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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閱-2]

對於朔間凜月而言,最痛恨的事情莫過於在假日早晨因為外力而被迫清醒,於是他無視了連續響了好幾次的門鈴,就在一切趨於寂靜回歸成他所悉知的環境,原以為可以再度進入甜美的夢鄉,手機鈴聲卻接連著響起來,他瞥了一眼發現上頭的顯示名稱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暱稱,這才勉為其難地按下通話鍵。
但是連抱怨都還沒說出口,衣更真緒慌亂的詞句先行一步穿透過來:『凜月快幫我開門,拜託了!』
「哈?」朔間凜月的腦中瞬間無法明白狀況,思考迴路還停頓著反應不過來。
『快點下來就對了!』話筒的另一端卻仍是急促地催逼,他隨意應和了幾句,結束通話後緩慢起身,拖行著搖搖晃晃的腳步往門口移動。
「一早就來按門鈴,ま〜くん連放假都這麼想我嗎?」朔間凜月打了一個大哈欠,睡眼惺忪地望向眼前不知為何用外套帽子遮蓋住自己的衣更真緒。
「先、先讓我進去再說!」衣更真緒卻是沒有打算回應,連忙慌張地勾住朔間凜月的手,在難得不顧任何禮節的狀況下硬是強行進到屋內。
他們一路前行到房間內,關上房門後兩人保持著沈默,朔間凜月凝視衣更真緒低下頭看似有口難言的模樣,這樣詭異的行徑讓他納悶地皺眉頭。
「發生什麼事了?」輕嘆了一口氣,朔間凜月知道他終究還是要問這個問題。
「有點難以啟齒,你看到就懂了……」然而眼前的青梅竹馬掐緊著帽簷,指尖在上頭來回游移了幾下,才躊躇著拿掉覆蓋住頭部的布料。
衣更真緒情緒緊繃地盯著朔間凜月略微愣住的神情,僅僅幾秒鐘的沈默猶如一個世紀之久,這樣的氣氛讓他感到坐立難安,卻也騎虎難下。
「……ま〜くん什麼時候也有Cosplay的嗜好了?」尚未收復起反應不及的神情,朔間凜月緊盯著從衣更真緒的髮絲中直立而生的突兀存在||一對覆蓋白色絨毛的兔子耳朵。
「我沒有!這、這個是真的!」衣更真緒連忙澄清,同時也對自己所說出口的話語感到難以想像,他正在用一個荒謬的事實去解釋另一個荒謬的說詞。
「嘿……真的是長出來的感覺。」基於好奇心使然,朔間凜月打量著眼前這超現實的景象,不禁低語道。
「唔、不知道怎麼一早起床就發現變成這樣,也不好在家待著就先跑來了。」垮著一張臉,衣更真緒抿起嘴唇露出窘迫的模樣,閃躲從前方而來不斷端詳的視線。
「沒跟別人說嗎?」即使發生如此令人無法解釋的狀況,朔間凜月仍是處之泰然地面對。
「講不出口的吧!」衣更真緒搔了搔後腦勺,用著困擾的語氣闡述道:「早上要梳洗到鏡子前才看到,雖然那時候妹妹也在,不過這麼……呃、荒唐的事情一時間應該也是沒有反應過來。」不自在地垂下了眼,想到自己與妹妹同時看著鏡子愣住的瞬間,下一秒他什麼也沒有想地逃離現場,隨手抓了一件外套套上後便奪門而出。
「嘛、確實很難馬上接受吧……」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衣更真緒頭上的耳朵,忍不住伸出手去觸摸,他順著耳朵的形狀輕輕滑動,柔軟的絨毛摩擦過指尖,舒服地讓他不禁重複著來回撫摸的動作。
衣更真緒縮了縮肩膀,在朔間凜月動作前他沒想過這超現實的存在連感覺神經都和自己連接著,感覺卻是比起平常更加敏感地傳達過來,異樣的感覺讓他下意識想閃躲朔間凜月的觸碰,但指腹的觸感卻真切地搔癢著自己的感知。
「那、那個,凜月你這樣摸,很癢……」他抬起頭,眨了眨眼略微求饒地看向朔間凜月,囁嚅著暗示他能否停手。
「……」然而對方的沈默卻讓衣更真緒再度感到不安,雖然停下了手,朔間凜月突然低聲地開口:「聽說兔子全年無休都是發情期呢。」沒來由地說道,他的嘴角揚起一如既往輕淺的弧度,視線落在手仍撫摸的耳朵。
「這種事、我哪知道……!」他對上朔間凜月帶笑的雙眼卻反射性向後退了一步,但沒能掙脫逐漸轉為輕輕搓揉的觸摸,宛如平常那些有意的肢體接觸,衣更真緒瞬間完全明白朔間凜月的真意。
「現在就能馬上知道了♪」朔間凜月伸出手摟住他的腰,自己也往前踏了一步,把衣更真緒強行逼近門板上,封鎖了他的行動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