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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牌野菜
简介:无逻辑的钓/鱼(鸟)执/法

对不起忘了预警:站/街/攻/注意!!!!







“克劳德,你的社会研究论文进度怎么样了?”

克劳德拎着午饭推开门时,舍友从上铺探出头来问到。这话对于一笔未动的克劳德自然是正击中痛处,要是早知道这门选修改成了论文结课,他宁愿选择一学期跑三次马拉松来拿体育课的学分。

他叹了口气没有回答,舍友识趣地没有追问,克劳德按亮手机,目光停留在了艾莉丝最新的消息上。

——克劳德,你有到围墙商店街看过吗?我和蒂法今天要去那里,为了贴近题目的话还是要自己去看看更有灵感吧?

——要一起去吗?

克劳德怎么会不知道,说是邀请他,其实也算准了他绝对不会放任两个女孩子自己到那条街上去,虽然她们只是光顾街上的服装店,但是她们被奇怪的男人围住请到健身房里比赛引体向上的经历还是让男士们都放不下心来。

  思考了片刻,克劳德给予了肯定的回复。三两下解决掉午饭后往背包里装模作样地塞了笔记本和相机便打算去和女孩子们回合,虽然嘴上说着是无用功,但是心底总有一丝小小的期望就此解决问题。

  围墙商店街他没来过几次,两位女士直奔服装店,当季新品在身前比划也只能得到克劳德麻木的点头和不走心的赞美。艾莉丝鼓起腮帮子佯装生气,把他推出了店门让他自己逛逛,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试衣间。横竖她们不会离开店里,克劳德坐回店内又略微尴尬,只好扯了扯包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悠起来。

  要说起围墙商店街和普通商店街的不同,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风俗街,几乎米德加的所有人都能知道在这里可以享受到一些不能说的服务,但米德加警署的公务员们每每试图查处虽不算是空手而归,但锒铛入狱的都是些嫖客,倒霉的客人遭殃,灰色产业却在一直发展从未止步,这也算是都市传说之一。同时,也是艾莉丝撺掇克劳德到这来的原因之一

  ——克劳德的社会论文抽中了米德加风俗文化。

  

  逛了几间感兴趣的模型店,克劳德暗自给自己打了气才鼓起勇气走向了那条传说中的街道。他在街头观望了会儿,和日光未落便已亮起的五光十色的招牌不同,这条街显得过分冷清了,也许是夜晚尚未到来,只有三三两两的流莺站在门口,也不招呼路人。克劳德算盘已经打好——在非高峰期花那么一点gil,请一位健谈的从业人员来接受他不算专业的采访,然后回到宿舍完成那该死的论文。比起挂科重修,即使是他也愿意为此付出金钱,他心虚地拍了拍口袋里的钱包,希望这里的消费他还负担得起。

  于此同时,一声轻笑传进了他的耳中。

  克劳德试图用自己工科生贫乏的文学素养来描绘自己看到的一切。那是站在街头巷口阴影中的一位男士,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一头银色的长发,即使身在暗巷之间,廉价的彩灯之下,也无法玷污他的圣洁。这样的形容对于一位特殊职业工作者似乎不妥,但克劳德并无所谓,那位男士从阴影之中走出,虽然已经礼貌的在克劳德一步之外停下来脚步,但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满满当当的压在他身上。

  “这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我已经成年了!”他的声音也十分低沉悦耳,但被称作小孩让克劳德心有不甘,下意识反驳道。这个距离克劳德只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陌生男人的胸口,他身着黑色衬衫,领口开得极低。克劳德终于反应过来时,抬头便对上男人调笑的神情,热度迅速窜上脸颊,不用想便知道已经红了一片。

  “那么……你想寻找什么样的服务呢?”

  谢天谢地,这男人终于退后了两步,克劳德这才感觉自己重新开始呼吸,显然,对方已经把他当成了血气方刚来长见识的毛头小子,但他也没法反驳,说谎不是他的强项,何况采访确实也算是长见识了。克劳德没有回答,男人只当他是害羞,沉默让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对方轻叹了一口气,“我见过很多你这个年龄的人,幼稚、自以为是,但现实的镣铐总会让他们后悔。你是个幸运的孩子,让我帮助你吧,也许我会为你找到你想要的?”

  银发的男人靠回了墙边,掏出一支克劳德叫不出牌子的香烟夹在指间,似乎是顾忌克劳德,并没有点燃,也没有催促他作出回答,克劳德有些茫然地望向他的眼睛,那是比湖水更深沉的碧绿,在日光渐逝的黄昏中格外迷人,里面没有他话中的嘲讽和戏谑,他十分认真的注视着克劳德。

  克劳德并非没有听出言下之意,尽管他有些愤愤不平——大家现在都站在这条街上,怎么谁还看不起谁来了——但在形象的加持之下,克劳德更愿意相信他是个好人,也许他在这里工作,见过太多纨绔子弟寻欢作乐的场面,才会对同样是学生年纪的克劳德怒其不争吧。

  “我只是……我只是——”克劳德迅速说服了自己,这位先生或许是合适的交流人选,他想,“我需要一些参考。”

  “也许您也接受按时计费?”

