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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是工作,玉人就答應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想看他們吻別人,就算知道那只是工作。 「無缺,張嘴。」 晚餐過後,劍謫仙抓著弟弟的臉頰,抹去油漬後仔細塗上今天在門口被擦去的那支花味唇彩。 他其實很有自信能贏的,只是可惜了,他們都敗給了無缺的不耐煩,看著小弟似乎以為是要討吻而乖順閉上的雙眼,輸贏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這是什麼顏色?」月無缺咂咂嘴嚐味道,琢磨兄長應該不會拿大紅色來禍害自己。 「想知道?」劍謫仙抬起弟弟的下巴,與他交換一個繾綣纏綿的吻,女孩們真的會在意唇彩是什麼口味的嗎?他不是很懂,不論染上什麼色彩或是氣味都不妨礙他想親吻這個人的渴望,吸引他的永遠都是月無缺的味道,即使這有違常理,世所不容。 ------ 「你們......沒說是要穿著婚紗拍。」現場拿到精美露背蕾絲燕尾裙禮服的人呆住了,抖開整件衣服時還把配套的白絲吊帶襪落在了地上,大腦當機的想著是該撿起來還是連手上這件一同扔下地板,當作打開的方式不對算了,聯手誆騙人來的兄弟兩則是擺出一副說了你就不會答應的表情來。 「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什麼廣告!」 拿到拍攝流程的劇本,月無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皺著眉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劇本都快被兩手攥緊的力道給撕成兩半。 主體是唇彩廣告沒有錯,但是是配合劍謫仙出道週年紀念活動一起推出的重要形象廣告,內容是整整十支不同色彩,加上親吻身體各部位所代表涵義來呈現唇彩特色的形式,還要附贈小型寫真,非常豪華。 這麼重要的廣告,那個導演部分居然是步香塵,如果說夢丹青的尺度這是唯美曖昧點到即止,步香塵就是直接打上馬賽克禁播那種,直白的性與隱晦的愛都是她的作品代名詞,這選擇未免太大膽了吧?雖然說週年跳脫以往形象來點特別的會有驚喜感,但有必要一下子挑戰這種的嗎?那是驚嚇還差不多。 既然是週年紀念性質,新郎為什麼有兩個也說得通了,恆山巔峰與他的接班人一同西裝出鏡,配上一位婚紗美人那不是很有話題性嗎? 是啊那位美人還是身份神秘從不露全臉的江湖無曉客,更勁爆的是此人根本還是恆山分支玉川下的負責人,劍謫仙親弟弟。 當初會用無曉客身份與丹青合作拍些平面廣告,是除了不想被貼上劍謫仙家屬的標籤外,還有一些想自己努力追上兄長的理由存在,而再後來,他發覺不由自主的依賴或是無法藏好的愛意都成為了他給自己找的藉口,他們是親兄弟這層身份反而成為了他無法跨過的檻,隱藏若久,他確實不知道該以怎樣的身份站在劍謫仙與劍風雲身旁才不會顯得突兀,如果利用這次機會的話...... 月無缺很頭痛,他找不到全身而退的理由,換掉他這個位置那這支紀念廣告的意義可能就沒有了,不管他們本來想拍的是傳承或是交接都必須是與恆山有關的人,何況又是這種題材......