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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o of a kind - 第五章




作者的话：未修正章节。



“我记得你说过你俩没有血缘关系？”这是扎克斯说的第一句话。

然后：

“不，比起这个，他为什么会在一块魔晄结晶里？又被放在这样的地方？”



“嗯......”安吉尔没有说话，但他的眉毛高高挑起。



萨菲罗斯依旧面无表情，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然而他却目光炯炯地盯着湖中央的巨大结晶。



至于克劳德，他的脑里现在一团乱麻。细细打量，他能看出湖中的人确实不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因为那人赤身裸体，克劳德能轻易看出他比自己肌肉线条更分明。他们两人都身形瘦削，骨架比一般男性纤细，但此刻被冻在结晶里的人看上去战斗力却不低。他的面容看上去也更年长，更坚毅些，尽管他此刻正沉睡着。



克劳德欣喜满溢地拔腿就向湖边跑去，却被一只戴了手套的手抓住了后领。



“别做蠢事，斯特莱夫。”



“但，长官……”



“你不能接触未经加工的魔晄，会中毒的。”萨菲罗斯不留情面地说道。



“他说的没错，Spike. 千万别把自己搞病了，好吗？我们一定可以找到能更轻易过去的路的。”



“我们现在应该先勘察周边。”萨菲罗斯说。“安吉尔，你走左边，我走右边。扎克斯，斯特莱夫，你们守着入口。”



“遵命！”扎克斯兴奋地大声应道，甚至原地做了几个蹲起。



一旁的安吉尔只是点了点头，就向左边的城堡走去了。扎克斯靠在墙上，克劳德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向了湖中心。他现在满心只想着走近了看看湖中间的那个人——他一直以来担忧着的哥哥。扎克斯看见克劳德的眼神，又见萨菲罗斯已经在两人视线之外了，便向他眨眨眼，叫他走近来。



“别走太远了。”他向克劳德摆了摆嘴型。



克劳德的双眼仿佛瞬间亮了起来，他可不用被叮嘱两次！他立刻快步走下了通向湖边的楼梯，激动地仿佛心脏都要跳出胸腔了。到了台阶下面，湖面的景色更显磅礴梦幻。悬在湖中央上方空中的魔晄晶体足足有两人多高。和他面容相像的青年被凝在晶体里，四肢贴着身体，低着头，下巴就要靠到胸前。克劳德能隐约看到他仿佛在聚精会神般皱着眉。如果让他想象Rain的长相的话，他能想出另一幅面容来吗？



他专注地看着，没有注意到萨菲罗斯已然来到他的身旁。事先没有听到半点动静，他立刻心虚地跳开了。然而银发特种兵似乎没有因为他违背了自己的命令而生气，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面前的晶体。



“周边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安吉尔说，“看来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了。”



萨菲罗斯头也不回地点了点头，然后波澜不惊地说：



“我要过去。”



话音刚落，他便抬腿迈进了水里。



“喂喂，萨菲，等等！”扎克斯喊道，跑了过来。



安吉尔伸出手臂拦住了扎克斯。萨菲罗斯坚定地向湖中央走去，不久，水就漫到了他的发梢，然后湮没了他及大腿的靴子。走到晶体前时，水已经漫到他的腰了，他的头发像面展开的旗帜一样飘在他身后的水面上。



克劳德握紧了拳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萨菲罗斯抽出了正宗，细细察看面前的水晶。他伸出带着手套的手去触碰它。或许他想把它切开？



但是他已经没时间这么做了。他的手刚碰上魔晄晶体，一阵阵不祥的震动漫延开来，一行人惊讶地差点被脚下的猛烈震动掀翻在地。他们抬头，只见发丝般的裂缝开始迅速地出现在平台和城墙上。



“我们该撤了！”扎克斯说。他一个没扶稳，克劳德差点站不住。



“不！Rain！……”



“萨菲罗斯，快走！“安吉尔大声喊道，地震的响声一阵大过一阵。



萨菲罗斯纹丝不动。绿色的结晶开始破裂，裂痕从基地向上蹿，被封印的青年的双腿已经不再被晶体包围了。



“你们走吧！”他回喊道。“我马上跟上！”



