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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After Story
Summary:
克勞德與薩菲羅斯的隱居生活迎來新成員的加入。

Notes:
主要交代一下露克蕾西亞的去向,和讓SC再放一點閃光彈的後日談。
本章有文森特x露克蕾西亞的CP,不適者請三思再閱讀。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是深夜。在尼布爾海姆的森林裡,有一間被古代種的古老魔法保護著的隱世小屋。平常的話,這應該是屋主人正在熟睡的時候,但是現在,小屋的房間裡正在傳出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啊……唔……」

薩菲羅斯仰躺在床上,仰望著跨坐在他身上擺動著腰肢的克勞德。青年臉上帶著如同初春盛放的花朵的紅潮,下半身是赤裸的,上半身只有一件半脫的襯衣。薩菲羅斯可以看到他全身上下結實和線條姣好的瘦細肌肉,還有因為持續的動作而覆蓋了一層薄汗的白皙皮膚。克勞德在努力地用自己的肉穴取悅他那碩大的陰莖。他一邊的喘息著發出帶數分壓抑的甜膩呻吟,一邊主動地用潮濕溫熱的下體吞吐著薩菲羅斯的性器,讓那充血腫脹的巨物以穩定的韻律和不同的角度撞進自己的甬道深處。

「哈啊……嗯唔……啊……!」

克勞德的動作對於薩菲羅斯來說有點太溫和與緩慢,但是他喜歡看著青年騎坐在自己的身上,明明下體淫蕩放縱,嘴巴卻仍然不時掙扎著想要咬緊瀕臨喪失的矜持。

「克勞德……」薩菲羅斯以飽含情慾的低沉聲音輕喚青年的名字,雙手扶著青年的腰身,惡劣地故意忽然抬起臀部,用力往青年的肉穴內頂撞了一下。

克勞德驚叫出來,原來就已經勃起的胯下性器硬挺地顫抖。他用濕潤的眼睛瞪了身下的情人一眼。薩菲羅斯沉聲輕笑,雙掌揉捏克勞德的兩團臀瓣,彷彿在催促他繼續動和動快一點。

克勞德露出不爽的表情(薩菲羅斯很意外他還有這樣的餘欲),彷彿要發泄一般,讓薩菲羅斯的陰莖整根從自己的體內抽出,然後再借著重力一口氣坐下去。甬道被猛力撐開和巨物磨擦著緊緊壓迫的肉壁撞上弱點的快感使克勞德尖叫。他整個人發抖,險些要失去神智。

薩菲羅斯見狀,決定稍微伸出援手,雙手捉住克勞德的腰臀便帶著他動起來。

「啊!哈啊……!」

克勞德上下抖動著,很快便不用薩菲羅斯的幫忙,自己用男人的肉棒把自己操得意亂迷情。

薩菲羅斯嘴角上揚,享受著克勞德帶給他的快感,同時快樂地欣賞著克勞德那陷入情慾、失去除了他以外的一切的痴迷模樣。

「嗯呼……啊!薩菲……羅斯……啊啊!」

克勞德喊著情人的名字達到高潮,從陰莖射出的白液飛濺到兩人的身上。薩菲羅斯翻身把軟下來的克勞德反壓在身下的床上,抬起他的一條腿便用力地把自己尚未釋放、仍然與青年結合著的下體撞進青年的肉穴裡。

「唔……!啊!薩菲……嗯啊!薩菲羅斯……等……慢……一下——啊!」

剛釋放完的克勞德下身痙攣著,柔軟的肉壁有點力不從心地吸咐霸道地滑進來的巨物。他哭叫出來,不知道自己高亢的聲音使男人更加猛烈地抽插。

薩菲羅斯張口咬住克勞德的脖子,在數下激烈的衝撞以後,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往那鬆軟的洞內射出自己的精子。

可憐的克勞德經他這一折騰,性器再次半勃起來。他難耐地扭動下半身,讓性器在薩菲羅斯的身上磨擦,並使尚留在體內的陰莖在充滿濃白的精液的甬道裡滑動。

被他重新挑起性慾的薩菲羅斯樂意再次操他來幫助他解放。於是他抓住克勞德的雙腿,把它們往兩邊打開,開始第二輪的侵攻。



連續數次的性交以後,滿臉淚痕的克勞德被薩菲羅斯抱在懷裡,呼呼熟睡。他的身體上到處是薩菲羅斯在性事中留下的痕跡,宣示著男人對他的所有權。

薩菲羅斯輕吻克勞德頭上帶汗的金髮,正要與他一起墮入夢鄉,卻忽然聽見一陣吵耳的聲響。

他馬上查看懷裡的人有沒有醒來,只見克勞德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小心地離開床,撿起地上的長褲穿上以後便走出房間。

昏暗中,薩菲羅斯看到廚房裡一片狼藉,而在那凌亂之中,一隻細小的幽靈正在跟一隻有著橘色虎斑的肥胖野貓在互相爭奪一塊肉乾。

薩菲羅斯冷著一張臉走過去,抓住胖貓的後頸把牠拎起來,並揮手驅趕幽靈。沒搶到食物的細小幽靈在半空中嗚嗚咽咽的飛舞了一圈,突然發現地上有一個之前從流理台上滾落的蘋果,撿起來便笑嘻嘻地從打開著的窗戶飛出去屋外,回到森林裡面去。

