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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長出了一條狗尾巴。

此時他正趴在宮治的身上,那條尾巴隨著他手的動作就掛在他的腿上來回擺盪,而日向的手甚至已經摸進去了宮治的腿間。飯糰宮老闆的腿不管是裡面或者外面摸起來都滑溜溜的,但還是裡面感覺上更軟一點。日向把手指伸進去,兩根指節分開卡住露出更裡面的嫩肉。那裡摸起來軟呼呼的,好像有點濕意一樣在指腹泛出潤潤的水光。宮治瞇著眼睛看向他。

「這是什麼玩意?」

宮治捉住了那條尾巴。

日向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瞇起眼來同樣也對他笑了笑。他瞇眼的樣子很不像他,宮治習慣把眼角挑起來,跟某人一樣,日向則是會把眼尾給散散地垂落下去,任由他剃短的頭髮掩住了眉尾的一小片陰影。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像某種小動物,熱騰騰地頂著宮治大腿的物事卻全然並非如此。日向又往宮治體內加進去了一根手指。

「請問這樣可以嗎?宮老闆。」

他看似體貼地這樣說。宮治體內已經被他接連放進去了三根指頭,運動員經過歷久鍛鍊的指節寬大而指尖粗糙,熱熱地滑過宮治體內同樣火熱且濕得難以想像的內壁。那裡已經被他的手指給捅出了水,濕潤地在掌心指根形成了一片水鄉澤國。日向的尾巴興奮地在宮治大腿上甩動,從大腿滑過小腿,他同樣豎起來在亂髮間的兩隻尖尖的三角形耳朵在他的頭頂左右晃動,宮治看著就很想伸手過去揉上一把。

他是想這麼做的,如果不是日向的指尖突然曲起,指腹直接頂上他裡面最敏感也最脆弱的那塊軟肉。宮治的背脊猛一弓伸往上彎起,大腿和小腿連接一起發顫,日向無辜地吐了句,「碰這裡治前輩會最舒服吧。」而宮治只想對他講,「你要做可不可以快一點、」但他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只是一個飯糰店的店老闆,自然比不上日夜艱苦鍛鍊的排球運動員,但他曾經也是運動員。

業餘的,不是正職且非一定得這麼做且一定得這麼繼續做下去的。他做了兩年,在那之前還有十八年裡的近八個年頭。有一個人趕著他,拉著他拽著他拖著他非要讓他一起跟他往前走。他不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再那麼想,或許是很久很久之前,也或許是最近才發生的什麼事,使他突然間就有了這種感覺。

他說你是個騙子,宮治知道自己是。然後他現在還跟某人的隊友睡在同一張床上。

──桌子上,至少這回是如此。宮治的身體半倚在木製的吧台上,身體一吋接一吋地被往下拉。他的大腿被那條毛茸茸的尾巴給裹住,赤裸的皮膚與溫暖的毛皮交疊被捂出來一層細密的汗水,而日向從他的體內抽出手指,替換上他底下那根更粗更大的東西。宮治不是第一回用他底下的那個小洞去吞過他的東西,他在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戰慄裡興奮地弓起背脊,等著他的下一步。

接下來,是宮治的雙腿被打開來。那裡已經被弄得很軟了,比他經歷過的每一次都還要更軟上一點。宮治以為他會用他的舌頭舔他但或許不是這次,日向用他那帶有倒刺的柔軟又濕熱的舌頭去吻上了他的嘴唇,把這個比他還高半個頭的黑髮男人的舌尖給舔弄到腫脹燥熱,連舌根都泛有一種隱約的熱意與濕度,這才從他的頸子逐步往下,在他飽滿豐厚的胸脯上叼住了一顆他的乳頭。