這或許也是兄弟兩千方百計瞞著自己答應,也篤定來到現場絕不會被拒絕的把握。 劍風雲無辜眨眼:「可是無缺答應了。」 「我答應的是拍廣告可沒答應穿婚紗!」心中已有定見,但嘴上還在做垂死掙扎,怎麼能這麼便宜他們。 「婚紗也是廣告的一部分,不穿難道要全裸?」 劍謫仙也發話:「我不准。」雖然重點很不對勁。 「誰要裸!」 「啊!夠了!你先去拍單人寫真的部份,拍好之前不要來煩我。」 把劍謫仙推到鎂光燈下,月無缺抱著他的婚紗禮服走向休息室,沒忽略跟來的劍風雲,一踏入房間就關起門來開始質問:「劍謫仙那個老古板才不可能為了週年犧牲色相,甚至連我都一起賣了。」 捏著小弟現在就算笑得再誠懇也顯得很欠打的臉蛋拉扯:「是不是你拉著他胡鬧!」 劍風雲蹭過去抱上蘊怒的人:「我想跟無缺一起拍嘛,大哥也同意了,婚紗還是大哥親自挑選的呢。」 那是他根本不會拒絕弟弟的要求好嗎?月無缺推開那張討好的臉,堅決表示撒嬌無用。 「無缺就不想跟我們結婚嗎?」 「我!?你!你在胡說什麼!」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把羞到炸毛的金黃奶油貓摟在懷中安撫,胸口敲擊的力道緩下來的同時,聽聞細小的抱怨聲傳來:「婚紗設計太露了,後半身跟沒穿似的。」 「忍耐一下這是拍攝情境需要的部份。」 「我沒有穿過高跟鞋。」 「我們會牽好你的。」 「這廣告內容跟唇彩口味沒有半點關係吧!」 「那個是......」想把人騙上鉤的一點模糊焦點的小手段。 「算了,你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交易吧?那個步香塵名聲可不是很好......」作品總是充滿爭議的好壞聲浪參半。 步香塵喜歡拍俊男美女是業界都知道的事,至於拍完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是只有當事人才明白的事,何況是無曉客這種金髮碧眼渾然天成的美人,夢丹青被煩了好久都沒有出賣的朋友,一轉眼就被弟弟給賣了。 「當然沒有,你看丹青前輩不是也一起嗎?」 劍風雲覺得單純欣賞肉體美而脫給兩個藝術工作者看,並不是什麼觸犯道德底線的事,況且其中一個還是無缺朋友,要被摸胸時還勇敢的衝上前來阻止,事後也給出了大哥可以點頭的拍攝計畫,沒有任何問題。 曾經有過這樣的事,讓劍風雲閒暇之餘會拿出來反覆思考,無缺為什麼不跟大哥一起待在恆山而是用著毫不相干的身份在外活動呢?每次跟隨劍謫仙完成工作時偶爾會這麼想,明明做著性質相似的工作,他們卻從不一起行動,如果意外碰面也是輾轉用著許多名字,有稱中道真、玉川先生、江湖無曉客的名號,卻獨獨沒有用過月無缺。 「大哥在想什麼?」劍風雲喚回了拿著手機發呆許久的劍謫仙。 「在想無缺......不曉得他午餐吃什麼。」 想起這個人好像早餐沒吃幾口就開始忙碌,拆了一顆茶糖塞入人嘴裡,再熟練的按開劍謫仙手機,接通月無缺的視訊通話,簡單就可以得到答案的問題,大哥總是會考慮很久,這種猶豫也只會出現在關於無缺的事情上。 連絡畫面還沒出現,就聽到琴心在逮偷食貓的吶喊:「月無缺不要偷吃午餐材料!」 接著出現的是月無缺嘴角露出一截蝦尾巴正在咀嚼的模樣,那份可愛讓劍謫仙的眼裡染上笑意。 「劍風雲不要偷玩劍謫仙手機。」