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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枝抵在亞彌魯的太陽穴上,冰冷的觸感提醒了他隨時都可能會死。

但亞彌魯也不是砧板上的魚肉,長著硬繭的手一眼便能看出這是雙經歷了許多風霜的手,這雙手正握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抵在他的金髮對手的脖子上。

刀光閃閃的刀面就像一面純淨的鏡子,映著少年兵帶傷的臉,並微微陷入脖子皮膚之中帶來細麻的痛楚;同時,如同黑曜石般的斯捷奇金衝鋒手槍,不斷以冰涼向亞彌魯宣示它的存在。

「哈,到現在還在用冷兵器,難怪南軍會被我軍殺的片甲不留啊。」

即使生命正懸掛在亞彌魯的劍上,但少年兵依然故我地輕蔑地嘲諷著亞彌魯。

「……在近戰時,劍與刀比槍來的有利得多,也更不容易在關鍵時刻出差錯……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虧你還是我的好對手呢,西蒙?」

西蒙挑了挑眉,似乎對亞彌魯的論點不以為意:「哼?你要不要先注意一下什麼東西抵在你頭上啊?」同時槍口對著亞彌魯的太陽穴用力往前挺了一下。

亞彌魯對西蒙的挑釁毫無懼意,淡然地說道:「你確定你彈匣裡還有子彈嗎?剛剛射了不少發吧?」

「嘖,無聊得要死的傢伙!只會說這些無聊問題……」西蒙一臉無趣,「子彈當然是夠啦!要不然你試試看啊?」

這次並沒有理會西蒙,亞彌魯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

再次睜開雙眼時,亞彌魯輕輕地對西蒙問:「西蒙,你想開槍嗎?」

西蒙愣了一下,好像對他問這問題很意外似的,衝鋒手槍差點鬆手落地。

「我、當然……」

「西蒙,」亞彌魯打斷他,「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

少年兵不甘願的把金瞳對上亞彌魯似海的碧藍雙眼。

「這樣你滿意了吧?我說,我,當然……我、我、……唔……」

不知是因為什麼,在亞彌魯海一般的眼睛前,好像什麼都會被看穿似的,令西蒙感到十分不舒服。

更奇怪的是,他一直說不出那句「我當然想」。

「西蒙。」

亞彌魯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幹嘛啦。」撇開金色的腦袋,不知為什麼西蒙感到雙頰有些發熱,肯定是因為雪地太冷的關係,他想。

「我啊……」

「一直想跟心愛的人一起住在雙人小套房,像你。」

「……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