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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有可能是第一個挖掘出的坑（喂）



其實直到現在，他的意識仍有些恍惚，呆愣著望著來回穿梭的製片人員，原本只是白紙鉛字的計劃書，似乎慢慢地變成現實

一個禮拜前，虎徹被上司叫到辦公室，告知已經接下一個通告，即將要出國拍片

「啊？拍片？」自從和巴納比組成搭檔後，人氣也跟著水漲船高，廠商邀約也如雨後春筍般，但只有以他為主角的通告，卻還是頭一次，讓虎徹眼睛睜得渾圓，誇張地張大嘴巴，而頂頭上司－亞歷山大，手抵著下巴，慢條斯理地解釋著：「簡單來說，廠商有意讓你成為親善大使，去偏遠國家展現親和力」

而這句話翻得更白話一點－拿廠商的產品在當地拍攝，以求打入當地的市場

隨後將一本計畫書俐落地往前丟去，在長方桌上滑行一段距離後，停在虎徹的面前，斗大的鉛字清楚地記下［ＯＯＯＯ之旅，主演人－鏑木虎徹］

尚未翻開內容，光是這一行字，就讓虎徹汗如雨下

「是不是把我跟BUNNY搞錯了，現在修正還來得及喔」虎徹滿腹疑惑地看著亞歷山大，對方給了與預期相反的反應，左右搖晃著腦袋

「雖然對此我心中也打了個問號，不過對方確實指名是你，所以從12月9日至12月16日，共計八天，關於護照方面已經請人打理好，你只要負責在預定時間內出現在機場即可」語畢，亞歷山大選擇背過身隔離虎徹不解的目光，並且揮揮手，示意他離去

虎徹嘟嘴不滿地走出辦公室，行走的過程中，開始翻閱起計劃書，裡面寫得很詳盡，包括國家名稱，地理位置，風土民情，以及其他一些相關事項

雖然說不是第一次出國，但為了這種理由，卻是始料未及

虎徹仰起著頭，緊閉雙眼，頂上的日光燈，將他的視線照得一片慘白，就如同他的心境

可以的話，他百分之百想推掉這份工作，但要繼續維持HERO這份工作，贊助商也不能全置之腦後

如果BUNNY可以頂替他就好了，生來就適合在聚光燈下發光發熱，哪怕走在稀鬆平常的街道，在他那俊秀的外貌加持下，瞬間就昇華成康莊大道，整體氛圍也跟著閃亮繽紛不少

記得有一次自己走在他身後，落日餘暉慢慢地從天空隱退而下，巴納比修長身段下的影子逐漸地被拉長，通紅的色彩暈染上他那白皙的膚色，使唇邊勾勒出線條，陰影之下卻充滿一股暖意

「我說大叔，我想你的視力還不需要一隻導盲犬，能不能不要一直跟在我身後，何況我跟你根本是不同道的」巴納比挾著微笑，一反外表所呈現，語氣冰冷到讓虎徹雙肩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但不可否認的事，無論處在何種情境下的巴納比，都美得像一幅畫，更不用說如果有搭配取鏡，打光，即使和時下當紅的明星相比，也毫不遜色

想著想著，他越來越覺得這份計劃書根本是整人，說不定是HERO TV配合即將到來的聖誕節所規劃的愚人節目

虎徹緩緩地睜開眼，他決定如果真是如此，就擺出一張失望的臉，然後慘淡地說著：「我被騙了」

隨著時間推移，甚至他已經一腳踏上飛機，坐在座位上等著飛機起飛，他完全找不到適合的時機說出這句話

等等，難道真的要去拍片嗎？

面對完全不符合自己個性的工作，虎徹雙手緊搓著，心底有些驚慌

在紛亂的思緒下，內心冒出負面想法，或許自己根本是被公司以拍片之名，行賣身之實，被出售到國外的人口販子了吧，雖然說自己讓公司花費許多賠償金，但虧損應該都由巴納比的利潤所補齊，甚至還有盈餘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很想念鮮少給自己好臉色看的巴納比

雖然每次相處都是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但心靈相通的剎那，卻又覺得這個搭檔不可或缺，是自己能真心信任的對象

可惜的是，有可能在飛機起飛後，他就再也見不到他，這讓虎徹難過地掩著面，直到耳邊響起那熟悉的聲音

「喂，大叔」

奇怪，這好像是小BUNNY的聲音

「喂，大叔」

沒想到回憶變得那麼具體，果然在我心中還是放不下小BUNNY

「喂，大叔」

對不起了，BUNNY。。。可能沒辦法再當你搭檔了

「不要繼續用重聽的毛病強調你的年紀，這個事實我無須多費時間去理解」

被這記憶中沒有出現過的話拉回神，虎徹從指間的細縫中，對上巴納比不耐煩的神情

「小BUNNY是你嗎？」虎徹不可置信地看著與記憶符合的人佇立在眼前，終於耐不住激動，無視於飛機內眾人訝異的目光，整個人跳起身，雙臂緊圈住巴納比的頸間說：「是BUNNY嗎？真的是你嗎？」

