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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保 據說青蛙會藉由裝死來避開與不喜歡的異性交配





「吶,鳴海隊長。」保科帶著些許酒意與嘲弄的聲音再次響起。

鳴海臉朝下、用額頭抵著擺滿空酒杯的木桌,閉起眼睛沒有回話。內心卻無限輪迴著「你沒有看到我你沒有看到我你沒有看到我」。

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長谷川上週跟他說他剛買的全球限量模型寄錯了地方,地址從有明基地收發室變成了距離基地幾十公里遠外的山裡。鳴海傻眼,地址是我填的欸喂,怎麼可能會錯,況且從海邊寄到山裡也太扯了吧。長谷川沒理他,說總之錯了就是錯了,所幸他跟對方聯繫後發現寄錯的地址是一間包棟民宿,便跟鳴海說不如哪天找個空檔去度假順便把模型拿回來吧。

鳴海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我非得跑這麼遠去拿模型不可啊?

長谷川說那不如就當寄丟了吧,留給下一位住宿客當入住禮也可以,語畢還順便補充一句「聽說那間民宿裡有著各式電玩和遊戲片,甚至在『家裡蹲宅最喜歡的民宿排名』中蟬聯了好幾屆冠軍。」

鳴海眼睛一亮說句好吧去就去。

令鳴海意外的是那棟民宿確實是個好地方,重點不是它所處的環境有多優美,而是那棟民宿裡真的有很多遊戲片。他在中午時抵達民宿,拿了鑰匙轉開大門,二層樓房子的一樓是客廳、和式餐廳跟廚房,二樓則是幾間臥室,廚房的冰箱裡擺滿了能量飲、微波食品跟啤酒。

如果有能量飲就死不了。他打開一罐能量飲咬在齒間準備和客廳裡的遊戲機一起熬夜通宵。

然而奇怪的事情卻在下午三點左右時發生了,一樓對外的大門被由外打開,鳴海還沒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一堆人吵雜聊天的聲音,很熟悉。

鳴海轉過頭,「蛤?你們怎麼也在這裡啊?」

一小撮第一部隊的人提著烤肉用具走進玄關,看見鳴海時沒有錯愕的打了招呼。

「長谷川先生讓我們過來的,說來這邊吃慶功宴。」

又是長谷川,鳴海覺得莫名其妙,長谷川在搞什麼鬼。他挑了眉,沒理大家又縮回客廳沙發裡打電動。然而,大門卻再次被打開來了,又是另一堆人吵雜聊天的聲音,但是——這次的聲音很不妙。

鳴海像隻貓一樣從沙發裡跳了起來,腦內警報大作。

蘑菇怪獸靠近了!我的武器呢!沒有!我沒有帶武器!!

蘑菇怪獸帶著第三部隊小撮人走進玄關,身為隊長的鳴海即使沒帶武器也得上前迎擊。

「喂!臭蘑菇頭你為什麼在這裡啊!!誰准你來的!?」

保科看著鳴海微笑回,「誒?鳴海隊長好久不見哦,關於許可的話...是從鳴海隊長的上、級——也就是長官那裡拿到的呦。」

「蛤!?為什麼啊!?這不是第一部隊的慶功宴嗎!?」

鳴海話才剛說完門又再次被打開,臉上帶著刀疤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鳴海一見到對方馬上衝上前大冽冽的朝男人喊,「喂!!長谷川!!你不是叫我來度假嗎!?那就快點把這傢伙給我弄出——拗,好痛啊你搞什麼!」

被手刀砸頭的鳴海大聲抗議,長谷川面無表情地說,「公文好幾天前就已經放在你桌上了。」語畢,他沒有多做解釋便走進廚房幫忙,只剩保科調侃著鳴海說,「長谷川先生的意思似乎是沒有審公文的鳴海隊長的不對呢~」

「關你什麼事啊臭眯眯眼!!」

少了鳴海弦嚷嚷的第一跟第三部隊之間意外的和諧,縮在角落的鳴海像是整場聚餐裡唯一的小可憐,他在朝保科嚷嚷又被長谷川手刀幾次之後沉默不語,只剩眼神仍死盯盯的瞪向不遠處的死對頭手裡拿著啤酒一瓶又一瓶的灌。

搞什麼啊,也喝太多了吧,自以為喝醉酒紅著臉很可愛嗎?

