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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小手指對冰河八局下
可能有OOC,不喜勿入




距離甲子園,就只剩一步之遙。


炙熱豔陽下,爭奪那僅僅一張前往夢幻黑土棒球樂園的車票的比賽正發展至最高潮。

僅剩三個半局的緊張與興奮不斷在觀眾以及選手們之間蔓延。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扇釘上的三個選手的對峙。

八局下,膠著的局面、灼紅的陽炎、焦灼的大地。
先前剛被一棒千早擊出兩分砲的冰河,全隊嚴陣以待下一個打席。

一壘有人、無人出局。這是最好的局面。「他」不是也在我面前做到了嗎。我可是連指叉球都接到了的「智將要圭」阿。
這麼想著,要圭深深吐了一口氣,提著球棒走上打擊區,看了一眼一壘上的隊友,回頭直勾勾的盯著投手丘上和自己同年的敵對投手,眼神彷彿說著,賭上曾經不動三棒的自尊,「絕對」要得分。

「這樣才對嘛!『智將』要圭!」而那個身形魁梧的二年級投手,見到這樣認真、挑釁的眼神,或許是忘卻了剛才被前隊友轟出牆的壓力,露出無畏的微笑這麼說著,邊做出投球預備姿勢。


—打席開始。

投手卷田的球威和球速和一開始並沒有太大的差別,而打者也不甘示弱的不斷揮棒擊球,很快的就來到了滿球數的局面。
這下可緊張了—正當所有關注著球賽的人都這樣想著的時候,事情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鏘—
隨著一聲巨大的碰撞聲,觀眾席上的人們還來不及反應,回神只能看到投手丘上面色慘白的投手、急忙起身的捕手和主審、以及—倒在一旁的打者。

那是一顆威力不減、擊中頭部的觸身球。

小手指的教練和醫護人員馬上上前確認情況,選手們絕望的瞪大眼睛在休息區裡看著打席旁邊的人群。
四棒藤堂則是擔憂的在旁邊看著。

「要同學,有聽到嗎,要同學?」
防護員不斷確認傷者意識,語氣逐漸著急。
而後者則是在五來次呼喚以後才慢慢有反應。


「…唔…怎麼…回事…?我…昏過去…了嗎…?」
打者慢慢轉動褐色眼珠,一邊確認狀況。見狀,防護員詢問道:「要君,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明治神宮棒球場…怎麼了嗎…?」
「你在這裡做什麼?」
「在…打甲子園預賽決賽,對手是冰河…阿,我沒事!真的沒事,可以繼續打球…」
「要君,」佐古監督嚴肅的聽著方才的對話並開口,「你的守備位置是哪裡?我們現在的投手是誰?」
「…?我的守備位置是捕手、現在的投手是ㄒㄧㄠ…葉流火,請問怎麼了嗎…?」

「…!」聞言,佐古監督的臉上瞬間出現了驚訝的神色,但是馬上又恢復,並且再次向正起身的選手確認:「真的沒有異常嗎?頭暈、耳鳴之類的狀況?」
「沒有!」站起來走、跑、跳確認過後,要回頭,眼神堅定的回應著。
「…好吧,如果之後身體真的有什麼狀況一定要跟我說。」
這樣說完,教練和防護員、主審都離開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比賽繼續。

最後,四棒藤堂成功擊出二壘安打讓山田回壘得分,是為勝利打點;五棒清峰則同樣擊出長打使要回來得分。


賽後,雙方敬禮完就回到彼此的休息室收拾。

監督先讓替補的選手們把球隊的東西搬出去,而在猿川和其他一年級一起走出去、三年級的球員們也一起走出去等待以後,休息室就只剩下守內野的五個人和兩個投手。

五人一邊收拾,同時邊聊著剛剛的比賽、還有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或許是在剛剛的聊天中發現了什麼吧,千早從某一刻起就若有所思的一直盯著要圭看。

