沒射呢。」
太宰又翹起臀,一下下鑿進他深處,肉體拍打併著急速的水聲,中原簡直要瘋了,死命搖頭,腰卻扭如水蛇,咬得太宰更緊,他咬牙喘息,「乖、再陪我一下。」
「太宰——」我要死掉了……
在太宰彷彿永無止盡的淫靡操幹中,中原記不得自己說了什麼,是不是連聲喊著太宰、還是只能痙攣著哭個不停,只記得太宰抵著自己最裡面吐精時,仍狠狠扭臀抽弄,把自己裡面攪成一灘春泥似地,射都射不出來,中原死死巴著他哀求他停下,太宰還邊咬著牙品嘗高潮邊喘息說不是你不讓我停的嗎,然後封住他的嘴,飽含情慾又纏綿地吻他,直到那彷彿能讓他懷上孩子的激烈射精結束。

  †

連拔都沒拔出來便又連戰兩輪的瘋狂性愛之後,日上三竿了中原才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環視一下,隨手拎起太宰的襯衫披上,一隻腳剛跨下床,就感覺太宰拉住了他手腕。
「幹嘛?」他半側過臉,藍眼斜斜俯視。
「嗯……看你穿著我的襯衫、」太宰趴在床上,紅眸狀似饜足地瞇著,深處卻燃起一絲火光,「白腿間淌著我射進去的精液……就好想再好好幹哭你一次。」
中原掙開他的手,也沒發怒,只用食指輕輕抹過大腿內側那太宰的髒東西,放進嘴裡一吮,抽出,眼波如蜜、
「……那你還不快點跟進浴室來?」

花絮:
「中也……你知道為什麼龜頭要長成這種形狀嗎?」
「知道。」中原挑起眼睫瞟他,「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麼。」
「可以嗎?」太宰摟緊了他,帶點躍躍欲試的興奮。
「不管我說什麼、」像是我肚子裡全是你射進去的啦、還是我本來就不會懷孕啦……中原抬起腿勾上他的腰,「你都還是想試試不是嗎?」
「中也——」
太宰捧著他挺翹的圓臀,將性器盡根插入,再全部退了出來,帶出不少白濁汁液,沿著他倆股間被熱水沖下,流進地面的出水孔。
中原悶聲輕哼,微微一顫,「……滿意了嗎?」
「再幾下。」太宰香香他。
「你喔……」
太宰覺得,中原真的是特別寵他。

《七》
(1)
雖曾在情緒當頭時叫太宰想殺就「動手吧」,但冷靜下來後,中原中也卻對這個叫Q的孩子感到一絲憐憫。
背負著自己不想要的能力,不需要時就像家畜……不、比家畜還不如地被囚禁著,需要時也只能身不由己,在大人手中被爭奪、流轉,鬥爭的成就歸于他人,一切罪責的惡果卻落在自己肩上。
在他甚至都未能清醒的時候。
……這讓中原想起過去的自己。
說到底,在出生的瞬間就滿手血腥、背負上萬條性命的他,又哪來的資格說Q一個字?
 
「中也哥哥~」Q撲上中原的背,小手圈著他脖子撒嬌,「跟我玩!」
「中也哥在工作啊……」中原無奈苦笑。
「這是怎麼回事?」
熟悉的男中音響起,異常地冷硬,中原嗯了聲,抬眼望去,見太宰袖手站在門口,表情毫不掩飾他的不爽。
「濕滑鯖魚來幹嘛?」欸噁腥味都飄進來了,快滾啦。
「……給我們社長當信使。」看中原任那小鬼掛在身上卻對自己一臉嫌惡,太宰更火大了,默默在心裡背誦起滿清十大酷刑的執行方法。
不得不跟森鷗外打交道已經夠嘔了,他本來還想來這裡洗洗眼睛,沒想到居然會看見Q這噁心小鬼抱著他家中也脖子,果然還是不該管什麼當好人的禁令或給自己買保險,在那個地下室就該割斷他脖子……嗯?他好像是宣言要挖心?那就開膛剖心也行。
「找我?」中原抬抬眉頭。
「找你有屁用,當然是找森鷗外啊。」
「……那你現在在這裡是幹屁。滾啦。」
「我、」氣到給自己挖坑,太宰一時語塞,目光落到中原身邊的Q臉上,砲火移轉,「你沒用了怎麼沒被關起來?」
Q大眼轉轉,不懷好意笑起來,抱緊中原手臂,「中也哥哥捨不得我呀。」
「你不是說、」太宰勉強吞下口不擇言,手指著Q點了好幾秒,才朝中原諷罵,「……你這沒骨頭的軟蛞蝓!」
「太宰……」
中原煩躁之中有些頭疼,除了讓他想起自己,Q也很像太宰,一輩子都活在惡意與利用中,將身邊的荊棘養得遮天蔽日地高聳駭人,但若有一絲好意鑽得進那間隙,他們就會像破殼的雛鳥,成天黏著第一個見著的人討摸摸。
他碰到個太宰就知道厲害了,理智也清楚該保持距離,別攤上這些麻煩,但他就是會心軟……
「中也哥哥要對我好,關你什麼事?」Q搶過話頭,有恃無恐地挑釁。
「關我的事可多了!」太宰氣得眼壓高,隨脈搏一跳一跳地疼。
「連組織成員都不是,你能管得到嗎?」
「要殺你不需要港黑幹部的位子。」紅眸裡是貨真價實的殺意。
「中也哥哥~」Q縮到中原頸窩,害怕似地告狀,「他說要殺我……」
中原沒說話,拍拍Q摟著自己脖子的小手,藍眼游移了下,默默看向太宰。
太宰知道中原不講話是不想再刺激他,但瞧他的表情跟眼神,也看得出中原在護著那小鬼、不贊同自己這樣說話。
他不是衝動的人,應該說,太宰簡直是理智與計算的結晶體,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都是精密計算下的產物,他看出去的世界,就像成串算式舖成的巨大蛛網,中央盤踞著他的同類們,互相啃食,直到哪一天煉出蠱王來……但他現在感覺情緒不受控地燒了上來,不安、焦慮、憤怒,像要吞噬了大腦般,一點一點扼殺掉理智。
不想失控。他握緊雙拳,指甲陷入肉中。
「太宰。」中原輕聲叫他,語調彷彿想拉住他的手,帶著警告與安撫。
熟知太宰的一切,中原腦中敲響了警鐘,他拉住Q的手,壓低視線笑著說,「小Q、乖,去找芥川哥哥他們玩好嗎?」
「……」
「中也哥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
「非常重要。」
「比、」
「比什麼都重要。」中原輕輕截去他的話。
Q癟著嘴點點頭,走了出去,經過太宰身邊時偷瞄了一眼,感覺他好像不那麼生氣了,也不再在意自己,只盯著辦公桌後的那個人。
 
