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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和的鵝黃色燈光灑在只有幾坪大的空間,按照房間的用途,確實也不太需要多明亮的照明設備。
  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大床、冰箱、沙發、聊勝於無的桌子、電視,還有淋浴間,空間怎麼看都不算大,但還算舒適──對於目的僅僅只是休息或辦事的人來說。
  被油漆刷得雪白的牆上映出一道淺淺人影,嚴司跨坐在黎子泓身上,因為低頭而垂散臉頰兩側的髮絲遮去大半光線,他看不清男人此刻被情慾浸染的臉龐,但對方埋在他體內的性器又硬又燙,強勢的存在感如慾望的氣息一般濃烈。
  「啊……啊……」
  「嗯……」
  房間內兩道喘息聲此起彼落,紊亂的呼息和若有似無的低啞呻吟就迴盪在耳邊,嚴司的身體愈發有顫慄的快感,全身細胞似乎都投入回應拓開後穴的粗大性器,每當括約肌下意識收縮,就能清楚感覺到體內熱柱的形狀和熱度。
  不知道對方清醒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被情慾撩撥之際,嚴司想像黎子泓清醒過來可能的反應,唇角忍不住彎起些許弧度,但下一秒就因為身下一記猛烈撞擊爽得皺起眉頭悶哼一聲。
  「喂……嗯……你該不會其實很清醒吧?」扭臀迎合黎子泓一次又一次的挺腰撞擊,額頭因為激烈的床上運動開始沁出一層薄汗的嚴司抬手將滑落的長髮勾至耳後,手掌緊接著貼上黎子泓的胸膛來回撫摸。
  看起來冷淡又禁慾的人動情時會是什麼樣子?第一次在螢幕中看到黎子泓時,嚴司曾因為好奇想過這個問題。
  娛樂圈裡不乏長相好看的人,不管是演員還是模特兒,十個有九個都是外型搶眼的,黎子泓自然也是屬於長得好看的那一型,但或許是個性或經歷不同的緣故,嚴司覺得黎子泓散發出的氛圍和其他人不同,還有那一雙眼睛……
  嚴司抬起頭,目光剛好撞上那對此刻被慾望渲染的墨色瞳眸,赫然發現自己怎麼也移不開視線,目光糾纏了幾秒鐘,他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吻上昏暗燈光下兩片柔軟的嘴唇。
  親吻的時間很短,卻已經足夠讓腦袋清醒過來,嚴司支手撐著黎子泓的胸口想退開,黎子泓卻不讓,抓著他的下巴吻了上來。
  黎子泓也許不清醒,但嚴司是清醒的,只是火熱的舌頭撬開齒關闖進來與他糾纏時,他還是順從了慾望回應對方的吻。
  問他相信一見鍾情嗎,他肯定笑笑不說話;他不是一見鍾情,只是被深深吸引。
  「嗯……呃!」對方在下他在上,被吻到脫了層力的嚴司也只能將全身重量靠在黎子泓身上,騎乘的姿勢讓已經把後穴填滿的性器又挺進幾分,下半身不見縫地緊密貼合在一起。
  原本是他起頭的吻,現在卻把自己搞到呼吸困難,氧氣被無情掠奪的嚴司頓時有些後悔,模特兒的肺活量都這麼好嗎?