口中咬著肉乾的胖貓也被薩菲羅斯丟了出去。他審視廚房的狀況,無奈地嘆一口氣,決定待明早起床以後再來收拾。他邁開腳步就要去重新關上窗戶,這時候,他注意到窗前的櫃子上的擺設亦是亂七八糟,應該是野貓從窗戶跑進來的時候造成的。薩菲羅斯上前去把東歪西倒的東西重新擺正,其中有鑲嵌著克勞德的母親克勞迪亞的照片的相架,而在那相架前,有一個薩菲羅斯從來沒有看見克勞德打開過的首飾盒。那個首飾盒現在歪倒著,蓋子打開,裡面一顆黑色的魔晶石滾了出來,在月光下靜靜地閃爍著幽光。

薩菲羅斯驚訝地盯著那顆稀有的魔晶石,想起他以前曾經從克勞迪亞遺留下來的書本上學習過的有關黑色魔晶石的知識。那裡面蘊藏著可以召喚毀滅星球的殞石的可怕魔法,一旦發動,只有與它成對的白色魔晶石裡的神聖魔法能夠與之抵消。

薩菲羅斯把黑色的魔晶石撿起來。那一瞬間,他彷彿聽到身體內的細胞在騷動。邪惡的意志在他的腦袋低聲細語,呢喃著破壞和重生。「閉嘴。」薩菲羅斯冷冷地說了一句,腦袋裡的聲音馬上消失,細胞亦安靜下來。

他把魔晶石放回去首飾盒裡面,合上蓋子,然後便轉身回去房間裡。



床上,克勞德的姿態仍然跟他剛才離開的時候一樣。薩菲羅斯再次小心翼翼的,回到被窩裡,他重新抱住青年,感受著青年身上暖和的體溫,輕輕地發出一聲安穩和滿足的嘆息。他閉上眼睛,這一次沒有再受到打擾,沉睡過去。





早晨,克勞德被陌生的肉球拍著臉拍醒。他困惑地張開仍然帶著倦意的雙眼,看見一張長滿毛的大貓臉,心裡面的問號有增無減。

他爬起來,馬上感覺到熟悉的腰部酸痛。他低聲咒罵了把他弄成這樣的男人,拿起被擺放在了床邊的衣服,隨便的穿上以後,他把胖胖的大貓從床上拿起來,抱在懷裡,走出房間。

「薩菲羅斯。」克勞德向站在廚房裡的背對著他的男人叫了一聲,待對方轉身面向他以後,他抬了一下懷裡的胖貓,問道:「這是什麼?」

薩菲羅斯馬上皺眉。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克勞德手裡的正是昨晚在這裡跟幽靈爭奪食物的野貓。「牠昨晚溜進來偷食物,我原來應該是已經把牠趕走了。」他一邊說,一邊走過去就要從克勞德的懷裡把貓拿走,往外面再丟一次。

可是就在他向貓伸出手的時候,克勞德忽然阻止他,說:「等一下。」

青年低頭小心地摸了一下貓的身體。「這孩子懷孕了。」他肯定地說道。

「所以?」

「我們不能把牠丟在外面。」克勞德說罷便謹慎地把貓放到地上,然後回到房間裡去拿來數個枕頭和一堆毛巾,還有找了一個矮木箱,在屋子的一個角落裡把它們擺放成一個臨時的小窩。

薩菲羅斯挑了挑眉,問:「你要養牠嗎?」

「……只是暫時照顧。」克勞德不自覺地拒絕袒露自己的心軟和善良。

貓跑到小窩裡轉了一圈,彷彿是在審核這個新家,最終牠似乎是決定牠覺得滿意,在舒適的毛巾上躺下來,向克勞德發出感謝的叫聲。

克勞德臉帶微笑,在貓的面前蹲下來,摸了摸牠的頭。

薩菲羅斯從以前就注意到,動物和有時候甚至是魔物都喜歡克勞德。可是自己與他是完全的相反,無論是動物還是魔物,只要他一靠近,牠們要麼是害怕地逃跑,要麼就是兇暴地張牙舞爪。

克勞德飼養的那些陸行鳥也是花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才習慣他的靠近,和接納他的存在。薩菲羅斯記得,一開始的時候,陸行鳥們只要看到他便會發出驚恐的叫聲,並且膨脹自己身上的羽毛來向他擺出警告的姿勢,甚至想要用腳來踢他。

那或許都跟他們各自身上的血脈基因有關係。克勞德是守護星球的古代種的後裔,而他則是繼承了要吞噬星球的外來種的細胞的〝怪物〞。

星球上的生命都本能地畏懼他。

「薩菲羅斯。」克勞德的聲音把薩菲羅斯拉回來現實。「你覺得貓咪要叫什麼名字好?」

薩菲羅斯面無表情地在心裡愣了一下。他看著眼前在熱心地摸貓的克勞德,彷彿看到那雙帶魔晄的藍眼睛在閃閃發亮。

「你剛剛不是說只是暫時照顧牠?」

克勞德的臉紅起來。「沒、沒有名字的話會不方便……吧?」他努力地隱瞞心中的尷尬。

薩菲羅斯沉默了半會兒,似乎在思考。但是最終他搖搖頭,說:「我對給寵物起名字沒有經驗。」

最後因為薩菲羅斯沒有任何的意見,所以在克勞德的決定下,貓被命名為芬尼爾。由於在場沒有別人,所以沒有人吐槽那完全不像是適合一隻貓的名字。



早餐過後,克勞德如常蹲在屋外整理花草。

薩菲羅斯從廚房的窗口注視被植物圍繞著的美麗青年,想起從前年少的自己曾經向他問過,他希不希望神羅從這個星球上消失。

克勞德當時皺著眉頭,說他難以想像那種事要怎麼實現。

薩菲羅斯認真地思考,他應該要怎麼幫助克勞德實現解決星球的危機的願望。

當他正想著,或許他可以在夜裡偷偷地溜進神羅裡面把所有人殺掉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屋外的森林裡面好像有不尋常的動靜。