兄長才不會在工作時間打電話回來呢。 「無缺才是不要總惹琴心生氣。」 「什麼事急到需要在工作時間打給我?」 「大哥想知道你午餐吃什麼?」 「什錦蔬菜蝦仁炒麵......兄長怎麼都不說話?」呸掉口中蝦尾,月無缺疑惑的問起想知道答案的人。 劍謫仙含著糖飴輕輕回話:「吃糖。」 「喔......需要我送午餐過去嗎?」吃糖就不說話了,這人是小孩子嗎? 「中午有便當。」 「外面哪有琴心煮的健康營養。」月無缺一邊抱怨著外食過鹹不適合老人家吃,一邊真的開始收拾起餐具想帶便當過來了,包裝一半卻又忽然想起什麼的改口:「......還是讓琴心送過去吧,我就不去了。」神情有著一閃而過的落寞,隨後幾句的閒聊情緒也沒有一開始的高漲,讓劍風雲腦中忽然讀懂了什麼,他們之間一直存在的那一點點小缺口。 所以當那天被問到關於週年活動有沒有想法時,劍風雲表示想負責計劃,大哥都出道二十多年了,就算專注演藝事業,從來沒考慮過人生大事,一心只有無缺,他也想不留遺憾的冒個險,親兄弟之間無法逾越的種種困難,不能公開結婚至少也可以擁有鏡頭底下的留念,他想看那樣並肩的風景。 「相信我,這次聽風雲的好嗎?兄長。」 ------ 鏡頭下所要表現的親吻十處的不同意義,由兩個人分別完成,代表祝福的額頭,想要束縛的腰間,親暱喜歡的臉頰,表示敬愛的手背,落於掌心的懇求,這些由劍風雲負責。 劍謫仙則是親吻甜蜜誘惑的耳骨,給予支配的大腿,啃蝕脖頸的執著,纖細手腕的慾望,奪取呼吸的愛情。 月無缺看著簡易文字書寫的拍攝流程表:「你們這個分配沒有問題嗎?是不是太偏頗了一點,為什麼劍謫仙親的地方都特別......」特別色情。 「有嗎?這些地方由大哥來親很適合啊。」 「我覺得......」 商討間,休息室的門被扣響,是夢丹青拿著一雙淺金高跟鞋來到:「無缺,我來協助你穿衣服,你應該不知道女裝怎麼穿吧?」 月無缺確實不知道那些花邊蕾絲到底該套在身體哪個部位。 「那我先出去,化妝部分我跟小水仙說好了,剩下的就麻煩你啦,丹青前輩。」劍風雲拍了拍懷中欲言又止好像還有些不安的人後,推門離開。 「我要穿女裝你好像很高興?」看好友面帶笑意,邊哼歌邊把穿戴順序拿給自己,月無缺隨口一說。 「嗯?雖然無缺穿起來一定很好看,不過我高興的不是這個啦。」 「身為共同謀劃出這次拍攝的人,可以開開心心把我包裝賣掉......這樣真的好嗎?」以劍謫仙長年豎立品牌形象當賭注,月無缺還是不能肯定廣告放出去會有什麼後果,內容牽扯到同性婚姻事小,但亂倫......如果出事他也不想劍風雲去承擔。 「劍風雲為了讓這場拍攝能順利進行,非常努力做了功課,不僅找來了涉獵這一塊的各種創作者,也跟許多同性結婚的前輩請教過了,那麼認真的孩子總會讓人不自覺想幫忙,而我也想成為無缺的力量。」 「就算不做這些,我也已經足夠幸福了啊。」 「無缺這麼想的話那麼劍謫仙前輩呢?還有風雲呢?你又為什麼放不下江湖無曉客的身份做回恆山的玉樞丹桂月無缺與他們在一起呢?」 「那是......因為......」他若不是月無缺,那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愛著自己的兄長與小弟。 「你們都太替別人著想了,身為被你幫助多年的好友,如果我看的還不夠透徹那麼就讓琴心來與你明說吧。」 「一定要穿這個嗎?應該不會拍到這裡......」 