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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在山上的林中輕輕吹拂過,這種環境在漸漸明亮時的凌晨格外清幽,太陽還沒有升起,而那一位藍髮青年身著盔甲,他已經走過了戴爾威,還有那雪山山脈前的那一片草地。但那些平時會出現的動物還沒有清醒,只留下了安靜的聲音,但等等,安靜有聲音嗎?

那也許是對於接近最後所有的真相,而跳得更加迅速的脈搏聲。

從冷杉混著松木還有那些不知名的樹木的林中,他逐漸走向了針葉林,看著那些逐漸變矮的杉木,還有越來越多的小灌木以及那些緊貼著地面生存的植被,他沒有因為低溫而打了個冷顫,他望著那山峰頂那棟玻璃屋,從外觀上就能大致看得出十分寬敞,而一部分用木頭制成的牆,可以明顯看出有不少植物長年生長而出現的裂縫。而天空從淺灰藍逐漸染上了一些些橘紅色,那場景很美麗,但不是重點,他加緊了腳步。

A站在了門前,他輕推著那發出了嘎嘎聲的門,而真正進入了那房屋後,裡頭的場景比他想得還要破舊,連地面都被植物入侵而凹凸不平,看起來沒有人居住的痕跡,自然也沒有半點可以照明的燈火,雖然在日出來臨前比夜晚時還要明亮,但屋內的昏暗程度甚至使得眼睛不能適應。

他一步步緩慢地走著,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房裡回響。他盡可能的找尋一些比較明亮的地方前進,並小心地沿著牆壁並三不五時敲擊一下,而不是直接摸著走,因為這裡可能會有什麼奇怪的植物。但當他敲到了牆上一處的凹陷時便停下了腳步。

這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畢竟在年久失修的情況下一點凹凸算不了什麼,但那個凹陷處十分地圓滑,並不像那些植物硬是撐破牆面而導致邊緣尖銳的破損。接著他的手輕劃四周的牆面,上面像是有誰刻意制成的凹凸,倒不如說,這些牆上有被雕刻什麼上去。

當然了,A還是看不清這個環境的全貌,他的確感受出有什麼輪廓在牆上了,只是沿著那些大概有雕刻的地方前行,但房子的布局很大,他先是來回繞了幾下後發現有光的門,打開後才發現那是他原本進來的地方,接著又關了上去,A深吸了一口氣,在終於能稍微適應的情況下,他再次轉身前行尋找著他應該要找的。

這一次沒有走到死路或是重返原路了,他向著一處光芒較明顯的地方前行,而那一處的門已有植物幫他提前解鎖過,只是輕輕一碰門把便匡當的掉了下來。他推開了門,這裡卻意外地比其他房間更少受到了植物的侵害,牆上同樣刻劃著什麼,但在明亮的地方仔細一看,那刻畫的場景、人物,栩栩如生的程度讓人贊嘆。

而那像在教堂中會出現的大花窗玻璃映入了眼簾,而透過窗投射進的光線充斥了整個環境,誇張的說,就連被照到的灰塵看起來都閃閃發亮著。A那如琥珀般橘色的雙眸直盯著眼前的景像,這種反差就像他進到了另一個世界,那花窗上描繪的不僅僅只是一種藝術性的表達,而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那是在人類文明出現後不久的事情,南方山脈和北方山脈曾有一段領域變動最大的時候,而那期間的南北方的各兩位統治者正是一對雙胞胎,由亞歷克斯汀娜扶養成長的哥哥納維亞以及弟弟斯堪。當然,光看那些雕刻是看不出這麼多的,是A想起了那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長著東方面孔的黑髮青年──B,好不容易給他講述的養子的故事,而這一棟玻璃屋正是因為詛咒才會存在。

他又想起了那一位由B送回家鄉的小男孩,C,曾經告訴過他些有關B兄長的一些事情,但B總是一副避諱不談的樣子,久而久之A的好奇心也沉澱了下來,但就在此時,A反覆地回想這段日子,那些令人在意卻被隱瞞的細節,那些真正的真相在快被碰觸前上的鎖,

他忽然覺得所有的事情好像都連貫在了一起。

縱然這件事非常的不可思議,但也許B便是那養子之一。

但真正的解答還得由B本人回答才會是真相,A沒有再蹉跎下去,不過就在他離開前的那一刻,一聲十分輕微的啪擦聲從別處傳了過來,聽起來像有人往壁爐中扔了塊木柴,他的聽力並沒有比普通人出眾,只是在這個安靜的地方,任何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會被放大再放大而變得異常清晰。

A向著音源走了過去,在兩個小轉角後那聲音愈來愈明顯,而他看到了一個沒有門的房間,看到了一張搖椅在壁爐前輕輕地搖晃著,A看到了高出搖椅的那一頭黑發便篤定了那是B,而那放在扶手上的手持著一個信封,似乎是閱覽過很多次了,因為壁爐燃燒的火使得信上摺痕的陰影十分清晰。

「B?」他問了一聲。

對方並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將信封扔進了壁爐中,火焰一點一點地將信封燒毀,而搖椅仍輕輕晃著。這個房間看起來也有些不同,比起那個有大花窗玻璃還有其他的地方來說,這裡顯得日常了許多,雖然時間將這裡原有的樣貌抹去了很多,但B的樣子,好像這裡對他而言從來沒有變過。A看著那張搖椅沉思了許久,他吐出了一個有些明顯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