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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r's Tomorrow 章五（中）
NatalieDADA
......

“来新货了，小子！你他妈快点给我过来理货。”

事实上，文森特比贫民窟武器店里灰发老板还要年长至少二十岁，但他自己并没有指出这点，反而默然地走回了铺子后面，柜台后面的空间比前面更加昏暗且杂乱。在这家店里打工的一两个月里，文森特并没有能挤出时间去清理屋子。他在堆叠着的纸箱和垃圾中迂回穿梭，看着货物的合法程度逐步下降，然后打开通往后巷的门，意料之中地看见那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坐在潮湿小巷里的板条箱上。

“狗屎，你非得每次都悄无声息地过来么？”当文森特的身影滑进小孩的视线后，他不满地抱怨道。不过当对方看了他一眼后，小孩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四个步兵被提拔成特种兵了。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叫扎克斯，扎克斯·菲尔，我得说，他真是太他妈的棒了。当然，他还需要继续证明自己，但每个人都知道那不过只需要走个流程。军官们早都已经商量好一有机会就第一个提拔他。”

文森特靠在小巷的一侧墙上，抱着双臂，像雕塑一般安静且耐心地听着孩子讲话。

“塔克斯们偶尔会离开这里。这并不奇怪，毕竟那里一直有人离开，也一直有人会回来顶班。或许他们是去圆盘下面某个地方一直在轮班。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去找什么东西或者找什么人，不过曾先生定期就会去那里。”

“将军们呢？”文森特低低地问，而孩子则耸了耸肩。

“杰内西斯依旧让我感到很恐惧。他看人的眼神总像是在思索是否应该浪费宝贵的时间杀了你。而且无论何时，只要我和他们同处一室时，我就总感觉他和萨菲罗斯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总之，萨菲罗斯虽然称不上友善，但只要杰内西斯一走进来，气氛就更加冷得仿佛一杯冰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上去。”

“拉扎德就这么看着么？”

“他又能做什么？”线人无奈地叹了口气，“1st都是大孩子了，他们应该自己管好自己了。”

“他是他们的上司。”

“所以？你要他怎么做，命令他们好好相处？”他摇了摇头。“有小道消息称拉扎德和海德格尔前几天吵了一架，这虽然不是什么新事，但听起来这次似乎很严重。也许这和萨菲罗斯和杰内西斯有关？这么猜测虽然没有什么缘由，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俩都看不惯海德格尔......”

“其他部门的头头也不说些什么吗？”

孩子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最好找借口去打探的是利夫那里，不过虽然他是个好人，但也同样很敏锐，所以我从他那里什么都没得到。我所能打听到的就只有海德格尔和拉扎德之间敌意颇深，而且前者想要不惜一切代价去除掉我们的上司。哦，我还从罗伯——他是个保安，嗯，很好的人——那里听说，海德格尔曾经试图联系过宝条，但对方对此毫不关心地拒绝了。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但结果就是这样。”

一听到博士，文森特敛起眼，“你还听到什么关于宝条的事么？”

“不多。他依旧像一条恐怖又丑陋的狗一样跟着萨菲罗斯，伺机啃咬断脚踝。更可怕的是，这一切的背后还有着神罗的资助。不过，他差不多同样频繁地跟着杰内西斯和安吉尔，给出的解释是为了确保他们体内的魔晄稳定。我得说，每个人都听说过一些非亲历且无实质来源的恐怖故事。虽然人们都说小心谨慎总比事后后悔要好，但依我说，宝条对1st过度的关注大概只是为了魔晄测试研究吧。他甚至从不关注那些一直努力在提升自我的2nd。当然，现在你也看到像扎克斯这样的人，仅仅接受了初步训练完就已经优秀到像个正式的特种兵了。”这个孩子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已经见过了先知，并追随着他看完了星球终焉。