「…那個…要君?」等到難得的空檔,他才猶豫的開口。


「你…是誰…?」
「你…並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兩個要同學吧?」


「…!」
空氣瞬間凝結。
其他人或許或多或少都有察覺差異了吧,沉默不語的注意著兩個智囊型選手的對話,一邊收拾著包包。

「…怎麼這樣問?」
被質疑的捕手,展現出球場上的冷靜態度,沉穩的回答著,看似毫無動搖。

「…從剛剛比賽時就覺得好像怪怪的…你在第九局的配球和前面八局的配球邏輯不太一樣吧?明明不管是智將還是那個笨蛋都不是這種風格啊。」
「…說不定我覺得決賽的第九局必須改變風格,讓習慣了之前球風的打者被騙倒阿?而且也確實滿成功的。」
「而且…你剛剛在聊天時,說的是『小葉流』吧?如果你是智將,就根本不會用這個稱呼;但如果你是那個笨蛋,根據智將的說法你是完全沉睡的狀態,根本不會知道前面幾局的詳細內容,但你剛剛根本瞭若指掌吧?」
「…」

「…呵呵,果然是千早呢,果然很擅長分析,我明明都盡量製造出『他們』的感覺了,竟然還能察覺…」

「…!?」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默默停下了手上的收拾作業。

「…你剛剛是問『我是誰』嗎…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

要圭在稍作思考後,又繼續向隊友們解釋。

「總而言之,我不是你們熟知的那兩個人格。」
「真要說的話,我是小葉流最開始認識的『要圭』。」

「…!?沒有那種事!圭就是圭…」聞言,被點名的投手激動的開口。

「小葉流,先聽我講完。」
「…」

「『智將』既是我的稱號,也是我初中時期創造出來的人格,你們說的笨蛋則是他在經歷那些事情以後產生的空白人格。」

『那些事情?』
恐怕連敘述者的兒時玩伴在內的所有人都對這個名詞抱持疑問吧,但是沒有人問出口。

或許是為了給大家一點消化的時間、又或者是給自己喘一口氣,敘述者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

「呼…話說回來,那兩個人雖然被你們分開稱為『智將』和『笨蛋』,但是其實…兩個人都是笨蛋阿…」語畢,短暫的沉默中傳來了衣服和牆壁磨擦的聲音,再來是沉重的什麼落到地板上的聲音。

「…?」
「…唔…竟然在把身體用到這麼破爛以後…才把…身體…交給…我…真的…有夠…過分…的…呼…」

「要同學?!」「要君?!」「要?!」「前輩?!」

其他人詫異地轉頭看向剛才說話的人,但是映入眼簾的卻是從人中到下巴連了兩條紅線、虛弱跪在地上的人影。
兩條紅線不斷滴落,不但沿著下巴流下染紅了衣領,也順著地心引力打了幾滴在地板上。

「…唔…我沒事…只是身體太累了吧…呼…」
要圭這樣說著,但是因為呼吸而一縮一脹的頻率卻越來越高,在呼吸聲越來越大的同時臉色也越來越差,最後虛弱的身體還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而倒向了沒有支撐物的一邊,所幸先一步行動的藤堂及時撐住了他。

「之前就看他常常在休息區板凳上休息,看起來狀態不太好…果然是在硬撐嗎…」邊將面紙遞給照夜的隊長山田,邊想著監督請他注意對上先發捕手狀態的事情,一邊說著,「瀧,可以麻煩你去跟監督說一聲嗎?就說要君還是倒下了,請他過來看…阿,剛好…」
正說著,監督就走進休息室催促眾人,見到眼前情況後也立刻請救護車支援。


經過醫師診斷,要選手的昏迷來自腦疲勞造成的身體疲勞、以及虛弱的身體長期在酷暑的太陽下曝曬、激烈運動的結果。



「喂,兩個笨蛋。」
小孩模樣的要圭,插著手站在一片漆黑中,冷漠的低頭看著兩個長大的要圭呼喚著。
「…真是的,長這麼大了卻還是跟我一樣,喜歡把事情丟給別人做自己就跑掉阿…真的跟小葉流說的一樣,我們是『一樣的』呢。」
空間中的兩個人毫無反應。
「哼,真是的,你們這下是想叫我怎麼辦阿,一個一個都沒反應的,真的很沒救欸…」


「唉,沒辦法,」小孩轉過了身,背對兩個躺著的人,「就讓我來…扮演『要圭』吧。」


要圭張開了眼,準備面對自己並沒有直接接觸過的隊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