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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Love Conquers All(4)
沙耶之歌paro,没玩过or不了解的朋友请速速划过,不然要出大问题,gal十二魔神器不是说说而已(。)



已经写了预警,被雷/吓到了本人不背锅



私设多,很多,非常多



时间线为AC后,如有bug请无视,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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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遇到什么好事吗?”



  盯着窗外的天空发着呆,金发的青年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有人在和自己说活:“……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老样子。”说完,他又回到了刚刚那种放空的状态。



  好吧,不说就不说。



  蒂法其实不太相信他这种敷衍的很明显的回答,但她本人也很清楚,如果青年不是自己主动开启一个话题想要说什么,旁人就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大概也是从他嘴里撬不出来什么的,与其在那里做无用功,还不如顺其自然,保持现状,耐心等着铁树开花。所以她也只能暗自叹气,放弃想要打探对方生活近况的想法。



  不过这真的不是她过保护,想要将青年的动态全部掌握在手里,实在是克劳德最近忽好忽坏的状态太让人在意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身上最后的余火一样,青年现在的样子比起上几周算得上是容光焕发。他的脸色终于没有之前看上去的那么苍白,总算是有了些活人的生气,虽然和人说话的时候还是视线游离、表情空白,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但那股缠绕在他周身叫人不安的死寂的氛围好歹消退了不少,让自己没那么担心了。



  这个时间段酒馆里人除了她和精神恍惚的克劳德以外没有其他人,蒂法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所以她还能够一边擦杯子一边分心和青年聊天:“你说你搬回了教堂是真的吗?”



  “嗯。”



  “真是的,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就算心里很高兴他总算是没有再次自暴自弃而是安定了下来,不像之前一样居无定所,蒂法还是有些埋怨克劳德的不解风情。



  “不过既然愿意回到教堂住,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回来呢?你知道玛琳和丹泽尔有多失望吗,我真的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让他们直接找你当面对质。”



  “抱歉,麻烦你给他们解释了。”



  想起那两个孩子,克劳德瑟缩了一下,语气有些轻微的不自然,像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蒂法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把这归咎于他的心虚,没放在心上:“这次我帮你解围了,等下次玛琳要去教堂里找你玩的时候可不许临阵脱逃啊。”



  “兹——”



  木质的椅子在地板上划出了刺耳的声响,显然是坐在上面的人起身动作太大,让椅子不堪重负。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凭借着高超的技艺和强健的心理素质,红眼睛的格斗家在失手把玻璃杯打碎之前就将它稳稳地放在了桌上,迅速转身,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出乎她的意料,整个酒馆里除了眼前那个脸色惨白、眼神惊慌的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要说些什么以外,并没有出现不速之客或者发生意外情况。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对方失态的原因是什么,始作俑者反而是一副摇摇欲坠、不堪重负的样子,嘴唇上下翕动,勉强挤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微笑来:“下次我带玛琳他们去其他地方玩吧,教堂那里去过那么多次,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了。”



  重点不是这个吧……



  被青年过度激烈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蒂法反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怕说的过了又将好不容易才走出蚌壳的豌豆公主又逼回他自己的小世界,只能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语气,生怕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教堂那里有什么问题吗?我要不要让他们最近都不要靠近那里?”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双手下意识攥紧,克劳德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急切地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问话:“放心吧,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我才把东西又搬了回去,加上一些最近要运送的货物,实在是乱的没办法见人。”



  想起青年一旦没人提醒有时候甚至会忘记吃饭的历史,蒂法关切地看着他消瘦的身影,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担忧:“那我找个时间去帮你整理一下吧,顺道也去看看那里的花怎么样了。”



  “那边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重的吓人,教堂里面乱的都没地方下脚,不用麻烦你跑一趟,等我把货物慢慢送出去就自然好起来了。”



  这样的答案在黑发的姑娘看来简直荒谬至极,就冲着这段长的不像是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一样,不管怎么看都是欲盖弥彰。她甚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高高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针见血地戳穿了青年蹩脚的借口:“得了吧,就你那点少的可怜的家当也可以把那么大个教堂弄得乱七八糟?克劳德,就算你有什么想要藏起来的小秘密,也稍微更用点心,找个听起来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吧。”



  她真是受够了发小从原来开始就沉默到根本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的态度,不顾他脸上抗拒交流的神情,难得的展现出自己性格里不依不饶的一面:“你到底在隐藏什么?我一直都很疑惑,但都没有说出来:从前段时间开始你就怪怪的,东西吃的很少,被人碰一下就一副难受的不得了的样子,而且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也根本就没有看着我们!克劳德,你真的还好吗?”