木門咚地一聲闔上,沒兩秒,中原已經在太宰懷裡,被摟得死緊。
「……幼稚鬼。」
太宰還忙著消毒他身上被摸過的地方,嘴巴啃著白嫩的細頸,含含糊糊地碎念,「你別再跟他這麼親近。」
「他才幾歲?」中原哭笑不得,「你連小孩的醋都吃?」
「小孩會長大。」
「太宰治。」中原拉開他,繃著臉正眼對上,是認真地不悅了,「你當我是誰都可以嗎?」
「不是誰都可以。」太宰眼裡透出露骨的渴求,「那是只有我可以嗎?」
中原微微紅了臉,「……我剛才表現得還不夠清楚嗎。」
「你剛才表現了什麼?」太宰摟近他的腰,讓他全身貼上自己,扳開他雙唇,吻上,「你有昭告天下你是我一個人的嗎?」
「你真的……嗯……很病態。」
啾、啾。太宰纏著他的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是啊,我知道。再怎麼無法呼吸也甘之如飴,中原扣著他下唇,抽開些許能說話的距離,瞧太宰舌尖捲上自己食指,吸吮,「太宰,我在乎你。」
他湊上去又啄了下。
「最在乎你。」
張開口,任太宰肆意溫存。
「這樣還不夠嗎?」
  
「因為我是個病態的幼稚鬼,」綿長、窒息、佔有的親吻之後,太宰在他唇邊笑道,「在你我死前、永遠都不會夠的。」
至死方休。

(2)
深夜,十七歲的Q走在港黑總部高層的走廊上,隔著平常秘書所在的前室玻璃,看見一絲泛黃的光,從中原中也辦公室沒闔緊的門縫洩出。
中也哥……?這麼晚還在?
他搭上前室門把,輕壓,意外沒鎖上,本該規矩按鈴的,他卻鬼迷心竅般無聲無息開了門,走向前……
除了昏黃微光,洩漏而出的還有一聲又一聲、斷斷續續、隨腳步靠近越加清晰的顫抖鳴叫。
「啊……」
「啊、啊嗯……」
如泣如訴。
「太宰……」
終於,隨印上面頰的光格,暗室內的淫靡景象落進門後Q的眼裡。
男人光裸的高大背影覆在牆邊矮櫃上,汗涔涔的肌理映著頂頭照明,在狂亂律動中用陰影與水光勾勒肉欲的輪廓與賁張,那人身下壓著誰,瞧不見容貌,只看得見蓬亂黑髮根處摟著頸項的纖細雙臂,戴著黑手套,指尖深深陷入肩後肌肉,還有夾著男人腰間的一雙赤裸長腿,被撞得一晃一晃地,像繃住了叫聲也無法發洩的狂喜,腳趾緊緊蜷起。
Q屏住呼吸,看見男人肩頭陰影處,若隱若現的幾綹橘髮。
是中也哥……
  
「啊、太宰、那裏……」
與平日爽朗霸氣的聲線完全不同,Q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中也哥居然會用這種……小貓一般細軟、甜膩、好似一掐就會出水的嬌媚聲音,如此一聲聲呻吟、悶哼、哀鳴,跟身上的男人索求。
喉結上下滑動,Q口乾舌燥地摸向自己發疼的股間,慢慢握住勃發的青澀性器。
「太宰、太宰……好深……我、嗯——」
「太宰——」
那叫聲婉轉拔高,在尾音失神般發顫,媚進骨子裡地一勾,化入他帶出哭音的哼聲,軟得像灘春水。
Q感覺酥麻自耳根漫向腰眼,雙手不受控地擼動起肉莖,混著汩汩而下的水液,越來越快……
中也哥……
  
咕啾、滋、啪啾、滋、滋、滋……被翻攪的水聲、肉體相擊、還有硬物與軟肉糾纏抽送,中原的叫聲愈加酥媚,瀕臨崩潰似地破碎,抖著聲叫太宰親他。
太宰架著那雙白嫩大腿,扭著腰往裡面一下又一下深頂,Q瞧不見中原其他地方,只能看著太宰後臀肌肉繃緊的線條,股間囊袋在每次抽送時擺動,再要被強行擠入似地抵住中原,飽滿鼓脹得像裝滿了想灌入他裡面的精液。
「中也、中也、嘶……好緊……」
「太宰——我快要、」
他倆情濃的耳語摻在唇舌交纏的翻水聲中,含混又淫靡。
移不開眼,Q瘋狂搓揉著自己的慾望,握緊了頂端,想像自己在那裡面……
中也哥的、中也哥……
不停被擠出軟穴的汁液半噴半淌,淅瀝瀝往下滴,浸濕了那塊高級地毯,倆人悶在對方嘴裡的叫喊越來越高亢、狂亂,太宰瘋了似地抵著他操幹,撞擊聲連成一片,中原那雙白腿劇烈顫抖起來,胡亂踢了幾下,猛地收緊,尖叫著盤住太宰後腰,痙攣般弓起足面,腳趾蜷成一團,繃得發抖。
太宰抱緊了他,下體猛地往上一頂,也全身繃緊般微微抽搐,悶著嘴吐氣,窄臀一抽一抽地,像想將自己全吐進中原體內,忘我地深吻他。
  
Q看著他們平靜下來後,隨太宰抽開、大股大股自相接處陰影淌下的白液,咬緊下唇悶住聲,皺著臉將自己擼射了——
——中也哥!
他軟了腳,跪坐在地上喘氣,迷茫黑眸中那顆金色星星蕩漾,糊了的腦袋還在想著中原蜷起的腳趾,像上好的白玉……赫然對上太宰微側的回眸紅瞳。
——!!
Q嚇得往後彈,遠離了門縫。
他看到我了嗎?
不、不……門縫那麼小,又有段距離……
Q安慰著自己,心臟卻仍吊在半空般惶惑不安,只得縮了縮肩,爬起來,逃開似地快步離開了。
  
寂靜的幹部辦公室,只餘倆人低緩的深長喘息。
中原汗濕的額抵著太宰肩頭,叫啞了的嗓音仍有褪不去的妖媚。
「你這大爛人……」
「嗯?」
他戴著黑手套的手沿著太宰腹肌撫過,摸上胸膛,食指尖繞著他乳暈劃了圈。
「你什麼時候捨得讓別人看我了?」
太宰低笑,將他在懷裡攏得更妥當些,托高他後頸,一吻。
「我哪捨得,我把你擋得嚴嚴實實,他屁都看不到。」
「腿不算?」
「嗯……」太宰眸子一冷,沉吟間無意識在他光裸的腿上下其手,「腿算。我明天就挖了他眼珠餵狗。」
「太宰!」中原揪他乳尖,又警告地咬住他舌頭。
「不行?」
「你不講道理。」
「那中也叫我名字我就饒了他?」
「……」中原挑著眼瞧他片刻,仰起下巴將兩個字吐進他嘴裡,「修治……」
「欸、我好像有點嫉妒他了。」為了他你叫得這麼乾脆?太宰瞇眼,手順著他大腿內側的筋摸進汁液淋漓的股間。
「嫉妒什麼?看得到吃不到?」
太宰勾起唇角,迎上中原伸進來的舌尖,「我就是……」
要他看清楚你只會在我懷裡軟著腰心甘情願被我操上天。
「只有你。」似是心知肚明,中原膩聲悶哼,雙手摸著他脖子輕輕扭腰,「不過、」
一把勒緊了。
「——你要再敢讓別人看著我自慰,老子就殺了你。」
那藍眼裡的陰冷殺氣看得太宰一陣興奮顫抖,又勃發起來的熾熱肉杵蹭著他大腿縫,低聲說,「好中也,張開腿,讓我再幹你一次。」
「……我要折斷你脖子呢。」中原邊說邊打開雙腿,眼神勾人。
「掐緊點。」
太宰挺入他渴求的天堂、
「我想死在你裡面。」