面對虎徹異樣的熱情，巴納比一時間愣住，任由虎徹對自己又是擁抱又是磨蹭，直到對方的鬍子在臉頰上來回地像是要刷掉一層皮，他才有些用力地一個巴掌抵住虎徹的容顏，阻止他所施與的［暴行］

「嗨尼尾見撲叨哩咧」由於掌心壓在虎徹唇上，讓虎徹說出的話變得模糊不清，為了避免時間再度浪費理解上，巴納比選擇鬆開手，與此同時，虎徹也大哈出一口氣，並且拍拍胸脯，整個人像是安心不少

「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再度覆誦一遍剛剛所說的話，虎徹接續地說：「以為要被公司賣掉了，幸好原來一切只是我的多慮」

巴納比整理好被用亂的儀容，沒有理會虎徹毫無頭緒的對話，而是對飛機上的乘客優雅地點頭並微笑，為剛剛所製造出的鬧劇，無聲地道歉著，而乘客感受到行為下的歉意，也同樣地回以笑容

在巴納比拉下虎徹一同坐好座位，只有鄰座才能得知的不屑表情，在虎徹眼皮底下一覽無遺

「大叔你身為我的搭檔，請不要一直作丟臉的舉動，這讓我感到羞愧萬分，並且想要與你切斷關係」巴納比輕按著太陽穴，長久累積的不滿，讓他感到有些頭疼

「那還好，只是想要切斷，不是真的要。。。」原本要吐出的話語，被對方鏡片下冷冽的神情，硬生生地凍結在咽喉，讓虎徹吞了吞口水，眼神焦點開始注目在窗外

飛機上的廣播提示即將要起飛，外頭的景色開始向後移動，直到一個定點，在飛機開啟推進器，逐漸加快的速度，讓身體因反作力被壓向椅背，耳朵開始嗡嗡作響，在一個拉上的動作下，原本與視線平行的機場風光漸漸地下沉，屋子縮小到宛如樂高玩具，直到厚重的雲層隔開所有的一切，虎徹才回過頭，發現巴納比眼神專注地看著自己

「唔～想要坐窗邊？」擠破腦袋後所得出的答案，虎徹指著窗戶，不確定地問著，而巴納比則是冷哼一聲，擇出一付怎麼可能的樣子

「不過為什麼你會在這？」印象中出演名單並沒有巴納比的名字，而在自己收到通知與他交談時，對方也是一臉平靜，沒有多大反應

「因為有一位上司犯了不該犯的錯誤，漏掉合約上最底部的一行小字」巴納比推著眼鏡，在空姐親切地遞上濕紙巾，接過的同時所露出的燦爛微笑，讓空姐微啟雙唇，臉頰上染上一抹紅暈，發現到自己的失態，才急忙地將紙巾遞給虎徹，繼續地服務巴納比身後的乘客

「什麼意思？」虎徹搔著下巴，不解巴納比的話中含意

「合約上主演人是你，但底下有一行小字，內容是需附上我」用濕紙巾擦過雙手後，巴納比將它折得整齊地置於前方椅背下所附的小桌，等待著空姐來收拾

「所以說。。。被賣掉的人是你，或者說根本是直接用送的」虎徹噗哧地笑出聲，手臂搭在巴納比的肩膀，輕拍著給予安慰地說：「在職場久了，這種經驗都會經歷一兩次，沒關係啦沒關係啦，有句話說吃虧就是佔便宜，未來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以你的價碼換得我的演出確實是吃虧，真要說到好處，在這次事件讓我知道，除了搭檔要換掉，連上司也能順便一起」巴納比拉開掉虎徹的手，並開始閉目養神著，顯然不想與虎徹繼續交談

深知巴納比個性的虎徹，為了避免自討沒趣，也將頭緊貼著窗戶，欣賞起外頭的一片藍天

＊

儘管雙眼緊閉，巴納比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使其沒有辦法入睡的元兇，正因外頭的景色不斷地發出驚呼

「太神奇了，機場明明下著雨，飛上來卻是大太陽」

因為天氣的變化主要來自對流層，飛機攀升的高度已經來到比其高的平流層，會有這樣的差異，完全是正常現象，巴納比心裡想著

「哇，是雲海啊，上面還有彩虹，還是圓圈狀的」

巴納比微微地睜開一條細縫，用餘光去窺視，確認完對方口中的景物，心中輕嘆一口氣，無言地解釋著，那是陽光照射在飛機上的渦輪，所反射出的光圈，用常理去想，就會明白彩虹不會隨著飛機移動

