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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們的二三事

  那是種過於濃厚的情感,無法用一個詞概括,僅用一字愛來表達太過淺薄,我們是並肩作戰的好友、是相依為命的家人,也是一對跟平凡人沒什麼差別的戀人。

  —

  軍方內部正在進行一場演習,林梟被安排的身份是潛入敵方陣營的間諜,他必須在一定時間內將我方需要的機密資料送回營地,否則視為任務失敗。

  「靠!」林梟看著通訊器傳來“情報有假”四個字忍不住爆了粗口。

  為期一個月的攻堅戰已經過了五天,林梟只能穩住心緒,在夜晚輪班時與白日作戰而疲倦的軍官套話並收集情報,又趁著偶爾雙方戰亂時在場地摸索更多細節內容,確認自己尚未被懷疑後他便嘗試將敵方的武力細節佈置偷渡回陣營。

  千算萬算沒想到,他這是被人利用了。

  還沒想清楚自個兒哪裡露餡,營地的警報猛地被拉響,林梟快步走向監控室,沿途避開步履匆忙又穩健的巡邏隊,用摸來的密碼卡打開大門,內裡只有兩三名正在認真監視螢幕的人員。

  「哥們,換班時間到了。」林梟笑嘻嘻的拍了其中一人的肩膀,極為自然的說道。

  「啊?距離換班時間不是還五分鐘?」聽到他的話,對方低頭查看手錶。

  林梟俐落的給人後頸一個手刀,朝另一旁迅速起身朝他戒備的兩個人吹聲口哨,手指勾了勾,語氣挑釁,「反應力還算不錯,兩個一起上?」

  兩名監控員對視,極有默契的朝林梟攻去,一人手成爪狀朝他的頸部襲來,另一人腿部抬起朝他腰部側踢,一上一下,避無可避。

  林梟握住對方手腕上抬後凹並使勁往右側拉讓人失去平衡藉此抵擋側邊的踢擊,抬起膝蓋毫不猶豫的往人脆弱腹部頂去,瞧見對方痛得蜷縮,唇角不禁揚起惡劣暢快的弧度。

  狠狠踹開對方到一側,他雙手交疊,指骨喀啦作響。

  狹長凌厲的眼掃向最後一個站著的人,裝作好心的提議,「你自己選吧,像這樣昏倒。」他下巴微抬示意癱軟在椅子旁的人,然後用腳尖輕輕踢動地板蜷縮的人,「還是像這樣被揍。」

  「啊不,還是這樣吧。」說著他一個健步逼近,抓住對方悄悄掏出的電擊棒的手一扭,指腹抵上開關,啟唇輕吐二字。

  「晚安。」

  —

  原來是嚴隊當小隊長,難怪他被抓包了。

  林梟把昏倒三人綁起來並用布塞住他們的嘴避免他們呼救,他姿態悠閒的翹腳坐在椅子上瞧著螢幕裡面容冷峻的嚴煇,第一次在作戰時間出神,雖然他們倆從從軍同連開始就不對盤,但論作戰方式雙方幾乎沒真正分出勝負過。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如此關心對方呢?林梟依舊緊盯螢幕,確認沒人朝監控室走來便繼續尚未釐清的思緒,食指微曲起在操控檯輕敲,在晦暗燈光下,半垂眼簾,掩下湧動的驚濤駭浪。

  既然想通了,那就送對方一份大禮好了。

  畢竟他的身份被識破了,他只好採取迂迴政策了。林梟心安理得的想著。

  —

  夜幕低垂,又一次突襲敵方陣營,嚴煇翻閱戰損情報並跟副執行官討論新的戰略分布後便回房休息。

  這一次演練獲得指揮官的身份是意外之喜,說明了教官們的看重,但同時也感到無比的壓力。

  嚴煇推開卧室門,腦裡的警鈴瞬間大聲作響,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感他反射性掏出身側的麻醉槍卻被人一腳踹開,正預備反擊時瞧見對方的臉,拳頭半途急煞硬生生在人臉前一吋處停下,拳風吹起人側頰髮絲,他眉頭皺的死緊。

