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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就忘了呢。
熒伏倒在地,細碎的雜草搔過臉頰,有點兒癢。
她聽見頭頂上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聲響,鼻尖傳來野花與泥土的芬芳,可無論是哪一種感官帶來的刺激,也比不過後頸被叼咬的感受來得強烈。
她想動一動,可偏偏咬她的人正從喉嚨發出滿足的聲音,讓熒實在不曉得現在到底該掙扎還是乾脆放任對方繼續下去。
我怎麼就忘了呢......她又一次嘆息,瞥了眼右肩那顆綠色腦袋,一絲一絲的碎髮和她自個兒的金色髮絲纏在一塊,就如同他們此刻曖昧交纏的姿勢。


最近,吉蓋克斯先生又改進了風行迷蹤的遊戲規則,除了優化從前的缺點外,這次還大膽加入了不少全新的玩法。
為協助他蒐集不同面向的意見,熒特意借來道具,請阿圓在塵歌壺幻化出相同的場地,找來魈一塊試玩。起初仙人聽到她的說明還面露困惑,對於這樣一個你追我跑的遊戲不甚理解,但經過熒的軟磨硬泡,他仍是接受了請求。
只是玩了數局後,熒就發現找魈來試玩完全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根本沒有人追得上以迅捷聞名的夜叉,即便是在晨曦酒莊這樣對遊俠極度不利的地圖,他也能聲東擊西,將獵手整得團團轉,一個人修好四台發信機;擔任獵手時也沒有一名遊俠跑得過他,就算偽裝成雜物,也往往很快就被識破,簡直毫無勝算。


這一局,熒與派蒙、阿圓講好由她擔任誘餌來吸引魈的注意,這段期間就由其他人去修理機器,只不過雖然熒成功將魈引了過來,連續的疾跑仍是讓她吃不消,最後因為體力不支而慢下速度被追上,正當她要被傳送至監控地時,忽然啪的一聲,一股熟悉的力量強行阻斷了傳送,而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壓倒在地,當她回頭看見那對縮緊的瞳孔時,這才猛然想起自家戀人的本體是仙獸——還是一只猛禽。


是在剛才的追逐之間被激發出狩獵本能了嗎......
熒試著調整姿勢好讓自己舒服一點,可才動了一下,耳邊的聲音就轉為不滿的低鳴,魈的手指穿過她兩手的指間,掌心貼著手背緊緊握住。
「......魈。」她無奈地喊了一聲。「你壓得我好熱,好難受......」
熱,真的很熱,跑了那麼多圈,還沒喘過氣就被另一個更高的體溫壓在身上。熒蹬了蹬腿試圖表達不適,而魈終於意識到身下人的掙扎,他回過神,總算是鬆了口。
「......抱歉。」
魈撐起身體,風瞬間鑽進兩人之間,後背汗津津的,熒打了個哆嗦,下一秒就感覺到有布料覆在背上。
「......疼麼?」
「是不疼......」她摸了摸那一小塊皮膚,指腹蹭過淺淺的齒痕。「倒是你,沒問題嗎?」
「嗯,只是一時過於亢奮。咬了妳......對不起。」
「沒關係,反正又不是沒被你......」熒整理好被扯鬆的圍巾,忽然停頓了一下,轉頭盯著魈打量起來。
「不然,你讓我咬一口回去?」
「?」
她看著微微偏頭的魈,轉過身,慢慢湊近,見對方沒有閃躲,便將指尖探向頸間,輕車熟路地挑開深色領口的暗扣。
「可以嗎?」她眨眨眼睛,卻也沒有要徵得應允的意思——就像他剛才也沒有取得她的同意——直接張嘴朝那顆滾動的喉結咬了下去。
熒聽見很輕的嘶聲,隨著她加重力度,魈的身體也慢慢後仰,她傾身上前,將整顆突起含進嘴裡,用牙齒、舌尖去挑逗,直到心滿意足才鬆口。
「獵手先生,你在這裡和遊俠『周旋』真的沒問題嗎?」熒撫過那一圈齒痕,意外發現這人竟然瞇著眼睛,似是還挺享受。「乾脆你就留在這裡別走了,讓我們贏一次?」
「未嘗不可。」魈睜開金眸,嗓音帶著笑意。「那妳得好好牽制我才是。」
怎麼感覺像贏了又好像沒贏......
遠方傳來最後一台發信機已達成70%修復度的聲響,熒不滿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
「你倒是拿出剛才的狠勁來啊......」
「不必了。」魈握住那只手。「我想要的獵物,已經抓到了。」
叮咚叮咚!耳邊響起遊俠陣營獲得勝利的鈴聲,熒看著他那副自得的模樣,鼓起臉頰,實在不曉得獲得勝利的究竟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