克勞德也同樣感知到。他停下手上的工作,皺著眉頭朝樹林露出困惑的表情。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無論是克勞德還是薩菲羅斯都沒有能夠馬上作出反應。只見一道紅影像疾風一樣從樹林裡跳出來,瞬間便把克勞德包裹起來,並且擄走。

「克勞德!!」薩菲羅斯大驚失色,馬上從屋子裡衝出去,拔腿就追上去,心裡是熊熊的怒火和恐慌。

克勞德的住所理應是被古代種的魔法保護著,為什麼……?

他一邊困惑著,一邊不容自己的雙眼離開前方在樹木上跳動前進的紅影。紅影的速度十分的快,但是它似乎是要故意誘導薩菲羅斯,當薩菲羅斯落後,紅影便忽然在樹上停下來。薩菲羅斯這時候終於看清紅影的真身。那是一個高佻的男人,有著黑色的長髮和赤紅色的眼睛,身上穿著鮮紅色的披風。他雙手抱住因為被施了睡眠魔法而失去意識的克勞德,以難以猜測的冷漠眼神俯視追趕上來的薩菲羅斯。薩菲羅斯見狀,整個人失去冷靜,拔刀就斬斷男人所站的大樹。

男人身手敏捷地抱著克勞德跳向另外的一棵樹上,挑釁地看了薩菲羅斯一眼,然後再次開始逃跑。

薩菲羅斯意識到對方想要誘導他的意圖,猜疑前方可能是陷阱,但是他一想到克勞德,就顧不了任何其他的事情。他追逐著男人故意留下的蹤跡,愈走愈遠。他懷著警戒,最後,走到一座瀑布前。

在瀑布的後面,薩菲羅斯找到一個隱蔽的山洞。他毫不猶豫地走進去,馬上便在洞內發現倒在地上的克勞德。

「克勞德……!」薩菲羅斯奔跑過去把仍然昏迷著的克勞德小心地扶起來,想要給他施下解除睡眠的魔法,卻發現自己在情急之下追趕而來,沒有攜帶任何的魔晶石。

他只好等待魔法的效力自然地消失。薩菲羅斯張望四周,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洞窟裡面有著無數散發著幽光的魔晄結晶,而在洞窟的最後面,有一塊特別高大、連接著洞頂的魔晄結晶,在那裡面有一個雙眼緊閉、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

「露克蕾西亞……?」薩菲羅斯愕然地唸出女人的名字,緊接著他便注意到身後有動靜。他迅速地回頭,只見擄走克勞德的男人沉默地走進來,依舊冷漠的臉上絲毫不暴露任何的感情。

薩菲羅斯放下克勞德,確保青年的位置是在自己的身後,他讓正宗出現在手裡,一邊瞪著男人,一邊質問:「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企圖?」

男人一開始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薩菲羅斯,然後慢慢地,他把視線轉向洞中最大的那一塊魔晄結晶,說:「露克蕾西亞想見你……至少我是這樣的認為。」他的兩眼回到薩菲羅斯的身上。那一雙如同鮮血的紅眸裡彷彿蘊藏著不祥的異物,冷酷的,帶一絲遊走在狂暴邊緣的沉寂。「她跟現在的整個世界一樣,都以為你已經在尼布爾海姆死了。」他說著,垂下的眼裡浮現溶化眸中的冰霜的悲痛。

薩菲羅斯感覺到男人的身上有著與露克蕾西亞相關的難言之隱,但是對方擅自地把克勞德從他的眼前擄走一事仍然讓薩菲羅斯難以原諒。他壓低聲音,再次的質問:「你是誰?」

男人重新抬頭直視他,回答:「我跟你一樣都是應該已經死去的人。」



男人的名字是文森特・瓦淪丁。他原來沉睡在尼布爾海姆的神羅公館——也就是薩菲羅斯小時候待過的研究所——的地下。有一天,他突然被什麼喚醒,從棺材裡起來的時候,他看到數隻在不停地嘻嘻哈哈的發笑的幽靈,但是除了它們以以外,他沒有發現其他的生物。幽靈們強行把他拉到地面上去,並且接著把他帶到他們現在所在的洞窟裡。文森特發現沉睡在魔晄結晶裡的露克蕾西亞,亦在結晶的旁邊撿到了露克蕾西亞的筆記。

筆記裡面寫著露克蕾西亞的〝遺言〞。她在薩菲羅斯讓她從神羅那裡重獲自由以後,一直都偷偷地待在米德加。因為神羅禁止她與薩菲羅斯接觸,所以她只能夠從遠處守望身在神羅的薩菲羅斯。當薩菲羅斯在尼布爾海姆的死訊傳進露克蕾西亞的耳裡,她內心的一切都在瞬間崩潰。對於自己的過往一直深有罪惡感的她逃離米德加,在恍惚中回到作為她的罪過的起點的尼布爾海姆,在這個隱蔽的洞窟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卻因為身體的特殊性而沒辦法死去。最終,她選擇把自己封閉在魔晄的結晶裡面來讓自己永遠地沉眠。