《八》
剛開始,總是匆匆潤滑了便從背後插入,太宰只瞧著中原被磨人操幹折騰到泛紅汗濕的細頸,橘髮雜亂黏在上面,一晃一晃地煽動情慾,就能在狂暴頂弄後痙攣的軟肉裡吐出精來,再掐著那顫抖的小腰開始下一輪的性事。
中原挺著腰時,壓低了的雪白背板上兩弧肩胛,薄透得像稍稍用力就能折斷,太宰手掌下翹高的小屁股像多汁的荔枝肉,緊咬著他唧唧作響,每撞進一次,便是一次肉浪汁出,伴著他悶在口裡的呻吟哀鳴,太宰感覺陰莖幾乎要化在他裡頭,怎麼也停不住淫靡擺動的腰,像要把嗜虐與獨佔慾混著精液灌進去,塗滿中原那變成自己形狀的肉穴。
  
慢慢地,太宰抽高長開,生長速度遠超對方的他,驀然發覺中原的腰已纖細得接近不盈一握,稍稍往前攏,便能掐著側腰感覺他薄薄的小腹含著自己的肉楔顫抖,他看著中原頸項旁垂下的一抹側頰,莫名地心底發熱,俯身越過小巧肩頭,「中也……」
這是他第一次在性事裡叫他名字嗎?中原微微抽肩,還未能有任何反應,太宰已由後環來,扣著他顎骨扭過那張小臉,「不、唔——……」
親吻一下就深入,濕熱的舌捲住自己,重重磨蹭後吸入口中,百般肆虐侵占,中原睜大藍眼,眼淚在裡面打轉,突然感覺下身不停頂弄的粗熱肉棍抵上深處的窄口,激烈翻攪著逼自己鬆動,太過強烈的刺激讓他害怕,眼淚落下。
不、不要……太多次了……
「不唔、已、射不……」
太宰吞下他的哽咽,更霸道地纏著他的舌舔舐,腰身繼續強硬往裡邊頂擠,龜頭擦過最深處的肉壁,完全陌生的快感從中原下腹如海浪撲向四肢百骸,他在太宰口中尖叫,劇烈顫抖起來,摀住再射不出精液的性器頂端,想縮起大腿忍住什麼。
太宰眼中燒著瘋狂的火焰,他想要、想要……想要什麼呢?大腿卡入中原股間,他硬是剝開那可憐性器上的手,帶繭拇指按上頂端小孔,粗暴摩娑起來——
「不要~不不唔——」
兩人下身糾纏抽送不停,啪、啪、啪唧、啪、啪、啪!
不要吻我、不要摸我、不要再——
眼前發白。
他終於在太宰掌中失禁。
  
太宰越發貪婪的索求令中原不安,自己事後的悶氣或毆打似乎除了他半寵半哄的服軟討饒之外,只換來太宰的食髓知味與自己看不懂的愉悅。
這爛人到底想怎樣?
中原想過再也不跟他上床,但……
「嗯、嗯嗯……」
像是太過習慣任務後太宰的慾情,不知不覺便已被壓在廉價旅館的床上,承受背後一下又一下、太宰腰間深重的鑿擊。
「啊……嗯?」
讓自己摀著嘴悶哼的快感戛然而止,中原迷迷糊糊地一時茫然若失,又難受得很,只能回眸模糊地問,「太宰……?」
「換個姿勢。」太宰抽出了性器,抓著他汗濕的大腿想將他翻正,汗珠從額間滴上中原頰邊,微喘著,「我想看你的臉。」
「什、」中原才想抵抗,藍眼卻猝不及防看進太宰專注的紅眸,心悸化為熱度衝上臉,他想也沒想就抬起雙臂遮住臉,不覺間已被翻了過來,粗熱的肉杵再度頂進深處,「——啊!」
太宰挺著腰抽動,試了下去扳那雙手,但中原不願意,他也不想硬來,只得俯身到他耳邊、
「中也……」
「咿!」
中原的敏感悶哼伴著下身痙攣般抽緊,太宰粗喘一聲,緩下動作忍過潰堤的衝動,咬牙蹭蹭他耳尖髮際,「好嘛、中也,讓我看看你……」
「我不要……你、太宰你、發什麼神經……」
「哪裡不對了?」又頂了他兩下。
「啊、嗯、之前都……從背後、」
是啊,之前從背後都好好的。洩慾、抽送、射精,然後分開,乾淨俐落。
但我不想要乾淨俐落了,我想要麻煩、糾纏、泥沼般黏稠沉重、直到地獄都牽扯不清的關係。
我想要……
「以前是以前,我現在,」太宰咬住他耳朵,沉聲道,「就是想看著你的臉高潮。」
中原眼眶發熱,慢慢分開交錯的前臂,用手掌緊緊摀住臉。
他感覺太宰扣在腰上的、總是冰涼的手,那麼大,又那麼滾燙,大腿卡著自己的,他們緊密貼合的股間,埋在自己深處的硬熱,這些全是過去早已熟悉的接觸,如今存在感卻鮮明得令人害怕。
太宰的胸膛壓在他心口,只要拿開手就能看見那張欠揍的臉,在自己裡面時會是什麼模樣……
陌生,也令人害怕。
「中也……」
太宰軟著聲磨他,聲音裡卻有些不一樣的溫度,終於,中原緩緩撤開單手,然後得到默許般,太宰抓下了沒有抵抗的另一手。
面對他滿面通紅、彷彿馬上就要哭出來的臉,中原沒想到,太宰也驀然紅了臉。
在這個睡過無數次的廉價床上,他們接吻。
像他們的第一次。