絲滑的三角布料貼上股間,下身又薄又涼的感覺讓月無缺很沒有安全感,特別是中間的部分無法固定,讓他覺得走一走好像會掉出來。 「那個,無缺,下面最好......不要想往上卡著喔,被褲頭磨到會更難受的。」 被猜透了想法,月無缺只好停止手邊動作,放任那種晃動的不安全感繼續存在,套上白絲襪再扣上吊帶,等到踩上10公分的高跟鞋,月無缺才真的知道什麼叫美麗的代價,太辛苦了他現在反悔還來的及嗎? 「盡量用腳尖出力,步伐小些,往前看不要低頭你會失去平衡,肩膀放鬆點你太僵硬了。」 「丹青......行行好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又不是要去走秀唉呦!」剛剛幫忙穿絲襪都臉紅著不敢碰自己腿一下的人,現在正為了糾正走路姿勢而不停攻擊他的腿。 好不容易堅持到不會歪七扭八,可以娉婷走出幾十步的距離,月無缺被領到了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面前,他認得這個女孩,小小年紀已經在彩妝業界擁有知名度,夢丹青的小徒弟,也是在風雲進入恆山之前一起共事的人。 「小水仙,交給你了。」 「放心吧師父!我一定把他變成您繪本裡最美的那種新娘!」 月無缺忐忑不安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撇著在自己身後挑揀髮飾雙眼放光的少女。 「你就是風雲兒常常說起的哥哥啊!你好,我是小水仙,以前跟風雲兒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同樣在琴狐大人手底下工作過,啊,你千萬別介意啊,我跟他只是朋友,我早就訂婚啦。」 聽女孩滔滔不絕的說著,忍不住也想知道不在他面前時的風雲兒都會聊些什麼:「那小子,我是說風雲他都,說了我些什麼?」 「嗯,這個嘛,他說他的新哥哥一點也不好相處,喜歡亂發脾氣,總是不說好聽的話,處處嫌棄他......」 咳咳咳咳!在背後亂說我什麼壞話這個傢伙!看我不教訓他 「他自己才是......哼,還有呢?那小子還說了我什麼?」等下出去一起算。 「但是會默默關心他的工作情況,注意他的身體健康跟記得他喜歡吃的食物,最重要的是會迎接他回家。」 「還有,他說這次他喜歡的人也可以喜歡上自己,他覺得很幸運,很幸福。」 「......是嗎。」 「無缺......你好漂亮。」整裝出來的月無缺穿著那件剪裁合身的婚紗燕尾裙,雙手提著裙擺,包裹在白絲吊帶襪下的腿隨著走動若隱若現,後背開到腰下的設計露出大片勻稱的肌肉線條,布料堪堪遮住的翹臀因踏著跟鞋要維持姿勢平衡而左右輕晃著,散發誘人風情。 「不愧是小水仙的手藝,交給你來整裝果然是對的!」 面上不過於濃豔的淡妝,把本就俊美的臉龐粉飾得更加雌雄莫辨,柔金色長髮被盤在了側邊,安上簪花固定,劍風雲想牽過人來的手卻是被直接忽略的走過。 「欸?無缺,你去哪裡?」 「哼,你們慢慢聊,反正玉人脾氣差、嘴巴壞、又任性,我去找兄長去!」 說了一通後月無缺用力蹬著跟鞋走遠,留下錯愕的劍風雲在原地。 「小水仙你跟無缺都聊了些什麼?」 「我們聊了一些你以前的事,還有你喜歡的人的事啊!嘻嘻,真是一個可愛的人,雖然嘴巴上聽起來對你過去的事情豪不在意,卻大部分的時間都聽得很認真,偶爾還會批評兩句,好像沒有注意到面前一大片的化妝鏡把他的表情跟眼神都暴露啦,說到你喜歡的人時全程耳朵都是紅的呢。」 