“所以，继续给老史密斯打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找个真正的工作，文森特。既然你总是能悄无声息地靠近我，这意味着你必定能在某些需要提供这类服务的地方干的很好。”

“谢谢你的情报，”文森特言简意赅地打断了马上要进入老母鸡模式的孩子。他拥有将别人拉进自己生活节奏的天赋，并且很明显地一直充分利用着，而这似乎源自于一种奇怪的同理心。“你的报酬放在以东两个街区外的小巷子里了。”

墨镜挡住了线人盯着文森特的目光，也掩去了一闪而逝却足以泄露特种兵身份的微光。他懒洋洋地踹了下板条箱，“你自己也能意识到话题岔开地太生硬了吧。伙计，你还好吧？”

“没问题。”文森特毫不费力地扛起一只板条箱，转身返回店里。而当他再次返回巷子时，那个孩子显然已经领会了他的暗示，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文森特放下最后一只箱子，干脆利落地打开它，安置好里面的东西，再处理掉外面的包装。当他走回到铺子前面时，史密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递给他几百GIL。“我真想不通，为什么你这么一个瘦弱的漂亮男孩能把这工作干的这么好？”

文森特接过钱后礼貌地道谢，然后冲出武器店去了围墙商店街，很快偶然撞见了一个正在行窃的小孩，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硬是让它们老实地呆在正确的位置。而一个眼尾闪烁着魔晄微光的年轻人也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

“棒极了，伙计。”这个特种兵双手搭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地平复呼吸。“天哪，孩子，你考虑过参军么？这样你就可以通过努力赚萨菲罗斯的钱了！这总比偷我的钱要好，算了，管它呢——”

“马多克斯，”文森特不容反驳地说，“我们之前都达约定好了什么？”

“对不起，”孩子哭泣着，“可是我妈妈病了，况且他又不是没有闲钱！”

“马多克斯。”

男孩最后还是在铁钳般的禁锢下停止了挣扎，垂下了头，喃喃道，“我应该来找你的。”

“的确。”文森特轻巧地从马多克斯的口袋里掏出偷来的钱包，扔给了那个还瞪着眼睛的特种兵，温和地叮嘱，“神罗的士兵在圆盘下面一定要小心。”

特种兵歪了歪脑袋，支起胳膊挠头，像只糊里糊涂的小狗。“呃，谢啦。哦，嘿，我叫扎克斯。”

文森特瞥了一眼伸过来的手。过于巧合到有些假，但或许也真的只是意外。很显然，他遇到了线人口中那个扎克斯·菲尔。文森特松开了钳制住马多克斯的手，无声地警告他不要乱动，然后抖开长袖，伸手握住扎克斯，简短地回道，“文森特。”

“好名字。就冲着你的长相还有名字，我敢打赌你一定是史上最棒的保镖。你只需要就这么盯着对方——就像那种吸血鬼，嗯，你是个吸血鬼，对吧？我知道的，因为曾经有个漂亮的女士讲过我的血很美味。”

文森特迟缓地眨了下眼，而马多克斯扯了扯他的袖子，特意小声地嘀咕，“他知道地太多了。现在我可以偷他的东西了吗？”

提议很诱人。“不行，下次再需要帮助时记得找我。如果我也帮不了你，那你可以去偷，但也必须小心不要被抓住。永远只有确定合法范围内无计可施之后，你才能逾越雷池。”

“噢，老天。”

“嘿，你是乔装打扮的塔克斯吧，是不是？”扎克斯倾着身子入侵到了文森特的警戒范围内问道，“或许你和曾先生是失散多年的亲戚呀？”

“如果我真是，那你现在就已经因为点破我的身份而被就地格杀了。”

那个特种兵想搞清对方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文森特已然偷偷把几百GIL塞进了男孩手里，然后拍了拍孩子瘦骨嶙峋的肩膀，牵着他回去了贫民窟。

“你不是认真的吧，文森特？！不，你才不会这么做......对吧？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