  †

初戀察覺得太晚。
很尷尬。
在那之後,他們的性事最後一輪,總是被太宰擺弄成面對面。
「中也……」太宰用手掌繃帶隨便抹去臉上的汗,再撫著中原白嫩的小肚子,用拇指找到自己在他裡面的位置,邊扭臀邊咕碌咕碌地撥動,「你什麼樣我沒看過,還在不好意思什麼?」
「少囉嗦……!」
小腹到股間一片痠麻,性器頂端隨太宰每次頂弄不停吐汁,中原雙手捂著鼻子以下半張臉,瞇眼忍住浪蕩歡聲,勉強抬起腿踹向太宰胸口,「快點結束啦!你這絕倫淫魔!」
我、太宰擒住以中原的標準來說幾乎沒出力的腳,往下壓去,讓他更放蕩地迎接自己尚未全入的肉莖,神情複雜地眨眼。
他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
「……因為是你我才停不下來、射完又硬好嗎?」無奈說著,太宰一把抱起他,往後坐下,捧著他的小屁股,面對面讓他慢慢吞進自己的粗硬,直頂入窄彎後的敏感禁區。
中原張大眼,腰眼抖得厲害,不禁摟緊太宰頸項,「啊~太宰……」
太宰立刻迎上他送上的小嘴,反覆溫存交纏,水聲黏膩,中原裡面又絞得他恨不得幹到他懷上,狂猛頂胯間,話也不經大腦了,「……像我跟女人都是一、」
劇痛襲上後腦。
「噢!」
喀!脖子發出響亮爆裂聲,太宰被扯住大把頭髮往後拉到極限,臉朝上與頸椎垂直慘叫著。
「頭!頭皮!」要掉了!
「你跟女人都怎樣啊?」中原輕聲問,手指卻還在繼續加力。
會禿!太宰感受到搭檔前所未有的認真武力,連忙摸著他腰側安撫,大聲回答,「都是以前了!很久以前!久到我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中原回過單手,指甲在他頸動脈上方劃動,「不記得還會說你跟女人都是一?一什麼?!」
「一刀兩斷!」
「……」
「中也……」感覺頭皮上的壓力稍稍減緩,太宰摟摟他,「我現在只有你一個……」
「哼。」中原冷笑著放開他頭髮,抽身而起,別過臉不想看他,「就一張嘴會說。」
「真的啦~」太宰爬到他身邊,腆著臉搭上肩,「只有中也一個。」
「哼。」
手慢慢環著腰摟住,「也只想要你一個。」
「哼。」
臉繞了過來,往那嘟得能掛肉的嘴親去。
「好嘛、相信我嘛……」
「哼嗯……」
「中也……」
濕淋淋的軟肉沒什麼防禦力,暗渡陳倉地,又淪陷了。
「啊、嗯……嗯~」
  
偶爾說錯話好像也挺香的。
太宰美滋滋地暗想。

《九》
「傷都還沒好……你還真……」
中原中也喃喃,仰躺著看太宰治拉開自己光裸的大腿,將腰卡了進來,再掐著那兩瓣圓臀,頂跨深插而入。
肩頭雪白繃帶之下,鏽紅隱隱渲染出來。
「啊……稍微掰開小屁股蛋,中也就會這樣咬緊著纏住我嗎?」
「嗯……」中原蹙緊眉尖,拱高了腰,打著圈輕晃。
「都變成我的形狀了。」
「少囉嗦、快、啊嗯……」
未竟的催促被男人淫猥的抽動打斷,化為斷斷續續滿足又貪求的浪語。
太宰喜歡邊掐著他窄小卻肉感十足的屁股邊操他,又圓又翹的臀肉,剛好一手掌握,拇指扣上髖骨,再往前些,就是他小腹邊的敏感點,使力壓下——
「啊!嗯——」
中原瞪大眼尖叫,腰大幅擺了起來,輾著太宰抵在穴口的囊袋浪蕩地磨,高高翹起的肉莖吐著汁在空中晃動,好像在叫太宰摸它、揉它、狠狠蹂躪它。
於是他從善如流握住了,從根部擼上,帶繭的拇指在馬眼搓揉,壓不住汩汩而出的汁液。
「嗯——太、」
「真浪啊。」太宰拉高他下身往上折,乘著體重直上直下地狠狠幹他,「你這樣的身體……怎麼撐過我在監獄的日子的?」
抽插、抽插。
「——是不是去找別的男人了?」
滋、滋、滋、抽插、喞、喞喞、咕滋、咕滋、滋。
中原在肉體磨擦、水聲、與自己帶著哭音的悶哼中瞇起碧藍的眼。
「……你說呢?」
滋、啪、咕滋。太宰掐著他屁股的手默默加勁,指尖陷入,將多汁的臀肉擠得像要溢了出來。
中原對疼痛渾然無覺似地笑。
「你覺得你現在進進出出的地方、有多少男人也享受過了?」
他反問著,蜷起玉雕一般線條優美的腿,腳抵住太宰肩頭,將他踢出自己體內,往後坐倒床上。
股間潤滑液、自己的潮吹與他的前列腺液全混成一片,從紅艷穴口淅淅瀝瀝四濺著連成銀絲接到太宰仍勃發賁張的肉杵上。
他、跟他,都還沒完事。
中原低頭望向自己雙腿間高昂的性器,爬了起來,站到太宰面前,雙手勒動,反射性地閉起眼呻吟,再幾下,捏緊頂端,他後腰連抖,讓倉促寒酸的高潮將幾股精液稀落灑上太宰頭臉。

「剩下你就慢慢想像吧。」

咚。

  †

喀嚓。

不大不小的開門聲,中原默默走回床邊,一樣的照明,一樣的位置,太宰像是在原地直接往後躺下,睡著了般闔著眼,但股間斑駁狼藉的性器半挺半萎,大概根本沒解決過,從中原甩手走人那時就這麼被放置著。
「……中也果然還是捨不得我的。」
字與字間有些黏膩的男中音突然從太宰口中懶懶逸出,他睜開紅眸往上看來,中原灑在臉上的幾點精液乾在眼睫上,顯得狼狽、又荒淫,「我就知道……」
說著,他伸手勾向中原垂在身側的手指,剛卡進食指與中指間,就被抽開了手。
「不難受嗎?」中原藍眼瞟向他下身,唇角略帶譏笑地扭曲。
「難受啊。」太宰仰頭與他相對,更加伸長了手臂,抓住白襯衫前襟縫隙往下扯,湊近了中原俯來的面頰,「難受得要死了。」
「恭喜哪,你怎麼不再努力點,搞不好就死得了了。」
「……你還在生氣?」
「……」中原繃著下顎不講話。
太宰看看他眼睛,偏頭蹭蹭他頰邊,「對不起嘛。」
「噁心死了、」嫌惡地撇嘴,中原躲開些,「那麼髒還蹭上來。」
「不都是你的東西嘛……」我還捨不得擦呢。太宰委屈。
見中原不吭聲,他得寸進尺將他整個人扯上床抱著,臉埋在他耳邊輕聲說、
「我只是、太在乎你,不安了。」
中原嘿地冷笑,「你不安就那樣發洩?」
「……」太宰抱緊了他,「中也……」
「太宰治,我說過幾百次了。」沒有掙扎,中原只是皺眉,不知是憤怒還是要哭了,「我——嗯——」

太宰堵住他的嘴,重重一吮,唇貼著唇替他說下去、
「你這輩子只有過我一個男人,也只會有我一個。」
他又吻了吻中原。
「我知道。」
我都知道。
「——你說我是不是沒救了?」

中原看他苦澀的笑與小狗般濕潤的眼,感覺抵在自己小腹的粗棒比之前還硬挺,咬他一口、
「什麼沒救?你下面那根嗎?有精神得很哪!」
知道中原不氣了,太宰把他摟進懷裡,像三歲孩子抱著他心愛的熊寶寶。
過了好一會兒。
「……太宰?」
「嗯?」
「不做?」就這麼安分地抱著,也太久了。
「嗯嗯……」
悶哼著搖頭,太宰親親他頭頂髮旋、
「今晚我只要有中也就夠了。」


