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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Medicine药 (2)
ABO

AC后永生

现代地球pa

OOC

发情期躁狂失忆云带球跑

OOOOO萨x违禁品快递员云

4k字

(保证孩子会一直好好的!!)

约十二章左右完结

前章点我



2 {囚笼}



克劳德的房间朝西,他租下这间公寓的时候天真地没有考虑别的问题,看着价格和位置合适就签下租约,住到春夏之交的潮湿季节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异样——早上起来的时候永远是阴森森的,到了下午阳光又刺眼到不得不拉上窗帘。



他在微凉潮湿的空气里醒来,睁开眼睛对上视野里模糊的肉色,那大概是柯利尔的手,小女孩在睡觉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用食指和中指绞着克劳德鬓角的头发。克劳德慢慢把柯利尔埋在自己发间早就晾得冰冰凉的小手拨拉出来,塞进被子里。再抬起手悬在上方犹疑几秒后以指做梳,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柯利尔撒在枕头上的银色长发——还不够长,站起来的时候正好披在肩膀上。

柯利尔·斯特莱夫。

在个人证件和身份方面柯利尔并没有遇到很大的障碍,克劳德在这个国家的建档上是已婚,就算是Omega自己去医院,没有Alpha的陪同,登陆系统后还是能查找到克劳德是一个有Alpha的Omega并给予这个孩子一个合法身份,这时他便不能用那个“孩子的爸爸车祸死了”的托词,也必须隐瞒下自己没有发情期的事实,面对照顾他的护士有关Alpha未标记不负责的抱怨,克劳德只能随口糊弄过去。



“已婚”这件事在他看来是个大乌龙。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比他和萨菲罗斯要更早地来到这个星球,花几年的时间火速融入到这个与米德加有些类似的生活环境中,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科技还未发展到可以检测出杰诺瓦细胞的程度。两位“前辈”多少发展了些人脉,于是在克劳德与萨菲罗斯面对“合法身份”这个问题时搭了把手。萨菲罗斯需要一个姓氏,克劳德极力反对他用“杰诺瓦”,最后不知怎地就变成了统一使用克劳德的姓氏。而一A一O的性别和同样的住址又让登记处热衷于阿谀的人产生误解,等安吉尔寄回托人办理的身份证件时,卡片上大大的“已婚”就成了一个让克劳德尴尬到脚趾抓地的误会。



托克劳德特殊体质的福,这个“已婚”目前还是一纸空话,并没有变成听起来有些荒谬的既成事实。想到还在另一个城市的郊外安然住着的萨菲罗斯,克劳德的心一沉,翻身下床。正用脚尖在床边找着昨天黑暗中不知道被踢到哪里的拖鞋时,靠墙一侧的柯利尔醒了。

“克劳德?” 小女孩揉揉眼睛。

“早安,先自己去洗漱好吗?”克劳德有些僵硬地对柯利尔说。几个月过去,他依然对“母亲”这个角色没什么实感。几乎是刻意地,他没有像全宇宙的Omega那样引导柯利尔喊他“妈妈”——用酷似萨菲罗斯的脸喊出这个词实在是让克劳德不寒而栗。



杰诺瓦的同化和学习能力惊人,这点在柯利尔身上体现得十分透彻,很多事情并不用克劳德去教,在她飞速成长期间,从刷牙洗脸这些小事,再到认知逻辑这类脑力训练,柯利尔只要看过一遍就能学会。



目送着柯利尔歪歪扭扭地走到浴室之后,克劳德终于找到了他的拖鞋,趿拉着走去厨房。水池里昨天放的鸡小胸已经完全化冻,泡在一摊浑浊的水里沾湿了旁边装着车厘子的塑料袋。他叹口气,先把水果从袋子里捞出来装盘,再接水,拧开炉灶,盯着蓝白色的火焰出神,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意味着柯利尔正有条不紊地做着自我清洁,这多少能减轻些早晨的光照不足给这间小公寓带来的压抑感。



“克劳德,今天还要出门吗?” 柯利尔用叉子戳着碗里的鸡胸肉碎,她看起来不是那么饿,克劳德知道这是她起床和早饭间隔太近的缘故,他伸手给孩子倒了杯橙汁先喝着。



“嗯,但是大概晚饭之前就会回来。” 克劳德拿起盘子里的车厘子,送进嘴里,咬了几下后伸出舌头给柯利尔看还带着血红色汁水的核,再吐进旁边的空盘里,“这个是这么吃的,记得吐核。”