“但……！”扎克斯犹犹豫豫地开口。



萨菲罗斯回头看向扎克斯身旁的克劳德。



“走吧，斯特莱夫。我会看着他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克劳德能相信的人也只有萨菲罗斯了。萨菲罗斯的绿眸中透露的只有他坚定的决心。克劳德郑重地点点头，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随即拉着扎克斯的手臂就开始往外冲。



萨菲罗斯目送安吉尔也离开了，后者还忧心忡忡地瞥了他最后一眼。他回过头，只见裂缝已经到了青年的脖子旁。然而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生命迹象。水在萨菲罗斯的腿边翻涌着，疯狂地拖着他，想让他跪下。萨菲罗斯让正宗归鞘，双脚站定，做好应对马上要从水晶中被释放的人的准备。









终于，巨大的魔晄晶体碎成了千百万片晶亮的绿。Rain向前倒去，萨菲罗斯刚接住他，两人便齐齐向水里滑。他抱起Rain，开始艰难地在水里迈步往回走，四周的城堡正不断碎成巨大的石块，如雨般砸向湖的四周。他弯腰护住没有意识的青年，竖瞳里燃烧着坚定的火焰。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他是不会在此让前功尽弃的。



他从水里窜出来，向台阶跑去。还没跑到，一面巨大的墙向他倒下来，让他不得不迅速跳到一旁避开。刹那间，地震又变得更剧烈了，萨菲罗斯刚落地，没能来得及站稳，一抬头，只见又一块巨石向他坠来。心跳如擂间，萨菲罗斯赶紧冲向前。然而为时已晚，石块砸中了他的腿，将他死死压在地上。萨菲罗斯痛得嘶喊一声，抱着的人脱手，Rain向前滚了几米，一动不动地瘫在了石阶前。



萨菲罗斯扭转身，伸手摁住石头，想要试着推开。然而巨石只动了分厘，过程中还不断碾压他被压住的腿，令他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他继续用力，呼吸逐渐破碎成成短促的短息，然而石头还是没动。他没办法从这个角度使力，只好抽出正宗，把刀柄抬到眼前。可他其心知肚明自己并没有带任何地系魔石。有一块巨石落在他的手肘旁，他匆忙抬手遮挡，差点没被碎屑弄伤脸。



萨菲罗斯再次抬起头，却望进一双魔晄蓝的眼睛里，瞬间呼吸一滞。Rain用前肘支起身体，正冷冷地看着他，面如冰霜。萨菲罗斯想起斯特莱夫说过的话，他的哥哥对他没有半分好感。这下好了，倒霉的是他了，他的性命被掌控在Rain的手里。



看上去像是由光线砌成的台阶正在Rain身下一点点瓦解着，然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碎裂的台阶。他的视线依次落在了萨菲罗斯身上，坍塌的城堡上，和波澜起伏的湖面上，微微皱了皱眉。



他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了吗？即便他们没有被落下的巨石砸死，也很有可能因为楼梯崩塌被困。Rain有着平民面临危机时不具备的镇静。他有魔晄眼真的是魔晄中毒的缘故吗？如果不是……但萨菲罗斯熟识所有特种兵的面容和名字，Rain绝对不是其中一员。可看他起身时的矫健动作，看上去却又不像是魔晄中毒者。



Rain绊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了，好像刚刚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不妙。洞穴四周墙壁散发的光随着建筑物的倒塌越来越暗；神罗的大将军竟然要在一座倒塌的幻境城堡下葬身，多么讽刺……就在此时，他敏锐的双耳捕捉到赤脚奔跑的声音，Rain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萨菲罗斯浑身紧绷，但对方已经把肩膀卡在压着他的石块下了。那块石头绝对不轻，但Rain似乎很轻易地就把它挪开了。萨菲罗斯咬紧牙忍着痛，心中半是惊讶半是感激。