文森特讀完筆記的內容以後,一時因為受到沖撃而失神許久。當他回到洞外的時候,他馬上便去調查自己沉睡以後,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文森特在花了一段時間了解一切以後,迷惘地在尼布爾海姆徘徊。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或許與露克蕾西亞一樣懷著罪孽的他也該跟露克蕾西亞一樣回去地下繼續沉睡來作贖罪。正當他如此想著,那些彷彿只會笑的幽靈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它們誘導文森特到森林的深處去,讓他見到應該是已經死亡的薩菲羅斯。

當時的薩菲羅斯正在河邊與克勞德在一起。兩人似乎是剛完成狩獵,身旁躺著體型龐大的兇猛魔物的屍體。克勞德坐在一塊圓木頭上,脫掉了一隻腳上的鞋和襪子,他的腳裸紅腫,手臂上有擦傷,而且在以一個奇怪的姿態僵硬著,看來似是摔傷了。薩菲羅斯坐在他的旁邊,小心翼翼地觸碰他,嘗試移動他的手臂的時候,克勞德馬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和咬著牙發出微細的嗚咽。

薩菲羅斯見到他的反應,好像是要安撫他,俯身就在克勞德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後拿出魔晶石,給臉頰泛紅的青年施下治療的魔法。

文森特遠看著他們的互動,好像多少猜到了神羅的英雄詐死以後躲藏在這個遠離米德加的山林裡面的原因。他好奇克勞德的身分是什麼的同時,亦被自己所見的情景撩動了原來以為已經消失許久的心弦。文森特回想起自己從前曾經與露克蕾西亞共渡的快樂日子,在細想一下以後,下定一個決心,嘗試拯救露克蕾西亞。

他想到借用薩菲羅斯的幫忙,或許露克蕾西亞在結晶裡知道薩菲羅斯還活著的話,她會願意回到這個世界來。可是文森特不知道要怎麼向薩菲羅斯解釋整件事來讓他相信,並且願意跟隨一個陌生人去尋找露克蕾西亞。因此文森特想到了利用一下克勞德。他從薩菲羅斯珍愛克勞德的舉動知道,如果他把青年從薩菲羅斯的眼前帶走,薩菲羅斯一定會追上來。當他看到露克蕾西亞的時候,文森特相信那時候薩菲羅斯會更有可能願意聽他的說話。



「為什麼露克蕾西亞要為我的死自殺?還有,她的罪過是指什麼?」薩菲羅斯在聽完文森特簡述露克蕾西亞留下來的筆記的內容以後,皺著眉頭,覺得露克蕾西亞的行為並不合理,而且他難以想像這個在他的記憶裡一直都是溫柔和善良的女人會犯下什麼樣的惡行。

文森特暗地裡嘆一口氣。他早已知道他要向薩菲羅斯掏出露克蕾西亞的秘密來作出解釋。他刻意地加重一點語氣,說:「你知不知道,露克蕾西亞是你的生母?」

薩菲羅斯的兩眼如文森特所料的頓時睜大,但是接下來,他便隱約地從薩菲羅斯的身上感覺到殺氣。

「不可能。」薩菲羅斯冷冷地說道,看著文森特的眼神裡充滿警戒和不悅,認為對方在拿他重視的人來開惡劣的玩笑。

「為什麼你會這樣說?」文森特平靜地回答。

「那是因為生我的人類早就在生產以後死亡。」

「原來如此。寶條是那樣告訴你的。」

薩菲羅斯聽到寶條的名字,整個人愣了一下。他和研究所的事應該只有神羅的一些高層知道,特別是在他把那裡的人類都殺光以後。

「你是怎麼認識寶條和露克蕾西亞的?」他朝文森特瞇起滿是寒意的雙眼,手握緊正宗的刀柄。

文森特依然冷靜,正準備開口回答,卻跟薩菲羅斯一起聽見克勞德醒過來的聲音。

薩菲羅斯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讓自己的眼睛離開一動不動的文森特,轉向克勞德。「克勞德。」他低聲輕喚,轉身在扶著額頭坐起來的青年身邊單膝跪著。「你沒事吧?」他一邊說,一邊擔憂地撫摸青年那張蒼白和發冷的臉。

「沒事……只是睡眠魔法在腦袋遺留下來的感覺真的是糟透。」克勞德感覺自己好像宿醉一樣的頭痛,但是他很快便把不適的感覺推到一邊去,因為他想起了自己被突然襲擊和綁架的事,還有他看到沉默地佇立在他們眼前的文森特。「發生了什麼事?」他緊皺著眉頭,整個人緊繃著。

「我正要從這個男人的身上問出答案。」薩菲羅斯語氣冰冷地說道。

兩人的目光落在文森特的身上。文森特不慌不忙,保持著平靜,回答:「我從前是神羅的塔克斯。」

克勞德聽到他最敏感的兩個字眼,馬上顫抖了一下。雖然他極力地隱藏,但是文森特還是看到了。他向克勞德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緊張,並解釋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現在與神羅毫無瓜葛。畢竟在官方的紀錄上,我應該跟薩菲羅斯一樣是已經死亡。」