知道人逃走是因為害羞了,劍風雲露出柔和笑意:「兄長臉皮很薄的,你別太調戲他。」 「我這是給你製造機會呢,他生氣你就可以去哄哄他啦,好啦快去追他吧,免得人要跑沒了!」 走沒兩步的劍風雲又回頭:「我記得你每次都會錄下幫人做造型時候的影片,方便檢視完妝的過程還有哪裡需要改進對吧?」 「知道啦,會傳一份他所有表情的特寫鏡頭給你的。」 「嗯,謝謝你小水仙。」 逃跑的人遠遠站在角落靠牆,觀看著劍謫仙的拍攝,劍風雲走過去牽起剛剛沒握住的手,把人拉過來懷中抱著 「無缺,無缺──生氣了?」 「那就是你喜歡過的女孩?長得很可愛嘛。」 「無缺──」 「是個好女孩。」 「跟我說嘛──嗯?」 雖然才剛要別人別調戲臉皮薄的兄長,但自己倒是調戲的很開心。 「哼,才不跟你說呢......傻子。」 在劍謫仙視線落過來他們身上而露出笑容時,月無缺還是小小聲的帶著輕微哽咽說道:「......謝謝你,風雲。」 身上手臂收緊的同時也伴隨著開心的輕笑。 ------ 拍攝完單人寫真的劍謫仙走過來,從劍風雲懷中一把公主抱起月無缺說道:「風雲你覺得現在去買鑽戒還來的及嗎?」 「什......!?你在說什麼蠢話!」雙腳懸空的人怕壞了裝扮而不敢亂動。 「我們可以結束後去買,就讓無缺穿著這身去試尺寸吧?」 「這身布料恐怕會著涼,還要再披一件衣服才行。」 月無缺忍無可忍的打斷:「還想不想拍攝了!不拍我現在就走!」 攝影棚內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他熟悉的夢丹青,然後是掌鏡的步香塵與一個燈光助手,清一色女性環境配上柔和光線與輕慢音樂讓月無缺被抱坐到裝飾華麗的大型躺椅上拍照時,活像是隻來到陌生地方不自在到隨時想逃跑的貓,被拉著擺弄拍了幾張尋常三人合照,就像是真的在拍婚紗攝影一般正常,直到他聽到指示:「好了,你們可以開始卿卿我我了。」 把劍謫仙推倒在躺椅上時他都還在思考那指示是什麼意思,沒有人跟他說過他們到底想拍什麼畫面,劍謫仙也只是鬆了鬆白襯衫的領結然後由下而上的用眼神鼓勵凝視著他,他只得慢慢伏下身在那張臉上留下一個完整的唇印,這似乎是他能在鏡頭底下做到的極限了,好在他們不是真的要等他進行下一步。 「新娘把頭髮撩起來露出後背畫面會比較好看,劍謫仙靠上去往這邊看,嗯,還差點什麼......對了!劍風雲你從後面掀開裙擺讓他露出一條腿,讓那條腿去跪在胯間,最好蹭上去。」 聽著越來越不妙的指示動作,月無缺僵著身子調整姿勢,冷不防被一隻大手掐住臀部,同時響起無數快門聲。 「這個畫面很好,你們繼續,我再抓幾個鏡頭。」 隔著薄紗下的臀肉被手指揉捏到變形,不用看都知道一定留下了色情的印子,跪在胯間的膝蓋被帶動貼上柔軟那處,那裡敬業的沒有出現絲毫反應,倒是自己快要被捏到出事,因為彎起的膝蓋讓吊帶處扯著蕾絲布料緊繃,包裹在布料下的性器不免被揉弄所勒動,只好小聲提醒肆無忌憚的那人:「給我輕點,再揉就不能拍了......兄長。」 之後甚至還被拍了身下躺著劍謫仙身前卡著劍風雲,對鏡頭M字開腿的畫面。 「別......別蹭!你想擦槍走火嗎?劍風雲!」 「抱歉,只是無缺的裙下風光太讓我驚豔了,不貼緊一點我怕走光。」 