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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客》
睡不著覺時突然想到之前腦的古風pa,就瞎寫一下......是茶單人,一個挺短的架空+年操小片段!
看著特別泥塑,請注意避雷哈(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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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同鼎沸的人聲混和在一起,克勞澤只是沉默著。
這是又一次盛宴,是早已明言用以招待他的宴席,而屬於他的席子離這中原的天子尤近,不過十幾步之遙。

自遠方而來的上賓,理應受到歡迎——那彬彬有禮的譯官如此對他解釋:吾等好禮,既然日後從異邦來的七皇子要在此生活好一段時間,自當款待一番。
他倒不是沒聽明白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的人原先用中原話說的是「這送來的質子倒是生得俊,朕允他在宴上好好玩樂一番」;但在聽了譯官說的版本後,仍選擇了似是同齡的孩子般表現,看似高興難當地朝天子行了一禮,又在他的指揮下告退了。

隔日申時,他便開始換上行李當中那套繁縟的華服。
要說從前,他從來沒穿過這種制式的衣裳,畢竟往上一數有整整六位兄長,誰都沒空閒來管他。若不是其中一位不爭氣的上回在戰場大敗了一遭,求和之時遭中原人討一個皇子「前來受吾邦之禮教化」,恐怕誰也不會想起克勞澤來。
這不知有五層還是七層的衣裳複雜厚重得很,沒有旁人協助幾乎難以著上,加之未及束髮之年的克勞澤身形未曾長開,漿洗過的布料層層相加,幾乎有他半個人的重量了。待到披上最外層那織著暗紋的深藍色錦布時,有那麼半刻鐘的時間,克勞澤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而現在,他淡藍色的長髮刻意以在中原人看來不能算是規整的方式虛虛地束在身後,裹在那身華衣中的身軀顯得尤其纖細,其端坐的姿態卻像是曾刻意練習過一般,板正得教人幾乎難以尋出需要糾正之處。
他入席以後有半個時辰了,依舊維持這姿態未改;臉上除卻文雅地進食的時間以外,其餘時間都是一副溫和得堪稱軟糯的表情,乖順又完美的容姿好似被一位雙手最為靈巧的匠人雕琢出來的人偶。

是的,旁邊這些人......正以觀看馬戲般的心態觀察著從異邦來的克勞澤,並不時用中原的官話光明正大地在他眼前討論。
......他都知道,又能如何呢?他被送來,原本就是由於他是可有可無、「天生愚鈍,缺乏威脅」的七皇子啊。

那麼,就繼續讓他們討論好了,我又豈能聽懂中原的話?
克勞澤心中暗暗冷笑了一聲,臉上卻沒表現出絲毫異狀。

宴會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