克勞德聽了以後,半信半疑,但是姑且先聽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跟露克蕾西亞是……朋友。」文森特接著講述了自己與露克蕾西亞的因緣,以及露克蕾西亞在神羅的S計劃裡面所扮演的角色。「對於露克蕾西亞來說,我和你都是她極力地想彌補的罪過。當她知道你死亡以後,她應該是覺得自己徹底地失去所有的救贖……」無論是文森特還是薩菲羅斯,她都沒有能夠拯救。「因此我想,或許讓她知道你仍然活著的話,那會稍微能夠幫助到她。」

文森特說完以後,一陣沉默降臨到洞窟裡。克勞德和薩菲羅斯在努力地消化這突如其來的龐大信息量,而文森特則是在耐心地等待他們的反應。

「……所以這個人才是你的媽媽。」克勞德一邊向薩菲羅斯說道,一邊轉身去看結晶裡面的露克蕾西亞。

薩菲羅斯一言不發,好像一時間難以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你不會是比較喜歡JENOVA吧?」

「不,我喜歡的是你。」

「我不是你媽。」克勞德面無表情地糾正他。

「你覺得我們應該相信那個男人的說話嗎?」薩菲羅斯皺著眉頭說道。

「即使你不相信我,但是露克蕾西亞曾經照顧過你的事是真實的吧?」文森特的說話使薩菲羅斯的內心出現動搖。

他轉身面向封閉著露克蕾西亞的結晶,走到它的面前,伸手去觸碰那冰冷的表面。「露克蕾西亞。」薩菲羅斯低聲輕喚。接下來,所有人都聽到結晶龜裂的聲音在洞窟裡迴響。

他們驚訝地看著結晶的表面出現裂痕,很快的,整塊結晶便破碎,碎片在空氣中化作光塵。露克蕾西亞整個人往前傾倒,掉在薩菲羅斯反射性地伸出去的雙手裡。

三人看著她慢慢地張開眼睛。當她看到薩菲羅斯的時候,淚水馬上從她的眼裡湧出。

「薩菲……羅斯……」她哭起來,不停地說著對不起,泣不成聲。

薩菲羅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然後他看到克勞德也有一點不知所措。他回想青年從前是怎麼樣安撫情緒不穩時的自己,並且假設如果現在的露克蕾西亞是克勞德的話,他會怎麼做。

他抱住露克蕾西亞,不管這個可憐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是他的生母,就像文森特所說的,露克蕾西亞曾經盡力給予他的關愛都不是虛假的。

「露克蕾西亞,沒事了……如你所見,我的一切都很好。」

露克蕾西亞整個人猛地顫抖,然後她嗚咽一聲,暈倒過去。

文森特連忙去檢查她的狀況,確認她只是暫時失去意識以後,悄悄地鬆一口氣。



克勞德提議先把露克蕾西亞帶回去他的家。薩菲羅斯聽了,不確定那是否一個好主意的詢問他那樣做沒問題嗎?

「這是你的媽媽,不是嗎?」克勞德簡單地回答,然後幫助薩菲羅斯把露克蕾西亞背起來。

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克勞德注意到文森特待在原地一動不動,於是詢問:「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文森特眼裡似乎浮現掙扎的神色,一時之間沒辦法作出決定。

薩菲羅斯於是說:「你可以幫忙照顧露克蕾西亞。」他的說話使文森特把目光掃向克勞德,彷彿在暗示只有他們兩個人也應該足夠。

克勞德於是慢半拍地加入支援,說:「薩菲羅斯說得沒錯。我光是照顧這個男人就已經筋疲力竭。」他抬起手指著自己的情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每天在家裡做飯的人是我。」薩菲羅斯一臉平靜地維護自己的形象。「不過我可以認同晚上是你比較累。」

克勞德聽了,首先是皺著眉露出困惑的表情,接著當他想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以後,他的整張臉便迅速地變紅。他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吐不出一個字,只有像缺氧的金魚一樣重複地張合著嘴巴。

薩菲羅斯嘴角上揚地看著克勞德,覺得他這個反應可愛極了。

作為旁觀者的文森特這時候說:「或許我不應該去打擾你們。」

「不,別在意我們……」克勞德垂著發紅的臉,低聲說道。



結果文森特還是跟隨著兩人回去克勞德的家。

他們到達小屋子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西落。克勞德讓薩菲羅斯把露克蕾西亞安置在屋子裡唯一的另外一間房間裡,然後他打算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給文森特,但是文森特拒絕了,說他在外面休息就好。

這對薩菲羅斯來說是恰好合他的心意。他還沒有完全相信文森特,而且他不喜歡克勞德的家裡有別的男人逗留。



入夜以後,一切都安靜下來。

森林裡有時候會傳來幽靈的笑聲和魔獸的叫聲。那些都是薩菲羅斯已經習慣的聲音。可是當他在半夜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他的雙耳撿拾到的聲音既不屬於幽靈,也不屬於魔獸。他躺在床上細聽,很快便辨認出那是露克蕾西亞和文森特在外面交談的聲音。他坐起來正要離開床去查看一下,卻注意到身旁的克勞德也在醒過來。

