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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魔幻領域》章九‧心思〈中〉


看兩人顯露吃驚，達奧索的笑意多了幾分，立即補上自身看法：「如果此事為真，表面上好像會欠龍族一個人情，但無論龍族對我們的立場為何，這種時候想必不可能大膽借道讓人族踏入領地。」

過去也常有借道攻打不鄰近的他族情況，通常是入境後直接以魔法將軍隊傳送到與另一族相鄰的邊境地帶。畢竟事先都會進行評估，亦有誠信問題，因此鮮少發生借道的那族被趁機攻擊的狀況。然而此時各族都忙於安定內部民心，人手有限難再分配支援，常理來說即便龍族與魔族關係再差，也不敢借道給人族。

劍眉微蹙，烈特爾問：「先撇開龍族的事不談，你可知道目前他們是否有改為從近道進攻的打算？」

以人族聯軍的人數來看，走海路的成本過高也容易在登陸前先被擊沉，他估計就算要來應該也是屬於速度快且機動性高的小型船隊，用以聲東擊西、由少數精銳所組成的前鋒隊伍，主力不太會從海上接近，而會來自陸路。

各族間邊境的無歸屬、多為荒漠構成的區域皆可連結成通道，其中有能直接從人族通往魔族的路，這條路地形多變、氣候不定、擁有許多具攻擊性的生物，危險性不低，不過行進速度相對快，魔族通稱近道。

此外，人族位於南方，要前往佔據最北方的魔族領地距離長，其他道路雖說安全不少，卻要繞許多遠路，行軍必須花上三倍時間，足夠讓魔族做準備。

聽到這問題達奧索收起笑容、坐正起來，嚴肅回答：「聽說有此打算，可是考量成本和風險，人族各國間喬不定人力、物力的分配，現階段執行的可能性不大。我推測他們也知道新型魔獸的事，針對行軍難度提升的部份應該會更慎重來評估，行動機率勢必更低。不過，我還是會讓人持續注意他們的動向。」

「有勞你了。這期間實在不宜發生戰爭，消息務必確實掌握。」

「陛下放心，如果證實他們要挑起戰爭，我會立刻向您報告。」

儘管烈特爾應聲，眉宇間的憂心仍在。人族若是出兵，很難說龍族會否隨之進攻，另一邊精靈族的反魔族派恐怕也會有動作，如今變數又多，真要交戰傷亡勢必很可觀。思此，他打算晚些時候再次聯繫光精靈王亞修斯以防萬一。

「哥哥別擔心。這事我和達奧索大人有同感，認為此時出兵機率不高，畢竟沒什麼利益可言。就算人族真的行動，軍隊渡過荒漠地帶後也已大傷，不會是我們的對手。」看烈特爾點頭，星菲娜亞爾瞇眼笑著，隨即轉向達奧索，笑容瞬間消失。

『嘖嘖這落差……』基於話題嚴肅，達奧索只在心中吐槽，表情沒有絲毫改變。

「不過自己內部擺不平就想用侵略他族來轉移民眾注意力的作法，人族那些領袖未免太沒擔當！莫非是那個討厭我族的人族共主出的主意？」

「你說修斯伊‧歐凡？」

「對，我就是在說他！人類生命眨眼即逝，而且還是那麼厭惡我們的傢伙，我根本不會記住他的名字！」

話雖如此，能讓星菲娜亞爾產生印象，足以代表修斯伊此人非凡。畢竟討厭魔族的人族王者何其多，若不是特別出眾，根本無法被記住。

「哈，確實是！」笑著附和後，達奧索續道：「其實我本來也以為是他，不過就得到的消息來看不是，是其他幾國在亂。這次他是堅定的反戰派，認為這是毫無意義、只會折損戰士、白費軍資的出兵。然而，他年紀輕輕且才剛登上共主大位，一時間壓不住底下聲音也是正常吧！話說回來，若忽略他討厭我們的這點，不只他國家民眾，周圍幾國對他評價都還不錯，說是認真負責、果敢英明，未來可期！」

