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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帝二世】愛之靈藥-埃爾梅羅二世的場合


※此為2019年網路公開版本,實體書會經過潤飾重整
※內文包含大量性描寫,未成年請勿閱覽





  「Master,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艷紅色的長方形盒子、金黃色的蝴蝶結緞帶、隱約能嗅聞到的淡淡香氣。人類御主將包裝精美的紙盒遞到他眼前。承蒙平日的照顧,感謝長期的辛勞,說著這些話的同時能讀出那雙眼瞳中的真誠,絕非表面空洞的漂亮話。

  「所以、希望你能收下。」

  「……巧克力啊。原來是這樣,今天是情人節啊。」

  意識到今天是什麼節日,埃爾梅羅二世用毫無意外的語氣說道。實際上他對甜食並沒有特別愛好,甚至可以說是不太拿手,與其贈與他如此不相稱的禮物,倒不如留給那些為了這個日子喧鬧不已的Lady──雖然在迦勒底的基本上都不是一般的從者──姑且這麼稱呼仍然懷有少女心的各位女士吧。

  埃爾梅羅二世低下頭,掩藏在黑框眼鏡後方的眉梢因為皺起而湊近幾分。嘴裡叼著的雪茄飄散淡香,一晃而過的冉冉煙霧也沒能阻擋從御主眼中流露出的些許落寞。

  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埃爾梅羅二世抬起手,包覆在黑色手套之下的五指立在對方視線可及的範圍,慎重的模樣有如宣誓。

  「在下不太喜歡吃甜食。」這番說詞並非執意拒絕的藉口,而是陳述事實。他的臉邊揚起一抹苦笑,看起來更有說服力了。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哦,因此才特別準備甜度偏低的巧克力。」

  御主露出一副了然於心的表情,連點頭的姿態都胸有成竹,顯然是有備而來。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沒那麼多理由好繼續反駁。

  「好吧,那在下就不客氣地收下了。畢竟是頭腦勞動必不可少的道具。」

  埃爾梅羅二世勾起嘴角,從他手中接過外盒精緻的巧克力。

  始料未及的是,這一瞬間會就此成為事件的開端。



  ※


  「咦……?」

  回到房間,推開門板後出現在眼前的雪茄與葡萄酒──如此極具代表性的物品──讓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在英國,除了巧克力之外,還會贈送葡萄酒、鮮花以及香檳之類的。還有絕對不能遺忘的,是沒有名字的留言卡。

  ──匿名贈送嗎?

  ──正是。為了不讓人知道是自己送的,所以要避免直接交給對方。

  不久前關於情人節的討論在他耳邊迴盪。儘管是不具名的回禮,送禮者的身分卻昭然若揭,真搞不懂這種做法到底是迂迴的浪漫或者單純的彆扭,但是很有埃爾梅羅二世的風格。

  總之,必須好好珍藏起來。藤丸立香將雪茄與葡萄酒暫時擺放在已經不剩多少空間的床頭,那裡滿是各形各色的巧克力,當然也有巧克力之外的東西,全都是這幾天自從者手中收到的回禮。

  他並不是為了收到回饋才主動贈禮,而是想藉由一年一度的這個日子表達訴說不盡的感激,不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意被接納,果然會令人發自內心地雀躍不已。

  眼角餘光掠過床的另一邊,一閃而過的異樣感讓他當機似的頓住。

  奇怪……?

  巧克力剩下的數量不對。

  他再三確認過贈送的對象以及交付的順序,埃爾梅羅二世的確是最後一站,不應該會有多餘出來的巧克力,床上卻靜靜躺著尚未送出的最後一盒。藤丸立香的目光盡是疑惑,在床頭和床尾之間不斷來回掃視,同時默默計算起兩邊的數量。

  這邊也不對。

  竟然少了一個!

  浮現在腦中的某個可能性讓他差點摔下床。

  贈送的那方多一個,收下的這方少一個,事情的真相呼之欲出。如果真的就像他臆測的情況,那就是不小心將某個從者給自己的回禮誤送出去了。

  要是普通的巧克力那也就罷了,偏偏收到的好幾樣東西都不怎麼普通。

  藤丸立香用堪稱滑稽的姿勢趴跪在床上,經歷一番嚴格的過濾以後,終於找出缺少的究竟是哪一份。


  既然是英靈要經手的巧克力,那就必須具備相應的品格。

  普通的市售巧克力根本無法承受我熱烈的感情,也就是說無法跟愛之靈藥混合啊啊啊──!


  少女那時過於熱切的呼喊迴盪在整個走廊,如今則化作巨石般重重撞擊他的腦殼。

  那份巧克力摻雜著什麼不得了的成分,肯定是無庸置疑的,但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吃進肚子裡,也不曾考量所謂的愛之靈藥對人體到底有何作用。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出自那人之手的話……

  「大、事、不、妙──!」
  


  ※


  全身上下都灼熱得快要融化。

  埃爾梅羅二世軟綿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從浴室跨步過來短短幾公尺的距離就令他筋疲力竭,根本支撐不到位在角落的床鋪。

  身體出現明顯異狀大概是在半個小時前。口乾舌燥、頭暈目眩、體溫劇烈攀升。即使已經汗流浹背,那股堆積在體內的熱度仍然沒有散去。他抬起無比沉重的手臂,好不容易才將西裝襯衫和長褲脫去,並且趁勢走進浴間匆匆洗了個澡。

  他所做的一切卻無濟於事,只是平白消耗僅存的最後一點體力。

  「好……熱……」

  頭頂上熾白的燈光太過刺眼,對此時的埃爾梅羅二世而言跟毒辣的陽光沒什麼兩樣。他不禁吐出有氣無力的呻吟,剛換上的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轉眼間又沾滿汗水,遺憾的是這副軀體被不合常理的高溫徹底侵占,早已沒有從沙發上離開的力氣。