宮治的胸也很軟。與他那同樣進行日夜鍛鍊的身為專業運動員的兄弟不同,他也鍛鍊自己,只是是在廚房裡,在商場上,在魚市場與鍋碗瓢盆間。日向含住了一顆他的乳頭輕輕地咬,用結實的大腿根去擠壓他。他的頂部破開他兩股間的穴口時宮治微微伸直了脖頸,炙熱的感觸,那堅硬飽脹的頭部一點接一點地挺入捅開內裡最深處的那些軟肉。他的肩背往上拱起,只有柔韌的腰部往日向的方向倒了下來,被那習慣於扣球的強勁手掌摁著腰後往下壓。

他的掌心很熱,很粗糙,跟某人一樣也完全不一樣。那根粗挺的性器在他的體內撞擊著,從慢到快,宮治挺著腰塌著腿很快就被他給操上了一次小小的巔峰。他張開了嘴巴大口呼氣,在即將發出更不像樣的聲音以前就緊緊地抿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日向的手伸過來抹開了他緊咬住的嘴角。

「別咬,治前輩。」

他低聲說,以往清亮的嗓音與眼睛在深沉下來時讓他看起來像另一種人,使宮治看不清楚的那種。他想那或許是因為自己雙眼已經模糊,而他說不清楚任何原因或者道理。日向的身體傾下來壓住他,摁住他,他那溫暖且柔軟的尾巴就垂在他的腿側。宮治抬起腰來,那根陰莖被埋得很深,滾燙的又粗又熱的一根把他完完全全地打開來。再一次接著又一次,他的肩膀被抵在桌子上摩擦,飯糰宮裡空無一人,唯有性器摩擦時的水聲與肉體的拍擊聲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迴盪。他的手指往上牢牢地扣緊木製檯面的邊角,過一會又軟軟地垂落下來,腦袋抵在了桌面上難以再度抬起。

「治前輩。」

日向一聲又一聲地喊著他。他的聲音很模糊,很遙遠,好像怎麼樣也聽不真切。

宮治咬住嘴唇,又過了好幾秒才又緩緩鬆了開來。他的頭髮最近又剪短了,碎碎的髮尾落在後頸還有一些些癢。應該再剪短一點的,宮治意識不清不楚地這樣想。這樣他才可以和某個人完全不一樣。

完完全全地不像是他本人。

日向的手揉著他的胸,捏著他的肩膀和後頸。那雙手轉而掐住他的腰然後在他的裡面進進出出。大腿根被磨到腫脹發熱,體內也是,屁股裡溼答答的一灘水已經溢出來把底下的橡膠坐墊弄得更顯髒亂。等下要用抹布來擦,宮治心裡這麼想,還得先用清潔劑。清潔劑快沒了改天要記得去買。還有抹布。一條抹布不夠他還需要更多抹布。更多的東西還需要他來清掃來擦拭,更多更多,好像永遠也不會結束掉。

日向的牙齒咬住了他的頸子。

他的後頸,被用力扯開來的皮膚也被他咬得很用力,或許最終漫出了血。鮮紅色的血液,宮治想。鮮紅色的,鮮紅色的血。

那裡有一灘鮮紅色的血。

「⋯⋯治前輩。」

日向還在喊他,一遍又一遍地。他鍥而不捨地喊他好像要使他回過神來,但是宮治無法回神。他陷在一場不知名的夢魘裡,像被陷阱卡住的狐狸,胸前與大腿都鮮血淋漓。宮治的嘴在桌面上吐出熱氣,在地板上,他想著他忘記了什麼事情但他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他想自己也許忘記了一個什麼人。

「治前輩──」

日向喊他,咬住了他的後頸然後往他體內更深更狠地挺進去。粗脹直挺的器官撐開碾開所有皺褶,宮治粗重地喘著氣,眼神跟抓不準節奏的鐘擺似地無力地擺動著。他的頭部左右甩動,腰部在日向的手掌抵壓下輕微地抖顫著。

他沒有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也沒有聽見──勢如破竹、氣若洪鐘,聲似蚊蚋卻又震耳欲聾的一個嗓音。


「⋯⋯阿治。」那個人對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