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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夜巡（3）
博主沉迷捉鸟跑鸟

萨菲罗斯是谁？陨石关我什么事

野菜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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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克劳德听见有人在交谈，声音像隔着水面，听不真切

“……孩子……怎么……”

“……等……交给……不能”

“哈？……我……妈妈……”

话语支离破碎，他也懒得思考，在柔软温暖的被子里翻了个身，意识准备重新滑回深层舒适的黑暗中

“妈妈……”男孩无意识地嘟囔着，手指抓住了身上盖的那块手感绝佳的温暖毛皮

毛皮？

大脑开始运转

声音清晰了起来，听起来是个欢快的青年

“妈妈？天哪萨菲，请向我发誓你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安吉尔，我昨天还用男妈妈嘲笑他。”

回应他的是一声幸灾乐祸的冷笑，和什么呲啦呲啦的声音

“你刚刚还在嘲笑他，用五台话怎么说来着？‘天道好轮回’？”这声音他在哪儿听过

“你得承认他确实充满母爱，能有耐心几千年照顾你们几个问题儿童。”克劳德感觉声音的来源离自己近了些，鼻息喷在自己脸上“我都不知道陆行鸟崽子也会踩奶诶，还挺可爱的，只要他别把我的毛揪下来。我宝贵的绒绒毛跟你那头钢丝可不一样，我会秃的！全世界的女孩子都会为这样的惨剧哭泣。”

熟悉的声音没有回复，不过呲啦呲啦的声音停了下来，克劳德听见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嗷——！”青年的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克劳德彻底清醒了，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手下超乎寻常的柔软触感。他僵硬了一两秒，仍旧紧紧闭着眼，不敢去思考各种可能性

对话还在继续，他这次能清楚感到身旁说话的人胸腔的震动

“你不能总是这样对我，萨菲。”装模作样的哀怨，“这梳子还是爱丽丝辛辛苦苦刻的，而你，你不仅用钢丝折磨它，甚至还要用它攻击她可爱的男朋友的超级可爱的鼻头！”

“当然，如果你也给我梳个毛本大爷就宽宏大量地原谅你啦！以及下次砸请瞄准其它地方，谢谢！”

男孩熟悉的声音叹了口气

“他醒了，傻狗。”大提琴忧郁地逮捕了藏在毛堆里的雏鸟，“他再被吓晕你就要负责把他叼着走。”

克劳德浑身一僵，感到身下温暖的毛绒被抽走，自己咕噜噜滚到冰冷的地上。男孩克制住把自己缩起来的欲望，一动不动

旁边的东西似乎抖了抖毛，打了个哈欠。“我又学到了，小鸟也会装死。”声音懒洋洋地宣布，随后凑近了。克劳德感觉到有什么冰凉又湿漉漉的东西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紧接着，对方开始给他洗脸

“起·床·了！小鬼头！太阳晒屁股啦！”

男孩还是忍不住惊恐万分地爬起身，睁开双眼首先进入视野的就是夸张的獠牙和血红的舌头，他手忙脚乱地按住那张热情的的大嘴，才对上一双蓝眼睛，像深邃的天空，又像宝石

这辈子他怕是都忘不掉这双眼睛。面前的，是他在森林里遇见的那只，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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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狼来回打量着他面无血色的小脸，有点慌张。“冷静！冷静！别害怕，深呼吸！放松！对对对！”甚至伸出一只前爪拍打男孩的后背，这幅画面荒谬极了，可是克劳德笑不出来

巨狼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忧心忡忡地跟另一个人搭话：“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萨菲？不至于比你还吓人吧？”

声音——现在克劳德认出来了，是那个骑士——同样疲惫地回答他：“我觉得没人想一醒来就面对一张血盆大口，扎克斯。安吉尔的教育显然不到家，你缺乏常识。”

巨狼，扎克斯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把脑袋扔给小孩？嗯？”

“所以接下来我不会带他骑马，你要负责把他带到给你的小女巫。”

“我倒是很乐意去找她，如果没有额外的行李。”虽然口中这样说着，克劳德看见扎克斯冲自己挤出个飞眼。“你怎么不自己去，还能再拿把梳子什么的。”

“……天亮了，傻狗。”克劳德这才注意到外面透来的光亮，张望了一圈，自己似乎是处在一个洞穴中。白色的披风被解开了，似乎是当作被子盖在他身上。南瓜头也被取了下来。洞口的光照亮了巨狼黑色的毛皮，可他没有看到骑士的身影，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他藏身在黑暗中

“我和耶梦加德带着这孩子走了一晚上，现在是睡觉时间。”骑士的声音理直气壮，“而且当时是你把我叫过来自己却先溜了。”

男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犬科动物的脸上看出一脸被噎住的心虚表情

“行吧。”扎克斯沓着耳朵冲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小兵扎克斯，听候您的调度，长官。”

“那我就借你这儿休息一会儿。以及，你这里有什么食物吗？”

“您需要那种东西吗？长官？”扎克斯一脸困惑，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哦，没，没有。我们都是一顿吃饱三天不饿，而且有爱丽丝在，我都把储备粮放在她那儿了。”

说罢他严肃地看着克劳德，男孩毛骨悚然。“别紧张，鸟崽子，你瘦得只剩骨头，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吃。”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我不吃人！”有一团黑暗咬上了他的尾巴

“我是说，呃，你饿不饿？爱丽丝家离这儿有点距离，我怕你撑不住。”巨狼赶紧把自己的尾巴收回来抱在怀里，凑近克劳德嗅了嗅，“你身上有甜甜的味道。”

男孩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带着的糖果篮早就不见了，或许是逃跑时扔在了哪儿。他摸了摸裤子的口袋，幸运的是之前还在兜里揣了一小把