拍攝進入主要環結,考慮到可能會留下痕跡,妝也要隨時補上,鏡頭順序是由上往下進行,額頭跟臉頰沒有什麼難度,但一下要在鏡頭底下濕吻,月無缺顯得有些緊張,緊閉著雙唇想著,真的可以拍嗎?這種畫面。 「無缺,看著我,跟平常一樣就好,你只需要享受這個吻,剩下的我會引導你,別擔心,要的只是之後的效果不會用接吻畫面。」劍謫仙輕輕的在嘴角落下碎吻,給予安撫之後再切入正題,一點一點撬開緊咬的唇,深入內中交換著氣息。 「親上去,弄亂他的唇妝,對,就是這樣,再旖旎一點,我要看到牽絲......太棒了。」此起彼落的快門聲響起。 吻在雙唇,代表愛情,鏡頭抓拍下被吻的迷亂的雙眼與分開後微啟的唇,臉頰因缺氧而泛紅,鏡頭下分辨不出這一幕究竟是演技化妝或是假戲真做,這是只有鏡頭外的人才知道的真相。 捏住還在微喘的人下巴轉向側邊,以兩指探入口中,借用一點銀絲滴下營造誘惑氛圍,咬上耳骨完成下一個吻,拉著手來放在畫面角落用力握緊,帶有滾燙熱度的唇舌滑向脖頸,烙印執著。 十指緊扣的手被帶到身下,貼在被分開的大腿內側開始親吻起手腕,隨著鏡頭角度切換,那動作又像是在親吻胯間的慾望中心,白絲吊帶被手指勾起後回彈,在潔白的大腿上留下紅痕,唇舌又在紅痕處再添一筆光澤,不知不覺,劍謫仙已經帶領著月無缺完成他負責的所有鏡頭,而月無缺耽溺又自然的反應似乎也讓拍攝者滿足,沒有中途喊卡。 「別只是單純親上去,要好好思考一下親在這裡的意義,是束縛喔,劍風雲你要再更強硬一點才行,對,眼神再凶狠一些。」 隨著指示音與敏感腰際不停傳來碰觸啃咬,月無缺忍著顫抖維持不動,白皙背部卻無法控制身體熱度蒸騰的逐漸染上緋紅。 劍風雲又試探性的吻了幾下,思考過後調整表情,狠狠箍了一下手中的腰側,留下緋紅指印的同時,完成了他覺得滿意的吻痕,似乎又覺得還不夠,壞心眼的追著癢肉騷擾,捉緊極力克制閃躲本能的身體,在月無缺用手肘輕輕推他的腦袋時,他睨著眼光瞥見那人隱忍到發紅泛淚的眼角,就在這樣的眼神交會中把手從禮服邊緣伸入,手指卡進臀縫引來狠狠的一震。 這個反應不錯呢,唉,看著就好可口啊,賺到了賺到了,步香塵一邊按下快門一邊擦著口水。 「辛苦了,新郎部份可以先休息,新娘再跟我去隔壁補拍一些部分。」 被領到另一間攝影棚的月無缺皺著眉頭叉腰,看向一桌精緻甜點還有一旁穿著廚師服站著的琴心:「嗨,劍謫仙的臭徒弟。」 舒龍琴心也是恆山的人,負責廚藝節目的他,要拍攝的鏡頭是彰顯唇彩在美食面前也不易掉色的部分,前面那些內容讓人都快忘記這其實是唇彩廣告來著。 一邊餵著小蛋糕,琴心覺得必須說點什麼,不然這一整桌吃完也拍不到一張好照片:「新娘可不能露出這種表情啊,這樣會嫁不出去的,開心點。」叉子都要咬斷了。 「丹青說你婚前憂鬱還沒有治好。」 「你又沒有喜歡過人,怎麼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 「怎麼沒有?我喜歡無缺啊。」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月無缺噎的差點噴奶油,才接下半句:「有哪個老媽子會不喜歡自家的笨兒子。」 憋紅著臉,趕緊嚥下去擦擦嘴,還好沒弄髒禮服:「那你兒子就要嫁出去敗壞恆山名聲了,你也不擔心。」 看著這兩兄弟這麼多年,一個是培育自己的導師,其中一個與自己一同長大,琴心知道他長久以來的顧慮,還好,劍風雲出現了:「放心吧,風雲也是做了許多安排的,不只是整個恆山,還包刮靖玄那邊的人與湯問三傑、雲海仙門都有出力幫忙,是傾注許多人祝福的一次企劃,你就老老實實的當月無缺吧。」 