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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C】人之子（1）
*DC后背景

*涉及SC，VC，VS亲情向

*幼年体Sephiroth出没

*本传和衍生作都是十几年前玩的，如有与官方不一致的设定请当作私设

*一切权利属于SE



Sephiroth总是在复活。

“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第六次把Sephiroth送回生命之流，Cloud精疲力尽的嘟哝。挥之不去的阴影，死缠烂打的瘟神。即使他们已经找不到散落在外的Jenova细胞的存在了，Sephiroth总是有办法重新降临。Cloud已经厌倦了，多大的仇恨在手刃复仇对象多次后也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不会再带来任何快意，他想要开始新生活，想要摆脱梦魇里荧绿如蛇的注视，不再时刻警惕窗外随时可能响起的黑翼拍打之声。

“我们会想出办法的。”生命之流里栗色长发的少女同情地回应他，将温柔的治愈之水洒在他疲惫的躯体上。

Cloud感到了一阵安心，无论如何， 在下次Sephiroth可能的到来前，他还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星球会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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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在Lucrecia的山洞外听到了奇怪的动静。细细的婴儿哭声。这很异常，这篇区域隐藏在瀑布后，人迹罕至。也许是某种变异的怪物模仿了人类的声音，Vincent握紧他的Cerberus，谨慎地来到山洞外侦查。没有怪物的痕迹，齐膝的草丛窸窸窣窣的晃动，隐约露出白嫩的幼儿肢体的样子。

这不可能。Vincent很确定没有人会把小孩遗弃在种地方。心底模糊的第六感告诉了他答案，这感觉在他用人类的那只手臂抱起那孩子时得到了验证。细细软软的银发，闪着明亮魔晄光芒的绿眼睛。脑中的Chaos咆哮起来：“Jenova的孽种！快扔了它！送它回黑暗里去！”

Vincent揉了揉脑袋，把Chaos的声音屏蔽出去，低头仔细打量这个孩子。以人类的标准来看，外形尚不满一岁，全身不着一物，在清凉的清晨空气中微微发着抖，哭声停止了，又圆又大的绿眼睛像苹果味的棒棒糖，正对上他的视线，好奇地回望着陌生的深红双眸。

Sephiroth婴儿时的样子……Vincent眼前的景象与恍惚的回忆一瞬间重叠。他曾经也只见过一两次，在实验室里眼前的孩子身上插满管线，连着一堆滴滴作响的仪器，被一群白大褂的科研者围绕着，看起来是那么遥远。Hojo黏腻恶心的声音，宣称这是他最完美的作品……Vincent摇了摇头，回到理性的部分。他接到了前几天Sephiroth重临的消息，Cloud并没有召集同伴，仅凭一己之力就将Sephiroth送回了生命之流。经过几次与Sephiroth的对决，Cloud越来越强大了，也可能是Jenova的力量正在衰弱。那么，也许这是星球赐予的一个机会，从Jenova的手中，夺回那个属于Lucrecia的孩子。

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会不会是Sephiroth某个新的阴谋，但他不认为Sephiroth会主动将自己置于一个柔弱无力的婴儿躯体里。况且任何情况下Vincent也不会对一个人类婴儿下手，如果这是个阴谋，Sephiroth也许成功了这一步。但婴儿又能做什么危害世界的事呢？

Vincent用自己的红披风包裹起小小的婴孩，将它抱紧在怀里，回到永眠在水晶里的Lucrecia跟前，将那小脸展示给那位母亲：“Lucy，看一看吧，这是Sephiroth，你的孩子。这一次，我会让他健康长大，然后……”成为英雄？不，不会再重蹈覆辙。“他……会长成一个正直快乐的人。”一个真正的人类。