  一口气说完之后,蒂法瞬间后悔,她实在是太清楚青年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特质,她刚才说的话除了让对方退缩的更厉害以外没有任何正面的效果。只能深呼吸,努力平复还余怒未消的自己,想要弥补一下刚才的发言:“我太激动了,说的有点过分,抱歉。”



  蒂法微微低着头,不想让眼前的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苦涩:“但我担心你的心情没有作假,克劳德,有些时候一个人背负着痛苦是会被压垮的,大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稍微更相信我们一些吧。”



  沉默。



  除了沉默以外,黑头发的姑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不禁让她苦笑一下,事情的发展实在是超过了她的预料,本来没想要得到什么保证,现在反而像是她咄咄逼人,一定要克劳德把他心里藏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一样。



  “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只是……”她抬起头,想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一个人类,脆弱的肉身竟然可以承载着那么多的痛楚吗。



  只是略微瞥见了那双染着魔晄色蓝眼睛的一角,蒂法一瞬间甚至有种要被他眼中的悲戚之潮打落深海的错觉,这让她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力,哑口无言地看着对方,仅仅只是无意间的窥视,都想要替他流下他不能落下的泪水。



  或许是自己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不符合一直以来的形象,那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先慌了手脚,手足无措地钉在了地板上,双臂几次抬起又放下,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了毛毛的幼猫般,茫然徒劳地沓耸着耳朵。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深深地叹了口气,蒂法打起精神,又变成了那个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没关系的,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请我们去做客吧。”



  她温柔地笑着:“到时候,可一定要好好来邀请我们啊。”



  明明之前还像个人偶一样木木地站着的人,突然间抬起头,眼中尽是让人心碎的泪意,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对不起”这样苍白无力含糊不清的话语,说完之后,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一样,匆忙的离开了第七天堂。



  ……所以,克劳德的确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黑发的女性看着青年的背影,暗自下定了决心。



××××××



  熟练地闪避着与自己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肉块,青年眼神放空,努力将只用大拇指食指衔着的那个四四方方的方块拿的远一些。



  不怪他这么厌恶手里的东西,毕竟换做任何一个神经正常的普通人,恐怕都会被方块表面那只凸出来的、布满血丝且时不时转动来观察四周的眼球状物体吓得直接昏厥过去,他还能像现在这样面无异色的行走在充满了蠕动的肉块的大街上,已经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经验”积累让青年可以自我催眠了。



  但当他的视线里出现那座早已看不出原来样貌的教堂时,还是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才伸手推开那扇被黑色网状物占据的大门。



  “谢谢。”银发的男人很是自然地接过那个方块,并顺手递给了青年一杯颜色深到发黑的酒。



  看到对方毫不在意那只眼球,甚至是为了更方便的拿着那本书,手指直接按在了上面——克劳德发誓自己听到了一声怪物的悲鸣——这让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无视了酒杯。



  萨菲罗斯对他投来疑惑的眼神,人性的让他想抓着男人摇晃大吼:你到底怎么回事!但他现在只能咽下满腹的无语,尽量维持着冷淡的面具:“我不渴。”



  男人也没有强迫他,随手将高脚杯放在了一旁:“这可是罕见的「Mioni」,不尝尝实在是你的损失。”



  “很美的颜色吧?就像是夜幕被剪下的一角一样。”



  “……味道大概很奇怪。”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欲望之酒’,你只要试过一次,绝对会对这种从颓废中诞生出带有血气的‘欲望’上瘾的。”



  原谅克劳德本质上只是一个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的土包子,就算后来成为了拯救星球的英雄,这也对他的品味提高毫无帮助。所以他不得不在萨菲罗斯面前羞耻地表露出自己的无知:“都是植物的汁液,怎么还有这么多区别?你之前喝的那个不是叫,叫‘Rechi‘……”



  “「Richebourg」。”男人微笑着纠正了青年的发音,面不改色的打开了手中方块——其实是一本被变异的昆虫尸体掩盖,根本看不清封面的书,确认了译本的翻译水平后,满意地颔首:“大概是个体差异的原因吧,我还没喝到过口味完全一致的酒呢。”