  克劳德又补了一句。

  男人似乎感到出乎意料,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哦?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女孩子?不过我当然很乐意指引你。”

  

  萨菲——这是克劳德刚才得知的男人的名字,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想到也许只是工作用的,克劳德便释然了。在萨菲答应了他的要求后,便提出了另寻个适合说话的地方,领着克劳德向前走。进展意外的顺利,克劳德却有些赶不上节奏,直觉告诉他萨菲好像误会了什么,但他没来得及解释,只能跟在后面。萨菲体贴地放满了脚步,让克劳德能正好走到他的身边,羞耻心让他有些畏手畏脚,本想打量打量这条街,却因为视线偶尔对上街边的陌生人的目光而畏缩,最后也只能抬头偷偷用余光瞄一下萨菲的侧脸。

  ——他正好对上了那双绿色的眼瞳。克劳德一惊,连忙扭过了头,这一下动作生硬得似乎目的是要把他人首分离。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别紧张。”萨菲说道,将手心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现在他们看起来变得亲昵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是你介意?”

  萨菲顺势揉了揉他的肩膀,连带克劳德紧绷的肩部肌肉也被拉动,他好受了点儿,却依然没法良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暧昧。

  “克劳德……”他说,当他想起保护隐私的时候,喉咙比大脑反应得更快已经挤出了声音。

  萨菲似乎很愉快,没有理会克劳德的小小沮丧,放松而自然地搂着他的肩,仿佛是已经相处多年的老友。克劳德再次投去视线,不得不说,萨菲的相貌完完全全正中克劳德的好球带,微微上扬的嘴角、高挺的鼻梁,无一不让他感叹造物主的偏心,这样的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他又为什么要到这里工作呢?克劳德相信,就算是站在米德加人气最高的偶像面前,这张脸也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思索间,萨菲已经将他带到一扇门前。克劳德本以为会被带往那些低消夸张的人气酒吧,或是豪华酒店,可展示在它面前的明显与两者都不沾边。店门装修得很普通,门后也没有侍应生的热情接待,吧台内的那位酒保只是懒散地靠在那儿,头也不抬,拖长了嗓子敷衍了一句“欢迎光临”。

  克劳德松了一口气,也许他保住了自己的钱包。

  想到稍后进行的话题,虽然这里工作的人应该已经司空见惯,但是克劳德仍然不希望有其他人听到,他拒绝了坐到吧台前的提议,萨菲轻车熟路的把他领到了角落,随后便有人送来了酒单。克劳德有些犹豫,眉头也皱了起来,按理说点了酒水,萨菲应该也能拿到分成,可是他未必消费得起,大可不必将辛辛苦苦攒下的存款如此挥霍。最后他保守地选择了一款普通的鸡尾酒,萨菲则表示和往常一样,酒保便点点头离开了。

  萨菲越是熟稔,克劳德越是不快,他现在希望这场不算正式的“采访”马上开始了。

  

  “萨菲……先生。”

  即使胸中憋得慌,要开口时克劳德仍然没有底气。

  “我只是想了解你们……行业的,一些……嗯。”

  他含糊其辞,萨菲不置可否,克劳德决定破罐破摔。

  “我其实是为了论文才来的!”

  他发誓他再一次听到了萨菲的笑声。他们见面不过半小时他就已经被嘲笑了几次,这经历让克劳德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好在萨菲收敛得及时,他以完全放松的姿态靠在了沙发上,对他说到。

  “你是位可爱的小记者,克劳德,我说过我会帮助你。”

  得到了鼓励的克劳德掏出录音笔,又犹豫地看向萨菲,萨菲冲他点头,补充道,“论文记得使用化名就可以了。”

  这时酒保送来了酒水,桌上的录音笔让他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克劳德,脸上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克劳德觉得莫名其妙,却又不好发作,只见萨菲摆摆手,酒保便识趣地走开了。

  似乎是为了照顾放不开的克劳德,萨菲主动提起了一些个人经历,学术家庭的出生、父母的实验室事故,以及靠现在的工作生存下去。他说得不算细,也许是还有太多不能言明的部分。克劳德不太健康的成长环境虽然没有让他变得巧言令色,但是察言观色倒是还挺上道,萨菲讲述过程中,眼底的疲惫和偶尔的叹息都在给他的故事加分。

  克劳德抿了口酒,心里不是滋味,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勾起了别人伤心往事的混蛋,他在脑子里擅自补完了那些没被提及的部分,比如萨菲为什么被桎梏在这间小店,他明明还有更多更好赚钱的方法。

  萨菲说话的时候,他听得很专注,视线也没有离开对方,这本是一种礼貌,却渐渐有些变味。两人相对而坐时,克劳德能更加直观地将他的容貌映进眼中,灯光打在他长而厚的睫毛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吞咽时滚动的喉结也拨动着他的心,克劳德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频频去咽自己手中那杯味道平平的酒。

  现在克劳德感到浑身不自在,或许一开始选在到这条街上来就是一个错误。萨菲似乎没有看出他的躁动不安,仍用他低沉的嗓音向他讲述那些故事,也许录音笔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克劳德却想快一些、快一些结束这场对话。

  萨菲又讲了些工作上的事,克劳德听了后苦情滤镜开得更足,不愿让他再讲自己的伤心事。

  “我想这些内容已经足够了,谢谢你,萨菲先生。”他该付钱,然后离开这里。

  “这些不能让你满意吗?”

