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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哲宇看見解救他的是周書逸之後,身體終於不再顫抖,語氣滿是對於看到好友的安心:「誰叫你們那麼慢⋯⋯」 「你找我出來,不是讓我看到你現在這個狼狽模樣吧?」周書逸把石哲宇面前的酒杯移走,用眼神示意高仕德處理掉它。 「周書逸,我好像可以體會你被高仕德甩了的心情。」 「我沒有被甩!是我甩了他!」 石哲宇的話像是地雷,一秒引爆週周書逸的理智,要不是高仕德攔住他,他就要撲到石哲宇身上揍他。 「那時候還是我跟那個笨驢一起安慰被甩的你。」 「就說是我甩了高仕德!」 「書逸,書逸。」高仕德嘆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戀人的情緒,拉開周書逸擋在他們之間,不然還沒有開口問到理由,他們會為了這件事爭吵不休:「這個不是重點。」 經過戀人的提醒,周書逸放棄跟一個醉漢爭執,還是要先搞清楚深夜打電話來打斷自己好事的好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印象裡,石哲宇跟劉秉偉這一對歡喜冤家感情穩定,這五年內雖然大吵小鬧過,石哲宇卻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一個人喝酒買醉。 「你跟秉偉吵架了?」 「誰要跟他吵,他愛跟誰吵跟誰去!」 「他又踩你的雷了?這次又是什麼原因?」 周書逸已經習慣在秉偉又白目踩到石哲宇地雷之後,擔任兩人之間的調停者。 「他⋯⋯找到新的紅蘿蔔了。」哲宇哽咽地說出原因,光是說出口就讓他難受,眼眶泛著淚,卻倔強地堅持不肯在死黨面前掉落。 此話一出,讓另外兩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們所認識的劉秉偉,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就一定會死纏到底,就算對方不領情也不會放棄,更是不會做出腳踏兩條船這種事。 而且劉大律師為了追求石哲宇,花了五年的時光,怎麼會一時想不開,做出踐踏道德底線的事。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都拍結婚照還需要解釋什麼?」石哲宇語氣提高一個八度,都親眼看見證據,哪裡還需要再多問。 「『結婚照?!』」 高仕德跟周書逸異口同聲地說,驚覺自己聲音過大,引來其他客人的側目,他們趕忙摀住對方的嘴。 身為曾經因為有了「美國妞」跟「小孩」而被誤會的高仕德,他願意站在從美國回來眾叛親離不諒解,到成功追回戀人,曾私下幫他許多的好兄弟這邊。 同時,石哲宇擺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上頭來電顯示為劉秉偉,氣在頭上的人根本不想理會,直接掛了電話,電話另一端的人並不死心,持續撥打好好幾通,但才剛響起就會立刻被掛斷。 還沒等高仕德開口替秉偉說話,周書逸就先拉開高仕德,用眼神示意他打電話聯絡另一位當事人,想必他發現哲宇不見一定也很著急。 接收到情人的目光,高仕德點點頭,拿起手機到角落去跟另一位當事人通風報信,還順便說了現在的狀況,要劉秉偉趕快來把人帶回去,不然等下店會被兩個傲嬌給掀翻。 「我想這之間應該有什麼誤會,你要不要回去跟秉偉好好談談?」 有過切身感受的周書逸給了石哲宇真心建議,他當時也是因為看到高仕德跟金髮美女抱著嬰兒的畫面,就誤以為自己被背叛,加上其他種種原因,他們誤會了五年。 周書逸不希望他的特助跟法務會走到這一步,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好朋友,也是陪伴他走出最煎熬時光的救贖。 「談談?談分手嗎?」 「哲宇,不要意氣用事,你現在只是思緒太混亂,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好好說,等你冷靜下來再好好談談吧。」 「哼⋯⋯」哲宇冷哼了聲,把好友的建議聽了進去。 其實從跑出家來到進了這家酒吧之後,哲宇就冷靜許多,儘管這陣子不安的情緒快要壓垮他,但他也相信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只是他就是氣秉偉瞞著他、不告訴他和陌生女人見面。 秉偉做完晚餐發現自己不在家一定會跑出來找,所以哲宇決定也要去找個人去氣秉偉,只是當陌生人碰到他的時候,最後的理智被壓斷,不輕易示弱的個性讓他靠著酒精催眠自己,才沒有在大眾場合落淚。 