「是喔。」

星菲娜亞爾一臉無聊地給予回應，烈特爾則是已經翻開公文繼續看。

「……兩位對於排斥我族之人的評價，還真是完全不感興趣啊！」

「我想只要您有概念就好，我不必深入了解討厭的對象！」

「畢竟現階段那並非重點。」

「是、是！」一臉無奈地聳肩，隨後達奧索提問：「那麼關於龍族拒絕借道的傳聞，陛下打算當作沒聽過？」

「對，畢竟是傳聞。若對方打算證實這事並藉此提出要求，再視內容應對。」

「這倒也是！」

接著，他們又邊針對現況稍作討論邊閒聊、鬥嘴，話題再度回到安米諾菈那邊。

「話說回來，安米諾菈怎麼會在這時候待在皇宮裡？是茉蒂雅派她來的？還是陛下要她來？」達奧索清楚對方性格，更明白魔族陷入危機時其不會添亂反而無條件地主動幫忙，他藉由欺負冰楓打算吸走注意力的行動純粹是以防萬一。

聞言，星菲娜亞爾也不解地望向烈特爾，儘管厭惡安米諾菈，她同樣知曉其為人。

「是我要她過來，我讓她協助隨時調派支援的行動，畢竟此刻人力吃緊。當然，方才你們提到的時空裂隙和魔獸也會儘快告知她與其他人。」

「原來如此。」雖然這般回應、表情未變，達奧索卻暗想：『這種時候調她來又不趕我回領地，根本是做好最壞打算——死了還有我們在王都守著！你的本體到底在進行何種危險行動？那些小鬼真能派得上用場？又或者，是有其他要事？』

星菲娜亞爾不知實情，卻依經驗判斷不太尋常，於是詢問：「這樣達奧索大人應該立刻滾……返回領地分擔卡蘭希的工作吧？」

沒等烈特爾回答，達奧索就先開口抱怨：「喂喂！麻煩尊重一點！」

「哎呀，不小心說出真心話真是不好意思！」

「不可愛！從小到現在一把年紀了都不可愛！」

「哼！我才不稀罕，只要哥哥覺得我可愛就夠了！被您稱讚可愛多讓人不舒服呀！而且您根本沒資格批評我的年紀！」要不是罵達奧索老會波及到烈特爾，她肯定會多唸好幾句。

見狀，烈特爾無奈地看著她笑說：「好了、好了，我們星菲娜自然最可愛。不過這一鬥，達奧索不就更會刻意多待幾天惹你生氣？」

「嗚……」

「還是陛下了解我！」儘管配合地說著，達奧索卻更肯定自己的猜測。

轉向達奧索，烈特爾又說：「但也確實另有工作要交代，怕你抱怨才剛回來就得忙、又嚷著要加薪，所以我本打算過兩天再說。你覺得呢？」

看那歛起笑意、滿是謀算的臉，達奧索一陣無語，幾十年沒見他忘記這位王會將他人的利用價值榨乾淨。大概想到的都是真的，既做好最壞打算又另派要務。

思此，他深深嘆了口氣，語氣哀怨地回答：「就過兩天再說吧。」

這令星菲娜亞爾十分解氣，笑著點頭說：「不愧是哥哥！對於閒人就該這樣！」

談話告一段落，達奧索表示自己心灰意冷暫不想拿出土產，被星菲娜亞爾虧了幾句後，兩人便一同離開前往會客廳找冰楓等人、通知她已可以去考試。

「呦，換你去見陛下了！希望能有個好成績，可別丟你母親的臉啊！」

瞪了達奧索一眼，星菲娜亞爾對著冰楓笑道：「小冰楓那麼聰穎，只要心情放輕鬆，肯定能高分通過哥哥的考試！」

「謝謝達奧索大人和星菲娜大人，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順利，但我有認真複習與準備，無愧於心！」冰楓語氣堅定地回答，同時雙手握拳替自己打氣。

深知長輩們甚至同輩都為雙蝕異象後的各種應對而忙碌、辛勞，在會客廳等待的期間她暗自決定若是考試結果理想，就想詢問烈特爾是否有她能幫忙的事務工作。此次機會實屬難得，無論結果如何在她生命中都不會出現第二次，她希望能從中學習，更盼望自己可以盡一份心力。

「這眼神不錯！」

「小冰楓加油！」

達奧索伸手想拍冰楓的頭，不過中途就被星菲娜亞爾用手背擋開，還拿出手帕擦拭。對此達奧索也不惱，聳肩後就自顧自地找位置坐下、看其他人給冰楓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