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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米亞全員向搞笑本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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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好⋯⋯我知道了，我等等就過去。」
『嗯，那就拜託你了。』
「那先這樣囉，再見。」
「老大，你今天要出門啊？」
躺在自己床上的坎羅聽見門口的動靜，起身翻下來後與站在客廳的少年對上眼。
「你忘啦？昨天不是說好要回去救火隊拿東西給你們嗎？」
收起通訊器隨手擱在桌上，里歐走回青年的房門口對他笑了笑，打理起自己的衣裝。
「對喔，差點忘記⋯⋯」
雙唇如貓一樣彎起，青年在自家老大溫和的目光中又懶洋洋地爬回了床上。
「坎羅，不要再晃了，智障。」
昨夜被樓上室友的磨牙聲吵得睡不著，梅斯皺眉小聲咒罵幾句，將棉被拉過頭頂又繼續睡了。
「抱歉梅斯⋯⋯對了老大，」
無從得知樓下的友人是否有聽見他的道歉，坎羅坐在床沿想了想，對里歐提出問題。
「是？」
「你覺得我們之後也會加入救火隊嗎？」
抬頭望著對方，里歐覺得自己似乎能在對方的表情裡看出一抹遲疑。
「可能吧。雖然我也不知道那邊是怎麼想的⋯⋯可是，我們還是得為此負起責任，而這是其中一種方式。」
「不是，我不是在擔心那個，」
坎羅揉揉鼻子。
「我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
「我也不曉得，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現在能夠做這些，對我們來說其實已經算是意想不到的好結果了⋯⋯只是得要走上非常久吧。」
知曉少年意有所指，坎羅沒接話而是保持沈默。

身為燃燒者，在過往的社會裡就已經被視為一種難以接受的異端。他們為了守護自己的同類不惜承擔起所有罵名，試圖以自己的方式守護那些早已沒了棲身之地的同伴們。人們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彷彿連喊出他們這樣非我族類的名字都足以揚起恐懼。他們曾經是做好了要從此與世隔絕的準備的，只希冀自己能在世上打造出一塊沒人能再令他們擔憂害怕的烏托邦。
即使後來逐漸有人願意為他們發聲，但青年也很清楚自己為了救同伴或者意氣用事而做出的行為並不能被一筆勾消，時間帶不走的東西很多，好比他們給這個城市所留下來的某些傷痕。
更別提，那些曾經市民所誠心信仰的「神」，甚至其實也是他們眼中的異端。
雖然並非出自「想要破壞」的本心，但鐵錚錚的事實與一般市民的恐懼並沒能夠在一時之間就隨著那場所有人一起撲滅的大火一同灰飛。
所以即使在移民計畫終止後的原燃燒者們已經不再燃燒，普通人對他們的偏見仍舊存在
燃燒者的處境依舊艱難，但在新的代理司政官上任之後，或許是出於對其他人的寬容與贖罪，身居高位的大人們開始推行一連串補助政策，像是要補償他們曾經被剝奪的人生與權利。
而在那之後，身為曾經燃燒者首領的里歐，跌破所有人眼鏡地被加入了普羅米波利斯的救火隊。
但他們還沒能摸清楚救火隊的高層們究竟在想些什麼，在某名笨蛋與其他人的協助下，少年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地習慣了嶄新的生活。

「抱歉，稍微有點趕時間⋯⋯我們有空的話可以討論看看這件事，好嗎？」
里歐披上自己的外衣後略微歉疚地向自己的過往的部下輕輕擺手。坎羅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打起笑容朝對方露出他看慣了的率性微笑。
「沒事啦老大，你路上小心！」
「就說了別叫老大啦⋯⋯坎羅，希望你哪天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呢，明明我們可以是平輩的。」
里歐在踏出門前對著坎羅回以柔和的笑容。
而少年不曉得的是，在青年眼中所映出的那抹微笑，正如晨曦般清爽燦爛。
——要是老大能這樣一直笑著該多好啊。
「⋯⋯欸梅斯，你醒著嗎？」
坎羅從床上俯身，蝙蝠一樣地探往樓下的那坨被團。
「你到底要吵多久⋯⋯老大說話就算了，但你就不能讓我睡覺嗎⋯⋯」
梅斯擺明了不想理他。
「我覺得我剛看到了天使欸。」
「⋯⋯滾啦！」
忍住爬起來把坎羅打一頓的衝動，梅斯摀緊被褥把自己捲成了新口味的海苔飯捲。