柯利尔点点头,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一遍,也张开嘴把染红了的小舌头给克劳德看。

克劳德带有鼓励意味地笑笑。



之前建议他雇保姆的邻居前几天送来好些绘本,说是自己家孩子不要的,从昨天开始柯利尔就自己找来看了,坐在那个不大的布沙发上一看就是一下午。她出门少,见得人就少,也不太爱说话,克劳德有时候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但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的柯利尔要经常带出去的话肯定会引起左邻右里的怀疑。



这时候他就有些想念萨菲罗斯那个四下无人被树林围起来的庄园。克劳德离开的那天没有带走什么东西,唯一一个和萨菲罗斯相关的是一把不知为何出现在他床头的Benchmade蝴蝶刀,在浓重的养护机油味间残余着一丝吸不可查的雪松气息——这大概是萨菲罗斯什么时候买来准备偷袭或者跟他干一架的时候用的,可惜被他顺走了。



刚搬进这间公寓的时候,男房东还礼节性地称赞过克劳德的Alpha闻起来就是个成功人士,婚姻生活一定很幸福(租房的时候要看身份证克劳德别无他法)。当时克劳德内心充满疑惑地抬起胳膊闻闻自己又嗅嗅行李箱,最后下的定论为“一定是跟萨菲罗斯相处过久之后腌入味了”。



在萨菲罗斯冲进办公室告诉他你怀了孩子之后的第二天,克劳德就离开了那个庄园。虽说萨菲罗斯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但这就像一个开关,一个把能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在那个夜里,克劳德久违地开始对现状进行反思。



神罗大厦还没被摧毁的时候,克劳德曾在实验室众多的大罐子里见过一个实验记录。宝条将两位因药物而失去自主判断力的Alpha和Omega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且其中一个Omega是被标记过的状态,实验持续时间足有两个月,供给的食物仅够两人勉强生存。在第43天的时候,这两位实验对象就达成了永久标记——同自然界中那些饥不择食寻求交配的野兽一样。



克劳德曾经有过与萨菲罗斯交合的噩梦,不止一次,痛苦且令人窒息,却带着一丝隐秘羞-耻的快-感,他总是浑身汗湿地喘着气醒来,凝视床铺正上方的天花板纹路。梦的总是在刚睁眼的那两分钟格外清晰地在脑海里复盘,接下就会被莫名其妙地擦去,最后克劳德只记得在梦里萨菲罗斯的头发垂在他身上,阻隔光源与空气,犹如软禁心灵用的蚕丝囚笼。直到这些梦境影响正常睡眠后,医生说这属于孕期缺乏激素,连着给他开了足足一个月的补充信息素类药物。

克劳德清楚地明白深层的原因并不是缺少信息素那么简单。

杰诺瓦细胞把他锁在萨菲罗斯身边,这是永生永世的赎罪,克劳德没有选择。那日萨菲罗斯听起来胡搅蛮缠的话是搅浑平静无波湖面的一双手,扼住克劳德被安逸的生活纵容到麻木的灵魂——他发现自己的潜意识正试图去原谅、试图去放任时间抚平一切——而克劳德无法忍受甚至厌恶这样无力的自我。



无论表面上装得多平静,克劳德依旧不能用淡然的感情去对待萨菲罗斯,他不想用AO间的本能吸引作为借口,他没有办法与现在的自我妥协、亦不能放下那些追悔莫及的回忆,他无可救药。



有时候他甚至恨为什么不能无缘无故、毫无理由地去找他的宿敌打一架,以纾解这乱麻般的烦闷现状。



所以他将自己从“与萨菲罗斯的安逸生活”这一假象中抽离,躲进一个无人的小角落,带着那时他还没意识到已经住进身体的柯利尔。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柯利尔早就吃好饭,自己把空盘子扔进水池后啪嗒啪嗒地跑去沙发上坐好,眨着眼睛看向克劳德,等着她的监护人给她安排今天要做的“任务”。



