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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別寂 被識宗衡撿到了怎麼辦(七/完)




「道皇？！」

神祕老者身形一頓，終於現出真身，轉過來面向三人。但見一位衣著華貴，氣態雍容，眉目剛正的帥氣（？）長者，吹鬍子瞪眼地看著幾個小輩：「就知道瞞不過你，天樞。」

「道皇，真的是你？」別參辰訝然道。識天樞代答：「嚴格來講，是道皇的一縷靈識。」

「道皇羽化前，曾戮力測知未來各種『劫數』，在各處留下靈識以防萬一，」識天樞補充說明：「…吾也常常在上清宗碰到道皇靈識…」

「但這跟吾和參辰又沒關係，為何要…」寂無初還未說完，便被道皇打斷。

「沒關係個大頭啦！」道皇訓道：「吾之傳人差點回不來了耶！真是頑固的小子！」

「但你為何要為難參辰？而且吾並未失去過往記憶…」

「因為他跟你一樣不聽話！」道皇指著別參辰，氣呼呼地說：「吾根本沒動到他的魂識！吾原本只是想擾亂一下他的靈識，讓他那天出不了門，使發現你的人變成識天樞而已。」

「是別參辰這小子趁吾不注意，偷偷將一縷魂識渡與你，保住你的記憶！」

「抱歉，道皇！」別參辰扶著寂無初起身，恭恭敬敬地一揖，道：「因參辰的一點私心，給您老人家添麻煩了。」

「而且這次，吾還是對參辰『動心』了啊！」寂無初明知故嗆，笑看著別參辰紅了臉。

道皇不服氣地反駁：「吾說的是不會『再』動心，但你早就對他動心了，所以不算！」

識天樞忍不住插嘴：「為何把吾也扯進去？」

「還不是想替你出口氣嗎？」道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吾看你之前被這兩個傢伙欺負得太過，才想說如果換成是你撿了這小子回來，會不會被整的就是別參辰了…」

「欺負？」識天樞疑惑，別參辰忙嗆咳一聲，道：「道皇放心，吾『這次』會謹記您的教誨。」

「最好是！我們家天樞就是太老實了，才會一直被你吃得死死的…」道皇瞪了三人一眼：「算了！反正現在也沒我的事，你們好自為之！」語音一落，人便消失了。

三人面面相覷，識天樞才想起來自己原本趕來的目的。

「你！」識天樞指著寂無初道：「在垣內亂跑也罷了，居然拉著別宗衡夤夜外出，簡直目無垣法！」又轉向別參辰：「還有你！堂堂宗衡竟然——」

「天樞！都是吾之過。」別參辰陪笑道：「莫再責怪無初了。就當是參辰求你，好嗎？」

「你！」識天樞你了半天，最後吐出一句：「下不為例！」

這種事還能有下次嗎？寂無初瞇著眼看著偷笑的別參辰和無可奈何的識天樞，心裡忽然生出一絲微妙的不悅，還未辨清是否錯覺，已自動趨前牽起別參辰的手，道：「參辰，我們回家吧！」

別參辰一怔，回過味來，反手握住寂無初，笑道：「好，回我們的家！」

識天樞早走遠了，卻仍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喃喃自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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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無初拿著一本書，坐在天心垣荷花池畔。忽來一雙手臂從背後摟住他：「在看什麼？」

「佛書。」寂無初順勢倒進身後人懷中，便聽別參辰笑道：「在道門看佛書，你也是有興致！」

「三教之理本來就有許多相通，」寂無初翻了一頁，道：「別宗衡的藏書閣內，可是各門宗派的書籍都有。」

「那你倒是說說，從佛書上學到了什麼？」別參辰擁著懷裡的少年笑道。

寂無初放下書，看著眼前的荷花池。時序入秋，荷花漸凋，只餘花莖和半熟的蓮蓬。半晌方道：

「我雖為丈六金身，還藉你一莖所化。」

擁著他的臂膀收緊了些，耳畔傳來輕語：

「吾縱有三千弱水，只求君一瓢同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