《Unrequited》
「紅葉,妳先下去吧。」
沉重的雕花木門在身後關起,中原中也維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頭也不抬。
同樣的黑皮椅裡不同的那個人交疊起雙腿,沉默了會兒,好像在打量他。
「你是不是覺得很屈辱?」
「……只要您是港黑首領的一天,我就會伺奉您。」
頭頂上又沉默了,是不滿意他的回答嗎?
沙沙輕響,那人走近了,中原手臂一緊,被用力拉起,甩到窗邊白牆上。
「唔……!」
粗暴的吻吞噬了他雙唇,熾熱吐息混著不值一提的疼痛,中原閉了閉眼,再睜開,平靜地垂著眼,任那人將大腿卡進自己股間,勉強踮著腳尖觸到地。
野獸的啃咬沿頸項下移,中原順從地搭著他肩膀、隨他攻城掠池,只仰著脖子偏過頭,看向窗外薄雲後的月色。
真美。
下顎陡然一疼,那人硬將他的頭轉回來,低沉的聲音嘶啞。
「你在看哪裡?我的幹部不是該只看著我嗎?」
中原看進他混濁不定的酒紅眸子,突然想笑,那雙子夜藍的眼略彎了彎。
「太宰,你真可憐。」

你不愛自己,所以也不相信我會愛你。

「……!……!」
一下又一下,太宰治扣著他的髖骨挺入體內,淫靡水聲迴盪,他們相連之處汁液淋漓,一片狼藉,每次抽送便擠出更多體液、勾起更加頻繁的痙攣,直至失控。
「這麼爽嗎?」太宰壓開他赤裸雪白的大腿,笑著低喃,「裡面一直在高潮呢。」
「!!……!」雙手死死攥住被單,他卻一聲不吭,只緊閉著眼喘息。
「嘶——咬得真緊……」額際青筋浮現,太宰瞇眼,抓著他小腹與大腿交界處往自己猛力一揣,狠狠頂入,「不管是誰……就算是討厭的傢伙,只要那根東西操得你夠爽——」
幾乎要叫出口,他瞪大眼睛,又死命閉眼搖頭,背筋抽緊,股間到腰眼全抖得快散架似地,彷若暴雨中的四月夜櫻。
「——你就會這樣搖著腰迎合嗎?」
太宰俯身附在他耳畔,喘著氣吐出最冰冷的毒液。
「真是淫蕩。」
他閉著眼,仍充耳不聞般,沉默地承受身上一波狠過一波的撞擊。
「真爽……喂、我要射了……」
有什麼從痛到麻木的內裡湧出。
「你想要我射在你屁股裡?還是嘴裡?」
喉頭一噎,還來不及感覺,大股的溫熱腥甜溢滿口腔,一瞬便超出極限。
「喂、你說哪裡啊?喂……」
太宰在極樂與不耐間抬起頭——

看見中原在大口大口地嘔血。


用上三倍酬金的緊急委託,與謝野被秘密找了來。
「……喔。但他現在沒有吐血,血壓也很正常,通常這表示內出血已經自己止住了。」她拎著巨型電鋸挑眉問,「你確定要為了治個已經止住的小出血讓我把他砍到只剩一口氣嗎?」
「……」太宰沉默片刻,陰著臉搖頭,「為什麼?」
「不詳細檢查誰知道啊。不過、如果他平常身體健康,不咳嗽也沒癌症的話,」與謝野聳聳肩,「精神上的因素最有可能吧。」
臉上連一根肌肉都沒動,太宰紅眸陰沉,不置可否。
「尤其人工異能體很可能比人類肉體更容易受到精神上的影響。」

偌大的寢室又只剩他們倆人。
太宰凝視他蒼白的睡臉。
「……我就讓你這麼噁心嗎。」

  †

「……另外,川崎那邊,死神君順利完成任務了。」
「全殺了?」
「按照您的指示,留了兩個活口。」
「很好。」黑皮椅上的人揮手,「你可以走了。」
中原中也只看去一眼,垂下長睫,躬了躬身,「……那我告退了。」
走出首領室門口的幾步間,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基層成員與中原擦身而過,雕花大門在那背影後闔上。
咚。

嘔血之後,太宰治再沒碰過他一根指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年輕男人被召進首領室,全都有一張俊俏的臉蛋、飛揚的眼角、嬌小的身裁、還有——不管天然或人工——橘紅的捲髮。
是被掃了興致,對我倒盡胃口了吧。
中原垂著眼嗤笑。

「難道不是被嚇得不敢碰你嗎?」
「……?」藍金石般的眼瞳裡有些困惑、有些好笑,中原微微搖頭,「怎麼可能?那些人就算被他搞到股動脈破裂大出血,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吧。」
「……是不會呢。」

但是他會再也不碰你。

  †

「為什麼我得跟你這種傢伙擠一間房?」
「……這是該跟冒死把你救出來的部下講的話嗎?」
或許是剛才的戰鬥太驚心動魄、又許是太宰自己露出些讓他想起從前歲月的模樣,中原壓抑多年的故態也稍稍復萌了出來。
「你怎麼不就順勢讓我死呢。」太宰輕飄飄地說,聽不出是真心抑或假意。
中原沉默了下,找回身上的枷鎖,低聲回答,「港黑需要您。」
太宰不說話了,野獸在酒紅眸底徘徊,吐息的薄霧籠罩在嘴角露出的利牙間。
「就請您在這委屈一晚吧,黑蜥蜴凌晨就會趕到了。」
避開太宰莫測的眼神,中原垂眼,朝他伸出雙手。
「我幫您把大衣掛起來。」

抹去黑色長大衣上的雨水,中原單手拎高領口,另一手輕柔地撫順皺褶……
「你很喜歡那件大衣?」
坐在他背後五步外的軟椅裡,太宰突然問道。
動作一僵,中原沒回頭,無事似地繼續拿下衣櫃裡的衣架,「這是您的衣服。」
「讓你想起森鷗外了嗎?」
「…………」
「怎麼不說話了?」低沉的嗓音彷彿能與肺腑共鳴,似笑非笑裡隱隱混著猛獸低咆,「我在問你話呢。」
「……沒有。」
「沒有?」
中原驚覺反問的語聲已在耳後,連忙轉身,裹著繃帶的手臂穿過頸項與肩膀之間,猛然拍上衣櫃門板。
太宰低著頭微笑看他。
「我特意選的一樣的款式呢。」

言語已經不重要,中原也已經疲累到無話可說,他們之間的空氣逐漸悶熱起來,像有火在帶潮的柴薪下燒,他不知道是太宰暗沉的紅眸不肯放過他,抑或是他不願移開視線,就這麼相互刺探、糾纏……
直到太宰的唇攫住他的。
過了多久呢?他已經不記得了,這帶著菸味的冰涼嘴唇,粗暴而充滿佔有慾,太宰抓住他下顎,強迫他張口迎接入侵的親密。
他忍不住閉上眼,喉間喟嘆。
啊、是太宰的味道……
他抓住繃帶之上的衣袖,感覺下顎邊的手慢慢下滑,扶住自己雙肩,然後、
一把推開。
有什麼一瞬閃過酒紅眼底,太宰木著臉看他。
微紅的面頰、略為怔愣的藍色眸子、與濕潤艷紅的唇。
肩上的大手越扣越緊,隱隱生疼,在中原皺起眉頭前,放開了。