为了不让柯利尔一个人在家无聊,克劳德出门前都会给她一个“任务”,有时候是读完一本画册,有时候是学一整箱认知卡片,这都是之前那位保姆教他的小技巧,一般用于家人忙碌时打发孩子独自游玩用,现在被克劳德用来缓解柯利尔的孤独感。克劳德先把餐桌对面的小杯子里柯利尔剩的几口橙汁仰头喝掉,再走到沙发旁挨着她坐下,他不确定柯利尔的飞速成长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许下次出门他就可以向周围人介绍这是他的妹妹。算算小女孩下个星期就满六个月,按照这个趋势类推,大脑发育也会到达人类六岁的程度,已经可以去上学了。他从茶几底下掏出一本数字相关的绘画书,叮嘱柯利尔这是今天的“任务”。



而今天克劳德的“任务”是去提一辆机车。他把不锈钢水池里堆着的盘子用流水冲过一遍放进洗碗机里,边感叹现代科技的便捷边换衣服收拾好准备出门,临走前柯利尔举着手里刚开始看的书,跑过来招着手示意克劳德蹲下,他一头雾水地照做,下一秒右边脸颊上柔软的触感一闪而过。



克劳德怔了怔,对上柯利尔装作平静却藏着狡黠的眼神。

“从书上学的,慢走,克劳德。”



他保持着蹲下的姿势足有五六秒,直到柯利尔自顾自地掉头往屋里走,坐回沙发里,重新拿起书盖在脸上,眼神还透过书脊时不时往玄关处瞟时克劳德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拿起门上挂着的钥匙转身对着房间里说:“那我出门了。”



克劳德透过一点点关起来的门缝看见沙发里的小人儿抱着书滚做一团,突然有点没由来的高兴,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



机车是半个月之前预定的哈雷戴维森,豹式的流线型车体和宽大的后轮总让他想起芬里尔。之前的存款算上到昨天为止在酒馆的收入,刨去柯利尔未来一段时间的伙食费,正好可以再买一辆。这其实是他经手过的第二辆机车,之前亲手改造过的那辆被留在萨菲罗斯的庄园里——偷偷跑回去开出来的话他可能不会有第二次离开那片区域的机会。克劳德还存着之前斯特莱夫快递的客户联系方式,因此在这座城市重振旗鼓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他手里还有好几个未失效的长期订单。



当克劳德第一次跟那个酒馆老板说“只要有报酬什么都能做”的时候,被Beta老板吐槽“一个O顶着这张脸四处说这种话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我都不敢去想你有多能打”。比起万能工不稳定的收入,他的确更倾向于做回老本行。大额的现金入账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安全感,这几乎是克劳德现在能抓住的唯一一种脚踏实地的东西了。初来乍到之时,他和萨菲罗斯都被这个星球过于发达的快递业务所震惊,但机会并不是被完全扼杀的。



枪支,弹药,化学品,甚至是活体动物,斯特莱夫快递业务包含一切普通快递不能邮寄的东西,在此之上,克劳德拒绝所有除抑制剂以外的“违-禁药品”订单。他读过各个国家的宪-法,并给了萨菲罗斯一份,虽然克劳德不抱希望那个男人会认真看并记到心里去。类似这样的递送业务的确是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危险地带,却有足够的空间脱身,无论是物理意义上的“逃脱”,还是法律意义上的“辩白”。武器-交易往往涉及黑白两道,不过克劳德对于硬碰硬的战斗有足够的自信——还有比米德加的塔克斯看起来更像黑道的组织吗?



劲风随着疾驰在耳边呼啸而过,手机的铃声响起,斯特莱夫快递公司复业以来的第一笔订单很快就得到了回应。克劳德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联系萨菲罗斯商定账户适宜,手离开车把后才想起现在不需要再分钱给萨菲罗斯拿去做生活费了。伸去口袋里掏手机的手又搭回机车扶把,防风头盔下没有人看见克劳德暗自上扬的嘴角。



克劳德不想管萨菲罗斯在他离开的这几个月是如何养活自己的,再不济还有刚从顶级演员转行做导演的杰内西斯可以接济他——克劳德的机车正从城市间巨大的LOVELESS海报下面驶过。



现在摆在克劳德面前依然悬而未决的问题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自从他揣着柯利尔离开萨菲罗斯的庄园之后,除了偶尔在深夜的梦里出现,萨菲罗斯再也没露过脸,无论是实际意义的追寻,还是精神层面的打扰,柯利尔降生之后依旧如此。时间长了克劳德难免有些不安,不是说他多么的希望萨菲罗斯大张旗鼓地找他,而是说萨菲罗斯越沉默,他越有种对方有所图谋的猜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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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红心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