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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篠麟爺⋯篠麟!你可以再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嗎?」
一隻小火鳥興奮的跑到老龍人身邊,拉著他的袖子大叫著。
「你還是改不了那個習慣呢緋鳳⋯我說了,叫我篠麟就好,不要『爺』。」
緋鳳鼓著腮幫子,「我知道啦!可是你明明年齡就比我大那麼多,尊稱你一聲爺也是很正常的啊!」
篠麟眼神愛憐的看著緋鳳。那是看著親愛的孩子的眼神,也是渴望被疼愛的眼神。
「好吧,過來吧緋鳳。」篠麟將緋鳳擁入懷中,他的腦中無法自拔的想起自己擁入對方懷中的事。止住難受,整理思緒。
「那麼緋鳳,你還記得多少呢?要從哪裡講起呢?」
「嗯⋯我記得,我是傳說中的鳳凰,因為千年要浴火重生一次,變成卵的期間很脆弱,所以需要人保護!」
「沒錯,緋鳳。」篠麟笑呵呵的摸摸緋鳳的頭,篠麟自己的頭上也出現幻覺,他感覺到羽毛的手揉著自己的頭。
「由於那會是個危險的時期,你需要找個隱密的地方重生,同時需要有人照顧你、守護你。」
「你來到了我們村莊,帶走了當時尚年幼的我。我們亞龍人可以活約一百五十歲,所以當你的守護者是足夠的。」
「你親手照顧我長大,訓練我獨當一面,告訴我做人的道理,你是我的世界,我的一切。」
篠麟正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淚水。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繼續訴說著故事。
「你撫養了我五十年,剛好是我們亞龍人的壯年期,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摧毀任何可能來犯的敵人。」
「然後,直到那天的到來,你告訴我,你得休息一下了。這點期間,我要好好照顧你,以及照顧好自己。」
「雖然我待在你的藏身處,這裡有你的藏書,以及你早就寫好要傳承給我與你自己的知識⋯」
「但是⋯一個人是真的很孤單的。因為是秘密藏身處,我要遠離世俗,不能與他人接觸。每天我都只能跟沒有回應的蛋說話。」
「但是⋯五十年,真的很久啊。我差點就撐不下去了呢。」
「直到你有動靜的那天。」篠麟微笑的看著緋鳳。
「我心懷著期待,看著你破殼而出,我期待你看向我,溫柔的跟我說:『我回來了,篠麟。』」
篠麟輕輕闔上雙眼,「我知道我不該期待的。」
因為,鳳凰的浴火重生,是會以記憶為代價,來保證新生的鳳凰能夠重新適應這個世界。
「我多麼希望能夠再聽到一次你喊我兒子,再次愛撫著我的頭⋯」
篠麟緊緊抱著緋鳳,熟悉的溫度卻人事已非。
緋鳳似是似非的在瞭解現況,他的腦中只剩下一些模糊的遙遠記憶,他從重生前的自己所留下的書記中能夠瞭解情況,但這些對現在的他都沒什麼感觸。
「我還想再叫你一聲⋯爸爸⋯」
「不要難過嘛,篠麟!我現在不是在這裡嗎?笑一個,我們等等出去玩嘛!」
緋鳳笨拙的安慰眼前的老人,對緋鳳來說,篠麟是扶養自己長大的人,雖然知道自己過去曾是什麼人,但自己很難用父親的身份跟篠麟相處。
老龍人愣了一下,笑了出來。
「抱歉,我失態了⋯今天想吃什麼呢?糖葫蘆可以嗎?」「嗯!好哇!」
篠麟想起,他還年輕的時候,問過緋鳳為什麼不挑選年齡更長的種族呢?這樣不是能更久遠的照顧你嗎?
當時的緋鳳只是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回答,因為這樣比較短啊。
痛苦的時間,會比較短點。
年幼的篠麟完全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就跟現在的緋鳳一樣的無知呢。
篠麟牽著緋鳳的手,慢慢的走出居處,朝著遠處的城市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