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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悸動的瞬間

是剛察覺自己心意的一織視角。


我喜歡看你在舞台上的表情。
在聚人的目光下的你真的很燦爛。
我跟你站在同一個舞台上，即使主唱的位置已經不再屬於我，團隊的中心不再是我，我也心甘情願地做你的後盾，保護著你。
最少，不會讓你的笑容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各位很對不起...嗄...我來遲了...咳咳。」
「陸君，你先在一旁歇著，別急，還有時間的。」
「咳咳...我...我知道了。」
七瀨さん下意識地看著我，而我今天一直因為在煩惱著團裡的事、學校的事和一些私事，所以我知道我的臉都不會好看。
然而，他應該是誤會了我在不滿了吧。
正好，剛才逢坂さん的話也很有道理，所以我選擇不發一言讓這舉動順利成章。

七瀨さん聽取了意見在旁邊坐下休息，我的眼睛一直在跟隨他的身軀移動。
他沁出汗水的額角、他急促起伏的胸膛、還有伴隨著他每次聽到都會皺起眉的咳嗽聲，我都覺得很刺耳。
啊...糟糕的心情。

「好啦好啦，我們繼續練習，陸你慢慢休息，可以先看看我們的舞步。」
哥哥走近了七瀨さん，輕輕地取過他摟在懷裡的背包，再輕輕地放到他椅子旁邊。
「好...謝謝你了！咳咳...三月。抱歉了。」


我扭頭，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貫黑色的運動衣和那副毫無波瀾的表情，連自己也覺得有一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我不懂這種煩躁的感覺，甚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彙去形容。
音樂重新響起，重重的節奏充斥著整個練舞室。
心思暫時被拋到九霄雲外，我深呼吸幾口氣，強迫著自己靜下心來，專注於眼前的練習。
後來看見七瀨さん加入我們，舞蹈和節奏也能漸漸地跟上來，才稍微鬆了一口氣，感覺肩膀沒那麼緊張了。


訓練完結時，七瀨さん一手捏著毛巾，一手拿起水瓶，朝我這方向看過來。
我本來不發現的，可是他實在盯太久了，而且在鏡子面前直勾勾地注視著我，心裡有點毛毛的。
有話想說卻不說的樣子。
大概是知道我發現了他的存在，他「啊！」了一聲，躂躂躂地走到角落，攬過自己的背包，重新向我走過來。
我看著他孩子氣的背影，嘆了口氣。

真的很可愛。
我不禁這樣想著。

我抿緊嘴唇，努力地壓下自己快要翹起來的唇角，總感覺會很不妙。
我乾脆坐在地上，一邊看著那個逐漸走近的七瀨さん，一邊捧著自己水瓶大口喝水。

「吶一織！」
「有什麼事，七瀨さん。」
「你看我找到了什麼！等等哦！」
七瀨さん也學著我，一屁股的坐在地上盤起雙腿，把自己的背包擱在大腿上。
東找找西找找。
我耐心地等待，看著他垂下來的紅髮，沾上了剛才練習的濕氣，眼睛亮晶晶的，找尋著包內準備給我看的東西。

而我突然發現，在七瀨さん向我走過來而後，我煩躁的感覺都沒了。
只剩下一些連我也不知道怎麼去形容的情緒...

「找到了！一織你看！」
七瀨さん從他的背包拿出了一個飾物和一本書。
「我剛好來這裡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兔子，它有好多款式哦！我選了這個給你，感覺你會喜歡。還有這本！一織前天跟我提過這作者的書，我看到他出新的小說了。所以也順便買下來了！」
我眨眨眼睛，突然空白的腦袋不太能完全接收到七瀨さん所說的話。
我只看到他的嘴角彎彎在說話，眼睛也高興得瞇起來，興高采烈地說著他想說的話。
「一織？」
我回過神來。
卻回應不了他。
「你...不喜歡嗎？」
七瀨さん看我沒作聲，高興的情緒一下子冷卻了二十度，垂下頭不看著我。

不不七瀨さん...你誤會了。

我想說出來，可是又沒說出來。
在這些關鍵的時刻，我總是錯過時機。

「七瀨さん，我很喜歡。」
「真的？！那你拿著啊！」
我低頭看著被塞到我手中的小說和兔子飾物，胸腔好像也有什麼，被他塞得滿滿的。
那時候，我突然明白了。

「七瀨さん。」
「嗯？什麼？」
他閃著大眼睛，咧起嘴角的笑容耀眼得讓人溫暖，即使是練習完也保持著元氣的嗓音，總是讓人那麼的喜歡著。

不！不能說！
閉嘴和泉一織。
別打破這個平衡。

「謝謝你的禮物。我們回去吧？」
七瀨さん重重地點頭，拉好背包就站起來，拍拍屁股。
我收好七瀨さん送給我的飾物和小說，咬緊牙根，站了起來。
在我反應之前已經落入一個懷抱。
「辛苦你了。」

從此以後，我就沉淪在那個名為七瀨陸的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