他试着起身，强压下膝盖酸痛的抗议，支着没怎么被压倒的腿立了起来。然而他的另一条腿仿佛被碾碎一般，怎么样也动不了。见状，Rain马上来到了他受伤的一侧，架起了他的手臂。萨菲罗斯让自己被Rain架住，一步步挪到了台阶旁。上楼梯的过程也是危险重重，楼梯塌陷的速度比两人走得更快。萨菲罗斯勉力撑着，尽量不拖慢克劳德，然而每走一步，他的腿便传来一阵阵让他头晕目眩的疼痛，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昏过去。



两人拖拖绊绊地走到了出口，情况却不容乐观，巨大的海螺屋正在崩塌。他们摸索到了门口，绕开了水花迸溅的池塘，离开了根部被扯出大半的白树群，进入到了建筑摇摇欲倒的城市中。萨菲罗斯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满城欲倾的末日之景。安吉尔，扎克斯，和斯特莱夫三人根本无迹可寻，萨菲罗斯只能祈祷他们已经安全离开了。



Rain不耐地叹了口气。



“你不觉得这次有点太过了吗？”他对某个不可见的人说道。





如果不是萨菲罗斯听力好，根本无法在崩墙碎石的吼声间分辨出Rain轻声说的话。他看上去很苍白，在刚离开魔晄晶体后便进行如此剧烈的运动，想必一定不好受。



他们站立的地方正不断土崩瓦解，Rain暗骂了一声，一个踉跄，两人差点都摔倒在地。在萨菲罗斯来得及做出反应前，Rain肩膀一沉，落到他的腹部处，一下子把他举离地了。萨菲罗斯头向着克劳德的身后——他被一个比他个头小上许多，而且浑身赤裸的男人半扛了起来。



“我觉得不必……”萨菲罗斯开口。



“小心头发。”他身下的人艰难地叹了口气。



Rain话音未落就已经在往前走了，如果说他的第一步还有些许犹豫的话，几步之后，他已经开始沿着毁坏的街道以萨菲罗斯也不能挑剔丝毫的速度奔跑起来了。他迈开双腿从一片上升的地面跳到另一段下沉的断墙上，似乎毫不费力。萨菲罗斯难抑赞赏与惊讶，挑起了眉，同时又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落在Rain的下半身上。



很快，萨菲罗斯就望见了城市的边际。他也注意到Rain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和赤裸肌肤上闪烁的一层薄汗，显然，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伴着一声仿佛宣告世界终结的惊天巨响，Rain脚下的地面猛然塌陷，萨菲罗斯感到自己的胃也随之要飞到喉咙了。Rain低吼一声，使力最后一蹬，带着萨菲罗斯跃离了城市的尽头，落在了森林边缘上。两人肢体缠作一团，滚落在地，萨菲罗斯的伤腿又被扯伤了几分，让他疼得几乎没法把一声惨叫咽回肚子里。



不过也没有人能听见他的惨叫。身后那座梦幻般的城市沉没的声音震天动地。萨菲罗斯怔怔地看着整座城被新产生的巨坑吞没，直到为数不多剩下的几座房屋的顶端也消失在如同屏障一般环绕着巨坑的悬崖之下。许久，震动终于停止了，地面也不再隆隆作响，萨菲罗斯这才想起转身去查看他的同伴。不出意外，对方又一次失去了意识。银发特种兵长叹一口气，勉力挪动身体，把伤腿放到没有那么痛的位置，随即脱下了外套。正当他要把自己的外套盖在Rain身上时，口袋里的PHS响了起来。



拨打人是斯特莱夫。他先前已经提醒过一行人尽量不要使用神罗统一发放的PHS了，除了斯特莱夫外。他还留着他在加入神罗军前就买来旧版PHS，哪怕那个版本早就已经过时了，因为那是Rain能熟记的号码。



“在，” 萨菲罗斯迅速接听了通话。



“萨菲罗斯，”安吉尔长出了一口气，“感谢盖亚，你还活着！你们在哪儿？”