  对男人直接将植物汁液代指为“酒”这一行为,感到了微妙的不适,金发的青年还算是平静地和他交谈了起来:“都是同一种植物,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很平常不是吗,广义上连鱼人都可以算是人类种,实际上双方都知道两者的差距有多大,但在植物眼里,说不定你们也‘看起来’差不多吧。”



  他总是有理到你完全看不出他是不是在信口雌黄。



  就算很不想承认,但克劳德还是被萨菲罗斯的解释说服了,因为他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这次的汁液味道跟上次完全不一样,是这个意思吗?”



  男人的银发顺着他的肩膀垂落至那本书的纸页上,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发丝可能会沾染上那些尸体身上可疑的绒毛,终于从书里抬起头,施舍给了青年一个爱怜的眼神:“所以,我刚才才说‘是你的损失’。”



  不得不说,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物种,当你暗示自己‘我没兴趣’的时候,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越想表现的不在意,其实越好奇。



  要是换个人,恐怕现在就顺着萨菲罗斯给的台阶下了,但现在站在这里的可是克劳德这个宁愿嘴硬到死也绝不服软的人,更何况对面的家伙还是他一辈子的死敌。所以他现在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除了那本比亚兹莱翻译的《莎乐美》以外,你还要什么吗?”



  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达到了一个微妙的状态:银发的男人老老实实地呆在教堂里,而金发的青年则负责解决他的一切要求。



  值得庆幸的是,男人现在好像没什么想要毁天灭地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要求青年给他带回来他所指定的书籍,每天都沉浸在书本之中,除此以外,他几乎称得上是乖巧无比。



  乖巧,萨菲罗斯。



  这两个词居然可以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面。克劳德暗自咬牙,狠狠驱散了自己脑袋里不合时宜的联想。



  “暂时没什么了,等我看完这个版本再说吧。”



  被男人回答中的某一点触动,青年不由地睁开眼,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好奇:“‘这个版本’?你之前已经读过这本书了吗?”



  可能神罗在创造他的时候也顺手强化了他的大脑,所以现在一心二用完全没问题:“这么经典的故事人人都应该知道吧。”



  克劳德被这种充满了资本主义上层人士优越感的回答震惊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坐在高台上的人:“那可真是抱歉,我一直生活在真空。”



  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真心实意地为盖亚的教育水平感到担忧一样,开始为自己的人偶任劳任怨地做起了扫盲:“貌美如花的公主莎乐美爱上了洗礼者约翰,得不到回应后因爱生恨,便在国王面前翩翩起舞,作为奖励,她得到了约翰的头颅,并亲吻了它。最终,公主得到了与圣人相同的命运,只是灵魂去往的方向截然相反。”



  “怎样,”那双幽绿色的蛇瞳紧紧盯着被惊到睁大了眼睛的金发美人:“是个很好的故事吧。”



  这对于天真的陆行鸟宝宝来说还是太超过了,甚至都忘记了要在男人面前故作冷漠:“……这样的故事好在哪里啊!喜欢的人都是变态吗!”



  被青年的反应娱乐到,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当然是因为‘美’啊。”



  “美?这种胡言乱语的东西里哪里有美了?”



  在还没有发生异变之前,克劳德觉得米德加的天空很美,艾瑞斯教堂里的花很美,孩子们的笑很美,甚至到了现在,坐在自己眼前曾经的梦魇也是算得上“美”。



  但歌剧里那股疯狂与偏执却让他一点欣赏的念头都生不出来,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仅仅只是听了萨菲罗斯的概述,他的手心就已经开始出汗,心里开始为无辜的约翰感到悲伤,对被欲望充斥着的公主恐惧不已。



  出于小动物的直觉,他根本不想听男人的看法到底是怎样的,僵硬地转移话题:“你要是喜欢歌剧的话,为什么不看看《Loveless》呢,那可是全米德加最有名的了。”



  出乎他的意料,男人难得表现出嫌弃的神色:“每个对白我都清清楚楚,已经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了。”



  “?你对它有研究过吗?”



  “只要你每天都听上几遍,就算是不喜欢也记住了。”



  “你还真是一个冷血到无可救药的家伙啊,萨菲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