  眼前的世界模糊搖晃,意志漸漸從中抽離。

  時間的流逝變得毫無真實感,埃爾梅羅二世不知道自己維持在這樣的狀態經過多久,當他終於回過神來,是因為察覺更加嚴重的另一個症狀。

  幾乎能將他灼燒的火熱,不知不覺間匯流至下半身。說得更準確一點,完全是集中在緊繃的下腹部以及包裹於底褲中的私密部位。

  明明什麼都沒做,那裡卻興奮勃起了。

  隔著短褲就能看見性器挺起的形狀。

  埃爾梅羅二世愣愣地望著自己充血硬挺的部位,不僅熱燙的感覺揮之不去,又有陣陣難以啟齒的搔癢感襲來。

  光是稍微挪動一下腿根,衣料與皮膚摩擦的觸感便令人渾身顫慄,身體敏感得莫名其妙,連汗滴流淌而過的感覺都難以忍受。

  急需緩解這股居高不下的熱度。

  埃爾梅羅二世將曲起的雙腿擱在椅面,背脊則斜靠著微涼的椅背。在平時再簡單不過的日常舉動,現在都成了過份艱鉅的挑戰。

  最為痛苦的並不是強撐起虛脫的身體,而是格外敏感的地帶被布料纖維緩慢地磨過。當他終於把短褲連著內褲一併褪去,股間已被黏膩的液體弄得一塌糊塗。

  簡直不堪入目。

  粉色的龜頭完全暴露在包皮之外,一抽一顫地滴淌出濁白的黏液,好像輕輕一碰就會啜泣般流下更多淚水。他完全不敢施加太大的力道,光是探出指節包握住腫脹的柱身,興起的麻癢就快超出忍受力的極限。

  好難過。

  眼角不自覺泛出水光,呼吸也跟著越發急促。

  埃爾梅羅二世神智不清地瞇起濕潤的眼睛,握住性器的雙手慢慢移動,上上下下套弄起來,不斷分泌的前液把他的指縫沾得黏糊糊的,順著掌指一路蜿蜒至白皙大腿,並且滑入隱密的臀瓣之中。

  在這種狀況下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否達到高潮,只希望能盡快將身體內部的滾燙連同不知名的慾望驅逐在外。然而不管再怎麼做,包圍身軀的高溫依然如同燒不盡的業火,持續對他造成無法言喻的折磨。

  他無助地張開唇瓣。乾渴不已的喉嚨隱隱作痛,勉強擠出的氣音也是嘶啞的,輕易就被躁動的空氣吞沒。

  「Rider……」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就像是要回應埃爾梅羅二世的呼喚,下一秒從前方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一般的門鎖對從者來說是沒有意義的,物理破壞的方式應有盡有。這裡設置的是特殊的魔力鎖,只要經過房間主人的認可便能自由進出。

  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度開啟的門扉已然再度闔上。埃爾梅羅二世隱約聽見御主用焦急又慌亂的語調在門外嚷嚷,混沌的腦袋沒能接收到其他情報,便全被那頭的紅髮男人用一句充滿信心的保證給帶過。

  「放心,一切交給余吧!」

  方才在腦海中飄盪的幻影此時化成實體出現在他面前,並豪邁向著他大步走來。

  埃爾梅羅二世呆然看著對方離自己越來越近。

  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

  得償所願後悵然若失。

  失而復得便如夢初醒。

  「伊斯坎達爾──……」

  情不自禁喊出他的名字。凝視著伊斯坎達爾的表情如此苦澀,溢出唇齒的嗓音又摻雜一絲黏膩。埃爾梅羅二世自己也無法將複雜糾結的情感轉換成條理分明的言語。

  他很少在本人面前直呼伊斯坎達爾的名,儘管後者毫不介意,但光從這一點就能立即感覺到埃爾梅羅二世多麼反常。

  「哦──這可真是,超乎余的想像啊。」

  伊斯坎達爾在他身前停下腳步,艷麗的紅眸瞪大幾分。

  埃爾梅羅二世僅穿著一件白色上衣,單薄衣料被熱汗浸濕以後緊密貼著肌理,淺淺的膚色透了出來,挺立突起的乳尖更是顯而易見。赤裸的下半身則是無所遁形的慾望,情慾的痕跡流得到處都是,看起來沒有絲毫舒緩的跡象。

  他彎下腰撫摸那汗濕的額頭,遞來的溫度幾乎能燙傷手指。伊斯坎達爾挑挑眉,用拇指掠過那透著水光的肌膚,埃爾梅羅二世的瀏海跟前髮都半濕了,出了這麼多汗,照理說不該一直維持這種狀態。

  「哈、啊……」

  好舒服。伊斯坎達爾的手指在以往總是火熱,現在滑過額際的觸感卻溫溫涼涼的。他忍不住輕輕磨蹭那寬厚的掌心,渴望能索求更多。

  與此同時,不曾平息的熱燙洶湧如潮,再一次聚積在那個地方。

  埃爾梅羅二世剛想夾緊彎曲的雙腿,早已將一切盡收眼底的伊斯坎達爾卻先一步有所動作。

  「小子,別亂動。」

  「啊!」

  伊斯坎達爾一手環過他的後腰,另一手直接穿過膝窩,輕而易舉將埃爾梅羅二世打橫抱起。

  不要說亂動或掙扎,根本沒有體力可以用來浪費。何況他更在乎的是被伊斯坎達爾碰觸的部位,無一處不興起羽毛刮撓般的麻癢。

  那種難耐的感覺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宣洩過一次的性器顫巍巍地聳立在胯間,遲鈍地回想起自己現在呈現多麼荒唐的姿態,埃爾梅羅二世頓時漲紅了臉。

  伊斯坎達爾的指尖猶如蘊藏火種,懷中這副軀體遍佈著密密麻麻的引線,任意一個觸摸都能引起驚人的爆炸。先是發麻不止的腰際痠軟得無法挺直,貼合著上衣的胸口發癢到泛疼的地步,然後是被汗水跟黏液濡濕的兩腿中央,硬梆梆的性器抽搐顫抖,手指無法觸及的身體內部也著火般熱燙。