男孩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把手中的糖果摊给面前的巨狼：“你……你要来一颗吗？”

毛茸茸的狼头温驯地嗅了嗅他的手掌：“唔，闻起来是水果味的，我应该能吃。”不过他还是拒绝了。“看起来没多少，你还是留给自己吧——当然，如果到了目的地还有剩的我和爱丽丝会很乐意为你分享。”

克劳德点点头，大着胆子用手指揉揉巨狼脖子的皮毛，内心放松了不少

随后他又转向黑暗中：“萨菲先生呢？”

骑士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干咳：“不……不用了。”

“你能想象他用那个脑袋吃东西的样子吗哈哈哈哈哈……”巨狼在地上笑得滚来滚去，克劳德还得小心自己不被他撞倒，“嘴里吃进去脖子漏出来？哈哈哈哈……嗷唔！”克劳德确信他被踢了一脚

“咳……没事！我不会把这个笑话告诉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的！用爱丽丝的巧克力发誓！”

“好了，少废话。准备出发吧小狗崽们，时间不等人。”骑士的身影走到门口张望了一眼，背着光，他异常的部位格外明显地暴露在克劳德眼里

肩甲以上露出的只有半截脖颈，从断口飘出黑色的烟雾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这一幕还是对男孩造成了冲击

“扎克斯，你先去周围清场。”骑士扭过“头”，“有东西被引过来了。”

“好嘞！”巨狼欢快地跳了起来，出门的时候扭头望了望他，“你就来给小鬼讲讲注意事项吧。”

巨狼的身影瞬间潜入了白色的迷雾


没了吵吵嚷嚷的扎克斯，洞穴里一下冷清了下来。克劳德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骑士继续观察了一会儿外面，重新走回洞中的黑暗中，克劳德听到了一阵金属碰撞声，猜他是找了块石头坐下

“……非……非常感谢您救了我。”男孩局部不安地交错着双手，面前的无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然而自己却被肤浅的外表吓昏了。羞愧和内疚折磨着小小的心脏

“……过来吧。”骑士的声音比起刚才柔和许多，“如果你想在这里生存，有些事情必须知道。”他点起冷焰，男孩看到他拍了拍身边矮一点的石块，乖巧地坐过去

“首先，在外面行走绝对不能忘记伪装自己。”冰冷的手甲递给了他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他的南瓜

“生人的血肉在这里是至上的诱惑。有些东西靠嗅觉狩猎，但大部分仍然需要依赖视觉判断。戴好，千万不要摘下来。”男孩点点头，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披风，把脑袋塞回南瓜里。果实熟悉的香味让他安心

“好孩子。”他听见骑士低低地笑了声，像拨动大提琴的弦

“然后你要记住一些名字。”

名字？哦对，说起来他都没有自我介绍过，这太失礼了！克劳德的羞愧又加了一条

“对了，先生，我叫——”他的嘴唇隔着厚厚的果壳吻上了冰冷的手甲

那优雅的声音说：“在死者的地盘，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名字。”

克劳德有点失落地点点头。我又犯傻了，他想，又不甘心地追问：“任何人都不行？扎克斯先生和您也不行？你们看起来都是好人……”

“任何人都不行。”声音温柔而耐心

“你的眼睛无法在这里辨认真实与虚幻，”克劳德回想起黑衣人行进的队列，不由脊背发寒

“何况，”骑士补充到，“好坏是无法从表象判断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克劳德只能茫然地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然后等待更详细的解释

骑士没有解释，只是继续

“有一个例外是你将要见到的爱丽丝。她严格来讲不属于这里，既非死灵也不是魔物，只是血统特别的人类。当然，愿不愿意告诉她也由你自己决定。”

骑士随后做了个手势，男孩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能量逐渐扩大，包裹住他们两人，像是分隔出了一个小世界

骑士的嗓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如同被附加了魔力

“你要记住的是下面几个名字。虽然在爱丽丝那里，你总体安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如果你在迷雾中遭遇了什么，呼唤我们的名字，无论在何处我们就能听见并尽快赶来。”

“扎克斯，不用说了；安吉尔，他是扎克斯的师父，同样是狼人，不过也是死灵。他体型比扎克斯还要大一些，你不需要害怕，他不会伤害你；杰内西斯，安吉尔和我的朋友，死神，说话方式比较特殊。如果他对你说什么只要回答是‘萨菲罗斯带回来的孩子’就好，正常人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用气馁。”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位比较特殊，他不是我们的朋友，但是如果其他人都没有到来你也可以试着呼唤他。文森特，吸血鬼，他一般不愿意多管闲事，但是对小孩子还算友善。”

克劳德安静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充满魔力和诱惑的声音让他有点不安，血液在体内加速循环

骑士停下了介绍，看起来结束了

“重复一遍吧”他说，“这里没有纸笔，名字也不能被记载。我要确保你真的记住了。”

这不是很难的问题，这份名单很短，哪怕有骑士的声音分心也能轻易记住

“扎克斯、安吉尔、杰内西斯、文森特，”男孩思索了一番，确认自己没有漏下任何一个，抬起头往向虚无的黑烟

“还有，萨菲罗斯！”

骑士的笑声在魔法壁障内来回反射，让他不由得头晕目眩，随后听见细碎玻璃破碎的声响

结界消失了

“是啊，萨菲罗斯，我的名字。”男孩看见骑士站起身，向洞口走去，伸出手邀请自己靠近

“看吧。”

男孩探出脑袋，触目所及除了变化诡谲的白雾什么都看不见

他疑惑地转头看着身后精美的胸甲，骑士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像是回荡在天地之间

“欢迎来到，我的领地。”

克劳德这一次听见了厚重的雾气后有奔驰声传来，轻微又沉重

他看见黑色的兽影不断放大

是扎克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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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又名《云和小云的神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