鉴于整座城市已经倒塌了，萨菲罗斯没法告诉他的同伴他和Rain所处的地方里一行人最初进入城市的地方有多远。他抬头看了看天。“遗迹的东北方向，在森林边缘。你们要过来找我们。告诉我们的朋友，他的哥哥还活着，现在和我在一起。”



还“活着”，并不是还“好”。Rain看上去糟糕透了。安吉尔没有错过这点细微的差别，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们现在就过去。”



通话中断了，萨菲罗斯冲PHS皱了皱眉。这通通话很有可能已经被监听到了。他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然后买一批新的通化装置，不然麻烦就大了。







Rain现在看上去好点了。克劳德跪在自己的个个身旁，一只手搭在他的前额上，没有发烧的迹象。也就是说，他很快就会醒来？



他们把他裹在一层又一层的毯子里，把他安置在篝火旁。他身上的伤口只有脚上因为赤脚奔跑逃离塌陷的城市时留下的割伤和擦伤。克劳德已经细心清洗且处理了所有的伤口。他看上去也不像是生病了，克劳德和三个特种兵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克劳德打了个冷战。他们在夜幕降临，要停下来扎营前已经尽量向南走了。然而北方大陆的冬天已然来临，寒冷的夜晚并不适合露天野营。但萨菲罗斯和安吉尔认为住旅馆太危险了，尤其是在一行人的行踪很可能已经被神罗发现的情况下。幸运的是，他们起码找到了个风没有那么大的洞穴，还能升起火来。一杯热饮被递到了他的面前。克劳德接了过来，向扎克斯笑了笑。



“谢啦。”



“别担心，Spike，我打包票，他很快就会醒的！”



扎克斯凑进来，低声开着玩笑道：



“要不然，萨菲罗斯就要亲手把他摇醒喽！”



萨菲罗斯靠着另一侧墙，抬头瞪了扎克斯一眼。他的一条腿被固定在树枝间，另一条腿从膝盖往下的地方都缠满了绷带，没有别人帮助，他没法走动。显然，萨菲罗斯的伤腿让他更为烦躁了，克劳德见状只好紧张地忍住微笑。



“扎克斯说得没错，”安吉尔低笑道，捧着一推木头，添到火里。“不要再盯着Rain看了，萨菲罗斯，他不会因此提前醒来的。”



“你没看到他先前的样子，”萨菲罗斯反驳道。



“你说过一遍了。我和你一样对这个救了头等特种兵中的头等的平民很好奇。”



萨菲罗斯没有对安吉尔善意的玩笑做出反应，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个人不是平民。”他说，“而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这关键的一点。”



克劳德猛地抬起头：



“长官？”他惊讶地问。



“萨菲罗斯，”安吉尔插嘴道， “魔晄过度吸入的症状…… ”



“他没有任何魔晄中毒的征兆。他神志清醒，并且对自己超凡的身体机能十分了解，所以他不可能只是暂时获得了速度和力量的提高。”



“你确定你没有自带偏见？”



“你是什么意思？”



克劳德不喜欢萨菲罗斯短促干脆的声音，他的双眼透露着令人不容置喙的冷硬，让克劳德有点害怕。



“我说不准。你说呢，萨菲罗斯，我们知道Rain对你的目标很重要，但你是不是对他的期待有点高了？”



萨菲罗斯眯了眯眼。



“我知我所见。

斯特莱夫。”



“长——长官！”



“你哥哥的职业是什么？”



那对竖瞳直直盯向他，克劳德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吞了。萨菲罗斯从来没有看上去那么吓人过，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毯子摩擦的“沙沙”和一声叹息打消了他的惶恐。



“得了，”一把十分沙哑的声音说道。



Rain抬起手肘，他的头发乱七八糟，双眼也没有完全睁开，但他正瞪着萨菲罗斯。他想要坐起来，但刚一用力就平平跌回了地面。



“Rain！”克劳德叫到，惊慌地来到他身旁。“怎么了？你哪里痛吗？你生病了吗？你要什么？”