  埃爾梅羅二世被小心翼翼放置柔軟的床榻,在伊斯坎達爾完全鬆開雙手以前,他便慌忙抓住對方粗壯的手臂,重心搖晃使他頹軟往前撲倒,整個人的體重覆蓋在那具厚實軀體之上。

  挺起的上身和亢奮的下身同時磨擦過男人結實的肉體,敏銳的感官帶來的快感太過激烈,堪稱暴力的熱浪一波接著一波,不顧力道地狠狠撞擊著神經。埃爾梅羅二世哼出滿是鼻音的呻吟,高高仰起的臉蛋被滑落的熱汗以及生理性的眼淚弄得亂七八糟。

  糟糕透頂。

  他半身赤裸又渾身黏膩,這樣的親密接觸頓時弄髒伊斯坎達爾的衣物。埃爾梅羅二世自責又羞愧地咬住嘴唇,只是不希望對方離開也沒必要弄成這副德性,可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本能般在第一時間產生反應。

  「抱、抱歉……」

  伊斯坎達爾嘴角噙著明顯的笑意,被向來保守矜持的一方騎在身下,那種妙不可言的滋味讓人頗為振奮。外衣弄髒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起從他口中聽見抱歉的話語,分明還有更迫切的現實擺在眼前。

  愛之靈藥──擅於操控人心的靈藥,其藥效強到連從者都無法抵抗的程度──能將心中的思念化為無法抑制的愛火,將他與他所愛之人燃為灰燼。

  情感越是執著,藥效越是強大。

  明明伊斯坎達爾就在這裡,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埋藏在埃爾梅羅二世心底的思慕還是化成足以焚身的火焰。

  就這麼感到不安嗎?

  伊斯坎達爾拉住他的手腕,仰望那張有些恍惚的神情。

  如果能紓解埃爾梅羅二世的異狀,同時滿足那深不見底的濃烈渴望,身為臣子奉獻一生所愛的征服王,理應當仁不讓。

  「小子,你希望──余對你怎麼做?」

  想捧著伊斯坎達爾的臉讓眼神零距離地交會,直到那些不堪的情感盡數穿透眼曈,用力刻劃在靈魂深處為止。

  也想被伊斯坎達爾擁入懷中親吻,想被發狠貫穿到無法思考的地步。

  更想要伊斯坎達爾的一切,都能變成他埃爾梅羅二世所擁有。

  「唔……我想……」

  「嗯?」

  埃爾梅羅二世的眉心越皺越緊,面對對方拋出的問題遲遲給不出答案。

  如果全部都急切地渴望,那該怎麼做出選擇?

  現在的他連保持理智都非常困難,深不可測的欲求隨著伊斯坎達爾的話語不停翻湧,毫無抑制的辦法。埃爾梅羅二世欲言又止到後來沒能回應,雙手卻默默覆上伊斯坎達爾的下腹。

  修長的手指猶疑不定地停留在男人的腰腹,過一會又在胸前徘徊不止。由於埃爾梅羅二世的動作實在太過笨拙,伊斯坎達爾一時之間竟然沒有領略他的目的。

  看著那張鬱悶的臉龐因為不能如願而變得有幾分委屈可憐,反應過來的伊斯坎達爾忍不住笑出聲音,連這一點震動都讓坐在他身上的埃爾梅羅二世輕喘起來。

  伊斯坎達爾穿著的服飾對習慣現代西服的埃爾梅羅二世而言確實比較陌生,何況在數不清多少次的歡愛過程中,也很少是由對方主動替他脫去衣物。倘若自己默不作聲地等待斗篷、輕甲、戰裙以及其他繁複的配件都被逐一解下,估計會是漫長磨人到喪失興致的過程。

  他並不排斥慢條斯理的調情,不過埃爾梅羅二世的行徑早已超出這個範圍。在這方面原本就不得要領,再考慮到他的身體狀況,伊斯坎達爾果斷拿開那雙還在白費功夫的手,乾脆俐落地自己脫掉衣褲,隨手扔向床邊的地板。

  「小子,這樣就滿意了?」

  埃爾梅羅二世對著眼前的裸體呆呆點頭,停滯幾秒後又連連搖頭。伊斯坎達爾注視著他的神情變換,很配合地伸出兩手往旁一攤,一副接下來任君處置的姿態。

  他倒是想將埃爾梅羅二世翻過來按在身下好好疼愛一番,但不確定這麼做是否能令藥效消失,搞不好也有惡化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之下,暫時按照他的步調來吧。

  只見那雙氤氳水氣的目光蛇行般向下,毫無掩飾地透露出滿滿的慾望,如泥濘般濕滑又纏人,若是捲入其中想必難以抽身。然而伊斯坎達爾深深受其吸引,就這麼欣賞著埃爾梅羅二世全無保留的模樣,哪怕會被不可理喻的流沙蠻橫糾纏,直至抵達慾望漩渦的中心。

  埃爾梅羅二世露骨的視線最後直勾勾地迎向那根半勃起的巨物,還不到完全興奮起來的程度,粗細跟長度就已經嘆為觀止。不管看過多少次還是不免為之震懾,而這一次流露更多的卻是隱忍不住的期盼。

  他伸出沾著黏液的手指,由底部貼著囊袋撫上伊斯坎達爾逐漸充血的陰莖,像要細細描繪那些越加突出的青筋,又像是對待無比珍視的寶物一樣,沿著紅腫的根部到渾圓的頭部,由下而上輕柔地來回撫摸。

  愛撫的力道非常溫和,甚至可以說溫和過頭了。或許這是埃爾梅羅二世平時習慣用來對待自身的方式,但更有可能的原因是他必須分出一半的力氣支撐住這副隨時都會倒下的身軀,所以沒有辦法隨心所欲行動。