女人沉睡的面容依然如故。孩子睁大了眼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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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ud很气愤，他已经失眠了好几天，Jenova在他脑中窃窃私语，太吵闹了。这不该发生在他把Sephiroth送回生命之流的一周内，以往距离Sephiroth的死而复生至少得用上一两年，然后Jenova才会再次躁动起来。出了什么差错，也许上次片翼天使的消失只是虚晃一枪，现在还躲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窥视着他。这个念头令Cloud起了鸡皮疙瘩，一刻也坐不住了。他必须把他狡猾的敌人找出来，解决掉，最好是能永远的解决掉，否则无法得到安宁。

Jenova对reunion的召唤是双向的，Cloud已经学会通过它寻找Sephiroth的行踪。但当他离开边缘城来到卡姆镇，握紧六式站在一间看似普通的民居门前，考虑要不要直接破门而入时，看到的却是令他震惊的景象。

他的老朋友，雪崩的好伙伴，深沉忧郁的可靠长辈，星球最强大的Weapon，Vincent Valentine，出现在这间充满Sephiroth气息的房屋门前，在开门的一瞬间将致命的Cerberus抵在Cloud的额头上。

静默了一秒钟，看清来人之后，Vincent放下了枪，但仍然堵在门口，带着警惕的表情缓缓开口：“Cloud？”

Cloud眨了眨眼，“是我。出什么事了？”他把手从六式上松开，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Vincent被Sephiroth控制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也许只是原塔克斯的习惯让Vincent过度反应了。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紧张？

“抱歉，这里是我的一个秘密据点。”Vincent似乎想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往常的温和，然而显然这是个失败的尝试，“没有想到你会来。”

Cloud听的出Vincent想要委婉的下逐客令，但这事关Sephiroth，他必须说出来：“我是追踪Sephiroth的踪迹找到这里的。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Vincent皱起眉，露出了苦闷的表情。Cloud是他最信任的人，但也是Sephiroth最大的宿敌，他应该把他收养了变小的Sephiroth的秘密告诉他吗？就算在此刻敷衍过去，Cloud也不可能轻易放弃，毕竟已经找上门。那么，他能说服Cloud接受这件事吗？他对自己的口才可谈不上什么自信。退一步说，如果为了保护那孩子需要跟Cloud武力相向，这种可能性光是想一想就令人痛苦，但是如果使用一点Chaos的力量，他也许可以在最坏的情况发生前利用翅膀带Sephiroth从空中逃走，Cloud一时是难以追上的。

在Vincent一脸纠结的思考的时候，Cloud得以获得空隙观察现下的状况。他再次惊讶的意识到Vincent没有穿着他惯常的红披风和黑衣，而是穿着摇粒绒材质的家居服？睡衣？反正宽松凌乱，像是胡乱套上的，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看起来奇怪极了。黑色长发乱翘，眼睛底下挂着仿佛一百年没睡的黑眼圈，配上苍白的肤色，甚至比当年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时更像个吸血鬼。而从他身上和他背后的屋子里，传来一股奇怪的气味，仿佛变质牛奶和忘了铲的猫屎混合在一起，不客气的说，相当让人印象深刻的难闻。

在Cloud开始严重担忧起Vincent的生活状况时，Vincent终于下定了决心，侧身让开了道儿，示意Cloud进屋谈。平心而论，Cloud并不想进入一间气味如此强烈的房间，但他不想冒犯到Vincent，只能控制着面部肌肉尽量不露出嫌弃的表情。房间内部的陈设相当简单，普通的桌椅，破旧的老沙发。但桌子上放着的那是什么？奶瓶，一个显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沙发上堆着毯子和几本书，《育儿百科》《新手妈妈必须知道的一百件事》《幼儿心理学》……阳台上挂着一堆红色的破布，看起来像是那件红披风的残骸，被撕成一块块的，令人不悦的气味主要就是从那里飘来的。

Cloud的大脑停滞了，这些景象令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很显然，这个屋子里应该有个孩子。Vincent什么时候有了个私生子？雪崩小队聊天时曾经问过Vincent是否考虑过展开新的浪漫关系，他的回答是因为Lucrecia的事情他不会再跟任何人谈恋爱。Cloud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情绪，也许Vincent并不像想象的那么信任他们……