Rain目光几近涣散地看着洞穴顶。



“没。…没缓过来。给…分钟”



扎克斯好奇地凑了过来。



“嘿，伙计，那确实是魔晄眼对吧，你确定不是中毒吗？”



尽管扎克斯的问题问的是安吉尔和萨菲罗斯，Rain还是嘶声答道：



“我没事！”



他张开手，又紧握成拳，好像在水里一样。



克劳德偷偷看了眼萨菲罗斯，银发特种兵靠回了洞穴的墙壁，体态中也不再有先前的那股侵略性。他只是观察着眼前的动静，不露声色。



Rain又一次试着把自己撑起来。他摇了摇头，使劲眨着眼，就好像在重新让脑子和现实世界接轨一样。克劳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释然地笑出声来。



“啊！你只是还没适应你的身体！”



一切都说的通了。如果你的灵魂在别人的脑子里待了十年，突然重返肉体，当然会不适应到连根手指都动不了！萨菲罗斯说是自己被他扛着跑出了城市，但那一定只是一时肾上腺素的刺激罢了！



山洞里的三个特种兵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但Rain却笑了笑。他好像重新找回了对嘴部肌肉的控制，过了一秒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克劳德脸上。



“嗨。”



克劳德感到泪水就要涌出眼眶。



“嗨，”他说，努力鼓起勇气回了一个微笑。



他扶着Rain坐了起来，然后紧紧抱住Rain，直到仿佛要把他胸腔里的空气都挤出去。



“你吓死我了，”他长出一口气，脸紧紧埋进哥哥的肩膀。



Rain拍了拍他的背。



“对不起，”他叹了口气，“我和你一样感到惊讶，克劳德。如果我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的话，哪怕只是有所预感，我也会提醒你的。但事发突然……我当时大概和你一样惊慌失措。”



克劳德嗤了一声。



“骗子，你从来都没有吃惊过。”



“这次是真的。我又不是什么超人。”



Rain好奇地看了看克劳德给他穿上的衣服，是后者的一套备用衣物。



“不好意思，衣服有点太小了。”克劳德道了个歉。



“我们三个的衣服就太大了。”扎克斯说，兴奋地做了几个蹲起。“一定是你们家族特征。”



Rain淡定地盯着面前特种兵的灿烂笑容。



“说得好，扎克斯。”克劳德调笑道。



“啥？得了，你们两个一定是亲兄弟！照照镜子吧！我说的没错吧，Rain？”



“别再开他玩笑了，扎克斯，”安吉尔训斥道，“他知道你是谁吗？”

“呀！你说得对！我是扎克斯，扎克斯-菲尔！幸会幸会”



他兴致勃勃地把手伸到Rain面前，Rain只是回望着他，但他的脸上隐隐露出宠溺的微笑。



“我认识你们。每一个人我都认识。”



他转向克劳德。



“你应该把真相告诉他们。关于我的真相。”



他指向了自己的头。克劳德睁大了双眼。



“你——你确定吗？”



“有些人得学会停止向你寻求答案。”



萨菲罗斯又眯了眯眼。周边的温度仿佛骤降，扎克斯和安吉尔挑了挑眉，克劳德则脸红地低下了头。



萨菲罗斯冷冷地挑了挑嘴角。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讨厌我，但你确实勇气可嘉。”



“是吗。”Rain语气平平地回答。



他掀开了毯子，试探着要起身。



“呃……所以是什么真相？”扎克斯急忙插话，想要打破僵冷的气氛。



克劳德迷茫地看向Rain.他真的能告诉他们吗？他早已习惯了独自保守这个秘密……他甚至不知该从何说起，更别提该讲到什么程度了。Rain一定不会想让他们知道他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吧？



“从头开始。”



从头。好吧，那就是从他六岁时开始。



“好，”他深吸一口气。



他就像考特种兵考试那天一样高度紧张。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Rain靠着他坐下，两人膝盖碰膝盖，坐得很近，无形间给了克劳德一丝鼓舞。



