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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舊的木造日式住宅整修過後還是有模有樣的。

  孤爪研磨租下這棟房子的其中一個原因是,附近沒有太多鄰居。身為一個自宅工作者,平時深居簡出,他實在很懶得向周遭的人解釋太多,尤其是自己在網路上的另一個身分。而第二個原因,他想等黑尾鐵朗回家後再說。

  研磨從信箱中取了信件,一邊往屋內走去,一邊挑出不需要的廣告信。三十分鐘前,黑尾傳了訊息:「在車站前買了蘋果派,要回家了。」算算時間,小黑差不多也快到了,他只要在玄關站一會兒,就能得到一個「我回來了」的回家吻。

  「歡迎回來,小黑。」

  玄關的階段高度讓他不必墊著腳尖就能吻到黑尾鐵朗,他在對方的舌尖嚐到了一點黑咖啡的苦味,咂了咂舌。

  黑尾讀懂了他的眼神,在對方發問前便舉雙手投降:「原本以為今天得加班,提前喝了一罐黑咖啡提神,結果隔壁部門的也來幫忙,下班前發現進度還超前了一點點。」

  「哼——嗯。」研磨拉長了鼻音,接過了黑尾手上盒裝的蘋果派,「不意外啦,畢竟小黑現在是事業上升期嘛,加油啊主任。」

  「怎麼連研磨你都……」黑尾啼笑皆非,他反手脫下皮鞋,將鞋子規規矩矩地排列好,藏青色西裝外套掛在手臂上,他稍稍扯鬆了深紅色領帶,在喘口氣的同時發現研磨停在前頭盯著他看。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東西?」

  「沒……就是想說,小黑你高中時明明是領帶絕不好好打的類型,出社會後卻乖乖地打到最上面了呢。小黑長大了。」

  「聽不出是褒還是貶啊……」

  黑尾搔了搔頭,看著研磨拎著那盒蘋果派走進廚房,步伐明顯地輕快許多,他不禁勾起了微笑。

  自己受到了社會的打磨後變得更加圓滑,但研磨倒是從來沒有變過。

  又或許,只是因為他一直都在研磨身旁,那一點一滴的變化滲蝕進他的生活,讓他渾然不覺地被愛著。

  他將西裝脫下、掛好,迅速地沖了個澡後換上寬鬆的家居服,微溼的髮尾凝結著水珠,滴進他掛在脖子上的毛巾裡。

  廚房裡的研磨已經吃掉了一塊蘋果派,正幸福地瞇著眼舔掉手指上的殘渣。這個景象黑尾已經見過了無數次,但每一次都無法將視線從研磨微露的舌尖上移開。

  該死,洗完澡後應該先喝杯水的。

  喉嚨的乾澀讓他扯起了嘴角,走到研磨身後低下頭,用撒嬌的語氣說:「我也要吃,BOSS餵我。」

  「這是在報復我嗎?」研磨笑著塞了一塊派進黑尾的嘴巴裡,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濕潤,他不禁在心裡輕笑。

  收到來自小黑的對戰邀請,接受還是拒絕?

  勇者可不能畏戰啊。


  研磨看準了黑尾將蘋果派嚥下去的瞬間,將剛剛黑尾舔過的那根手指插入黑尾的口中翻攪,刻意地壓了壓舌根,不讓黑尾有開口的機會。

  片刻後研磨將手指收回,仔細地舔乾淨上頭的唾液,對著滿臉通紅的黑尾說:「小黑,先把剩下的蘋果派冰進冰箱。」

  「啊、好……」

  黑尾收回之前的想法,他的青梅竹馬這幾年變得更加……色情了。

  冰完蘋果派,他一轉身就看見研磨對他勾了勾手指,他就像中了魅惑技能一樣乖乖地走過去,如臨大敵一般抿著唇。

  研磨將雙腳收到椅子上,他抱著膝,歪著頭睨向黑尾:「幹嘛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掉你。」

  這就是等級提升以後的勇者嗎?黑尾突然有點懷念起高中時的小貓了。

  「誰知道呢……搞不好真的會被吃掉。」

  黑尾喃喃著,聽見這話的研磨吃吃地笑,「好啊,既然小黑都這麼說了。」

  寬鬆的運動褲輕易地被拉下,研磨捧著被內褲包裹著的半勃性器,用手惦了惦,似乎很滿意手上的重量。

  「小黑從踏入廚房沒多久後就勃起了呢。」

  「……啊。」黑尾動也不敢動,眼前的貓不時用鼻子輕嗅、纖細的手指划過他敏感的部位,他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五臟六腑爬動,心癢得不行。「吶,研磨君,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