  眼前的景象淫靡得惹人心癢難耐,偏偏對方的愛撫一直有種撓不到癢處的感覺,著實讓伊斯坎達爾在享受之餘又艱難壓抑。埃爾梅羅二世的指節熱燙不已,汗濕的肌膚透著晶瑩水光與淺淡緋紅,彷彿晨間沾著玉露的粉色花瓣,有股清麗的美感,卻也看得人心生憐愛,妄動的慾念似乎會不小心將之摧毀破壞。

  伊斯坎達爾的呼吸越來越沉重,猶如雕塑般健碩的肉體有些緊繃,結實肌肉跟著些微起伏。埃爾梅羅二世分開腿跪坐在他身上的模樣性感且魅惑極了,尤其在他專注地套弄著男人的性器同時,跟著移動頻率上下搖晃的陽具誠實反映出主人的興奮和渴求,使得畫面更加淫蕩不堪了幾分。

  被握在那雙手中的性器一點一點脹大,充血硬挺的過程銘刻在沉默卻深刻的注目之中。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體認到這股實感的埃爾梅羅二世嘆息般呼出一口氣,眉眼間的皺紋因為鬆懈下來而趨於平緩。

  微微抽動的觸感充盈著掌心,懸吊不安的心情踏實許多。

  青年緩緩挪開熾熱的手掌,不論體液還是熱度都分不清楚屬於誰的。他輕輕咬住下唇,能感覺那根完勃的性器幾乎要直接頂上他的臀部,事到如今羞愧難耐的情緒又從腳底一路攀上耳窩,就算做到這種程度也沒能將煩人的羞恥心狠狠甩開,讓埃爾梅羅二世不得不在主動與被動間搖擺,在理性與欲求間苦惱。

  即使是在這樣的緊急事態中,他仍然是一個到處充滿矛盾的人。

  伊斯坎達爾的嘴唇動了動,還沒能確實地發出聲音,就被有所察覺的埃爾梅羅二世用顫抖的語調打斷。
 
  「等一下!你不要動,我可以……嗯,沒問題的。」

  「盡力去做也做不到就不要勉強了哦?」

  「都說了我可以啦!」

  重申的話語既是強調也是自我安撫。伊斯坎達爾笑著點了點頭,閃耀的眼瞳潛藏著即將迸裂的火花,卻在關鍵時刻散落成渺小零星的碎片。

  假若埃爾梅羅二世開口的時機再慢上半拍,他會毫不猶豫將主導權掠奪到手。

  雖然虛張聲勢地那麼說了,還是忍不住緊張到全身發抖。按照以往與伊斯坎達爾做愛的經驗,不讓對方至少塞進三根手指充份擴張的話,那堪稱兇器的肉柱是無法順利進入的,更會帶來撕裂般可怕的痛楚。

  有所不同的是,現在的埃爾梅羅二世被愛之靈藥折騰得幾欲發狂。

  藥效因為服用者膨脹的感情發揮到了極致。從最初被伊斯坎達爾伸手觸摸的那一刻起,無處宣洩的熱度有很大一部分集中在那個他自己也勾不著的部位。

  明明尚未接觸到核心,後庭深處卻早已滾燙又麻癢,不聽使喚地收縮蠕動著,從緊閉的入口開始漸漸軟化,最後連內裡的嫩肉都飢渴張開。光是想像被伊斯坎達爾一舉貫穿,他便腰腿發麻得差點跪坐不住。

  埃爾梅羅二世緩緩抬起紅透的臉龐,半瞇著的灰綠色眼眸透出朦朧淚光。究竟是因為難受還是羞恥得泫然欲泣?伊斯坎達爾目不轉睛凝視他,但並不打算尋求這個問題的解答。

  反倒得大大肯定埃爾梅羅二世的努力,那麼就不該在對方拚盡全力的時候突然打斷。伊斯坎達爾望著對方動作遲緩地調整坐姿,為了能看清彼此緊密連接之處,從較為輕鬆的跪坐轉變為耗費體力的蹲坐,本來就不太穩固的重心更加偏向後方,那讓埃爾梅羅二世連小腿都發顫得厲害,像隻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楚楚可憐。

  能感覺到自己之外的熱燙就在間隔不到幾公分的近處,此時濕淋淋的體液就是最好的潤滑。他攤開雙手掰開兩片雪白臀瓣,艷紅穴口毫無遮掩地坦露而出,向來羞澀隱密的後庭在被仔細愛撫之前已經大膽綻放出誘人摘採的色澤,一張一闔的樣子表示著迫不及待。

  這幅美景確實極其勾人。

  但是伊斯坎達爾也發現對方抱持著多麼莽撞的意圖,低啞的一聲喉音哽在唇間,硬是被連著唾液一起吞回腹中。他忍不住探出一隻大手,托住那跟其他地方相比之下顯得豐腴的臀肉,阻止對方看起來想將粗長硬物直接吞入的魯莽行徑。

  「小子,余可不想讓你受傷。」

  「啊!不是要你別動嗎──」

  不要讓他停在這種不上不下的地方啊!

  好不容易趁著一口氣豁出去的勢頭鼓足了勇氣,那種東西卻在意識到現實的瞬間變成爆炸破洞的氣球,砰地一聲衝向遙遠的彼方。

  「還是說……」

  「什麼啦?」

  伊斯坎達爾忽然壓低的嗓音讓埃爾梅羅二世心頭一緊,短暫的停頓害得他跟著屏住呼吸。

  「你自己弄過後面了?」

  「怎怎怎麼可能!才沒有那回事……」

  「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嗚、我……那個……」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緊追不捨啊?明明都已經硬成那樣了不是嗎!埃爾梅羅二世閉緊眼睛,不敢直視伊斯坎達爾的眼睛。想要放棄思考的那一刻嘴裡便吐出拙劣至極的辯駁。「就只有、弄前面……嗚……」