他與兄長誰也不敢多踏出一步的距離,從沒奢望過記憶中可以添上一筆的幸福,因為風雲而得以圓滿。 「呿......知道啦知道啦我也愛你呀,老媽子。」 「免了,心領,留著跟你該說的人說去吧。」 ------ 「大哥在想什麼?」 待在原來攝影棚的兩人正等著他們的新娘拍完。 「我在想......想你有沒有埋怨過我,怪我安排了你的半生......曾經無缺也罵過我,要我不要隨意揣測他的心,胡思亂想去做一些蠢事,但我還是會克制不住的去思考,如何不在人前行差踏錯,怎樣做才能保全住無缺。」 劍謫仙顯露出那只有在面對月無缺時才會有的複雜神色:「我與無缺年歲終究是相差好幾輪,我無法想像生命最終殊途時,無缺一個人會不會孤獨寂寞......自私的安排了後面許多事,在這些決定間,我是否多次忽略過風雲你的感受,讓你壓抑自己?你太懂事總讓我忘記其實你比無缺還小一些,卻從來沒聽過你抱怨。」 劍風雲走到劍謫仙面前,張開雙臂摟住傾吐內心的人,就算他的鍛鍊與愛護曾經存有私心,自己的成長也是無庸置疑的,他心中的大哥不會因為這樣就讓他改觀,況且大哥沒注意到的地方會有無缺補上,除了工作上必要的嚴苛之外,他們都把自己當成是孩子一樣的寵愛。 而無缺看過更多這個獨自一人開闢恆山,始終走在前頭挺直脊骨的偉岸身影,不知疲累的給予庇蔭,也難怪無缺會生氣了,在弟弟面前也只是一個關心則亂的笨拙哥哥罷了,有些事情不好好說出來,就算相處再久也是很難互相理解的。 輕輕在臉頰上印下代表喜歡的吻,對著有些訝異愣神的劍謫仙訴說他的想法:「我很感謝大哥喔,謝謝你給了我站在你身邊的幸運,謝謝你選擇讓我陪伴無缺,帶我來到這個家,給了我愛你們的機會。」 「還有大哥難道不是才是我們覺得會孤單寂寞的那個人嗎?我們已經長大啦,比起操心更希望大哥能多些依賴,你聽,無缺過來了。」 月無缺踩著跟鞋發出急促扣扣聲接近,走到一半覺得太慢乾脆直接把鞋甩掉,光著腳奔跑過來,被撲抱住那一刻,劍謫仙才發覺曾經小小一團,要費盡力氣伸長了雙手才能堪堪圈住自己腰部的孩子,現在已經能輕易把自己拉入他的保護圈內抱個滿懷了。 「你們把玉人晾在一邊偷偷在這說什麼悄悄話?還這麼親熱,劍謫仙你累了?這樣賴在風雲懷裡像什麼樣子,是需要親親抱抱才肯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孩子嗎?乾脆現在馬上宣佈息影退休!」 「是啊,大哥都結婚了,為了婚後生活是該考慮一下退休的事了吧?」 你們,真是......一搭一唱的兩個弟弟迫不及待想給哥哥養老,劍謫仙哭笑不得的瞭解到他們當初被自己安排的心情了 「……如果,我說是呢?......我累了......想當三歲孩童。」 劍風雲與月無缺對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的親上劍謫仙的臉頰,讓那個始終溫柔照看著他們的人,染上難得一見的色彩。 「這張照片要用在寫真集裡嗎?」 「不了,這個畫面就留給他們兄弟做紀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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