隨著內心吐槽的次數逐漸增加，先別說懷疑虎徹義務教育有沒有學好，自己已經快被搞到腦神經衰弱，為什麼有人可以蠢到這種地步

而在飛機遇上亂流，機體產生搖晃，虎徹脫口而出說出一句話：「啊，空震」

地面上發生的震動叫地震，所以天空中發生的就叫作空震了嗎！？不，我為什麼要去理解他所說的話

巴納比猛然地睜開眼，語氣低沉地對虎徹說：「你難道不能安靜一陣子嗎？」

對於巴納比突如其來的發問，虎徹像是沒意會到自己自言自語般，表情有些錯愕，隨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吵醒你啦」

「完全沒有中年人該有的穩重，你是直接把成長過程捨棄，停留在五歲階段了嗎？」

「啊？一醒來就這樣咄咄逼人，莫非小BUNNY有起床氣？」

「我根本就。。。」沒有睡著，一想到說出口的結果，得到的將是一連串沒有營養的對話內容，巴納比抿著嘴唇，按下頭上的服務鈴，轉而向迎面而來的空姐，提出一些需求，無視於虎徹的問題

空姐將一份報紙遞給巴納比，巴納比輕聲地道了謝，並將報紙拉開，像是一道圍籬，隔絕與虎徹視線接觸的可能

「你到底能不能有一次認真地聽我把話講完」虎徹咂一下舌，為了阻止接下來的抱怨，巴納比很難得地回應著：「如果是有意義的，我會側耳傾聽，但你那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擺在國家大事前，更顯得微不足道，為了讓你更明白我的需求，請你給我閉嘴！」

「。。。」虎徹忍下想要揮出拳的衝動，口頭上他知道自己辯不過他，力量上在飛機裡大打出手也不是上策，何況不小心打傷對方的臉，這次通告的賠償金，他並沒有自信自己可以付清，考慮到現實面下，他只能把所有怒氣發洩在手中的紙杯，一瞬間就把它揉得像紙團般

＊

航行的時間約有四個小時，在用完餐後，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加上並沒有人與自己閒聊，虎徹的意識漸漸地脫離原有的思緒，搖頭晃腦起來

在進行鐘擺運動一陣子後，突然嘣的一下撞在窗上，衝擊之下虎徹先是悶哼一聲，隨後靠在窗戶上陷入沉睡

一直收看整個過程的巴納比，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向空姐要來一件毛毯，蓋過虎徹的肩膀，才又繼續地攤開報紙，吸取鉛字中所包含的訊息

之後他感受到右肩一沉，發現虎徹換了方向，頭枕在他的頸間，吐出來的溫熱氣息，用得他的肌膚有些搔癢，正想要將他推開時，一想到若弄醒他，又要開始喋喋不休，這點程度的接觸，還算在他能容許的範圍內

停在半空中的手，退回在主人的身旁，由於不好動作，巴納比將報紙收於置物袋內，把眼鏡取下掛在胸前的口袋，慢慢地闔上眼睛

再次睜開雙眸時，飛機正提醒乘客，男聲廣播著：「目的地即將到達，請所有乘客坐回座位，並請繫好安全帶，會發出電子訊號的儀器一律關機，感謝各位的合作」

有一個人的輪廓落在巴納比模糊的視線中，並且從那方位傳出熟悉的聲音：「睡得好嗎？小BUNNY」

緩緩地坐好身，毛毯從自己的身上滑落，他看了一眼，馬上意會是怎麼回事，對此他沒有多加表示，而是轉開話題說：「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唉～剛剛就看見製片人員開始整理儀器，估計一下飛機就要開始工作」

「那請你拿出責任感，別中途想要逃脫啊，大叔」

「誰做過這種事，哪一次訪談拍攝我有跑掉過」

「是沒有，但除了裝聾作啞，拖延進行，毫無表現可言，最終仍是由我打圓場」

「原本我們就是HERO，又不是演藝人員，拯救市民才是我們的本職」

「不要忘記沒有贊助商，你頂多只能披個披風，在那邊作作英雄的白日夢而已」

「唔。。。」

「所以說，請好好拿出身為HERO的自覺，大叔」



後記－

起初只是想打難得出國的旅遊札記，奇怪。。。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重點是還沒有寫完，估計成為坑的機率頗大，為了使能看到後記的人不要太殘念

斷在一個自以為剛剛好的地方（喂）

如果有寫下去可能會變成長篇，但現實層面是沒有時間打，話又說回來，真的好懷念分水嶺前的BUNNY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