  「──哦。」

  伊斯坎達爾意味深長的低吟,化成排山倒海的羞憤刺入埃爾梅羅二世的耳膜,奮力敲打著那高高在上又不堪一擊的自尊心。

  「笨蛋笨蛋笨蛋──!」

  「小子,為什麼突然生氣了?余並不是取笑你。」明明惱羞成怒,綿長的語尾又像在撒嬌。伊斯坎達爾揉捏一把他的屁股,胯下的硬物血脈賁張到有些發疼。「你做得非常好,沒有任何將這份努力踩在足下踐踏的理由,相反地,余應該賜予你對等的獎賞。」

  他當然不喜歡被調侃得沒有台階可下的窘迫感,但就算在這種場合得到伊斯坎達爾大方讚美,也只會讓他像個僵硬又不知所措的木頭人。

  只是難為情到不想讓任何人發現的自瀆行為,到底有什麼值得特地誇讚的,他真的搞不懂伊斯坎達爾在想些什麼,但會默默期待著獎賞的自己大概也無藥可救了。埃爾梅羅二世低頭不語,能感覺到伊斯坎達爾的性器堅挺又飽滿,傘狀頂端抵著敏感的穴口來回摩擦,只要對準角度緩緩坐下的話……

  一定、會非常非常舒服、吧。

  埃爾梅羅二世一手撐在床面,一手扶住伊斯坎達爾挺翹的陰莖,方才一度牽制住他行動的大手總算在確認他不會因此受傷才撤退,離開前還不忘再捏兩下他的屁股。

  拖拖拉拉半天還沒進入正式回合,還險些又要被摸到高潮,埃爾梅羅二世真的忍無可忍了,抓準角度以後慢慢放低自己的身軀。濕軟穴口吸住了碩大的龜頭,順著重力牽引而越吞越深,又粗又長的性器一寸一寸沒入,將空虛發癢的甬道塞得滿滿當當的。

  「嗯──哈啊──」

  甜膩的呻吟完全控制不住,在埃爾梅羅二世以為已經吞到最底而停止向下的頃刻,伊斯坎達爾一個小幅度的挺胯輕易粉碎了他的天真。

  被內壁吸得濕滑的龜頭頂過某一點,讓埃爾梅羅二世觸電般縮著上半身發出抽搐的泣音。插進來的陽具被飢渴的軟肉吞嚥到超乎想像的深處,他根本做不到維持在同一個高度慢慢適應,就整個人全身發軟地跌坐下來。

  「呀、啊──那、裡、嗯啊……」

  雙腳癱軟失去支點,彼此相連的部位便成為最大的支撐。

  即使有強烈藥效的加持,在未經拓展的情況下被粗壯肉棒一口氣長驅直入,那種侵占全身的充實感與能夠將人逼瘋的快樂,對他來說依然過於刺激了。

  從穴口淺處一路深埋到熱燙內部,碩大龜頭沿途狠狠刮撓過好幾個敏感地帶,極度的搔癢化成極樂的酥麻。埃爾梅羅二世壓根忍耐不了,透明的眼淚滴滴答答地從眼眶滾落,漲到不行的性器也在一坐到底的時候磨著伊斯坎達爾的腹肌抽搐射精。

  沉甸甸的囊袋撞擊上臀部,後穴吞嚥著肉棒的聲音清晰又黏稠。明明費盡千辛萬苦才接納伊斯坎達爾的全部,他卻在同一時間也交出自己的全部。

  埃爾梅羅二世一下子跌坐之後徹底沒了力氣,只能坐在伊斯坎達爾身上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根本來不及感覺盤據身體的火熱是否減退,肉體纏綿的快感就遠遠勝過一切。

  後穴被伊斯坎達爾的形狀徹底填滿,前頭還在體會酥酥麻麻的高潮。他雙手都撐在對方身前才不至於整個人趴臥倒下,可是頂多只能保持著狼狽不堪的坐姿而已。

  「已經不行了?不是說你可以嗎?」

  「嗯啊、等、Rider……」

  「哈哈哈,難道余等得還不夠久?」

  調情也好調戲也罷,光是肉體所承受的就令他毫無招架之力。埃爾梅羅二世呼吸急促混亂,緞帶般長長的黑絲垂在腦後,也有一些凌亂地滑過消瘦的頸肩。伊斯坎達爾被接二連三緊夾不放的力道弄得舒爽難耐,黯紅的眼神對向他胸前硬挺的紅點,那裡因為胸膛劇烈起伏更為突出,讓他不禁勾起粗糙的指腹隔著衣料輕捏按壓。

  夾帶著疼痛的快感衝上腦門。埃爾梅羅二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哽咽顫抖的哭音夾雜吐息,明明湧上喉頭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化成一下又一下無聲的顫慄。

  兩人之間的體型差肉眼可見,伊斯坎達爾不必坐起身,伸直手臂就能撫弄他的胸口。他知道現在的埃爾梅羅二世渾身敏感得不像話,只用不到三成的力道揉捏左邊的乳尖,想等待對方習慣再更進一步。

  但光是用騎乘位深深進入那具對他敞開的身體,將男人完整包裹住的肉壁便亢奮地收縮更緊,每次輕輕撥弄一下乳頭,裡面也跟著用力吸吮起來。

  伊斯坎達爾接連倒抽一口氣,在埃爾梅羅二世半是求饒的抽泣中將揉弄的動作再放得更輕一點。

  「Rider、那裡、好……」

  幾度被揉捏的乳尖脹痛又灼熱,遭到冷落的那邊又空虛發癢。相連的下半身只是親密相依就迎來酥麻的高潮,他好幾次想試著自己慢慢挺腰,結果盡是在感受連腳趾都因此發麻不止的快感。
  
