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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帝二世】CWT53新刊《十二月的倫敦》史賓篇試閱片段



※不管怎樣就是想看帝二世在一起的時鐘塔背景
※總之就是以不同人的角度--被閃--見證這份愛情的廢萌日常
※CWT53新刊試閱片段，完整版會收錄於實體書中





02.史賓篇（試閱片段）




　　史賓‧格拉修葉特最近有個不為人知的煩惱，和他引以為傲的嗅覺有關。可想而知那絕不是可以隨便置之不理的事，逕自苦惱的他卻遲遲無法決定該不該坦白。

　　如果告訴費拉特，估計不用半天消息就會傳進他的老師耳裡──嚴格說起來這件事的中心與埃爾梅羅二世脫離不了關係──正是因為如此，史賓才不想太快妄下定論。

　　唉，該從哪裡說起呢？金髮少年輕輕嘆一口氣，在長廊上迴盪著餘音的步伐不自覺就放慢下來。

　　今天也是細雨綿綿的天氣，從戶外透進幾分草木的清香，同時混合著帶點陰鬱的雨水氣味。雖然下雨天偶爾會干擾嗅覺的靈敏度導致產生極其微小的偏差，但在某些時候也能掩去一些惱人的細節，因此他並不覺得排斥。

　　從不遠處的轉角傳來一股令人心神蕩漾的味道。第一時間有所察知的史賓完全停下了腳步。

　　輕飄飄又軟綿綿的，明明有些冰冷卻又摻雜著有如糖蜜般一絲絲的甜美。史賓情不自禁地深呼吸，沁入心脾的柔軟味道讓整個世界都美好起來。他熟悉這個幾乎可謂救贖的芳香，不論多少次都不會厭倦，讓自己的所聞所見都跟著添上鮮明的彩度。

　　「格、蕾、妹、妹──」

　　相比起同年齡的青少年還算沉穩的史賓，只要論及這一點就會變得有些失去理智，獸性的本能剎那間凌駕在閃現腦中的叮囑之上──不准接近格蕾半徑五公尺以內──三番兩次的囑咐來自他最敬愛的老師，卻只存在不到短短三秒就被拋諸腦後。

　　然而就在他即將擁抱那股芬芳以前，另一股泛著些微苦澀的甜味撲鼻而來。
　　
　　糟糕了。

　　史賓反應飛快地緊急煞車，就像是從飄然的雲端猛然墜落似的。至於他的下場會是安全降落或者被打入煉獄，全看他差點一頭撞上的那個滿臉糾結的男人──正是他最親愛的老師埃爾梅羅二世──決定如何處置他的學生。

　　他實在不是有意違背老師的叮嚀，不過現在辯解似乎於事無補了。

　　「……史賓。」

　　「是。」

　　或許是作賊心虛的緣故，被點名的史賓在回應時不禁繃緊身體擺出立正姿勢，才慢慢抬起頭迎向前方。

　　儘管透過魔力感知到的一切總是更快一步傳遞至大腦，但也需要透過視覺輔助處理許多精確的細節，以免偶有的誤判成為一切的主宰，就像幾秒鐘之前的自己一樣。

　　咦？怎麼會？

　　──格蕾妹妹不在？

　　再三確認眼前只有被撞得踉蹌後退幾步的埃爾梅羅二世，史賓忍不住向著他身後左右張望，這裡真的除了他們兩人以外沒有別人。

　　又是像這樣疑似嗅覺失靈的症狀，可是他明明就聞到了。

　　「史賓，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埃爾梅羅二世隨手拉整外套下擺，目光集中在學生面有難色的表情。