石哲宇發現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愛上劉秉偉,雖然老是對周書逸說自己是紅蘿蔔,但其實自己才是那頭驢,紅蘿蔔已經就湊到嘴邊,卻硬是裝作看不到。 這時候一個高挑身材的男人慌慌張張地從門口出現,在店內四處張望,看見好友們對他揮手,再往下看到醉倒在桌上的情人,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衝到他身旁,心疼的喊著他的名字:「哲宇!」 「走開!」哲宇揮開想要過來攙扶自己的手,不斷掙扎不想讓人碰到。 「哲宇,是我。我們回家好不好?」 本來一直掙扎不聽話的人,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之後,雙眼匯集的水珠,不受控制掉了下來,一滴一滴掉落在秉偉的手背,淚水燙得他的心跟著揪緊。 石哲宇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除了大學被高仕德拒絕曾經哭過一次,其他時候從不會在他臉上看到晶瑩剔透的水珠。 「你怎麼現在才來⋯⋯」 「對不起、對不起。」秉偉將情人緊緊抱在懷中,嘴上不斷說著對不起,雙手輕柔地拍著他的背想讓他安心。 明明就已經在心中許下誓言,不會再讓石哲宇傷心難過,沒想到今天害他哭最慘的理由,竟是自己。 「你怎麼⋯⋯現在、才來嗚⋯⋯」 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這句話石哲宇沒有說出口,他也說不出口,就怕說出口真的會被拋下。 這段期間石哲宇其實非常害怕,害怕聽到劉秉偉要結婚的消息、害怕自己真的被陌生人帶走、害怕劉秉偉不來找他、害怕他們就這樣走到分手的局面。 看著眼前脆弱像易碎品一樣的石哲宇,劉秉偉很是心疼,已經先聽高仕德簡單說明狀況,握緊拳頭氣自己做的決定。 這陣子劉秉偉神秘兮兮其實是有別的打算,為了給他的寶貝一個驚喜,沒想到好好的驚喜變成驚嚇。 「對不起,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好。」哲宇雙手環抱著他的情人點頭同意。 大哭一場讓石哲宇耗去大半體力,最近為了劉秉偉的事情沒怎麼睡,熟悉的擁抱讓他抵不過睡意,閉上眼窩在讓自己感到安心的懷抱中陷入睡眠。 劉秉偉背起哭累睡過去的石哲宇離開了酒吧,在店門口向深夜被哲宇臨時叫出來的高仕德和周書逸道歉和道謝,不好意思破壞他們的浪漫夜晚,但也感謝他們替自己照顧喝醉的戀人,而且還替哲宇趕走亂搭訕的陌生人。 好友拍了拍秉偉的肩膀要他加油,秉偉瞄了背上的情人一眼,悄悄地告訴高仕德跟周書逸他的計劃,希望眼前的好友可以幫他這個忙。 聽完劉秉偉的秘密計劃,兩人終於釋懷,紛紛拍著胸脯保證好兄弟的忙鐵定幚,讓秉偉只管安撫好石哲宇,其他的事情交給他們來處理。 「哲宇,我們到家了。」 石哲宇趴在戀人背上不想睜眼,軟軟的嗯了聲當作回應。 「我帶你去洗澡,還是你要睡覺?」 「幫我洗,我累了⋯⋯」哲宇一邊說一邊抱緊秉偉,還用臉磨蹭秉偉的後頸。 「哲宇,你這是在邀請我嗎?」秉偉吞了吞口水,這番話對於他來說無非是莫大的誘惑,但強大的理智讓他及時煞車,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跟戀人發生關係。 「廢話那麼多,不要就算了。」 劉秉偉沒有回答,直接加快腳步走進臥房,先把情人放在一旁床上,他則是隨意把外套甩到地上,並沒有注意到有個小盒子從暗袋滾了出來,挽起袖子走進浴室替戀人放水洗澡,調整舒適的水溫並加了幾滴放鬆舒眠的精油進去。 這是他特地替石哲宇準備的,他雖然下班就不見人影,但對於石哲宇的狀況可是看在眼中,也知道他這陣子並沒有好好休息,雙眼都出現明顯可見的烏黑,於是特地找了這款可以放鬆身心幫助睡眠的精油要送給他。 一切準備就緒再回到房間拿出戀人的睡衣和內衣褲跟乾淨的毛巾回來,語氣輕柔地哄著石哲宇要他舉起雙手,幫他脫掉身上的衣服和下身的衣物,再把人抱進浴缸裡。 本以為秉偉會有其他動作,石哲宇閉上眼睛等待,內心滿是期待久違的親密接觸,只是對方竟真的只是單純的幫自己洗澡,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觸碰。 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就是在說現在吧。 明明都已經說的那麼明顯,這頭笨驢卻只是乖乖地幫他擦身體。 一把扯過劉秉偉的領帶狠狠地咬了上去,另一隻手則是把秉偉扯進浴缸裡,故意讓他碰到自己下半身已經有點反應的部位。石哲宇臉上因為蒸汽關係整張臉紅撲撲的,加上精油香氣的薰陶,劉秉偉看出了神,眼前的戀人秀色可餐還沒有自覺引誘他,他快要把持不住自己的理智。 