  那種感覺延續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他才終於把一句支離破碎的話語拼湊出來。

  「好、舒服……」

  「哼嗯──」

  伊斯坎達爾猛然坐起身,粗厚掌心貼在埃爾梅羅二世毫無多餘贅肉的腰線。

  聽見後者在他耳邊溢出猝不及防的呻吟,忍耐到極限的陰莖在他體內難耐地抽動。

  他就這麼維持著緊緊相依的姿勢,稍微將埃爾梅羅二世抱離床面,在那神情迷濛的臉上落下幾個親吻,接著一鼓作氣將人翻過來按在身下。

  埃爾梅羅二世抱著墊在胸前的枕頭,佈滿淚水跟汗水的半張臉都埋了進去。

  痠軟無力的膝蓋顫抖著跪在床上,上半身也只能乾脆軟倒下來貼近柔軟的被單。唯有高高挺起的臀肉被毫無間隙的背後位給固定住,承受著伊斯坎達爾一下接著一下的猛烈操幹。

  沉重的囊袋在性器抽插到最深的時候,撞擊在濕潤的穴口發出響亮的啪啪聲響。

  埃爾梅羅二世含糊不清地喊出伊斯坎達爾的名字,卻只聽見肉體碰撞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和他泣不成聲的呻吟攪成一團。

  整個房間都是黏黏糊糊的聲音。

  時快時慢,時輕時重。

  「嗚!啊!嗯啊!等、嗚嗯──」

  不管埃爾梅羅二世怎麼討饒,都絲毫沒有停歇。

  每一次的俯衝都蓄滿力道。
 
  伊斯坎達爾繃直雙腿跪立在床緣,寬厚掌心分別覆上對方細窄的腰線以及撅高的臀瓣,讓他不至於因為體力不支而難堪地撲倒在床。埃爾梅羅二世原本的體力值就低於普遍標準,再加上意外服用了對從者也能發揮強效的可怕藥物,在經歷一連串勞動以後尚且保持在能與他談話的狀態,已經是值得摸摸頭給予稱讚的絕佳表現。

  很遺憾的是,伊斯坎達爾沒有那麼做的餘裕。

  他甚至無暇顧及攙扶那具纖瘦身軀的力道,一不留神就在腰間的凹豁留下幾條清晰可見的手印,不時握入掌心掐揉的臀肉也泛起煽情的紅色。

  每當他用掌指半揉半捏地將渾圓的臀肉往旁邊撥開,被操得濕潤艷紅的肉穴吞吐著性器的模樣便映入眼簾,蠢蠢欲動的征服欲如野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伊斯坎達爾挺直腰桿,硬得發疼的肉柱強而有力地挺進,反覆摩擦又濕又熱的肉壁。他誤打誤撞發現,若是讓碩大的頂端抵住下方軟肉,保持在傾斜三十度角密集頂弄窄道中的某一點,整根腫脹的性器就會被激動收縮的熱肉貪婪吸吮──進入時被擁抱般吸引至更深處,退開時慰留般緊緊纏住不肯鬆開。

  男人幾度被絞緊得頭皮發麻,只能透過流下的熱汗以及急促的呼吸稍微舒緩,腰部的動作卻捨不得停下片刻。

  伊斯坎達爾的性具特別巨大,並不是每次和埃爾梅羅二世做愛都會插入幾乎能頂到內臟的最底端。但不能否認像現在這樣完全被接納、被激烈渴求的感覺,確實叫人上癮般欲罷不能。

  尤其是在筆挺的肉柱連根沒入的時候。

  從背後合而為一的體位能直視恥骨與臀部如何畫著圓親暱磨蹭,也能近距離望見儲滿精液的囊球啪啪撞擊著努力吞吐肉棒的穴口。包括前面的性器隨著抽插的頻率來回搖晃,頂端小孔流出的黏液飛濺在淺色床單,劃出數道明顯的水痕,種種淫亂的景色都能一覽無遺。伊斯坎達爾的視角可謂是獨一無二的特等席。

  埃爾梅羅二世會在他或深或淺的抽徹中繃緊神經,潰堤似的溢出充斥鼻音的哭喘。會慌亂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地仰起脖子,任烏黑長髮拂過顫動的肩頭,在漂亮的蝴蝶骨撇下猶如流星劃過的弧線。

  隨即闖入伊斯坎達爾那雙閃動紅光的眼底,留下一道又一道不可抹滅的痕跡。

  「Rider、我……我快、沒力氣了……」

  聽起來委屈巴巴的哀求也極為撩撥。伊斯坎達爾把腰抬高些許,原本倚在床面的膝蓋卡進埃爾梅羅二世的膝窩,兩人頓時交纏在一塊的小腿看似匍匐前進的蛇。

  剛才還是偶爾帶點斜角的直線衝刺,此時因為姿勢的變動,抽插起來又換成截然不同的方向。伊斯坎達爾整個人籠罩住那副相比起來嬌小許多的軀體,胸貼著背,胯貼著臀,像是兩座一大一小的拱橋逐漸密合。

  那也是野獸般原始交媾的姿勢。

  完整又緊密的貼合讓他能感受到伊斯坎達爾的呼吸心跳。兩具赤裸裸的肉體毫無縫隙地鑲嵌在一起,就像他們本該如此永不分離。

  埃爾梅羅二世將濕漉漉的臉蛋從枕頭中抬起一半,忍不住悄悄回頭一看。

  就是這個舉動讓該死的好奇心在下一秒把他的羞恥心抓起來不由分說一頓爆揍,揍完還扔在地上用鞋跟不留情面碾壓踩踏,幾乎讓他想伸出雙手把臉摀住,不顧一切地發出扭曲又崩潰的悲鳴。

  羞恥得快要死掉了。

  熱燙的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伊斯坎達爾微微揚起剛毅的唇線,並伏下身湊近埃爾梅羅二世試圖假裝若無其事的側臉。