克勞德跟他一樣屬於淺睡的類型,除非累壞了,否則很容易醒來。薩菲羅斯是因為兒時的經歷和在返回神羅以後經常出入戰場的關係,而克勞德是因為小時候一直跟母親四處躲避神羅的追捕,所以養成了他對動靜敏感的習慣。

「……去哪裡?」克勞德發出半睡半醒的含糊聲音,雙眼依然是閉著,但是手卻準確地抓住了薩菲羅斯的衣服的一角。

「外面有聲音。」薩菲羅斯平靜地回答。

克勞德馬上張開眼睛,整個人帶著一絲緊張。

「只是露克蕾西亞和文森特而已。」薩菲羅斯補充道。

「這樣啊……」克勞德放鬆下來。「他們在做什麼?」

「大概是在聚舊。」

「在這時間嗎?」

「或許就正因為是這種時間。」薩菲羅斯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了一下克勞德的頭。「有些事情是在夜䦨人靜時會比較容易說出口。」

克勞德微微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不太理解。

「有那樣的事?」他說道。

薩菲羅斯微笑。「對,例如——」他朝克勞德彎腰俯身,故意地把唇貼在他的耳朵上,往裡面輕吐出微熱的呼吸。「我愛你。」

克勞德兩目圓睜,頓時忘記呼吸。他想要把自己那熱得發紅的臉埋在枕頭裡,但是薩菲羅斯在他能夠那樣做之前便捉住他的下巴,讓他面向自己,然後往他的唇上吻下去。

「嗯唔……!」克勞德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抗議,之後那便變成甜膩的低吟。

兩人之間的親吻溫柔、深情,隱藏著一絲火熱。當親吻結束,他們依依不捨的分開,克勞德好不容易才忍耐著壓下心中想要自己騎到男人的身上去的慾望和衝動。

「……我們需要跟你媽媽說明一下我們倆之間的事嗎?」他低聲向還意猶未盡地輕咬著他的嘴唇的薩菲羅斯詢問,單純地因為想要分散一下自己在情慾上的注意力而胡亂地從腦海裡丟出一個問題。

「我覺得她明天便會很自然地知道。」薩菲羅斯說完便再次深吻克勞德。



兩人斷斷續續地互相親吻彼此好一會兒以後,克勞德臉上泛著紅潮,一如既往地小心收藏著心裡的滿足,重回夢鄉。薩菲羅斯看著他那張放鬆和舒適的睡臉,臉上是寵溺的微笑。他溫柔地撫摸了一下克勞德頭上的金髮,然後便無聲地離開床,走出房間。

薩菲羅斯從窗戶看出去屋子外面,依靠經過強化的視力和月光,見到在屋外擁抱在一起的露克蕾西亞和文森特。

他對兩人之間可能存在的關係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文森特在看著露克蕾西亞和提及她的名字的時候,他的眼睛和聲音裡的感情對於薩菲羅斯來說都蠻明顯。

他悄悄地注視兩人,心情有一點複雜。雖然他從小把露克蕾西亞當作是親人,但是發現她是與自己有真正的血緣關係是另外一回事,他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和適應。

這時候,薩菲羅斯忽然感到腳邊有一個暖烘烘、軟綿綿的東西靠到他的身上去。薩菲羅斯低頭一看,是芬尼爾。克勞德今天早上剛收養的貓正在一邊發出撒嬌似的鳴叫,一邊往他的腿上磨蹭。薩菲羅斯挑了挑眉,對於貓的舉動感到奇怪和意外。他困惑了數秒,然後想到芬尼爾昨天在廚房偷食物的行為,終於意識到牠應該是在求食物。

他從廚房拿來跟昨天一模一樣的肉乾給了芬尼爾,看著牠高興地進食,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牠的肚子。薩菲羅斯不知道克勞德是怎麼樣從芬尼爾那肥胖的身材分辯出那肚子裡的是寶寶而不是厚脂肪,或許那也是古代種的特殊能力。

「喵。」芬尼爾吃完牠的食物、洗完臉,便轉身走去克勞德和薩菲羅斯共用的房間。

薩菲羅斯跟在牠的後面,只見牠以有點笨拙的動作跳到床上去,然後在側臥著的克勞德的腹部前躺下來捲縮成一團。

「你的床不在這裡。」薩菲羅斯站在床邊朝牠皺著眉頭說道,但是芬尼爾沒有理會他,逕自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大呵欠以後便埋頭睡覺。

克勞德的體溫大概是讓芬尼爾感覺特別的舒適,不一會兒,牠的呼吸便變得緩慢和平穩,沉沉地熟睡過去。

薩菲羅斯居高臨下地瞪著牠,不太高興,感覺自己的位置被侵佔了。

他正要伸手去把芬尼爾抓起來,卻聽到克勞德在問他在幹甚麼。他抬頭對上克勞德張開的一隻眼睛,回答:「我在清除那個不應該待在這裡的東西。」

克勞德順著薩菲羅斯的目光往自己的腹部看去,見到了靠著他熟睡的胖貓。難怪他感覺肚子暖暖的,還好像有心跳。

「讓牠待在這裡也沒關係吧?」他一邊說,一邊撫摸了一下芬尼爾。

「我不要跟牠一起睡。」薩菲羅斯的語氣裡充滿不滿。

「你是小孩子嗎?」克勞德回答,有一點無奈。「你就把牠當作是自己的孩子。」

薩菲羅斯覺得那是不可能。

克勞德看著他臉上陰霾不散,但是不捨得把貓趕走,於是嘗試轉移話題,說:「露克蕾西亞和文森特怎麼樣?」

「看起來沒有任何特別的問題。」薩菲羅斯一邊說,一邊回到床上去,雙眼依然一直盯著一動不動的芬尼爾。

克勞德待他重新躺好以後,拉過他的手放置在芬尼爾那帶著平靜和溫暖的生命律動的柔軟身體上,與他五指相扣。「這裡從來沒有試過有這麼多的人。」克勞德說著,回憶從前,這一間小屋子裡總是只有他和母親,而在克勞迪亞回歸星球以後,屋子裡便只有他一個人。

