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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至彼岸5　實玄


「玄彌！」看著對方逐間消失下去，實彌緊張得整個人趴過桌面，完全把精靈說的不可以靠太近的話拋在腦後。
「咿嗚！」原本就很容易受驚嚇的精靈，面對突如其來的縮小和上方瞬間放大的人類的臉，忍不住叫出聲來。
「玄彌、玄彌！」慌慌張張繞過桌子來到椅子旁，實彌蹲下來對著椅子上的小小身軀瞠目結舌「你、你怎麼......」
「實彌先生，不、不可以靠近！」仍然謹記著師父的教導，舉起雙臂攤開手掌做出推拒的姿勢大聲喊著。
「.................」

根本毫無威脅力啊。
手掌大般的身高，小小的手、小小的腳，正氣凜然的表情搭配圓滾滾的臉和眼睛，還有因為身體縮小跟著變稚嫩的聲音......根本...根本......


超級想捧起來用臉磨蹭的啊。

實彌死死盯著對方發抖，努力抑制自己伸出手的好奇和衝動，跪下來把食指在膝蓋上捏死成拳頭。

「玄、玄彌...你...」
「實、實彌先生既然看見了...就、就...就要保守秘密！」

還以為會說出什麼要滅口或者施法做術的話，結果居然只是大喊要求保守秘密？

「不然、不然...不然我就消失！」
「啊、等等、等等。」聽到這個「威脅」實彌連忙軟了身段「我會保守秘密的。我發誓。請你不要消失。」
「......」
「但、但是，你聽我解釋...」看著玄彌充滿狐疑杏子般的雙眼，實彌感覺到自己有點緊張，七手八腳地比劃了起來「因、因為我不是很明白精靈的事情，而我有個朋友...長時間都在研究精靈，還、還有，他說他老鄉的人都非常尊重精靈，總、總之，有關你們的事情我都會問他，之前寫信、香草、水晶、祭壇什麼的...都是他教我的，所以...」
「所以已經有其他人類知道了？」在胸口前捏起小小拳頭，玄彌垂眉皺額，看起來非常擔心的樣子。
「是...這樣沒錯，但、但是你不要擔心。他是好人。」汗水就這樣從髮間滑落，即使做重訓都沒此刻感覺壓力和疲憊，實彌從來沒像現在這般戰戰兢兢過「就算知道你，他也沒說要來看還是怎麼樣...所、所以...對不起？」到最後根本就不知道在說什麼，實彌莫名其妙地道起歉來。

怎麼了？實彌先生為什麼道歉？可、可是我不能讓實彌先生覺得精靈可以隨便靠近、好欺負...

「......好、好吧！」高高地抬起下巴，玄彌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高傲無懼的模樣「既然你們都知道要『服侍』精靈，那、那我就勉為其難繼續留在這裡。」

其實根本就是沒地方去吧？
腳都在發抖不是嗎？

「那真是太好了。」不忍戳破玄彌也剛好滿足自己所想要的結果，實彌鬆了口氣地卸下了肩膀「這是玄彌本來的樣子？」原來、原來精靈真的都這樣小小的嗎？好、好可愛...
「嗯...變身的魔法、魔法消失了...」有點心虛地漂走眼神，玄彌低下了頭。
「怎麼了？」為什麼氣氛突然有點難過？
「......沒有。」明明就有啊，嘴都嘟起來了，有小石頭的話恐怕還會邊踢邊走遠吧......
「玄彌還要吃西瓜嗎？」算了轉移話題吧，好不容易見面了別讓負面感受延續比較好。
「要！」聽到西瓜馬上就轉過身來，好像小寵物啊......糟糕，有點太可愛...「啊...我要到上面去...」仰望瞬間變成世界上最遙遠距離的桌緣，玄彌擰著短眉困擾，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後決定從椅背爬到上方然後跳過去「嘿咻...」

短短的手、短短的腳、努力認真的表情、用力奮發的模樣，還有，還有搭配用力發出的小聲音......太可愛、太可愛、太可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玄、玄彌需要幫忙嗎？」在旁邊一直盯著看的實彌哽著聲音問，天曉得他耗費多少力氣才能鎮壓住自己內心粉絲見面會般的激動情緒。
「不、不用！」忙著往上爬沒空看向實彌的玄彌背著他，再次比出小小的「五」做出拒絕的模樣「我們、我們不能隨意接受人類的...呀！」

邊講話邊攀爬加上鬆開一隻手的下場，就是沒抓穩然後往下掉。

「玄彌！」情急之下實彌本能伸手接住了他。
「嗚嗯！實、實彌先生！！我說過了不可以碰我！！！」沒想到居然因為自己的失誤被人類給碰到了，玄彌氣急敗壞扯開喉嚨大叫。
「對、對不起！我、我...」糟糕，因為生氣而滿臉通紅的模樣好像番茄，根本超級讓人分心無法好好聚焦在該認真面對的事情上...
「嗚......這樣會被師父罵啦...」
「我、我馬上放你下去。」實彌一陣慌亂起身，把玄彌小心翼翼放回了桌上裝著西瓜的盤子旁。
「你、你不可以說出去！不可以把我掉下去被你接住的事情說出去！」玄彌小小手指指著實彌非常嚴厲地命令「不、不管是誰，都不可以！你那個朋友也是！」
「好、好，我知道了。」實彌有點無奈地說「那玄彌還願意跟我相處嗎？」一邊說著一邊故意吃一塊西瓜暗示。
「唔、那、那個，你、你是好人，實、實彌先生是好人所以、所以可以！」全程都邊盯著西瓜邊說，這精靈會不會太好收買？說好的警覺心呢？
「那我們每天見面好嗎？我都給你準備新鮮的食物。」
「唔......嗯...好....好。」這樣應該不會太過分吧？人類沒有傷害我，我也沒有傷害他，也沒有傷害的族人，我們、我們只是一起生活而已，就像以前的前輩們一樣，對，就像那樣！我沒有做壞事！一邊在心裡自說自話一邊為城市生活確認長期飯票的玄彌瞅著實彌提出要求。

「那我們要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