  这句话落下时克劳德似乎也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仿佛恶役两个大字已经印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想到了在冬天推销火柴的小女孩,无法完成任务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斥责?惩罚?虽然没有一米九的小女孩就是了。

  克劳德脑袋里的苦情剧本一出接一出,这一定是蒂法和艾莉丝每天在吃饭的时候聊电视剧剧情,他想。

  “我还可以给你介绍更多。”萨菲支起上身,逼近了克劳德,感谢桌子还能让他们保持距离。“你不喜欢这里的酒,我们可以换些别的,到楼上去怎么样?”

  萨菲蛇一般的目光锁定了他,克劳德这才意识到,萨菲确确实实是在工作,比别人更早的站在街口、熟练地与陌生人亲密接触……他温柔地应和克劳德,因为这是他的工作,他试图满足克劳德的要求,这也是他工作的一环,现在他正在为工作争取更多。克劳德努力平定心神,他该拒绝这露骨的邀约,而不是变成庸俗的客人。

  ——你不应该这样……这样去侮辱他!你明知道这样的工作非他所愿!

  ——不,你更应该帮助他,不要让他难堪,天知道离开这里后他要被怎样责骂。

  克劳德脑内开始了拉锯战,只是短时间的接触,克劳德便被萨菲的谈吐和气质折服,若不是他出现在这里、话中的表述和邀约也简单明了,克劳德不愿相信他竟会被埋没在这短短的一条花街内。他承认曾有一丝的见色起意,但是萨菲坦诚的态度让他心有不甘,他也曾搂过其他人的肩膀、领着他人坐到这个位置上,到楼上去,做些更亲密的事情?

  他和别人有一点点的区别吗?

  他又想起萨菲一开始的话,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出来长长见识的小孩罢了,他见得多。

  “不要挣扎,听从你内心的欲望。”萨菲等不到回答,也不愿放过今日钓上的猎物,便干脆绕过桌子坐到他身边,刻意逼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激得克劳德想要发抖,他要拒绝——

  “好。”

  他的喉咙再一次背叛了大脑。

  

  萨菲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得到了同意便拉住了他。克劳德被萨菲牵着走,跟在他身后一步,克劳德刻意走地很慢,萨菲不着急,也不愿放开他,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甚至他们走上楼梯时那位红发的酒保还吹了声口哨。

  克劳德心跳得很快,实际上他隐约知道会发生什么,为此感到紧张再正常不过了,他安慰自己,被拽住的手微微汗湿也没有被甩开,让紧张中也萌生了一丝期待。

  但很快,克劳德的期待便被全部打碎,房间里——这确实是间大床房,也许这是今天唯一正确的东西——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站着两位身着制服的警官,萨菲将他带进来后,便松开了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将他按在了凳子上,其中一人还试图把手铐往他手上拷,被萨菲挥挥手阻止了,那动作和打法酒保也没什么区别,克劳德想。

  他脑子一半还满是问号,另一半已经反应过来开始愤怒,这是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萨菲——现在应该叫他萨菲罗斯警官了,在他出示的警官证上清楚的表明了他的身份,他一改刚才的深情人设,冷淡地说:

  “请出示你的ID卡和学生证。”

  克劳德愤怒地看向他,因为没有多余的凳子,萨菲罗斯只能坐在床边进行这场合怪异的问话,尽管衬衫的领口开得极低,床垫也因为重量陷下去一块,也没有撼动他如剑般锐利清冷的气质。

  “现在你涉嫌非法嫖娼,克劳德·斯特莱夫先生。”

  萨菲罗斯看过他的证件,冷冷地下了定论,克劳德越想越气,“明明我只是想要——”

  “行了吧小鬼。”那位试图给他拷上的警官打断了他,“你们这种我见多了,什么来取材的,最后都到床上取材去了,也不知道这种情趣有什么意思!”

  “萨菲罗斯也是个笨蛋,还和你说了这么久,我们听着都急死了,让他赶紧勾引你,这不一试你就露馅了。”

  克劳德这才注意到,萨菲罗斯右耳中塞着一只小小的耳麦。

  

  

  克劳德走出伪装成酒吧的据点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花了点时间总算让他们相信自己不是什么该死的嫖客,录音笔理所当然的被扣下了,连没有派上用场的相机也不被放过,现在想想敏感的风俗从业人员愿意接受录音确实不可思议,萨菲罗斯根本有恃无恐。总之他好歹没有留下奇怪的案底,但是三位警官告诉他明天上班时间还得到警局做笔录。

  虽然生活的镣铐最终没有拷到他的手上,但克劳德依旧发誓他再也不会踏进围墙商店街一步。

  

  END

 

写在最后:虽然采访内容录音没有了,但是云也没付钱,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