「我去洗澡。」
踏進衛浴間的背影淡淡說道。
「……你睡椅子上。」

  †

魔人最後傾力打造、耗盡千人的棋局與圍城就在這棟破敗的總部門外。
「你說你愛我……你能證明嗎?」
灰白的日光篩過中原橘紅的睫毛,落在太宰摩娑他下唇的拇指上,他眼睫如蝶翅顫動,啼笑皆非地低聲回答。
「我沒說。」
「你能證明嗎?」聽若罔聞,太宰只是執拗地問,像溺水的人想抓住什麼。
他的聲音在語尾飄忽,是他自己也沒發現的、肺腑深處的顫抖。

「不能。」
很疼,從咽喉到心窩,中原早忘了這個疼痛持續了多久,是不是一輩子,會不會再度化為血液傾瀉嘶吼,他實在痛得太久,久到不知道自己在痛。
所以他學會如何平靜地吐出那兩個字,即使每個字都聞得到鐵鏽味。
「我也沒有證明的義務。」

太宰沉默地望著他,本就白得病態的面色似乎更白上一層,日光下隱隱透出泛青的靜脈。

「就算我為了你去死、」中原居然笑了出來,是在嘲笑自己吧,「你也只會認為我是為了港黑。」
你說得對。太宰的眼睛像在這麼說。
「……只要你是港黑首領的一天,你就不會相信我。」

太宰,你真可憐。

很久以前,他曾如此評論過。
他又何嘗不可憐?

太宰撫過他面頰,聲音低啞。
「我……」
爆破聲掩去了後面的字句,立刻出戰的中原也再沒機會問他。
與魔人最終一戰後,太宰治像從世界上消失一般、
離開了港口黑幫。

 †

中原中也走在擂鉢街的上坡坂道上。
該說是滄海桑田嗎……他默默想著,摩天高樓林立的這裡,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跟什麼時候不一樣呢?
身後沙沙輕響,他眉梢一壓,尚未轉身,單手已壓上來人胸口。
下個瞬間,那人如斷線紙鳶般水平地飛了出去,撞翻街邊堆疊的紙箱,一路滾下坡道底,吭地撞在電線桿上,不動了。
中原瞇眼撥開頰邊碎髮,看清那人的臉,驀地睜大了湛藍眼瞳。
「——……」
他一步步走下坡道,熱意慢慢湧上眼眶。
停在那人癱倒的腳前,中原映在那雙紅眸中的眼裡閃著無數細碎微光。
「中也……」
那人邊咳嗽邊笑了幾聲,如當年一般躺在地上看他。

「……我沒辦法愛自己,但我學會了愛你。」
《拜託了,讓我摸你的屁股》
最近雙黑常常也沒有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尾崎紅葉放在他倆身邊的部下是這樣回報的。
她撐著下巴沉吟,半信半疑,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
遠遠地,一高一矮的漆黑身影佇立港邊,即使在同樣漆黑的黑幫成員背景下,飛揚的金橙捲髮與誇張黑大衣,仍特別顯眼。
尾崎邊著意觀察、邊慢慢走近,果然見中原身後的太宰往前伸手,但連指尖都沒沾著半點就讓中原擋下,他還不依不饒反手掙開,又往中原身上招呼。
——還真是沒有徵兆啊。連話都不說就動手?
尾崎皺皺眉,加快腳步,眼見他倆左手抓右手、右腳卡左腳、四肢都快纏在一塊兒了,正想開口喝止,冷不防一句低語飄進黑幫幹部獨有的靈敏耳中——
「拜託了,讓我摸你的屁股……」

…………
……
What the fuck is going on?

還沒反應過來,又一句不耐的氣音傳來。
「在家還摸不夠嗎?!」
「不夠啊,完全不夠。」人家中也戒斷症發作惹。
「……晚上回家再給你摸!」中原重重握了下他的手,像叫飢餓的狗狗等待般,「乖!」
「不餵飽我我就不工作啦~~」
「隨便你啊。」各國的標準SOP都是絕對不聽從歹徒的威脅,中原斜眼瞟他,少年清透的藍眼裡有些影影幢幢的風情,「只不過我一個人要做雙份工,大概幾天回不了家了。」
「唔!」什麼叫被威脅的歹徒,也不過就愛到卡慘死。
對峙了幾秒,太宰鬆開手腳力道,低頭軟聲說:
「就給些點心墊墊胃嘛……」
「什麼點心?」屁股是正餐的話,剛才你摸手摸腳的不就點心了?
「屁股。」太宰的眼神彷彿從未如此認真過。
「——」
見中原不講話,他還以為是嫌自己不夠誠懇,乖乖補上兩個字,「拜託。」
「屁股你個頭!」老子不講話是氣到說不出話來!結果繞了一大圈屁股是點心嗎?!那正餐是打算光天化日滑進來嗎?!
中原氣昏了頭,這句粗口吼得全場皆知,部下們還一頭霧水的當下,尾崎聽不下去了,嘖了聲,大步過去將他倆拽走,扔進無人的暗巷死角。
「你們。」她手指點點,噎住似地一頓,閉閉眼,扔下話轉頭就走、
「——速戰速決。」

「你手在摸哪裡?!」中原揪起揉捏自己的鹹豬手,考慮要從哪根指頭的指甲拔起。
「屁股啊。」太宰毫不擔心與酷刑一線之隔,反而順順地側首啾他一下。
「你——」
能摸到就已經暗示些什麼了,太宰再啄了下他嘴唇打斷他,「我情不自禁嘛。」
「你這是情不自禁還是精蟲衝腦啊?」
中原氣到笑了似地推他,太宰也笑出聲,順勢往後晃,但雙手掐緊他恰好一握的小巧翹臀,用力拉近,讓他整個人緊緊貼著自己,溫度滲了進來,燒起腰間蠢動的搔癢。
是啊,要證明男人的精蟲衝腦聯結著情不自禁,是個千古難題,而他沒蠢到要在這邊認真,「我只對你精蟲衝腦就是情不自禁了。」
中原眼神微動,太宰瞧紅暈漸漸染滿他面頰,可愛得不得了,輕嘆一聲,單腿卡入他股間撐住,拇指壓上剛吻過的那雙唇,往內勾去,撬開他的嘴……
「好了。」低頭,長舌探入,「大姊叫我們速戰速決呢。」
「你本來就很快。」
太宰的吻一頓,陡然粗暴了起來,疼痛與血味讓中原悶哼,扶在太宰肩上的指尖掐進肉裡。
「我快?」對肩胛上的刺痛恍然未覺,太宰咬著他下唇陰冷問道,「你拿我跟誰比?」
「——太、」
中原詫異,好幾秒後才找回聲音,但太宰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時間,雙手已探進他底褲,搓揉著掰開臀瓣,觸著了一起被扯得微開的後穴口便兩指插了進去,中原瞪大藍眸驚呼,卻不帶痛楚,攀緊了太宰扭腰。
「不、……等、」
「好濕哪,」有些瘋魔的混濁紅瞳盯著中原濕潤的眼,手指攪拌、抽送,「這裡面是我早上射進去的、還是之後又有哪個很久的傢伙留下的?」
噴在面上那些咬牙切齒的瘋話,後穴裡粗暴激烈的佔有慾,太宰治作為黑幫幹部令人膽寒的失控,在中原心中都只是提供發酵的糖分。
他仰頭喘息,抬臀輾扭迎合,笑了。
「傻子,逗你的。」
「……那咱們就來試試誰比較快。」
中原腦中瞬間閃過之前太宰多少次快玩壞自己的花招,面上一熱,直紅到耳尖,好一會兒不說話,等到太宰又勾勾在自己體內的手指催促,才啐了口推開他。
「遲射混帳也沒有比較好好嗎。」他低喃著,蹲下身解開太宰腰帶……
太宰一愣,眼睜睜看他放出自己勃發許久的性器,扶著柱身,拇指摩娑了下蟠踞浮起的青筋,便張口含住微抖著吐出清液的赤紅肉傘。
「——唔、」觸感與視覺雙重刺激,太宰面頰動了動,禁不住喉間逸出舒爽喟嘆,他抓住中原的頭,指尖探進橘紅捲髮,底下一個深吞,他低喘著絞緊了手,「中也……」
頭皮刺入的疼痛讓中原悶哼,隨即口中被太宰擺腰捅進塞得更滿,呼吸都有些困難,他抬眸睨了太宰一眼,那失去冷靜的表情跟直勾勾的眼神,像媚藥般燒得他全身發燙。
太宰的味道……
即使喉間難抑地作噁,中原只是閉上眼,任他肏進來,縮緊了口腔包裹他。