“好吧，那是我六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开始和我妈妈说我的脑海里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和我说话…..我猜我妈可能没觉得有什么，你知道的，小孩子的幻想嘛，过一段时间就没了。但是，Rain一直在。”



扎克斯张大了嘴。安吉尔和萨菲罗斯都瞪大了眼睛。



“别打断他。”Rain在任何一个特种兵能插上嘴前便不客气地说道。



扎克斯又闭上了嘴，盘对坐到地上，衣服认真听讲的样子。克劳德感激地冲他笑了笑。



“Rain还知道很多我当时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关于植物，动物，甚至是怪物。以至于我妈都开始担心我是不是心智有什么问题了。但我一直没有怀疑过Rain的存在，他不是我幻想出来的，而是和你我一样真实存在的’人’。但随着我妈的怀疑越来越严重，Rain叫我不要再和别人说他的事情了。这样就可以少很多麻烦。”



克劳德看向他的鞋子。



“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Rain会在我的脑海里，或者他是从哪里来的。这些问题对我没有意义……那就是为什么……当他在莫德海姆时突然产生激烈反应时，我很困惑。”



“你就是那个阻止了我的人？”安吉尔突然问道，眼神亮了起来。



还好，Rain没有不爽他的插话。



“克劳德当时在传我的话。我没法使用他的身体，但他的说的东西主要都是我告诉他的。”



他感谢地向克劳德笑了笑。克劳德已然意识到，他哥哥的眼睛比嘴唇更善于表达。克劳德也笑了起来，由衷为能坐在他身旁感到开心，这下，他脑里那个缺失了Rain后的黑洞变得不再冷清寂静了。



安吉尔眨了眨眼。



“那看来我欠你的比我当初想的还要多了。”



扎克斯看上去依旧一头雾水，他不假思索地问道，



“克劳德当初不是在说萨菲罗斯的事情吗？我还以为你很讨厌他？”



“什么？”萨菲罗斯皱眉问道。



显然，他没有听说过那段故事。



“算了，”萨菲罗斯很快说道，对Rain说，“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正如你所说，你一直在他的脑里的话，为什么斯特莱夫当初很难联系上你，也没办法问你关于安吉尔生的病的问题。”



克劳德感到受到了一丝冒犯，萨菲罗斯仿佛在声称他撒了谎。Rain盯着萨菲罗斯，不为所动，然而两人间依然仿佛迸溅着敌意的火花。



“别忘了，我是一个在一具不属于我的躯体里寄居的灵魂。要不是我的灵魂因此被削弱了，要不就是克劳德的身体不能同时长时间支撑两个灵魂，总之，我经常是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经常睡觉。”克劳德立刻补充道。“’一周六天’的那种经常，而且期间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他。所以莫德海姆那次，他醒着你们真的是走大运了。”

克劳德环抱双臂，不悦的神色浮现脸上。他们可幸运了。要不是Rain插手了他的任务，安吉尔就不会在这里了。他真的是受够了这群动不动就怀疑他哥哥的人。

扎克斯大笑起来。

“嘿，Spike，别生气。虽然有些人不相信你俩，我是绝对相信的！这么一来，很多事情都说的的通了！”



他开始用手指头数数。



“这样，莫德海姆那次你知道安吉尔这个陌生人的许多事情也不出奇了；还有还有，在巷子里和安吉尔聊天突然走神的那次；还有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们Rain是怎么消失的；还有……你做的梦，最后靠着你的梦我们才找到他。而且鉴于他出现在你脑海里的方式本来就很奇怪，他在米德加的时候突然消失也没啥出奇了。对了，之后在北方大陆重现也是，啥都没穿，还被封印在一块巨大的魔晄晶体里。”



“在一片要用一个竖琴唤醒的沉睡森林中的一个城堡里。”安吉尔面不改色地补充道。



“对，对。”



Rain面露愠色。



“我可不是那个把和我有关的一切都设计得如此荒谬的人，”他低声说道。



“那个竖琴是真的让我懵了。”克劳德咯咯笑道，用肩膀拱了拱Rain.



