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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電視螢幕裡的比分，灣猶豫著是否要打國際電話。

　　──明明就有一球非常漂亮的說。
　　──只可惜比姊這次也不是省油的燈。
　　──大概是因為對上博納富瓦時被騷擾了吧，一股怒氣無從發洩。

　　想到這裡，灣忍不住苦笑。
　　不過，依照這次FIFA兩人第一次交手的狀況，也不是挺意外這樣的結果。
　　雖然和那時相比，亞瑟的企圖心是較高了一些，但是……

　　「沒能和鬍子交手，真是無趣啊，這次的比賽。」

　　想起前幾天通的電話內容，對方那抱怨的語氣還記憶猶新啊。
　　不過……
　　隨著轉播鏡頭，視線掃過觀眾席。那些失望的表情一點都無法忽略呢。
　　深呼吸幾口氣候，灣拿起手機。



　　電話撥出之後，等了大概十幾秒才被接起。
　　「怎麼還沒睡啊？臺灣時間應該不早了吧。」
　　如同平時兩人通話時的開場。所謂平時，就是指平時上班日，沒有遇上各種比賽或者大事件的時候。
　　這麼明顯地裝傻，看來，他是真的很失落。
　　「……」雖然不想傷口撒鹽，但做人還是要誠實，於是灣回答：「剛剛在看轉播。」
　　「……又不是冠軍賽，幹嘛浪費時間看。」
　　「冠軍賽又沒有亞瑟可以看。我想看的是你，又不是足球。」
　　反正不是面對面，沒有害羞的問題，所以矜持什麼的都不用在意。
　　「說、說啥啊妳！真是的……」最後的嘀咕聲讓灣稍微有些放心，畢竟這是亞瑟的正常反應──紅著臉發牢騷，心中卻是開心得不得了。
　　「亞瑟這次很棒了，久違的四強，也是久違的殿軍。」
　　「……這是讚美嗎？」
　　「當然啦，比上一屆只在小組賽露臉好很多很多了。」
　　「……」
　　「雖然你們家住我家辦事處發新聞稿說，是我家做的球衣加持，但真正能踢進四強的原因，是亞瑟你一直很努力吧，努力讓足球回家。好幾年英格蘭足球隊都不被看好，不是嗎？然而今年可是讓大家覺得很立志呢！拚到四強賽、拚到現在，真的不容易。所以，辛苦了，亞瑟。」
　　電話那端沒有回答，隱約聽到擤鼻子的聲音。
　　正當灣覺得亞瑟可愛時，一句問句打斷了她。
　　「妳怎麼知道不是妳家出產的衣服保佑我？」
　　「因為上次巴西世足賽時，你也是穿我家做的環保球衣出賽啊。」
　　「唔……」
　　「好啦，快去休息吧，辛苦了！」灣自己也差不多想睡了。
　　「我會證明的。」
　　「啊？」
　　「我會證明妳做衣服是護身符，妳是我的幸運女神。」
　　都什麼時候來在講這些五四三的東西，不過這也是她喜歡他的地方。
　　「好，我會期待四年後的卡達世足。」

Clover　2018.0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