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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凜雪鴉雙標仔】

深夜的沙發還有點溫。
殤不患剛洗完澡,頭髮還濕,T恤貼著肩,正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吹乾頭髮。
凜雪鴉窩了過來,就把自己塞進他懷裡,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他的手指跟髮尖玩。

「欸……」他有意無意的試探嗓音,讓殤不患挑了眉。
「不患最近是不是跟我哥聊天聊很勤?」

殤不患放下吹風機時認真想了想:「阿努契斯?沒有吧。他只是問我重訓怎麼安排比較不傷膝蓋。」

「你看,他連這種問題都問你。」
凜雪鴉的語氣軟軟的,透著點刺,但順手就拿著護髮幫男人細細地擦上。

「你要小心。你要是被他那張臉騙走了,我會很生氣。」

「他是你哥耶。」

「長得跟我一樣,但人設差太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阿努契斯騙過不少你這樣的大直男。」

殤不患看著這張臉,想起過去對自己死纏爛打的追求,拼命忍了笑:「他比你可靠是真的。」

凜雪鴉抬頭瞪他,用著手指勾了一下男人的下巴:「喔?不患要不要再說一次?」

拍下那根修長的手指:「……我沒說他比較好,我是說,他比較不會把重要會議忘在泡澡裡。」

凜雪鴉冷哼一聲,整個人靠回去她的懷裡,手指戳著他健壯的胸肌:「你要是敢對我哥動什麼念頭,我就把你手機換成只能接我訊息的版本,連外賣都叫不到。」

殤不患失笑:「你這也太狠了吧?」

「我知道啊。」他笑得很可愛,也很壞,「懲罰是我爽,不是你合理。」


隔天商務會議被公司臨時改了地點,凜雪鴉一推開門,就看到坐在會議桌主位上的人時,心跳直接空了一拍。

西裝、領針、鋒利眉眼。——名喚啖劍太歲的CEO。
那張臉,分明活生生就是殤不患。但眼神冰,語氣更冰,一開口像是拖著玻璃在講話。

啖劍太歲站著的身影倒是跟殤不患一樣挺,他快速翻著文件,語氣平靜但像是在檢驗什麼:
「排版挺漂亮的,可惜我翻了三頁還不知道你要我買哪個點子。」
他抬眼,視線直直壓過來:「凜先生,你寫簡報,習慣從設計開始嗎?」

凜雪鴉盯著那張臉兩秒,突然有點想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開完那場會議的,他承認自己有點心不在焉。
會議結束後,那位吸走自己眼光的顧問靜靜走在他前面,西裝筆挺,冷靜得像不會溫度波動的殺手。

「數據邏輯能用,但結構有點鬆。」

凜雪鴉提著電腦包,語氣一如往常地懶:「啖顧問是嫌我語氣太輕浮還是提案太感性?」
啖劍太歲沒回話,只是突然停下,轉身靠得很近。

語氣不動聲色地低下來:
「凜先生雖然在說話,但一直不專心。我今天在會議上提了三次你的名字,你是沒聽見,還是習慣讓人喊你?」

凜雪鴉一愣,視線不由自主地被那張成熟帥氣的臉拉走,那是殤不患的臉,卻在說著完全不一樣的句子,用的是他從未在殤不患那裡聽過的高壓、冷調的語言權力。

他的笑微微斷了一拍:「……你這樣講話,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在撩我。」

啖劍太歲沒動,只是靠近了一點,語氣極輕:
「我不撩人。凜雪鴉先生。」

然後他轉身離開,留下凜雪鴉站在電梯前,眼神空了一秒。
這不對。

他一直都是遊刃有餘,在人前笑著說出各種謊話、能把尷尬轉為表演的老狐狸。
但此刻他發現,自己在啖劍太歲這人沒有餘裕。

按下了往B4停車場的電梯,他發現自己的耳朵紅了。



那天晚上。
殤不患還在客廳吃泡麵,看影片。凜雪鴉一回家,一句話也不說就躺倒在某人放在沙發的大腿上,安靜地拿起那人的手搖飲啃著吸管。

過了三分鐘。

「我今天見到啖劍太歲了。」

「哦?感覺怎麼樣?」

凜雪鴉沒馬上說話,只是低頭看著他指尖,「如果說你是陽光,他就是暴風雨來著吧。」
殤不患笑著差點弄倒了泡麵:「你今天文藝得有點反常。」
凜雪鴉靠過去,頭枕在他肩上,小聲說:「我原本以為……我只會對一種你心動。」

殤不患看他一眼,沒說話。

他又補了一句,耳朵自己紅了起來。
「用那張臉冷笑跟威脅是犯規的!」他狠狠搥了一把殤不患的腿。
殤不患:「那你還要我不准喜歡你哥?」

凜雪鴉拉過他的手,指尖扣住,沒正面回應,
只是輕輕說:「我先說,殤不患。你要是敢學我雙標,我真的會咬你。」

他熱吻上殤不患的瞬間,應該是沒想到兩人就這樣一起滾到了隔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