“不关我事，我又不是那个定规矩的人。”



“好吧，但你最初是怎么变成一个飘荡的灵魂的？”扎克斯问道，迫切地凑近前来。



“谁知道……”



“快说吧！”扎克斯沮丧地嚷嚷道，他乞求似地转向克劳德：“克劳德？？”



但克劳德已经摸清了Rain的脾气。他坚定地摇摇头。



“我的故事说完了。那是Rain的故事。你得问他。再说了，他也没和我说很多他的经历。”



“你不会真的说完了吧，”安吉尔打断道，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



“如果我说是呢？”Rain答道，“谢谢你们把我从那块水晶里弄出来，但剩下的就与你们无关了。我们扯平了，就这样吧。”



“啊……”

克劳德尴尬地别着自己的衣服。



“Rain……扎克斯，萨菲罗斯，还有我，我们在你消失的时候已经叛逃神罗了。我们还担心是神罗因为你知道太多他们的机密抓的你。”



Rain看上去毫无头绪。



“抓了我？怎么抓？”



克劳德几乎要把头低到胸前。



“好吧，虽然现在听起来很好笑…..但当时，”他喃喃道，“因为你一直都在强调神罗是怎样的危险，所以我以为……”



Rain看上去有点窘迫。



“没事。我懂了。确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努力想安慰人，但他自己也显得很困扰。



“所以。神罗现在没有头等特种兵了。”



“是啊，”扎克斯担忧地说，“我还在想这件事情呢。神罗一直在掖着我们叛逃的事情，但迟早有人会注意到的。如果那群雪崩的人趁机搞事情怎么办？”



萨菲罗斯看上去却不怎么担心。



“他们会派塔克斯去处理，然后晋升几个二等特种兵。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态度真的没问题吗？”安吉尔叹气，“我并没有对神罗很忠心，但它确实是现在唯一一个能够稳定社会的集团。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内战了。”



“没时间反悔了。无论神罗情况如何，你觉得他们有可能会张开双臂恭迎叛徒回归吗？再说，我现在真的不想管神罗的事。”



话没说完，萨菲罗斯就转眼看向Rain.后者正起身向洞穴出口走去，他背对着众人，陷入沉思中。



一阵凝重的沉默。



“我们应该睡会儿。”扎克斯提议道。“我不管你们困不困，反正我是困死了！要不明早再聊吧。”



“对，”安吉尔附和道，“我来守第一波岗……”



“呃，”克劳德畏缩地打断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要不我来吧，我想和Rain说会话。”



Rain转身面向他们，点了点头。



“我才刚苏醒过来，现在也不会这么快睡。”



“没问题，好极了。”安吉尔耸了耸肩。



特种兵们各自找了个地方躺下，克劳德则和他的哥哥一同坐在了入口处。两人聊了一会后，走到了离营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这里就可以了。”Rain说。



“哈，你确定吗？这儿有点冷。”



Rain略带歉意地看了看他。



“抱歉，但我不想被他们听见我们谈话。如果我们声音够小，风应该会阻止他们偷听。”



克劳德直起了身。



“怎么了吗？”



Rain警惕的双眼望向四周的暗处。



“我不能留下来，克劳德。”



一如既往地直白。克劳德沉默了几秒，被这句话惊到了。



“为——为什么？”他脱口而出，“Rain……!”



他的哥哥忧心忡忡地扫了一眼洞穴里三个特种兵躺着的方向，克劳德立马收声。Rain低语道：



“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也知道我为什么会…..现在……在这儿。算了。我有事要办，而且我不能带着安吉尔和萨菲罗斯。我不能冒这个险。”



“.……和那个东西有关吗？J细胞的源头？”



Rain不语，自然是默认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扎克斯可以和他们一起——”



“不行，克劳德。太危险了。”



克劳德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他刚找到自己的哥哥，最害怕的就是再度失去他。Rain的眼神缓和了。