喂喂喂,幹麻靠得離旁邊這麼近啊?講話這麼大聲是怕誰聽不到啊?

不准貼上去啊!你的蘑菇傘碰到隔壁的人了啊!噁心死了你這傢伙!

鳴海看得一肚子火,一邊在內心大吼大叫一邊拿起桌上的酒配合對方的頻率一口又一口的喝。

「那個...隊長...您不要喝太快啊...」旁邊的小隊長們惶恐地說。

然而,被提醒的鳴海恍若未聞,繼續一邊瞪視著越玩越開的保科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往嘴裡灌酒,再然後他就咚一聲地倒在桌面上了。

其實鳴海的酒量還算不錯的,只是為了賭氣而和把酒當水喝的保科拼速度什麼的實在還是太硬了。他在短暫的昏迷裡做了一個夢,夢到一隻白皙的蘑菇怪獸紅著臉貼著他的胸口說話,蘑菇傘掃過他的鼻尖,熱氣還時不時噴灑到他的頸窩。

幹,見鬼了,陰魂不散欸蘑菇怪獸。

鳴海倏地睜開眼睛,酒精還在腦內發酵尚未完全散去,自己胯下的蘑菇怪獸卻蓄勢待發。

靠,見鬼了,真的是陰魂不散。

鳴海覺得頭很痛,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就跟蘑菇不對盤,八字犯沖吧這。

還沒結束吐槽的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周圍很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大家都不見了,只剩他身側還坐著一個人,很近,帶著濃濃的酒氣與一絲對方獨有的香氣。

不會吧。

他維持著相同的、將額頭枕在桌上的姿勢,往身旁一瞥,印入眼簾的是那個整天想勾引別人的黑色緊身衣、那雙見鬼的大腿還有那該死的腰。

幹,蘑菇怪獸。

夢成了現實,現實成了夢。鳴海覺得頭比剛才更痛了,上面下面都是,肯定是宿醉,絕對是宿醉。

他重新閉上眼睛,對方的聲音卻響起,「鳴海隊長,醒了嗎?」

鳴海沒有馬上回話,內心評估著是否該跳起來與對方決一勝負。他現在沒有武器,而這隻蘑菇怪獸正處在狂化狀態,雖然他不可能輸,但是大概得經歷一番苦戰。

還是裝死吧。鳴海想。

「吶,鳴海隊長,大家都回去了哦。」保科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醉意。

那你倒是也回去啊。

「嗚...頭好暈哦...」保科又喝了一口啤酒,聲音模糊不清,「...長官們好奇怪呀,為什麼就偏偏把我們兩個留下來了呢?」

既然頭好暈就別再喝了啊你這傢伙。

「嘛...不過說起來...鳴海隊長不說話之後隊員們確實也相處融洽呢...」

明明你閉嘴的話隊員們也能相處融洽好嗎。

「...哇好熱哦,」一旁的人站起身來,鳴海微微張開的視野盡頭從對方的腰與大腿變成訓練褲下的白皙腳踝,「把衣服脫掉好——」

「喂你搞什麼啊!!」鳴海終於受不了的抬起頭來,卻發現保科只是用掌心撐著膝蓋,前傾身體看向他,紅撲撲的臉上帶著玩味的笑,露出小小的虎牙。

「誒~鳴海隊長果然是醒著的嘛,就這麼想看我脫衣服嗎?」

「見鬼!誰想看你脫衣服!!」鳴海朝他大吼,「蘑菇頭脫掉衣服也不過是沒穿衣服的蘑菇頭好吧!?」

「嗚哇,不明所以呢,」保科笑著蹲在他身旁,垂下的視線看了鳴海胯下的傢伙又重新拾起,「但是鳴海隊長的小朋友看上去精神很好呢,青春期嗎?」

「你才青春期!你全家都青春期!!我——」

鳴海話還沒說完就因為保科突然湊近的臉而閉上了嘴,他瞪大眼睛狠狠地向後退,對方的唇瓣卻追了上來。保科帶著酒氣的鼻息噴灑在他的臉上,紅色的眼睛裡映出他的倒影。鳴海後背黏著牆壁退無可退,他以為保科要吻他,但對方卻在兩副唇碰觸到的前一刻停了下來。

「吶,鳴海隊長,」夜色頭髮的男人瞇起眼睛說,「我是真的覺得好熱想脫衣服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