  「小黑已經要不行了嗎?好哦。」今天的研磨倒是好說話,他乾脆地拉下黑尾的棉質內褲,讓已經完全勃起的陰莖打在自己的臉上。「算是犒賞辛苦的社畜黑?今天是特例哦。」

  「啊、喂!」

  黑尾來不及阻止,就看見研磨張嘴將自己的性器含入,露在外面的部份還有很多,研磨像是不滿意的樣子,挪動了一下姿勢,努力地讓喉嚨放鬆,一點、一點地將黑尾慢慢吞入。

  喉嚨黏膜被頂到的感覺讓研磨泛起生理性的淚水,黑尾心疼地想退開,卻被扣緊了腿不讓移動。

  深知青梅竹馬性格的黑尾只能嘆了口氣,右手繞至研磨的腦後,將綁著小包頭的髮圈拆下,讓那頭只餘一點金色的黑長髮傾瀉而下,並鼓勵似地揉了揉。

  「……說好了,不能勉強自己喔?不舒服的話就捏我。」

  儘管被研磨的小嘴吸附的感覺爽得要讓他失去理智,但殘存的良知讓他多少收斂了一點攻勢,慢慢地、溫柔地一前一後擺動著腰。

  不得不說,從這個角度看下去真的超色的。黑尾喘著氣心想,研磨的眼皮放鬆地半闔,偶爾又抬起眼看著他,無法吞嚥的口涎順著頷角滴下,喉嚨間還發出可憐的嗚咽聲,任由自己的口腔被當成飛機杯一般使用。

  真的,色爆了。

  「……研磨君,我稍微、唔!粗暴一點點……嗯?」

  小貓給了他一個「你隨意」的眼神。

  獲得首肯的黑尾鐵朗勾了勾唇角,擺動的幅度加大,感覺到性器前端頂到喉間軟肉而收縮裹緊,他舒爽地嘆了口氣,情不自禁地按住研磨的後腦勺更加深入。

  研磨被頂得七葷八素,他「嗚嗚」了幾聲,用譴責的眼神示意黑尾稍微放開他,後者立刻回過了神,往後退的同時臉色帶著歉疚:

  「抱歉、研磨,我……唔啊——!」

  研磨出其不意地用靈巧的舌頭舔過莖身,舌尖重重地劃過黑尾敏感的溝槽與繫帶,再用力一吸——黑尾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被榨出來了。

  濃稠的液體全數灌進了研磨的喉嚨深處,黑尾過了十數秒才緩了過來。

  剛剛、剛剛自己好像發出了什麼很沒出息的叫聲!

  黑尾心有餘悸地望向罪魁禍首,意外地發現研磨居然將他的東西全部吞了進去:「研、研磨!你喝下去了?不是一直都嫌太腥嗎……」

  「唔,沒有經過嘴巴所以還好,只是喉嚨黏黏的有點奇怪。」研磨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一飲而盡,臉上只餘淡淡的潮紅,跟一旁狼狽的黑尾比起來顯得游刃有餘。「挑戰成功,感覺自己等級又提昇了。」

  「拜託別再提昇了……對我的心臟不太好。」黑尾抽了幾張衛生紙簡單地收拾自己,「你這樣子我該怎麼辦啊?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那小黑就以身相許吧,我會讓你幸福的。」

  聽見這句話的黑尾忍不住又小小地心動了一下,他的青梅竹馬是什麼時候成長為這麼有男人味的男子漢的?

  研磨繞過了還呆愣著的黑尾,停在廚房門口:「小黑,過來一下,我讓你看個東西。」

  「……啊、喔!」


  研磨貓著背,從客廳的角落翻出一個紙箱,那紙箱看著有點眼熟,但黑尾一時想不起來裡面放了些什麼。他將紙箱放到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席地而坐:

  「小黑,你還記得這間房子的房東嗎?」

  「嗯?記得。一個看起來有點嚴肅的大叔嘛,人還挺好的。」

  研磨輕笑,「他人是真的很好,當初居然願意把房子租給自由業的我,也不過問我的財產、交友狀況,與其說是人好,不如說是有點太鬆懈了呢,明明外表看不出來。」

  當年的他玩股票賺了一些本金後便毅然決然地搬出來住,現在想想,不管是哪一方的腦袋都有點過於勇敢了。

  但也多虧了黑尾幫忙說服他的父母,否則,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要獨自住在這麼寬敞的宅子,光是想像就令人不安。

  「小黑覺得這間房子如何?」

  「啊……」黑尾隱約地從研磨的語氣中捕捉到某些東西,但仍然很模糊,「還不錯吧,安靜又寬敞,一個排球隊來聚會都綽綽有餘,附近的生活機能也還行,沒有到偏僻的程度。」

  研磨像是滿足了,說出的話有些牛頭不對馬嘴:「你知道嗎?房東前陣子跟我說,這棟房子其實是他過世的雙親留下來的遺產,他不忍心看房子一直空著,所以在挑選租客時比較隨便了一點……再過一陣子,房東他們全家就要搬到海外了。」

  「研磨……」黑尾不曉得自己該不該中斷研磨,問他「你究竟想說什麼」,而研磨注意到了他的低喚,淺笑著翻弄起紙箱內的東西。

  「我之前就在想啊,小黑雖然很常來我們家玩,但那終歸是『孤爪研磨與他的父母的家』,不是真正的小黑的家。所以我問了房東願不願意將這棟房子賣給我。」

  孤爪研磨從箱子中拿出一個資料夾遞給他,裡面有著地契、房契等重要合約,但黑尾鐵朗他媽的才不在乎。

  「房東同意了,以後這裡就是正式的『孤爪研磨與黑尾鐵朗』的家,不會有別人。」

  黑尾沉默了幾秒鐘,體感上可能更久——這次,他沒能像高中那年最後的春高一般忍住情緒,模糊的視線蓄滿了液體,不由自主地滴落在桌上。他過了好一會才想起用手阻擋落下的淚水,用哭得很醜的臉含糊地說:「我回來了……研磨。」


  「嗯,歡迎回家,鐵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