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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VERDOSE（1）

#反社会黑市医生x情感缺失FBI#

#是个现代偏科幻背景所以很多原作细节会魔改#





（1）



这样的任务或许就是因为风险太大才会在推诿之中落到了他头上。克劳德烦躁地扯松了领带：哪怕是做卧底他也不喜欢瘾君子成群的高级晚宴，西装革履之下都是疯狂的怪物。接过递来的烈酒杯，正生着闷气的他没有注意到酒保的小动作，也没有注意到旁人投来打量着的目光：从猎人变成猎物只需一刹那。



Overdose。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警铃大作，脑内划过所有的理论知识，综合而出唯一一个结论。昏昏沉沉的大脑让他完全无法思考，逐步加深的缺氧逼迫他立刻中断任务；在外待命的部队立刻破门而入，扎克斯在一片混乱中精准地寻见正在试图发声的克劳德。凭着常年密友的身份，他们于对方实在是过于了解；他瞬间就明白了克劳德正处于一个非常糟糕的状态，于是他背着自己的挚友飞奔入车库，抢了一辆他知道光凭工资绝对买不起的跑车，绝尘而去。





导致窒息的过量摄入应该是海洛因。扎克斯把克劳德平放在后座上，面朝下，希望能够减缓窒息进程；逐渐超过150迈的速度和他的紧张成正比，直到他飞驰入郊外的空地，在一座木屋前猛地停下。距离克劳德陷入昏迷最多还剩下三分钟，距离死亡或许只剩下十分钟。扎克斯抱着他，几乎是撞开大门冲进了屋子；和外表完全不符的内部是一个由金属墙板搭建的工作室，房间里放满了非法的机械元件与人体部位。背对着他们，一个银发男人站在吧台前捣鼓着什么。他微微侧头，看起来似乎对陌生的来访者毫不意外。



扎克斯也不准备跟他绕弯子，迅速而稳当地直接把克劳德放到一旁闲置的手术台上：“萨菲罗斯，他最多还有十分钟。卧底任务过程中意外过量摄入海洛因，离窒息昏迷最多一分钟，我第一反应就是找你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他。我知道你不认识他，你也不欠他什么……但克劳德现在，只能靠你了。"



属于古留根尾的米德加医院完全不可信，神罗的距离却又两倍远于萨菲罗斯，扎克斯知道托付自己挚友的性命给这位辞职的前同事、如今的黑市医生有相当大的风险，可他别无选择——如果想要克劳德活下来，他的确只有萨菲罗斯作为唯一的保险项。





萨菲罗斯，神罗前高级探员，工作效率与破案成功率高于有史以来的所有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在第三年辞职，但扎克斯知道：他与他的母亲杰诺瓦是那样的如出一辙，自温柔到疯狂仅需要一个无人理解的契机。“朋友"的称呼时常影响他的判断力，于是他从不向高层汇报和萨菲罗斯有关的消息，现在倒是成为了克劳德的救命稻草。有些讽刺。



“克劳德……"萨菲罗斯只是挑了挑眉，戴上手套伸手测试了一下他的心跳，“心跳减缓。毒品为口腔摄入，健康成年男性，无病史，症状一刻钟前产生。"他抬手，正准备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导管，克劳德失去意识的躯体突然抽搐了一下。他凝住，放下导管，拿出了一剂肾上腺素。



“心跳骤停。"他一针狠狠地扎进克劳德的心脏，那双蓝绿色的眼猛然睁开，那其中的防范与迷茫尽数落入萨菲罗斯带着笑意的蛇眸之中。有趣的……人偶。





苏醒不过几秒克劳德就再次昏睡过去，只是这一次他的呼吸平稳，不再有濒临死亡的征兆。萨菲罗斯贴心地给他盖上用于保持无菌环境的白布——至少聊胜于无——回头看向扎克斯，“怎么跟神罗解释？"扎克斯双手抱胸，撇嘴：“车上翻出了车主的急救箱，克劳德在路上心脏骤停，我紧急救助，脱离生命危险之后送去了米德加医院。医院记录那边的伪造麻烦你了……古留根尾实在是没法让人放心。"



“那是自然。"萨菲罗斯的目光重新落到克劳德身上，那样的探究让扎克斯脑内警铃大作：他眼神中的愉悦是熟悉的危险，正如他离开前意有所指地看向谋杀现场的那一刻。至今都毫无证据的完美犯罪是神罗历史上唯一的悬案，而在那之前萨菲罗斯便已经离去；扎克斯清楚他不会伤害克劳德，但他有不好的预感。“别做什么过界的事情，萨菲罗斯。我处理一下塔克斯的电话，我就在门口，克劳德醒了记得告诉我。"



萨菲罗斯没有再说话，扎克斯于是走出大门，挡住了内部暗淡的冷光。从外部看起来这里的确只是一座木屋，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一次又一次的躲过审查。



六年。六年前他离开神罗，才不过28岁的年纪；三年前克劳德入职，只刚过22岁的新人。不知道三年又三年是什么样的魔咒，克劳德也是他那一届中最优秀的学生，从各种意义上萨菲罗斯与克劳德都处于相同的境地，若是当时的他没有离职，现在陷入昏迷的人是不是克劳德就说不定了。雷诺在电话里喋喋不休，扎克斯无奈而谨慎地回复：哪怕雷诺本人没发现漏洞，卢法斯也有可能通过录音推测出他的谎言。





在两位不速之客到来之前，萨菲罗斯正在准备一单非法的机械内脏移植。准备进行到一半被迫暂停，现在的他理应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昏睡着的金发少年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盖着白布，露在外面的脸色因毒品而苍白，像是一具尸体。像是瓷娃娃。像是人偶。



萨菲罗斯已经许久未对一个人产生如此大的兴趣了，那种吸引力像是与生俱来、命中注定，他看到克劳德近乎死亡的时候，自心底升起了一股极端的快乐——掌控与摧毁，操纵与拯救，一切都由他决定。



“克劳德·斯特莱夫。克劳德……"他反复地念着这个名字，从未听过却对他熟稔得如同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会在任务途中吸毒过量是一时疏忽，接下这类任务必然也是乐于承担风险。萨菲罗斯从已知的线索中挖掘着各种细节，隔着塑胶手套触摸他的脖颈；脉搏在他手中跳动，呼吸在他指间流转，生命只需他的一念就将消逝，但他不想这么做。就是不想，仅此而已。





无来由的，他期盼起他的转醒。

他想把一切阴暗的秘密尽数砸向他空白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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