「秉偉,幫我⋯⋯」 聽到戀人的呼喚,劉秉偉不再堅持,扯下領帶跟襯衫隨意丟到地上,戀人在一旁吐槽襯衫壞了我可不幫你補,秉偉也不惱火用嘴巴堵上他剩下的話語,將人抱起來換了個位置,讓哲宇可以坐在自己的腿上。 「現在喊停我可不接受喔。」 「囉嗦。」石哲宇低頭咬住哪對總是說出不中聽話的雙唇,用行動來回答。 偌大的浴室裡迴盪著石哲宇嬌喘的聲音,還有劉秉偉不斷在情人耳邊說:「哲宇我愛你」,久違的親密互動讓劉秉偉沒有抓好分寸,直接把人弄到腰軟無力只能趴在他身上。 仔細地替戀人清洗身體換上舒適的睡衣,才把人抱回房間床上安置好,溫柔地在哲宇額上落下一吻,他才走回浴室清理現場和整理自己。 趁著劉秉偉去洗澡,石哲宇裹著棉被躺在床上發呆。剛才兩人在浴室激情過後的餘韻還在,整個人懶懶散散還沒回神,突然想起在更早之前,秉偉因為焦急脫下外套,從外套口袋中掉出某樣東西。 石哲宇床上跳了起來,忽略隱隱作痛的腰部,下床在地上開始找尋,過沒多久就讓他找到一個精緻的絨布小盒子,將盒子撿起來把蓋子打開,裡頭放著一隻漂亮的銀色素戒,仔細看還能看出戒指內側刻著兩人的名字。 看到這個小細節,石哲宇將所有的線索連貫起來,終於知道秉偉這陣子那麼反常的原因,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嘴角上揚。 哲宇雖然一直沒有答應秉偉的告白,但心中早已經認定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 嘴上說著驢跟紅蘿蔔理論也只是一個藉口,哲宇在看到高仕德跟周書逸的戀情,對於愛情產生不同看法。 他認為高仕德在追求到周書逸之後,過沒多久就音訊全文失聯整整五年,那段期間他跟秉偉一直陪伴在書逸身旁,才終於讓書逸走出陰霾。 眼前有個真實範例存在,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愛情理論,愛情只要得到就不懂得珍惜,所以他寧願當一根紅蘿蔔,也不要讓驢子吃掉。 不過因為剛才身體交流後的真情告白,劉秉偉終於解釋最近常常消失的原因——秉偉的表妹最近要結婚,因為表妹父母人在高雄沒辦法時常上來,所以他們請求同樣在台北的秉偉幫忙。 自幼秉偉就跟表妹感情特別好,對於她的人生大事自然也要親力親為,再加上他打算要跟情人求婚,為此他需要先做好功課,規劃一個完美又浪漫的。 這期間不給石哲宇知道是為了給他驚喜,要是直接說明就破梗才一直瞞著他,卻沒想到因為一念之差,差點就要失去他的情人。 為此,劉秉偉決定要提早進行求婚計畫,剛才在酒吧請德逸幫忙就是這件事,希望他們能借到裴守一開的那個餐酒館,當作是他求婚的場地。 聽見浴室內水聲停下,石哲宇趕忙將手上的小盒子物歸原位,大步走回床上裝睡,假裝自己從沒下床走動,等待秉偉從身後抱著他,在他溫暖的臂膀中找到安心的位置,閉上雙眼進入夢鄉。 約莫一個禮拜過後,劉秉偉就在餐酒館內當著眾人的面前和石哲宇求婚。 「哲宇,我知道我很常踩到你的雷又白目,但你總是會在我走錯路的時候拉我一把,包容我所有缺點。」 「嗯。」 「我很喜歡跟你一起生活的感覺,也希望未來的日子裡,可以跟你一起走下去。」 接過高仕德偷塞給他的絨布小盒,秉偉單膝下跪,打開盒蓋露出裡面的戒指,雙眼直盯著他的戀人:「石哲宇,你願意嫁給我嗎?」 「哇喔!嫁給他!」 「嫁給他!」 「嫁給他!!」 四周站著兩人的共同親友,紛紛發出如雷貫耳的歡呼聲,默契十足開始起鬨。 平時總是板著臉讓人不敢輕易接近的惡鬼特助,如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深情款款看著跪在眼前的男人,從絨布盒子拿起簡約設計的銀色戒指,嘴上說著違心的話:「求婚方式也太爛了吧。」 秉偉露出欣喜的表情,只是一直等不到石哲宇的回應,屏住呼吸眼神中充滿緊張等待,明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他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我願意!」 「哲宇⋯⋯」 劉秉偉站起身感動地抱住他的未婚夫,雖然他們離結婚還有好長一段距離,但是他會繼續努力早日吃掉他的紅蘿蔔。 好友們紛紛拉起手上的拉砲祝賀這一對新人求婚成功,並開始起鬨要他們親一個。身為求婚者的秉偉緩緩靠近石哲宇臉頰,沒想到對方主動還上他的脖子,狠狠地朝他的嘴咬了上去,堵住他的嘴巴。 笨驢,想要吃掉紅蘿蔔,還早一百年呢。 (END) 後記 鮪魚CP求婚特別好,希望之後可以看到他們婚後生活。 哲宇哭哭的畫面只是自己私心想要看他哭(??) 寫到後面我好想說,石哲宇你坦率一點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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