Vincent没有说话，打开了里间卧室的门。相对于普通的客厅，卧室里格格不入的放着一个老旧的雕花棺材代替了床的位置，是Vincent从神罗公馆弄来的，很难说是出于恋旧还是认床的心理。一阵尖锐的嚎哭从棺材里传了出来，Cloud听得头皮发麻，呆若木鸡的看着Vincent冲过去把一个婴儿从棺材里抱起，笨拙地拍着它，发出轻柔的“嘘——嘘——”声试图哄它安静下来。

“我想……我需要一点解释。”Cloud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Vincent抬起头，眼神里仍有警惕，现在Cloud知道了那是护崽的意思。难道他认为我会伤害他的孩子？Cloud后退了两步，保持一个让Vincent看起来不那么紧张的距离。Vincent慢慢把孩子的脸转向他，低声说：“Cloud，我很抱歉。”

无比熟悉的银发，猫一样细长瞳孔的绿眼睛。Jenova在他脑中欢歌，Cloud瞪大了眼，各种表情快速从他脸上闪过，最终定格成了一种难堪的愤怒：“Sephiroth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养他的孩子！”

Vincent挑起眉，意识到Cloud产生了一些奇怪的误会：“冷静，Cloud，Sephiroth还没离奇到能让男人生孩子……这孩子就是Sephiroth本人，他变小了。”

Cloud的脸尴尬得涨红了。小小的Sephiroth抽噎着向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他金灿灿的陆行鸟头发，看起来天真无邪。Cloud靠近了一些，想要仔细再看看它，Vincent后退保持了安全距离：“Cloud，能向我保证不会伤害他吗？即使他是Sephiroth，他现在只是个孩子。”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对的。”Cloud努力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量，“Sephiroth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擅长玩弄人心，也许他在蒙骗我们。”

“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我原本不想把你们任何人牵扯进这件事里。”Vincent叹了口气，“但我不想放弃可能拯救他的希望，我有责任给Lucrecia一个交代。童年会决定人的一生，如果当年我阻止了Hojo，没有把Sephiroth交给神罗，那一切可能都不一样了。”深重的罪恶感和悔恨重回心间，他用窒息般的声音说道。

Cloud回想起那个海报上闪闪发光的英雄，曾经是那么耀眼，那么强大，同时又那么温柔，他见过英雄Sephiroth与另外两个1st相处时露出淡淡笑容的样子，也见过伟大的将军大人保护着他的士兵，神罗的小兵总是被当作战场上的消耗品，但Sephiroth总是带着复活和治疗魔石，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他也见过在颠簸的车上Sephiroth关心晕车的小兵，不在意阶级的与他交谈，询问他的故乡在哪里。Sephiroth没有故乡，即使他也一样出生在尼布尔海姆，但总被关在神罗公馆的实验室里，从没见过他故乡的样子。

天啊，是的，如果真的能让他从小憧憬的英雄，那个原本的Sephiroth回来，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答应，至少在他成人之前，不会伤害他。”Cloud咽下苦涩的回忆，说，“就算最后失败了，也不过是再一次把他送进生命之流，我们能做到的，对吧？”

Vincent的表情放松了下来，点点头，沉默地将手中的孩子递到Cloud怀里。Cloud瑟缩了一下，手足无措地接过。小小的婴儿比他的六式还轻的多，温暖柔软的一小团，抱在手里仿佛把他的心也变得暖融融的，简直难以相信这么个小东西日后是怎么长成一个将近两米的男人。然而不知是不是Cloud抱的姿势不对，小家伙打起了奶嗝，然后毫不犹豫的吐了Cloud一身。

“啊……常有的事，别介意。”Vincent赶紧拍了拍它的背。现在Cloud知道屋里那些怪味儿是谁制造的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