  「哈啊……哈啊……」吻到缺氧才被放開,嚴司靠在黎子泓肩上貪婪地汲取空氣,慶幸的是上半身在唇槍舌戰時,對方的下半身沒有同時攻城掠地,「咦……」突然發現自己一瞬間好像看到天花板從眼前晃過,嚴司還來不及思考,身體已經率先反應過來──埋在他體內的分身開始動作了。
  雙人床很大,黎子泓摟住嚴司的腰從床的這一邊翻到另一邊,直接將人壓在身下,雖然殘存的理智不斷告訴他要住手,但下半身的慾火來得又快又猛,被緊窒又溫暖的甬道包裹著,黎子泓根本無暇思考如何罷手。
  抬起嚴司的腿,黎子泓抽出脹痛的性器,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又撐開尚未閉合的穴口重重刺入,聽著耳邊傳來帶著鼻音的黏膩呻吟,黎子泓的理智線宣告斷裂。
  「等……啊!」察覺男人的狀態不對勁,嚴司登時蹭著床單往後退,但臀部才挪動幾分,黎子泓就抬起他的一條腿壓至胸口,賁張的慾望轉眼又往後穴擠入,敏感的腸壁被粗長的性器摩擦,前列腺被狠狠頂弄的強烈快感,讓嚴司整個人跟著黎子泓的抽插頻頻顫抖。
  要說剛才是嚴司自己騎在黎子泓身上,擴張也都是他自己來,身體自主權和掌控權他還是有的,現在黎子泓藥效發作得正厲害,恐怕連黎子泓自己都無法控制,嚴司也只能被動地接受對方給予的所有快感,在肉棒抽離時努力放鬆穴口、在貫穿時收縮著吸咬。
  「你、嗚……你輕一點。」被幹得有些失神,嚴司瞇起泛出生理淚水的眼,半張著嘴喘氣,右手不自覺地探向腿間被冷落的性器自行套弄。
  臀間縫隙被潤滑劑和腸液弄得濕滑不堪,男根退出時帶出的液體因為快速的抽插幾乎快搗出泡,幾次被頂到前列腺,嚴司身前的慾望頂端跟著流出歡快的透明液體,把兩人的小腹弄出一片水光,再這樣做下去,真有種會被直接幹到射的錯覺。
  感覺一波波快感如電流般由體內的敏感點流竄至全身,嚴司才後知後覺憂心自己的體力吃不消。
  肉體撞擊的啪啪聲響和不斷晃動的床鋪證明他們做得有多激烈,但黎子泓根本還沒射出來,而他……
  「嗚……」前列腺突然被龜頭抵著廝磨戳弄,嚴司只感覺一陣酸麻,握著才套弄沒幾下的分身差點射出來,「等、等一下……不要這樣磨……哈啊……」鈴口不斷溢出的液體弄濕他的手,也沾濕了毛髮,下一秒,跟著發出難耐喘息的黎子泓完全幹紅了眼的模樣,抓著他的腰更加專橫地進出絞緊的內壁,每一下都撞在敏感點上。
  嚴司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微張著嘴喘氣,沒多久就弓起身體,在黎子泓的抽插中射了出來,黎子泓也沒忍著,趁嚴司高潮時將精液一滴不漏地射進不斷收縮的後穴。
  白濁的液體噴濺在腹部和胸口,甚至連床單都沾上幾滴,顧不得身體內外都黏糊糊的感覺,上一秒才因為高潮渾身痙攣的嚴司閉著眼睛整個人癱軟在床上,沉浸在最後一波快感的餘韻中。
  「……抱歉。」
  耳邊傳來男人低啞性感的嗓音,嚴司聽著覺得舒服,心底癢癢的,但他說……抱歉?
  「唔!」當埋在他體內、剛發洩過的性器又開始緩慢抽送時,嚴司才驚覺對方的硬體保固時間有點長,「你、啊……你到底……嗯……喝了多少?」嚴司的一句話夾雜呻吟說得斷斷續續,實在是因為剛才高潮的後勁還沒完全緩過來,全身還處於敏感的狀態,黎子泓那根可怕的東西就又藉著精液毫不費力插到最深處。
  「嗯……」沒什麼力氣的嚴司軟軟叫了一聲,露出既歡愉又痛苦的神情凝視黎子泓充滿情慾的臉龐,然後把摻藥的那個人狠狠咒罵了一遍。
  到底摻了什麼藥進去、摻了多少,才會讓黎子泓這種自制力應該很強的人這麼失控?