「你感到困擾嗎?」薩菲羅斯詢問。

「我不是說了,那是你的媽媽。」克勞德用溫柔的聲音回答。「這裡已經不只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薩菲羅斯愕然地回望克勞德。他想要把青年擁入懷裡,但是兩人之間隔著在呼呼熟睡的芬尼爾。

「我想要把貓丟出去。」

「不可以。」





第二天的早晨,薩菲羅斯如常地比克勞德早醒來。幸運地,芬尼爾已經不在牠昨晚霸佔著的位置上,因此薩菲羅斯能夠好好地擁抱情人一會兒以後才起床。

當他走出房間的時候,他發現露克蕾西亞早已坐在餐桌前,面前的桌子上放著茶壺和盛著熱茶的茶杯。

「啊……薩菲羅斯。」露克蕾西亞看到他,整個人顯露一絲緊張和不知所措。「早安——對不起,我擅自使用了你們的東西……」她低下頭,整個人看起來有一點疲倦。

「不,沒關係,你不用客氣。」薩菲羅斯說著,一邊注意到露克蕾西亞仍然穿著昨天剛從魔晄的結晶裡解放出來以後所穿著的衣服。薩菲羅斯感覺那衣服對於森林的早晨來說有點太單薄。他到壁爐旁邊的沙發上拿起一件毛毯,然後走向露克蕾西亞,把毛毯披到她的身上。

露克蕾西亞整個人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放鬆下來。她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感覺眼眶又要濕了,於是趕緊尋找話題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總覺得……這地方好像有一點不可思議。」她有點笨拙和生澀地張開口說道,同時張望了一下四周。

薩菲羅斯微笑,回答:「這裡是克勞德的家。他的母親是古代種,生前在這屋子的四周施下了隱密的古老魔法,因此這個地方基本上是與世隔絕。」

露克蕾西亞聽完以後,臉露驚訝。她曾經是神羅的研究員,也是S計劃的實驗母體,因此她理所當然地知道古代種的事情。「古代種……那個跟你在一起的青年嗎?」她萬萬沒想到,神羅朝思暮想的古老種族除了那一個在米德加處於他們監視之下的少女以外,居然還有一個隱藏在這裡。而且他似乎還跟她的兒子住在一起……露克蕾西亞馬上想到薩菲羅斯體內的JENOVA細胞,知道那跟古代種是敵對的關係,一時間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是怎麼一回事。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我小時候經常跟我說的,有關於星球的女神的事?」

露克蕾西亞當然記得。她頷首以後,薩菲羅斯繼續說:「那時候我從研究所跑到這座森林裡,遭到魔物的襲擊,最後筋疲力竭地倒在了克勞德的家外面。或許是因為我的身體特殊,所以古代種的魔法沒辦法阻擋我誤闖進來,我才有機會遇到克勞德。」

薩菲羅斯接著告訴露克蕾西亞,他把當時撿拾了他的克勞德奉作了女神,然後便開始跟克勞德在森林裡一起生活。

「當然,克勞德他不是神。但是他永遠都是我的〝女神大人〞。」

露克蕾西亞看著薩菲羅斯臉上充滿柔情,頓時感覺自己心中的疑問好像得到了解答。

「原來如此。」她呢喃,一方面高興兒子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學會了人類最重要的一種情感,另一方面卻也感覺滿載擔憂的心十分的沉重。「但是,薩菲羅斯,那個人知道你的……」她停下來,欲言又止。

薩菲羅斯知道她想說什麼,回答:「克勞德知道。」

露克蕾西亞無法阻止自己因為內心的驚訝和意外而睜大雙眼。「你……也知道了?」她害怕地說道,聲音在顫抖。

「尼布爾海姆的魔晄爐……媽——不,JENOVA就在那裡。」

露克蕾西亞無法控制地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她無法想像薩菲羅斯在見到JENOVA和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的瞬間經歷了什麼,但是她確定那一定能夠崩塌薩菲羅斯的世界。

她正劇烈地顫抖著,忽然感到有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稍微用力地捏了一下。她抬頭,看到薩菲羅斯在平靜地注視著她,說:「露克蕾西亞,冷靜。我沒事。」

「現在是沒事了。」

一個聲音插入他們的對話之中。薩菲羅斯轉頭,看見克勞德雙手抱著芬尼爾從房間裡走出來。胖胖的橘貓不知道何時又跑回他們的房間裡去,用自己的肉球把青年拍醒。

「克勞德。」薩菲羅斯叫了青年的名字以後,瞪了青年臂彎裡的貓一眼。

克勞德走到兩人的面前,向露克蕾西亞說:「你放心,這個人現在是正常的。」

露克蕾西亞愕然地看著他。之前她沒有機會去看清楚青年的臉,現在近距離一看,她不難理解為什麼兒子會把他當作了女神。「啊,你的眼睛……」她原來想先向青年道謝,但是身為研究員的好奇心和陋習使她一開口便指出克勞德的眼睛的異常。

