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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劍男士×女審神者

  審神者:一葉千暖
  TAG:通靈
  TO:worm2738

  微風徐徐,春光穿透樹葉縫隙灑落在千暖的膝頭上,連帶著把整個人都烘得溫暖了起來。
  好不容易熬過寒冷的冬季,這麼完美的天氣讓原本只是在忙碌中抽空休息的她改變了主意。
  「……再休息十分鐘好了。」她喃喃說道,隨後閉上了眼睛。
  窸窣的落葉聲與更遠一點的人聲隨著這個動作逐漸消失,千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旁邊傾,紅棕色的捲髮垂落在她的左肩上。再幾公分,她的額頭就會撞到長廊上那根最粗壯的柱子——  
  「欸?好危險啊……大將?」
  肩膀被攬住時,千暖對自己逃過一劫之事毫無所悉,只是反射性地想要從對方的懷中脫離。
  她的手才剛放到來者胸上,就被他用另外一隻手反握住。
  「是我哦,大將。」
  千暖微微掀起眼皮,睡意使得視野一片模糊,不過,在熟悉的氣息中,她認出了來者,「是藥研……」
  「嗯,是我哦……噓……沒事的。」藥研藤四郎笑著將握住的千暖的手放回她的膝蓋上,再伸手蓋住她的雙眸,「我在呢,睡吧。」
  藥研感覺到掌心下的睫毛一陣輕顫,原本因為有人靠近而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將重心轉移到他身上。
  千暖又睡著了。
  被她倚著的藥研從書中裡抬頭,對著手拿照相機靠近的石切丸比了個「噓」,後者示意地點了點頭,將閃光燈與按鍵聲音功能全部關閉,猛拍了數十張照片後,心滿意足地走了。
  「我就在想這傢伙跑到哪去了,原來在這偷懶。」在辦公室裡等了許久、最後終於忍不住出來找人的山姥切長義出聲抱怨,音量恰好只傳入藥研一刃耳中。
  他抬頭看了看長義脫下來的白布,招手示意他過來換班。
  「我得出一趟公差,她就麻煩你了。」
  「哼,少來了,最近哪有什麼事……」
  「——是跟堀川國廣一起去別家的本丸晃晃。」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長義哪還有什麼不懂。他皺了皺眉想要阻止,嘴巴張了又張,「……做得俐落一點!」他壓低聲音提醒。
  「當然。」
  藥研笑嘻嘻地走了,而和他迅速交換位置的打刀成了千暖的新靠枕。女子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臂,嘴中似乎咕囔了幾句,嚇得長義肩膀僵直,屏住呼吸。
  「嗯……」
  幾分鐘後,千暖那規律的呼吸聲淺淺地傳入他的耳中,長義鬆了口氣,瞥向那張毫無防備的睡臉。
  他伸手撩開落在她額前的髮絲,嘴邊微微上揚,「睡成這樣,真是成何體統……」
  「不然,換我來?」
  站在兩人身後的山姥切國廣突然出聲,長義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轉頭瞪著那張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不需要!』……雖然想這麼說,不過,你是有什麼事才來的吧?」
  國廣點點頭,確實有急事需要長義出面處理,不過,審神者這邊當然也不能沒人照顧。
  「慢著!這就是我被抓住的原因嗎?」
  「反正她在冬天的時候很喜歡窩在你身上睡覺,沒問題吧?日本號。」
  「可現在是春天……等等你們還真的就這樣走掉了啊!」被兩刃聯手按住的日本號企圖挽留他們,偏偏那隻手臂直接被靠上他的千暖攬住,這下是真的走不了了。
  「好熱哦……討厭……」
  「那就放開我啊。」
  彷彿聽見了這句話,千暖把人抱得更緊了。日本號好氣又好笑,以手當扇子,替她搧涼。
  「難得睡得這麼熟……再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吧。」
  「好的。」沿著長廊走來的一期一振聽聞,點了點頭,彎腰將手上的碟子放在距離兩人不遠的地板上,「那麼,點心我先放在這裡可以嗎?」
  「哦……那東西可以久放嗎?」
  「不要被太陽直曬就行了,燭台切殿下有特別囑咐過了。」
  「哎呀、那就只好我一個人去門口迎接遠征回來的江雪了。」並肩走在一期身旁的宗三望著那張熟睡的面容,撥了撥頭髮,轉身離開,他原本是打算來這接人的,同為左文字一派,他比誰都明白自家兄弟的心情,「如果千暖沒有出現,江雪可能會以為她出什麼事了。」
  「哈哈。」
  在那陣揶揄間帶著寵溺的笑意中,一葉千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
  她的意識彷彿脫離了肉體,漂浮在頭頂上徘徊。
  她沒有「睜眼」,卻能清楚看見好幾人在睡著的自己身旁來去:一下蓋被子、一下幫忙扇風;她的身體從一開始靠在別人身上,到最後直接被抱在懷中。
  自己的防備意識還沒有薄弱到這種程度才對。千暖想。只不過,從他們身上傳來的體溫實在太令人安心了,使得她毫無抵抗之力。
  鬆懈之後,就是永遠的沉淪——
  「唔。」
  「哎呀哎呀、是我吵醒妳了?」
  千暖睜開眼睛,先是看見了細雪般的白髮,然後才對上那雙金眸。
  「不,沒事……我似乎睡太久了,鶴丸。」
  「還好吧?」鶴丸國永收回了撐在她臉頰邊的右手,側身將自己的影子從
她的頭頂上移開,讓千暖得以看見茶室上掛著的壁鐘。
  「竟然被你們搬到房間裡來了。」
  「傍晚的風比較涼嘛。」
  千暖從鶴丸的大腿上緩緩坐起,茶室的門正對庭院,其中有道黑色身影,正蹲在地上逗貓。
  大俱利伽羅注意到千暖醒來,摸著貓的手一頓,就把警戒心極強的野貓嚇跑了。
  她遠遠地對大俱利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後者聳了聳肩,表示不在意,然後背對著她揮了揮手,走入樹叢裡找貓去了。
  「千暖唷。」
  聽見呼喚,千暖回頭,隔著一張矮桌望向對方。
  坐在對面的三日月手捧熱茶,瞇眼回望。
  「千暖唷,睡得好嗎?」
  「還不錯。」
  三日月宗近不急不徐地喝了口茶,將茶杯放下時,戴在他頭上的金穗也跟著輕晃,襯得那張臉更加俊美。
  他笑意盈盈地觀察著千暖望著自己的表情,「做了美夢了?」
  「……不。」回過神來的千暖環顧四周,然後抓起擱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塊白布,微微一笑,那笑容與坐在對面的付喪神極其相似。
  「已經不需要作夢了。」
  她輕聲說。
  「因為,我所想要的,都已經實現了。」
  她對著他們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