這也不是中原第一次幫他口,只是往常總要太宰軟磨硬泡、哄誘哀求全上場,得逞率也不過五成,這次居然主動跪下去把那東西掏出來……
還真是急得很啊。工作這麼重要嗎?還是說、森鷗外交代的工作這麼重要……太宰瞇眼想著,胸口發悶,腰部狠狠頂胯,聽中原哼唧呻吟,又抓緊他頭髮往上扯,瞧他被迫仰起的瓜子臉通紅,藍眼迷濛含淚,小嘴張到最大,被自己塞得滿滿的,心疼混在洶湧滅頂的施虐欲中,就那麼一絲,卻也拉扯著太宰停頓遲疑。
中原哪裡知道這男人在亂想什麼,皺著眉咳了幾聲,還是扶著太宰又脹大了些的性器,努力吞吐、舔舐,瀕臨高潮的快感扼去太宰所有理智,加大加快的擺腰、抽動的肉莖與囊袋,都告訴中原……
他要射了。
「唔、」快、射進來。中原壓著眉仰望他。
而在鈴口吐出第一股精液的瞬間,太宰卻突然抽了出來,就這麼抵著他面頰,射滿了白濁。

「哎呀呀、」喑啞帶笑,太宰伸手揩起一點自己的精液,塞進中原口裡,勾著軟舌要他吸吮,「這樣清理起來要花些時間呢。」
略稀的濁液從長睫滴落,順著臉頰往下流,中原有些恍惚地眨眼,視野模糊中嚐著帶苦的腥羶,好一會兒才理解了太宰的用意與嘲諷,想用力啃他手指洩憤,卻渾身軟軟地下不了口。
他含著太宰的食指,像剛斷奶的小狗磨牙,含含糊糊地罵,「你真的很爛。」
「嗯?」發洩後的太宰好整以暇地裝傻。
「爛透了……」他感覺到太宰的不愉快,卻不明白從何而起。中原想,屁股也給你揉了,還用嘴……以前不是很喜歡嗎?那現在、
中原抓住胸口。
他覺得有點委屈。
「好啦、我解決了。」太宰那特有的溫柔惡意從頭頂落下,他抽出手指,輕挑地滑過中原臉龐,「那——要我幫你速戰速決嗎?」
不用抬頭,中原也知道太宰的視線放在哪裡,他垂眼看著自己股間高高頂起的褲襠,沉默不語。
「中也?」他很清楚這個狀態的中原,擼射了也不夠。
這是他餵養出來的中也。
只有他能填滿他。

