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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法式谬误 3
（2）

今天是萨菲罗斯视角。

沙雕欢乐文，演员角色互穿，梗源SPNS6法式谬误。ooc都是我的我的，我是班集体的小丑。



这是萨菲罗斯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二十六天。

二十六天前，他在一间宽阔规整的浴室内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着躺在一堆泡沫里。

无力。这是他的第一反应。这具身体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类，不但无法操控任何事物，就连基础的肌肉强度与神经反应速度也达不到他想要的标准。

他从浴缸中起身，走到雕花落地镜前，发现这人类竟与自己惊人的相似。

萨尔维·克拉洛斯。萨菲罗斯看着平板电脑上的维基百科介绍，这还是他从收藏室里的奖杯上看到的名字。他很高兴这里的电子设备都是面部解锁。

萨菲罗斯花了一点时间了解自己与现存世界的架构。他先是看了这具身体主人的所有的采访与拍摄过的影视作品，其中一部战争片引起了他的兴趣。尽管他对自己在里面那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子感到十分不满，但结尾处死去小兵与克劳德极其相像，这他绝不会认错。很快，时间推着他接触身边的人类。或许最开始他的表现有些反常，出口不少突兀的问题和没人听得懂的词汇，但没有人怀疑过他，这里的人好像把与他的对话当成一种荣幸，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坦然接受，问什么都会被如实回答。

他当然也顺理成章地遇见了那个与克劳德同名的男孩：克劳德·戴维斯。几乎是瞬间，萨菲罗斯就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克劳德。刚刚毕业的青年是谨慎的，礼貌的，对他十分尊敬，让他有些回忆起克劳德还是个小兵时的样子。但即使是当年的克劳德也要比他多上一分韧性，像盛夏的柳枝。

不是这个青年的问题，萨菲罗斯意识到，是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那样精致脆弱，人们被发达的物质与蛛网般的社会规则包裹。

这里的克劳德对他十分尊敬，甚至用崇敬描述也不过分，几乎到了一个言听计从的程度。当他靠近时，对方永远是欣喜甚至有些惶恐的，这种反应本来激起了他的一部分兴趣，但这点兴趣在他看见戴维斯试图扮演克劳德时瞬间消散了。

每一幕的剧本他都读过一遍，有些是他的亲身经历，有些则是杜撰，还有些是尚未发生的。

写的还算可以。萨菲罗斯暗自评价自己的台词。是我会说的话。

对戏的少年十分努力，他能看得出来。但那双眼中还是缺少太多东西，一种因经历缺失导致的情感不足。他没有当年克劳德眼中的绝望与愤怒，没有锐利的，孤注一掷的光。

萨菲罗斯不习惯像个小丑一样被一帮人类围在中间，反感自己的经历被人当做哗众取宠的故事贩卖，而这那些让他吊着东西在一堆绿台子上跳来跳去的所谓“动作戏”更是愚蠢至极！他可以违约，但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如果他等在这里，他的克劳德会来。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这里确实没人敢对他指手画脚。

尽管在拍最开始的剧情时，导演曾经做过尝试。

“卡！”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从导演椅上跳下来，“萨尔维，这个位置萨菲罗斯应该没有这种阴沉的感觉，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萨菲罗斯扭头，道具正宗在他手中轻盈地转了一圈，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眼神明确地传达了他的心情：你在教我做事？

“……但是，但是，”导演后脊发凉，几乎是下意识地改了口，“这样也好，也很好，也是另一种理解，他可能有不详的预感！”

萨菲罗斯没接他的话，沉默着继续了下一镜。

作为人类的无力感和被束缚导致的烦躁在他心中堆积，除了神罗屠杀的戏份给了他一个合理的发泄点，其余没有一天他不是在压抑滔天的破坏欲。

他需要通过损毁来掌控，通过掌控来感知力量。如果他的直觉是错的，克劳德不会来，那么这些妥协做戏就都打了水漂。根据对方以前在采访与颁奖典礼中的表现，萨菲罗斯推测萨尔维起码在人前总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比他在神罗的时候还多几分爽朗。但他没有在这个社会维持伪装的意义，他不在乎这个演员建立起的名声，也不想维护这份可笑的工作。等待的时间已经太久，他的耐心所剩无几。

十一月二十四日，拍摄开始第二十天时，一群狗仔守在剧组外面，分了两辆车，一辆跟在他的车后面，一辆跟在小戴维斯的车后面。

萨菲罗斯记下了两辆车的车型和拍照。他当时没有任何想法，不知道自己具体会做什么。但那天回家之后，他清点了萨尔维收藏的几把刀，挑中了其中一把1.5米长的开刃太刀。

二十五日收工后，他去靶场熟悉了萨尔维持有的几支枪械的使用，尽管不太喜欢热武器，但萨菲罗斯还是愿意承认在自体移动速度缓慢的情况下长射程武器能够提供不少便利。

二十六日，他等司机送他回家后自己去附近的租车公司租了一辆普通的黑色福特皮卡。

二十七日，他回家后从花园后的小门绕出去，启动了停在附近的皮卡。狗仔的车上一共两个人，其中一个把另一个送回住处后开车回了自己家。萨菲罗斯记下了两个地址，看了眼时间，想到明天与克劳德的戏份，启动皮卡回了家。

二十八日，他在前往剧组之前，将那把太刀，一把九毫米口径的手枪和一件纳米材料的黑色冲锋衣放进了皮卡的副驾驶。

去剧组的路上，他的心情难得轻快了起来，想到今晚将要发生的事，每一根神经都跟着脉搏兴奋地鼓动。

谁知实际发生的事情比预想中的还要好。

他看着戴维斯举着六式从高处跃起，但在下落的过程中，萨菲罗斯注意到他的神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眼中多出一分之前没有的决绝。