  在動彈不得的獵物逃避現實地縮回保護殼以前,率先給他一個示好的親吻。

  輕輕捧起他的臉,四目交接,唇對著唇,蜻蜓點水碰一下。

  有巧克力和雪茄的味道。

  和現在進行式的性愛比起來,那無疑是過分清純的吻。埃爾梅羅二世卻反而為此更加面紅耳赤。

  感受著兩人的吐息在剎那間交融又分離,總覺得有些依依不捨。

  他主動噘起唇,再碰一下。

  埃爾梅羅二世的回應讓伊斯坎達爾眼角也帶著笑,憐愛的啄吻沿途向上,落在他小巧的鼻頭和輕皺的眉心。

  明明不是將呼吸一併掠奪的深吻,卻被吻得有些迷濛不清。埃爾梅羅二世低下仰得發痠的頸脖,想不到苦撐到最後居然敗在一個清清淡淡的吻。

  他癱軟無力地趴倒下來,若不是折起的腿腳中間夾著伊斯坎達爾粗壯的雙腿,大概連平坦的腹部都要直接貼上床鋪。

  埋在肉穴中的性器蓄勢待發地抽動著。

  伊斯坎達爾雙臂撐在埃爾梅羅二世臉邊,精壯的腰幹往後退開,濕滑又飽滿的龜頭冠頂在入口周圍的淺處情色地戳弄。

  在埃爾梅羅二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頃刻,便二話不說撞進了深處。

  「嗯、啊──!」

  粗長的性器由上往下猛力操幹,頂弄著每一寸敏感發熱的內壁。

  埃爾梅羅二世無助地抓緊變形的枕頭,伊斯坎達爾大幅度的挺胯害得他連連抽泣,膝蓋跪不住而向前栽倒,半硬的性器摩擦著床單滴淌出淡白色的液體。

  他的軟倒只讓伊斯坎達爾來回抽插得更是劇烈,強烈的電流在被操開的後穴激竄而過。

  大腦一片空白。迸裂的火光也是刺眼的白色。埃爾梅羅二世被操得不停發出細碎的嗚咽,淚水、汗水、精液、唾液把床褥弄得一片狼藉,而造就這一切的男人完全沒有停止的趨勢。

  衝撞的角度和力量都拿捏得太過適當。感覺裡裡外外的敏感點都被攻陷,席捲全身的快感強烈到只能被動承受的地步。

  最脆弱的地方毫無防備地展露在伊斯坎達爾面前──任最喜歡的人弄成他喜歡的形狀──身心都被徹底填滿,沒有任何外物介入的空間。不知道那是否能稱之為幸福,但若是可以選擇,絕對不會輕易放開。

  伊斯坎達爾加劇的進犯令他嘴裡吐出的字句都成為短促的音節。埃爾梅羅二世恍惚別過臉,晃動的視線迎向那隻靠在自己臉旁的手臂,像是在即將滅頂之際盼見救命的浮木。

  他半是磨蹭地湊了上去,倚著那人的手腕親了又親。

  喜歡。

  「唔──」

  伊斯坎達爾粗重的喘息落在邊上。

  來回往返的活塞運動漸漸加快,腫脹的肉柱埋在他體內瑟瑟發顫,顯然也快到達臨界點。

  後退的距離變得越來越短,咕啾咕啾的水聲在傘頂戳弄著軟熱深處時接連不斷。

  埃爾梅羅二世被幹得渾身發麻,綿長的快感讓他不由自主勾起小腿,用力蜷曲的足趾也熱燙麻癢。

  濕潤的後庭狼吞虎嚥地緊夾著伊斯坎達爾的性器,直到一道又一道的暖流在猛一陣高速抽插中大量湧入他的體內。

  終於能感覺到比自身還要熱燙的溫度。

  死命咬著唇,依然有丟臉的啜泣聲衝出顫慄的唇齒。

  伊斯坎達爾射精之際仍在或輕或重地進出,有時在穴口附近反覆蹭弄,有時又頂進內裡來回戳刺。埃爾梅羅二世已經數不清大大小小高潮幾次,卻不希望那人就這麼離開自己,只能任憑對方將濃烈的慾望釋放在他體內。

  還沒有、還不行、還不夠。

  一旦伊斯坎達爾稍微退開腰,埃爾梅羅二世就慌忙扯住他的手臂,同時勾起沁滿薄汗的小腿輕蹭對方的腳踝。

  「不要拔出去……這樣、很舒服……」

  直率的表白令一度趨於緩和的進出再次加重起來。

  洋溢全身的熱度充實又溫暖,飄忽的思緒彷彿陷入無邊無際的海洋。即使正任熱燙的性器來回貫穿,仍然能察覺原本霸佔著身軀的異樣高溫開始慢慢退潮,不再強硬地將他拽入巨大的洪流之中。

  取而代之的是伊斯坎達爾的體溫。

  一次又一次的擁抱把他從暗潮洶湧的熱流中給帶了回來。那種感覺無法言喻的美好,誰都不情願那麼快畫下句點。

  「小子,不要太煽動余了。」

  壓低嗓音的提醒伴隨著幾下重重挺胯,狹窄內壁中的精液受到擠壓而滿溢出來,把埃爾梅羅二世的大腿根部和屁股周圍都弄得一片濕濡。

  抽插動作撞擊出啪答啪答的聲響。

  埃爾梅羅二世用蜷縮的腳趾奮力抵著床單,但多次的慌亂掙動都讓他失去唯一的立足點。他從最初跪立的姿勢被折騰到腳軟,只能彎曲地折著身子,後來則是連膝蓋都頂不住,整個人直接趴臥在床上。

  呼出的喘息淺短又急切,在緊抿嘴唇之際哼出的鼻息則充滿哽咽喉音。在持續高潮的情況下被伊斯坎達爾覆在身下,打樁般確實的一下下猛幹都撞上讓他繳械的那一點,接著連纏住對方腳踝的小腿也無力地滑軟下來。

  已經射不出東西的性器半硬著摩擦著柔軟布料,發紅的鈴口又熱又麻。

  以為抵達高不可攀的頂點,下一刻又被推向更高峰。綿延的快感如同投入巨石不斷激起漣漪,扔擲的力道多強勁,震盪的波紋就多長遠。

  「為什麼不?」

  Why not?

  悶悶的問句間隔好半晌才從捂在枕頭中的嘴裡傳來。伊斯坎達爾撫摸著那隱約顫抖的背脊,意識到埃爾梅羅二世壓抑著緊張的答覆,是在針對他剛才吐出的最後一句話語。

  ──小子,不要太煽動余了。

  ──為什麼不?