「不要你!」現在、以後、永遠都不要了,「我自己會解決!你滾回去!」
爆發似吼著,中原站起,隨著轉身飛快瞪了他一眼,一閃而過的沉藍裡有受傷的水光。
「——……」太宰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
再不想看見那混帳青花魚,中原走到巷底,低頭靠著牆,鬆開褲頭,探手進去握住自己勃發的性器,咬了咬下唇,剛要捋動、
便被太宰整個圈入懷裡。
「不要我也不行。」
中原微微睜大眼,藍瞳一縮,胸口的氣悶突然找到出口般皺起眉,曲起肘就往後猛擊,太宰瞬間反射性的防禦動作起個頭,又被硬生生用意識制止了,堅硬的關節骨就這麼正中柔軟側腹,再怎麼忍,太宰還是悶哼出聲,稍稍蜷起半身,差點要吐。
他忍著疼與翻滾的胃,附在僵住的中原耳邊,喘息低笑說,「……氣消了嗎?」
「沒有!」別以為被打一下就能算了!中原忿忿抓住偷摸摸脫起自己內褲的手,氣得在手腕上留下瘀痕,「覺得有錯的人會現在扒老子褲子嗎?!」
「我逗你的嘛……」痛到抽氣,太宰勉強掙脫,緊緊摟住中原肩頭,壓下頭親吻他面頰,語聲低沉親暱,「你能逗我、我就不能逗逗你嗎?嗯?」
「……」沉默不語,中原才沒笨到分不清太宰是真是假,但他又不想……說破。
「中也……對不起嘛。」太宰的吻慢慢往前,手扶上中原下顎,輕輕將他轉過來,親上雙唇,「不要生氣了……」
中原在心裡嘆息,揪著眉尖閉上眼,他沒辦法控制自己,順從地張開口,迎進太宰濃烈的深吻。
水聲在兩人唇間翻攪,太宰的手已經摸上他寂寞許久的肉莖,拇指從根部往上撫摸,用粗繭磨蹭傘頭,聽中原在自己口裡呻吟,又重重啾了下那雙唇才離開。
他讓中原側身單手抱住自己頸項,低頭扯開他襯衫,一口含住被自己夜夜疼愛到發紅腫脹的乳尖,褻玩間,中原還來不及盪開軟腰,已被抬起大腿、
一插盡根而入。
「啊!」中原尖叫,仰頭咬住唇,「嗯——」
太宰輕咬著他乳首,等包裹著自己的濕軟小穴適應,便猛力抽動開來。
「嗯啊!不要、」三處同時被刺激,中原從小腹痙攣起來,他難耐地皺起臉,用力推拒性器上的大手,聲音連成一片,帶上了哭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什麼?」太宰腰停不下來地往軟肉裡捅,喑啞問道,「你那麼高興地吸我、不想要我抽走呢。」
「不要、會去……」
「那就去啊。」
「可是你、」已經忍到全身繃緊,中原聲若蜜絲,顫抖著,「還沒……我不要……」
太宰稍稍停下搓揉按壓他鈴口的動作,性器頂進他深處,不動了,「中也想一起?」
「嗯、一起……」下身緩下,中原這才空出手扯扯他頭髮迷糊要求,「太宰,親我……」
太宰怎麼可能拒絕得了,放開了口中可憐兮兮的通紅小球,直起身貼上中原朝自己噘起的唇,兩人的舌緊緊纏著,水聲黏膩,太宰就這麼將人壓在牆上,緩拍重磨地慢慢肏他。
他腰每畫一個圈半抽出去,中原便翹起臀,等他再重重挺進來,磨過前列腺,忍不住哼唧呻吟,然後扭腰抵下去,讓他幹進最深處,每一下,都撞得裡面彎曲的入口鬆動些。
雖然慢,堆積起來的快感卻更龐大,像火悶在裡邊燒,一次次臨界,又一次次被忍住了潰堤,中原腦中不停閃過空白,已不知道自己下身被太宰鑿進的是快樂還是苦悶,他掐住自己,發著抖忍耐。
「嗚……太宰、快點……」
「呵、」臉埋在中原頸窩,太宰輕笑,聽他被自己耳邊吐息又激得「咿」了聲,刻意湊近,舔著他耳廓說話,「這麼舒服嗎?那我要頂進去了、你最喜歡的彎道裡面……」
「不、不行……」耳邊搔癢像對堆積已久的快感彈指一撥,中原抽肩,緊緊閉眼,更死命地掐住性器頂端——
「中也……你好棒、嗯……」
感覺中原咬緊了自己,太宰瞇眼喘息,扣住他,緊貼著對方肉臀的腰扭了扭,讓裡面粗大的肉棒抵著開口攪動,隱隱要突入……
「不、行——」中原睜大眼——
太宰弓身,腰臀一聳,龜頭頂開腸肉,幹進了最深處。
「啊、」中原僵住似地全身繃緊,然後慢慢開始顫抖,「啊……啊……」
精液從緊緊掐住的鈴口漏出,第一股,然後是擋也擋不住的第二、第三股,顫顫地噴出。
「啊……不、不行……嗯——」
忍了太久的決堤,超出控制,中原皺著臉重重痙攣,縮起身子,在洶湧高潮中射精,大量白濁之後還停不住,他害怕地掙扎、
「不要、不要、不要看……」
太宰卻不放手,拉起他半邊上身,見紅艷性器射空了精液、一頓、又彈了彈,然後大股大股的透明清液,沙——地,汩汩噴薄而出。
他潮吹了。
「不要看……嗚、」
中原終於忍不住哭出來,推不開太宰,只好徒勞地掩住還在吐汁的陰莖,太宰趕緊摟住他,臉貼著臉,「噓——乖、我就喜歡看你這樣……」
輕吻不停落下。
「我喜歡啊,中也因為我失控的樣子。」
「變態……都是你……」
「嗯,都是我。」這麼開心認錯也就這時候了。
太宰輕輕挺腰,中原敏感得很,又是一股水湧了出來,哀叫,「不要、等一下!」
「我就輕輕的……」
「嗯——現在不行、太多了……」
中原使不出力氣,只能軟軟倒在太宰懷裡,任他壞心眼地溫柔操幹,每一下都勾起一陣抽搐。
感覺中原的身軀完全貼合自己,像上天訂製的半身,密密嵌著,再聽他隨自己動作輕聲悶哼,奶狗似地,可愛又可憐極了,太宰只覺心口漲得滿滿地、全是愛戀。
中也。
我的中也。
別走。
哪兒都別……
「走……?」喘息、呻吟,中原叫到有些沙啞的嗓子低聲問,「你以為我會走去哪?」
太宰一愣,停下動作。
「——……」
我、說出口了嗎……

「我、只是——」難得遲疑,太宰抱緊他,溫度、氣味、觸感……閉上眼,「太幸福了。所以害怕。」
似懂非懂,中原雙手扶著他牢牢摟在自己下巴處的手臂,喃喃復誦,「害怕……?」
「中也不懂嗎?」他笑,帶點苦、帶點寵,額頭蹭著中原額角,「不懂也好……」
或許明天他又會自私地計較誰愛誰多些,但此刻,太宰真心希望中原一輩子都不用懂。
中原沉默了會兒,轉頭看進太宰沉沉的紅眸,眼中光華流轉,稍稍掙開那懷抱,壓著他肩頭要他坐下,面對著太宰滿臉無聲疑問,跨上他腰間。
「我不會走,」他紅透的面頰激情未褪,又浮上些許羞赧,往後翹高了臀,扶著太宰仍賁張堅挺的性器,慢慢坐下、吞入他,「哪兒都不會去。」
他仰起頭親上太宰,擺腰律動起來。
「太宰……」

磅、磅、磅……
中原專心吻著他,所有快意的呻吟全封進太宰嘴裡,此時暗巷裡只有他上下扭腰、臀肉擊打身下腿根的聲響。
太宰還似在夢裡,遲鈍地回應著口中笨拙的小舌,直到股間性器被吞吐緊絞的快感喚醒他的本能。
他抬手扣住中原髖骨,重重往上一頂,聽他哼出帶哭音的甜吟,仍堅持摟著自己親吻、聳動圓臀。
「太宰、太宰……」
中也在自己動……他在安撫我……
太宰腦袋一熱,那激動沖進眼裡,依稀泛酸,他感覺下身的刺激百千倍似地強烈,忍不住抓緊了中原,失控地往他裡面猛送。
「啊、等、啊啊、」中原受不住,抽開了臉哀叫。
「等不了。」
太宰一把壓回他吻住,舌頭長驅直入,如他在他裡面肆虐的粗長性器,激烈攪動、肏弄,中原揪高了眉,皺緊小臉,上下都被太宰侵犯的快感,腦漿都要融化般洶湧,倆人都失了理智,只能循著原始慾望聳動腰臀,抵死交纏。
水聲與肉體拍擊越發急促激烈,最終連成一片,再在中原悶在太宰口裡的尖叫中驀然停下。
他倆全身繃緊,擁抱的指尖都掐進了肉裡,一動不動,只有相接的股間一下下抖著,直到太宰的精液從縫隙漏出,他們才從高潮的痙攣慢慢平復。
隨太宰退出,大股大股的白濁淌下,他靠上身後灰牆,將中原往上托了托,好好抱在懷中。
「……我看我們短時間是回不了現場了。」抹抹中原的臉,太宰拎起肚子上半片西裝調笑。
他都髒成這樣了,何況是中原。
中原臉埋在他肩上不想起來,聲音苦惱得很,「都是你啦死繃帶。」
「都是我。」低頭啾一下。
「這樣要怎麼到得了能清理的地方啦!」
「小路癡、你沒認出來這就是我們宿舍後面嗎?」
「咦?」中原抬頭張望。
「放心了?」
「嗯……」沒來過還真認不出來。中原鬆口氣。
「那就再讓我抱著一下。」
「你、」
太宰摟著他頸子將他抱回來,臉貼著臉,「啊、真幸福……」
中原眨眨眼,不再說話,半抿半癟嘴,默默也回抱住他。
他們閉上眼。
  
——這是,太宰脫離港黑前夕,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