慶幸克勞德並不介意。「喔,這個……這是魔晄中毒以後的後遺症。」他輕描淡寫地回答。

露克蕾西亞被他的態度嚇了一跳。對於一般的人類來說,魔晄中毒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但是青年不只是意識清醒,還若無其事。

「克勞德,你要不要向露克蕾西亞自我介紹一下?」薩菲羅斯向青年提醒道。

克勞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他滿臉尷尬的低下頭說:「抱歉……我的名字是克勞德・斯特萊夫。」

「不……!請別在意。我是露克蕾西亞・克雷聖特,初次見面……還有謝謝你讓我在你的家裡留宿和休息。」

「不,你不用客氣。」

「對,露克蕾西亞,這裡也是我的家,你可以放輕鬆。」薩菲羅斯的說話裡透露一絲喜悅和自豪,使克勞德的臉頰泛紅。

這時候芬尼爾發出聲音,連續的喵喵叫,彷彿是在詢問牠的早餐在哪裡。

克勞德於是抱著牠移動到廚房裡去尋找食物。

薩菲羅斯回想起克勞德昨晚叫他把芬尼爾當作自己的孩子,一邊看著他為貓咪翻箱倒櫃,一邊說:「如果這就是小孩的話,我覺得我不會想要小孩子。」

「即使你想要,我也沒辦法給你生。」克勞德以平坦的聲音回答。

露克蕾西亞聽了,發現自己在開始認真地思考古代種的生理是否跟一般人類完全一樣……



克勞德在餵芬尼爾吃飯的途中,一直在外面的文森特終於走了進來。薩菲羅斯問他之後有什麼打算。文森特看了露克蕾西亞一眼,然後說或許帶著露克蕾亞一起去找一個跟這裡一樣安靜和隱密的地方定居下來。

「我不反對,但是你們回到外面去的時候,我希望你保守我們的秘密。」薩菲羅斯的語氣平常,但是低沉的聲音和銳利的眼神都彷彿在暗示文森特要是不合作的話,那麼他便會使用強硬的非常手段。

「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知道你還活著,還有這裡的事我也絕口不提。」文森特給了他承諾。



克勞德讓露克蕾西亞在自己家裡多休養幾天才跟文森特一起離開。

共住的期間,克勞德發現露克蕾西亞對自己十分的感興趣。她看著克勞德的時候,眼裡有著濃濃的好奇,還有讓克勞德覺得奇怪的過份親切和關心。

克勞德一開始很不適應,縱使他知道露克蕾西亞對他毫無惡意,但是受人注目一向不是他喜歡和習慣的事情。他有數次忍不住直接問露克蕾西亞有什麼事。露克蕾西亞最初都含糊其詞,傻笑著蒙混過去。最後連文森特和薩菲羅斯都來問她怎麼了,她才紅著臉道歉和坦白說,因為克勞德跟薩菲羅斯有著親密的關係,所以她不自覺地想要更加了解一下克勞德。

薩菲羅斯表示理解,只是提醒她別太嚇到克勞德。

在場的克勞德尷尬的說他無所謂,只要露克蕾西亞不是繼續躲在窗後偷看他就好。



文森特和露克蕾西亞離開的當天,克勞德送了他們一頭陸行鳥。

「這孩子知道回家的路。」他一邊撫摸著乖巧的陸行鳥,一邊說道。

他的意思就是他們有需要的時候可以讓陸行鳥帶他們回來。

露克蕾西亞再次感謝他。臨走前,她跟薩菲羅斯說要好好地珍惜克勞德。

「你放心,克勞德是不會離開我。」薩菲羅斯十分自信地回答。

克勞德忍不住低聲呢喃一句『不知道是誰離不開誰』。



「我也是不會離開你,而你除了這裡以外亦無處可去。」

露克蕾西亞他們走後,薩菲羅斯久違地可以毫無顧忌的從克勞德的身後擁抱他,在他的耳邊低聲調侃。

克勞德知道他說得沒錯,卻還是不太服氣的反駁:「我可以去米德加找蒂法和艾莉絲。」

薩菲羅斯聽了,若有所思地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吟,然後他雙手輕而易舉地把克勞德整個人橫抱起來。

「那麼,為了不讓你跑去米德加,我只好讓你沒辦法走路。」薩菲羅斯說完便抱著他往房間走去。

克勞德馬上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掙扎著大叫:「現在還是白天……!!!」

可是薩菲羅斯完全無視他的抗議。



芬尼爾躺在自己的小窩裡目送他們,緩慢地打了一個呵欠。再過不久,牠便會生產。這時候的牠和克勞德他們都不知道,未來將要在米德加發生的一連串反抗神羅的事件。

不過那是另外的一個故事。

Notes:
後半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只想大叫現實生活好累啊啊可惡!!
其實原來還有想N村一事以後扎克斯代入了克勞德在原作的位置,然後逃離米德加以後,艾莉絲帶著眾人來找克勞德幫忙,卻驚訝地發現薩菲羅斯還活著,於是小情侶跟著眾人一起上路刷本之類……但是我腦細胞全僵硬了,所以就暫停在這裡(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