他举刀截住六式，道具相撞的力量比以往都要重。戴维斯一直不是很能把握好怎么将身体其他部位的力融合到挥舞武器的动作里，主要靠手臂力量，但这一击却实实在在像是压上了所有。

一个希望冒了头。

导演喊了卡。

萨菲罗斯有意无意地观察，少年惊疑不定的目光与木讷的表演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他适时地发出邀请作为试探。如果克劳德同意，则一定没有认出他来。

萨菲罗斯本来没有准备隐藏自己的身份，他不屑做这种事。他只是想像他一直以来做的那样去触犯克劳德的底线，并在对方翻脸后悠悠然揭晓来历。

但克劳德压抑抗拒的样子和僵硬却强装若无其事的徒劳努力让他兴味盎然。萨菲罗斯意识到，自己手里有一张天赐的好牌。

就在这时，老天又给了他另一个惊喜。

戴维斯居然是个一杯倒。萨菲罗斯将喝晕的少年抱到主卧的床上，忍不住好奇克劳德没被改造之前是不是也这么不能喝。

萨菲罗斯伸手将克劳德的脸掰向自己，抹平他皱着的眉头。少年无知无觉地在他掌心昏睡，身上棉麻的T恤让他显得十分温顺。

萨菲罗斯知道自己此时能对他做很多事，而对方不会有能力反抗。

他甚至可以想象一些异常具体的细节，就像他在对方剧烈的挣扎时已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他知道，如果他任由自己发泄，克劳德醒来必然会识破他的身份。

萨菲罗斯又看了一会儿，决定给自己保留一些难得的乐趣。有些事，来日方长，但演克劳德的机会只有这一个。

萨菲罗斯从床上起身。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正思考怎么弥补因克制欲望留下的空虚，思绪就被一阵铃声打断。

克劳德牛仔裤后口袋里插着的手机响了，把自己一口闷晕的少年哼了一声，动了动手指，可能在梦里接起了电话。

萨菲罗斯心情愉快地用添油加醋的动作将那部手机摸进手里，来电显示是克劳德的经纪人兼助理贝蒂。

萨菲罗斯拿着手机走到卧室外才施施然接通。

“克劳德！你车还停在片场，人上哪去了？”贝蒂急切的声音传来，倒豆子般一口气说了一堆，这小姑娘一向如此，“怎么不在片场等我？短信也不回，我差点就报警了。不是昨天跟你说了今天下午我要去见一个制片吗？虽然是提前了一点，但是也……”

“是我。”萨菲罗斯懒得继续听。

“……克拉洛斯先生？”贝蒂猛地一顿，“克劳德呢？”

萨菲罗斯想起自己之前为试探克劳德随口扯的谎，思绪转的飞快，“他睡了。”

“……”贝蒂就对方提供的信息发散了一下，越想越离谱，实在是想不到一个正直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现在才晚上七点多克劳德会在萨尔维旁边睡觉。但毕竟是私事，萨尔维不说，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贝蒂沉默半晌，尽管她和克劳德一样都是萨尔维多年老粉，但克劳德对她而言就像半个弟弟一样，无论发生了什么她总要了解一下情况，她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您和他……”

萨菲罗斯低沉而坚决的声音打断了她：“你想的没错。”

我他吗想了什么？贝蒂硬生生咽下自己的问题。

“这段时间都是这样。”萨菲罗斯继续说。

都是哪样啊？你到底预判了我的什么思维能拿出来讲讲吗？？

贝蒂深吸一口气，准备追问：“所以克劳德……”

“他还没有给我确定的答复。”萨尔维的声音竟隐隐有些苦涩！是什么让这位天王级影帝为难！

贝蒂一下子闭嘴了。这几句回复虽然隐晦，但都指向一个真相。萨尔维的下一句话更是一举否定了所有其他可能。

“我……很喜欢他。”

这句话可以说是念的百转千回深情款款，低沉磁性的声线和巨大的信息量炸的贝蒂一声也不敢吭，在心里把私下与影帝发展不正当关系但瞒的滴水不漏让自己毫无准备的小艺人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如果他没有告诉你，可能是还没有做好决定，不想给你添麻烦。不要怪他。”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又温柔。萨尔维的脸浮现在贝蒂脑海中，干脆利落地删除了刚才被打好的一千字埋怨克劳德腹稿。

“能请你帮个忙吗？”

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帮上萨尔维的忙，贝蒂忙不迭答应，“您讲，您讲。”

萨菲罗斯好整以暇，语带一丝请求抛出自己临时编纂的小剧本最后一句，“如果他提起我……麻烦你了。”

他语气上说着麻烦你了，脸上写的是老子稳了。

“您放心，”此时贝蒂心里已经勾勒出了一个事业一帆风顺但因暗恋小演员未果小心翼翼求助外援的形象，革命路漫漫，萨尔维不能一个人走，“我就是找不到他着急才来问问，他和您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那明天……”

“我送他去片场。”

贝蒂迟疑了一下，克劳德是没什么名气，但想找萨尔维麻烦的人可不少，“要不还是我去接他吧，被狗仔拍到会写您的。”

萨菲罗斯又想到自己车上的刀了。

“没关系，”贝蒂不知为何觉得萨尔维这句话说得阴恻恻的，“让他们拍。”

挂了电话之后，贝蒂还是感觉晕乎乎的。克劳德是她的高中学弟，而她圈子里有几个熟人，凭着帮一把是一把的心态替克劳德找过几个小角色，不知不觉混成了经纪人兼助理。

他们一帮人放学一起去看午夜场的《生死一线》首映好像还是昨天的事，现在这小子就要跟主演谈恋爱了。

跟他妈的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