  他就是有意煽動伊斯坎達爾。

  日益壯大的私心並未在體熱散去的同時一併消逝。就算只是愚蠢的自我滿足也好,他想見識一回征服王因為自己情動發狂的樣態。

  在兩人都被欲望沖昏頭的時刻,難道還不是最好時機嗎?埃爾梅羅二世不認為條件轉換到其他時間地點場合也能複製出同樣結果。

  對於自己毫無自信的這份自知之明,不論歲月如何流逝,仍然深植在他的心底。

  如果能回應伊斯坎達爾所求,縱然是這麼無能為力的自己,是不是也算得上有所成長了?

  「吶,小子。」

  「……唔。」

  伊斯坎達爾停止抽送,吁出有如嘆息的長氣。

  「你可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呃、嗯,當然。」

  「很好,你做好準備了吧。」

  「……Rider?」

  聽起來好像生氣了。

  越來越壓抑的語調令埃爾梅羅二世心生不安。他想回過頭看,卻因為伊斯坎達爾有意壓制地按住他的身軀而無法如願。

  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人的體溫變得火燒般滾燙──對,就跟不久之前的自己一樣──若不是身體明顯降溫了許多,或許此時的他不會察覺。

  紅色的眼睛是火球。

  寬厚的臂膀是火海。

  躁動的性器即將散播火種,直至欲望燃起的火舌再度將他吞沒。

  「等一下!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哦?那表示身體已經準備好了,余說的沒錯吧。」

  沒有讓主動提出要求卻想反悔的埃爾梅羅二世有拖延時間的機會。伊斯坎達爾隔著他半濕的黑髮在後頸落下帶點啃咬的親吻,勢必將要留下屬於他的標記。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

  神智不清的呼喊,抽抽噎噎的掉淚。連肚子都被塞滿的浮漲感令他不禁捉住伊斯坎達爾的手臂求饒,可是無論怎麼做都只換來下一輪強勁兇猛的抽插。

  「嗚、哈啊、啊──……」

  伊斯坎達爾操得他合不攏腿,全身酥麻軟綿。更為致命的是,總在一次次攀上頂峰的瞬間給他足以將人融化的吻,時而落在頸間和背部,時而落在臉畔和髮後。

  根本無法抵抗。

  體會到什麼叫做自食惡果的埃爾梅羅二世,最終在伊斯坎達爾於他體內第三次射精的途中暈了過去。



  ※


  當他下一次睜開迷濛的眼睛,已經荒廢掉整整一個上午。

  偌大的床鋪只剩下他一人。

  在昨夜搞得無比狼狽的床單煥然一新,身體大概也被清理過一番,不存在任何黏膩不適的觸感。埃爾梅羅二世皺著眉頭,明明沒有相關記憶,光是稍微想像就覺得萬分羞恥。

  偏偏倒是清楚記得自己昨晚的種種醜態。
 
  他抬起手指,不甘不願扯開被角,身體沉重宛如綁著鉛塊,全身肌肉都在發出轟鳴。

  極為痠軟的腰部沒辦法打直,才剛坐起身便又驟然躺倒回去。

  咚!

  埃爾梅羅二世的腦袋硬生生撞上床頭。
  
  「好痛──」他伸出雙手摀住疼痛發熱的部位。無處排解的氣惱令那張鬱悶的臉蛋頓時扭曲,但除了自己生悶氣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回血速度本來就稍嫌緩慢,又掛了持續扣血的中毒狀態。啊啊氣死人了,怎麼不能把這種蠻不講理的遊戲給刪除算了。

  雪茄和火柴盒也擱置在伸手觸及不到的地方。埃爾梅羅二世絕望地放棄掙扎,任疲憊的肉體呈大字型癱在床上。

  直到疼痛感完全消失,他才往旁邊別過頭。

  鎖定在天花板的狹隘目光和揪緊的眉頭一起放寬了些。床邊矮桌上的某樣物品吸引他的注意。

  一張燙著金色花紋的白底留言卡。

  探出的手臂拖拉緩慢有如爬行。他無奈地盯著在伸長後依然差點才能勾上桌角的指尖,不甘心地用另外一邊手肘支起上身,發顫的手指才將目標物硬是奪取過來。

  「……」

  筆跡工整的署名首先映入眼中。

  字裡行間是始作俑者發自肺腑的自白、無比歉疚的謝罪、不會再犯的承諾。

  最重要的是附帶連續三天假期。

  非常實際的賠禮。雖說並不打算就這麼作罷,但他可以勉為其難接受這個條件。

  埃爾梅羅二世瞇起眼廉,指腹輕輕撫過角落的字樣。他正想將卡片闔上,就發現有什麼從背面擦過指節。

  有另外一張卡片重疊在一塊,他沒有第一時間留意到。

  狂野如風的字跡霸佔所有版面,如馳騁的悍馬直直撞進他的視野。

  那是極為普通的示愛話語。雖然很直白,但效果確實很強,也不會造成不必要的誤解。

  『成為余的戀人吧。』


  沒有署名。

  翻過背面,轉回正面,再次確認沒有署名。


  ──話說回來,這僅限普通人類之間進行的活動。

  ──魔術師如果匿名贈送禮物,簡直就像是在汽油旁抽菸一樣。

  ──如果你收到了這種禮物,不要猶豫,直接扔掉吧。


  埃爾梅羅二世抓住那張薄薄的小卡,受到重擊般癱倒在床上。倘若臉上的鬱悶能化為具體型態,那必定是繁複交錯的死結。

  雖然對象並非魔術師。

  但事到如今。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這種話倒是直接對本人說啊。

  「笨──蛋──!」

  他抬起手蓋住泛紅的眼眶。



  能將心中的思念化為無法抑制的愛火,將他與他所愛之人燃為灰燼。

  假若那就是愛之靈藥受到詛咒般的作用,那麼現在在胸口灼燒的這股熱燙以及不斷發酵的酸楚,是否應該稱之為愛?

  應該稱之為愛。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