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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從開學的那天起,由進駐霍格華茲城堡的魔法部人員掀開帷幕、帶來令人震驚的消息,校園裡每個角落都充斥關於盜獵者的話題,還有讓人感到壓抑的氣氛。

  男生靠在窗邊,看了眼那抹遠處空中巡邏的黑色陰影,本來就因為十五分鐘前收到的一則消息而不怎麼好的心情顯然變得更差。拿起下一節課的課本與用品,他離開高塔上的寢室,準備前往教室與室友會合。

  催狂魔是一種怎樣的「生物」,相信每一個生活在魔法世界的人都不會不清楚。
  同時大部分巫師恐怕都認為自己沒有遇見的一天。

  令人感到萬幸的是,催狂魔只會待在與城堡有一定距離、遠離學生的位置,否則一旦遇上,他實在不能肯定自己當下的情緒會不會收到猛烈的影響。

  現在這個時間校園內大部分的課堂都正在進行中,男生身處的走道上並沒有人——除了沒課的自己、還有——

  嗯?這是……艾弗利爾?

  靜望著前方往自己方向走來、身穿制服裙的白髮女主席,眼裡充滿疑惑。

  同級七年以來,他一次也沒有見過對方換下身上的褲裝,即使是大家都換上正裝的聖誕舞會也沒有。

  「艾弗利爾?」
  他停在原地,喊住她。

  「啊!來得正好。」鐵灰短裙下露出一雙美腿,那張擁有一雙紅眼的中性臉龐的確是自己熟悉的人,艾弗利爾笑著往前小跑兩步,站在與他一步之遙的位置,「我有事要問你。」

  ——不對勁。

  「你知道這兒附近有甚麼密道嗎?」她問。

  說起來,雖然通常他走的都是正常普通的大路,表現得好像從來都不知道哪尊石像鬼腳下或是哪個奬盃櫃背後隱藏的秘密一樣,但由於前六年來經常走遍整個校園找尋他那愛待在沒人之處的摰友,靜對於城堡內各條密道、捷徑事實上是很熟悉的。
  「嗯?你問這裡?」他微笑著,不置可否地反問她。

  ——很不對勁,這個「艾弗利爾」。

  艾弗利爾皺了皺眉,高跟鞋在石磚上踏了兩下,「你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在說甚麼呢?要說對密道的了解程度,我怎麼可能比得上你?」他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慢慢靠近她,「如果——你是真正的艾弗利爾的話——」

  靜忽然記起一個眾人耳語著、卻沒人能證實的傳聞:
  聽說「他」在霍格華茲到處活動著,冒充成校園裡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我說得對嗎,盜獵者小姐——」
  就在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講出這句話之際,黑暗籠罩少年的整個世界。

  果然,這次是他太魯莽了。
  在低氣壓情緒的影響下他挑釁了來歷不明的罪犯,引致如今陷入險境的狀況。

  「——靜、桐生靜!喂——」白髮的英氣女性用力搖晃著高䠷少年,直到他回過神來,「怎麼佇在這裡當石像擋路?」


  我剛剛、正在幹甚麼呢?


  垂下頭看著不平的地面,上面散落著本來應該在自己手上的課本,前方站了一個異常熟悉的人,熟悉得就好像剛剛才見過一樣。
  他彎下腰撿回掉到地上的書,餘光隨意一瞄瞥見那雙包裹在灰色褲子裡的長腿,「褲子……」

  是真正的艾弗利爾、嗯?

  「真正的」,所以他見過「假冒」的艾弗利爾嗎?

  抬手按了按兩邊的額角,靜慢條斯理的說:「對了……我正要去找亞爾杰他們一起去上課……」

  「然後就遇見盜獵者了?」艾弗利爾語氣十分確定地接話,女主席的職位使她能夠接觸到更多別人也許不得而知的消息,「這陣子我們也不知道接到多少宗類似的目擊報告了。」
  「沒想到靜也遇上了。」她邊把玩著頭髮一邊說。

  「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了……」
  回想起方才近乎不知死活的舉動,他不禁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