*

同一時間。
剛解決了清早發生在五十七街的火災，救火隊的所有人在回到總部稍作盥洗後又開始了下一輪的工作。
「好，今天要把這些東西全——都做完！」
「欸，這麼多的東西全都要？」
「對啊，上頭的報告還沒寫，我們要做的事可多了⋯⋯哪像那個笨蛋啊，也太悠閒了吧。」
「嘶呼——」
一屁股跌進自己的椅子，救火隊裡最具創意頭腦的女子看起來有些懶洋洋地。甚至連向怪聲的來源投過去一眼都懶，她把臉頰靠在鍵盤上停了幾秒，但很快地又振作起來。
「需要幫忙嗎？」
瓦理斯湊過去問她。
「要喔，要是能請你們把這些都寫完就是最好了⋯⋯對了，伊格尼斯你可以幫忙啊。」
「等等有事要去上頭那兒開個會，雷米、露琪亞，其他的暫時先拜託你們。」
「欸——而且那小子才聽不到呢，他在洗澡。」
無視了連澡都懶得洗、一回到辦公室就直接攤在沙發上的加洛，艾娜和維尼對視一眼後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對彼此聳聳肩。
雖然他們的小吉祥物不會說話，但她倒覺得自己能真切看出牠眼底的鄙視。
「嗯⋯⋯嘶⋯⋯」
「艾娜，你能幫我把東西放到桌上去嗎？」
「呃，妳說那個瓶子嗎？」
聽見對方的呼喚，艾娜回頭才發現一旁的櫃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瓶飲料。露琪亞一如往常地埋首在自己的電腦前以肉眼看不清動作的飛快速度敲打著鍵盤，她嗯了一聲權當作答覆。
「對對對，就是那個，注意別喝掉囉，裡面的東西只是實驗品。」
雖然正進行著很日常的對話，但他們的手上工作也沒閒著。尤其最近正在進行下一輪科研品製作的露琪亞，更是忙得已經好幾天都沒好好闔眼。
艾娜將裝滿綠色液體的瓶子舉到頭頂對著光端詳了一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她又向對方再提了個問題。
「所以這就是妳之前說的，新型態的救火凝膠？」
在她手中輕微晃動的瓶子在日光燈下顯得很透徹，但又比想像中的再濃稠一些，是介於液態與固態之間、難以形容的質感。
「是啊，不過能不能真的產生想像中的作用倒是不確定的事情，畢竟原本是很像空想科學一樣的東西嘛。」
綁著兩顆金粉色丸子頭的嬌小女性接過維尼遞給她的棒棒糖，塞進嘴裡後含糊不清地說。
「我覺得就是因為露琪亞總是有這種平常人難以想像的創意，才會被說是瘋狂科學家呢。」
艾娜把瓶子放回桌上，俏皮地笑了。
「是嗎？」
並沒有很認真在聽的女子不置可否。
「不過要是真的能使用，對於我們整裝的時間跟救火凝膠的浪費問題倒是一大突破，省下來的話經費應該可以用在其他地方，好比說升級配備之類的。」
剛從盥洗室裡走出來的雷米聽見兩人的對話，稍微思索後補上自己的意見。
青年的頭髮仍濕漉漉地滴著水，但他並不是很介意。
隨性地拿著毛巾往頭上抹了抹，他推正自己還帶有些許霧氣的眼鏡。一想到每次出完任務後的設備耗損，他就覺得有些麻煩——身為在場的人中少數比較擅長寫報表的人，青年只能好好接下這份作業。
「我倒是希望那筆經費省下來的錢能讓我們多吃幾次地獄瑪格麗特披薩⋯⋯」
「哈哈，瓦里斯，就算真能把經費拿去吃，我看帶上你跟加洛，大概沒幾次就用光了吧。」
「啊哈哈哈。」
有些害臊地接受自家副隊長的調侃，瓦理斯坐在桌前又打開一包洋芋片，將其豪邁地全塞進嘴裡。
「呼——呼嘶——」
「對了話說回來，里歐呢？」
「里歐嗎？他今天休假——伊格尼斯幫他排了假，而且暫時也還不會讓他正式上火場實習，所以這幾天不會來。」
翻開向來收在口袋中的行事曆，雷米看著上頭特別標記起來的圓圈記號回答。
「是喔⋯⋯本來有些東西想讓他試試看的呢。」
露琪亞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
「算了，先別管那個在睡覺的笨蛋，我們去忙吧。」
「嘿——！」
確認完彼此接下來的工作進度，他們便魚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

「呼哇——嗯？怎麼都沒人了？」
當加洛打著呵欠終於坐起身，已經是約莫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青年環顧四周沒找到其他的夥伴，想想自己大概又是慣常性地被丟下，他倒也沒有多麽介意。
「喔——他們挺貼心的嘛，還留了飲料給我。」
方才睡醒的大腦還沒能以最佳速度開始運轉，他晃了晃覺得大概是某種市面上新推出的飲料口味。
淺綠色的飲品看起來帶著夏日的清爽氣息，瓶中的液體彷彿南國沙灘上的棕梠樹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正口渴的加洛並沒有多想，扭開瓶蓋便豪邁地一口喝個精光。
「噁，我討厭薄荷飲料的涼味⋯⋯」
他喃喃地抱怨著想去後方的休息室裝點水，但從體內湧上的怪異感卻讓他忍不住停下腳步。
「等等，這什——」
然而話還來不及說完，他的聲音便被硬生生地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