“别会错意了。我知道你能做到什么，你比很多人都要能干。但我说的危险是认真的。而且我知道，”他补充道，“无论如何你都很想和我一起去。但我不会让你这么做。再说了，我需要你盯着萨菲罗斯。尤其是他现在已经离开神罗了，我不放心他四处晃悠，而我又不知道他人去哪里了。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我监视他的人。”



这倒是个合格的理由。克劳德很清楚，Rain在萨菲罗斯身边的一举一动告诉他让他看着萨菲罗斯不是什么安慰的幌子，他的哥哥是真的很提防萨菲罗斯。



“那……我们还是会保持联系？”



“当然。你还在用着那台快报废的通讯机吧？”



克劳德掏出那部机子晃了晃！他就知道带着它一定会有用！Rain笑了。



“那我们就能保持联系了。不过可能没有那么快。我得先去买部新通讯机。”



“但你没钱啊！”克劳德反应过来，“啊，也没有武器！和…..呃，没有鞋子。”



他们两人都低头看向Rain缠着绷带的脚。爱莫能助。克劳德没有多余的鞋子了。



“你什么时候走？”



克劳德屏气等着Rain的答复，但他心里其实早就猜到他的回答了。



“……现在。”



“这么快？但如果你还有被封印在晶体里的后遗症怎么办？如果……”



他掐住了自己的话头，叹了口气。他知道多说无用，Rain的主意是无法被轻易改变的。他突然弯下腰，解开了神罗发放的鞋子的鞋带，把脚上的鞋踢向Rain的脚边。



“给。”



“克劳德……”



“如果你非要现在走的话，你比我更需要他们。再说了，他们会知道是我帮你离开的。我们是兄弟嘛。”



Rain朝他笑了笑，穿上了鞋。就像克劳德的衣服一样，尺寸合适。两人外形的相似程度令人惊诧。



“还有，钱。从我的账户下随便拿。你记得密码吧？”



“你不必这么做。”



“有必要。你越早买到通讯机，就能越早和我联系上。而其我现在也不敢用我的账户。神罗有可能追踪到我的吧？”



“很有可能。”Rain让步了。“你说的没错，这确实对我们都有利。我会尽量一次性取完，然后他们就会来追我，而不是你。我一个人旅行，他们不会轻易找到我的。你们四个也能更加随意地行动了。”



“只要你觉得没问题……”



Rain把手搭在克劳德的肩膀上微笑道：



“没问题的，我保证。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真的吗？”



“嗯，我会尽快把事情做完。”



他们拥抱了彼此，克劳德短暂地沉浸在他哥哥温暖厚实的怀抱中。两人分开时，Rain瞥了洞穴一眼，立刻僵住了。克劳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对猫似的眼睛正紧盯着他们。



尽管他和萨菲罗斯间隔着一段距离和篝火，克劳德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对不起，”Rain呼了口气，转身背对醒着的特种兵。



克劳德不知Rain是否在防止被萨菲罗斯读唇。萨菲罗斯能做到吗？克劳德不敢掉以轻心。



“我觉得我好像在把你独自仍在狼群中一样。你可以告诉他们我很快就会联系你。确保你和扎克斯待在一起。”



“萨菲罗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Rain，”他说，但他已经不能像几个月前那样肯定了。



他已经见识到了萨菲罗斯能为目标执着到什么地步。Rain的离开无疑会让他不高兴，很不高兴。Rain起身，克劳德只能去紧抓住他的手。他还是无法接受两人这么快就要分开的事实。Rain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他承诺到。



然后他就离开了。



Rain跑得很快，分秒间，身影就被黑夜吞没了。



克劳德没有看到萨菲罗斯气势汹汹地起身，摇醒安吉尔。如果他没受伤的话，说不定他会这么做，但以他现在的伤情来看，做什么都已经晚了。



克劳德更在意的是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想法。看着和他如此相像的人离开了自己，还穿着他的衣服和鞋子......如果Rain来自未来，他又和自己这么相像，会不会……



















【咩】四分之一？？神志不清，渣翻照例求捉虫

提前感谢评论

朋友们这篇真的挺清水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是不是到最后只有一个亲亲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