  今天晚上嚴司答應上一個劇組的邀約,和演員、工作人員在認識的酒吧聚會,因為合作時頗愉快,劇組相處氣氛也是他遇過少數融洽的,因此嚴司跟經紀人報備後就答應下來,沒想到途中到洗手間一遊,竟無意間聽到要對什麼人下藥的談話。
  在夜店、酒吧這種事不少見,嚴司不以為然,原本打算跟還算熟的酒吧老闆提這件事,一個不算陌生的名字卻傳入他耳裡。
  黎子泓──一家娛樂公司底下的新人模特兒,受邀演出網路劇後又陸續接了幾部戲,雖然目前還沒什麼代表作,但是個有實力的人。
  嚴司之所以會知道有黎子泓這號人物也純屬意外,某天晚餐看到導演指著手機螢幕跟副導說這新人以後有前途,他好奇瞄了一眼,就記住螢幕上那個人的長相了,加之現在資訊發達,在網路上打了幾個關鍵字,人就被他找了出來。
  看過黎子泓接演的網路劇,也看過幾段訪談,不得不說,嚴司對黎子泓的確留下了印象。
  那印象是基於好奇,也是基於感興趣。
  因此在聽到對方的名字時,嚴司內心有種「啊、這個世界真的好小」,以及「這世道沒節操的人還真多」的感嘆。
  聽酒吧老闆說今天有另一群人預約要開慶功宴,想來就是他們了吧。離開洗手間前,嚴司不著痕跡打量了那兩個人幾眼,直接戳穿估計他們是不會認的,提醒老闆又怕他底下的人會把事情鬧大,對這種風吹草動十分敏感的狗仔情報網不容小覷,想了想,嚴司最後暗暗嘆了口氣,就當他多管閒事吧。
  跟較熟的服務生打聽到慶功宴的地方後,嚴司晃回酒吧老闆特地撥給他們使用的包廂,和同行的劇組人員告了假,當然免不了又是一番瞎鬧和勸留,嚴司一一笑著擋了回去,離開的腳步卻有點急。
  他趕到時,正好看見剛才那兩人的其中一人架著腳步搖晃的黎子泓準備離開,邊走還邊虛情假意問「你還好嗎」、「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
  嚴司當下很想笑,沒想到會看到那麼拙劣的演技,讓他這樣一路演下去也是挺尷尬的,於是趕緊調整臉上的表情,準備和對方來個不期而遇。
  果不其然,對方聽到他喊黎子泓「小黎」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嚴司很自然的和對方打馬虎眼,唬得人一愣一愣,那一套「大學前室友」的說詞連嚴司自己都覺得不去當編劇可惜了。
  「還好嗎?還能走嗎?經紀人電話或是家裡地址記得嗎?」半途把黎子泓劫走後,嚴司頭也不回地帶對方離開,飛快的問著問題。
  知道這人是在幫他,意識有些模糊的黎子泓用力搖了搖腦袋試圖清醒,但狀態非常糟糕──尤其下半身的。
  黎子泓無法多想,最後吐出這兩個字:「旅館……」
  這附近酒吧多、夜店多,旅館也多,以黎子泓的狀態根本撐不到更高級的酒店,嚴司折衷直接把人帶到招牌較不顯眼的旅館開了間房。
  將人放倒在床上,嚴司跟著在床邊坐下來,畢竟是一個走路不穩的成年男子,嚴司一個人架著也耗費些許力氣,有些喘地問道:「要不要喝水?明天中午退房,你可以……」話還沒說完,他就聽見背後傳來聲響。
  黎子泓側過身背對他摸向自己褲頭,口中發出略為粗重的喘息。
  同是男人,他當然知道接下來黎子泓準備做什麼。嚴司不發一語地轉回頭,起身將房卡留在桌上,再踩著緩慢的步伐走向門口,只是把手搭在門把上準備施力時,他停下了腳步,走回男人身邊。
  「黎子泓,要不要跟我做?」

  再然後,嚴司後悔了。
  後悔調戲一個被下藥的男人。
  那天晚上他記不得射了幾次,也不知道男人抓著他做了幾次,早上被手機鬧鈴叫醒時,黎子泓還躺在他身旁睡得很沉。
  「嘶……」嚴司扶著腰坐起身,移動間覺得私密那一處還麻麻的沒有什麼感覺,不禁瞪向一旁熟睡中的人,「明明一副禁慾的樣子……」
  算了,反正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嘆了口氣,嚴司克難地從地板撈起自己的衣服,趁對方還熟睡時悄悄離開,只有那一床紊亂,證明他們有過一夜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