　　「那個……請容我冒昧一問。」史賓見他點了一下頭，接著繼續提出或許會是肇因的可能之一。「老師最近有用香水的習慣嗎？」

　　「沒有。」

　　史賓的鼻翼因為嗅聞的動作微微抽動，最一開始聞到的甜美和雪茄特有的苦香巧妙地融為一體，無庸置疑是從埃爾梅羅二世身上散發出來的沒錯。

　　不行，感到自我質疑的時候更要冷靜下來。史賓眨了幾下那雙瞪大的碧眼，一度充滿困惑的注視重新回到埃爾梅羅二世身前，看起來比剛才略為平靜一些。

　　仔細一看，老師的樣子和平常有點不太一樣。

　　那頭總是梳得整整齊齊的柔順長髮有多處明顯翹起凌亂的弧度，彷彿平整排列的圖書偏偏有一塊特別突出，讓人不禁產生極欲伸手撫平的念頭。向來莊重嚴肅的臉色也是略顯鬆懈的，強裝的防備本就處處可見漏洞，跟以往相比起來，此時的老師簡直更可以說是破綻百出。

　　那種貌似疲憊又滿是慵懶的味道，其實算不上他擅長的捕捉範圍內。

　　但如果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難道會是老師的問題嗎？
　　
　　陷入沉思的史賓最後還是沒將接二連三的疑惑說出口，並且得到埃爾梅羅二世寬容放行。

　　大概是學生明顯心神不寧的模樣太過反常，老師在當下並未執意逼問他的異狀，而是靜靜目睹對方緩步離去的背影。

　　直到確定完全不見人影了，留在原地的埃爾梅羅二世才舉起手臂嗅了嗅。

　　沒什麼特別的味道。

　　他接著拉起大衣一角湊近鼻間，確認過後得到的相同結論使得那雙因為睡眠不足而微微泛紅的眼瞳再次充滿疑問。




　　※


　　一回來就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聽見門口傳來細碎的聲音，靠坐在沙發上的伊斯坎達爾將遊戲紀錄存檔，一轉過頭便撞見埃爾梅羅二世緊緊皺著眉心的神情。一踏進屋內就是這副模樣，不知道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苦惱不已，就連脫下外套的動作都略帶遲疑，從剛剛開始那隻手就一直停頓在上方數來第二顆鈕扣。

　　「小子，你回來啦。」

　　「……我回來了。」

　　伊斯坎達爾的嗓音將他逐漸抽離的思緒一口氣拉回這具身體裡面，猶如即將摔落的物品在千鈞一髮之際被順手歸位，儘管在感到安下心來的同時，他又因為另一件事情忐忑起來。

　　他還不習慣有人等待自己回來的感覺。

　　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是慣於等待的一方，當然並不是因為擅長的關係，而是迫於不得不接受現實的無奈。

　　和窮盡一生追逐的背影在此地重逢的現實，偶爾還是會讓埃爾梅羅二世覺得自己被包圍在旖旎的泡沫之中，由過於強烈的希冀和渴求所構成的虛幻景象太過美好，才會讓他沉溺其中捨不得清醒過來。

　　看埃爾梅羅二世忽然呆在原地發楞，伊斯坎達爾二話不說從沙發上起身，來到對方跟前並且逕自替他接續未完成的奮鬥。

　　那粗長的手指熟練地挑開鈕扣，隨即解開束縛住頸間的領帶。埃爾梅羅二世在一襲筆挺的西裝裡搭配了酒紅色的襯衫，昨天的深色高領毛衣也好，今天的暖色西裝襯衫也罷，沒有人不樂於欣賞另一半如此賞心悅目的模樣，當然親手讓對方褪下層層亮麗的包裝更是別有一番樂趣。

　　以往這個時刻總是半推半就的埃爾梅羅二世一反常態，沉默乖巧得像隻賴在暖陽下的貓，如果纏繞在他身邊那幾縷揮散不去的憂愁能一併被光亮帶走那就更好了。

　　伊斯坎達爾嘴邊揚起淺淺的彎弧，低下的頭顱輕巧地抵在那人深鎖的眉間。

　　「嗯──看來我們親愛的老師心情不太好啊。」

　　「Rider……」

　　親暱的呼喚掠過他的耳畔，那個稱謂從對方口中喊出來莫名令人有幾分羞恥。從恍惚中回神的埃爾梅羅二世意識到彼此的距離太過接近，目光上抬的頃刻就被伊斯坎達爾一把摟進厚實的懷抱裡。

　　撲鼻而來的，征服王的味道。

　　埃爾梅羅二世的呼吸停頓了幾秒。

　　現在開始是充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