  對著不請自來的某人,嚴煇近乎不悅的質問,「夜闖指揮官卧室,有事?」

  「當然有事啊,嚴隊。」來人正是林梟,他笑眯眯的用雙方包裹住對方擋在他前方的拳頭壓下,露出一張極具侵略性的俊美臉龐,可惜在場唯一的觀眾並不領情。

  林梟仗著手勁大,故意施力讓嚴煇無法收回手。

  「有事快說,少浪費時間。」對著林梟,嚴煇的態度已經從惺惺相惜到一見就刺,這個轉變全是他看不慣對方這輕浮的作態。

  林梟眉眼彎彎,一手撫上人頰,「我來申請暖床。」

  嚴煇不知是被對方爆發性的言論給驚的還是震的,竟然一時間沒能避開對方的手,帶有厚繭的手指擦過他的臉頰,粗糙觸感引起癢意同時也有些新奇。

  嚴煇低笑,一向冷峻的臉柔和下來,殺傷力簡直以百倍千倍的方式爆擊了林梟的心。

  ……媽的,他好像栽了。

  那笑容如曇花一現般轉瞬即逝,嚴煇又恢復平時那款禁慾範兒十足的模样,但他方纔的表現勾的林梟心癢癢,恨不得再來一遍,他暴力的將嚴煇扯入房間並推倒在窄小的單人床上。

  他的手從腰側將衣擺緩慢上撩,露出線條結實的腹肌及完美的人魚線,舌尖緩慢舔過下唇。

  兩人眼神在半空相觸,同樣燃燒著的火焰,是渴望燃盡一切的濃烈慾火,房內男性荷爾蒙互相撩撥碰撞而炸裂開來。

  「來,讓你體會什麼叫暖床。」

  —

  「嚴隊,我都出賣色相了,不給點獎勵嗎?」

  「想要什麼?」

  「情報。」

  「免談。」

  「渣男。」

  「……」

  「哇操!不來了,真的不行……腎、腎疼……我錯了!」

  「來不及了,騎哭你。」

  —

  演習最後的結果是林梟那一方的獲勝,失敗原因是指揮官被小妖精迷住雙眼弄垮了防衛碉堡,這件事成了他們軍隊那陣子討論最為熱烈的話題。

  而雙方當事人則是坦蕩蕩的公開放閃虐瞎單身狗,還順手收拾了不少想藉機報復他們的人,雖然對內仍舊時常互懟,不過在對外上他們默契十足,林梟的陰險毒辣配上嚴煇的狡猾圓潤很成功的讓對方顏面盡失還沒有反擊他們的餘地。

  兩人的好友分別問過他們對這件事的看法。

  林梟笑得囂張極了,「想看笑話,小爺先讓他變成笑話。」

  嚴煇則是冷冷的嘲諷,「那智商還是回爐重造吧。」

  這場鬧劇在逐漸繁重的訓練裡被淡忘,教官對於兩人交往的事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他們教官群其實也有不少情侶,只是礙於不同分區沒辦法膩在一起而已。

  有了心頭肉,才會為了活下去更加拼命,但同時也是把雙刃刀,如果那塊肉被死亡割下,通常留下的,就是一具沒有靈魂、行屍走肉的空殼。

  遠望兩人互相扶持回宿舍的身影,教官少見的糾結了,思考過後就釋懷了,反正這兩個叛逆的小兔崽子一定不聽勸,說不定勸了更難管,他還是不要給自己添麻煩的好。

  成功找到偷懶理由的教官愉悅的回宿舍,想了想,打電話給遠在國外參加研討會的媳婦,眉飛色舞的講述近期的生活。

  談學生的八卦外還能逗媳婦,簡直美滋滋。

  —

  嚴煇睜開眼,一片刺目的白,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

  「……水。」他嗓音極為沙啞虛弱。

  身旁有人用棉籤沾水染濕他乾燥的雙唇,嚴煇很確定對方的手在顫抖,但他的意識還是很模糊,基本上沒有了思考能力,他的大腦很沉,過不久就陷入了黑暗中。

  再一次醒來已是早晨,微風從窗外吹拂而來。

  嚴煇側頭看向緊緊握著他的手,睡得極不安穩的林梟,不由伸出另一隻手撫過對方眉心,像是想要撫平那皺起的曲折。

  林梟適合笑,不論是肆無忌憚的大笑,忽悠人的假笑,或者做愛時的挑逗笑容,他在眼裡都是好看的。

  一個晃神不小心力道重了,他看林梟從夢鄉甦醒,猛地瞪大的桃花眼泛紅,惹人愛憐。

  「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林梟的回答是迫不及待的吻上嚴煇的唇,雙臂支撐在嚴煇枕頭兩側,舌尖不客氣的頂入對方口腔掃蕩,與人舌肉曖昧相纏,細微水聲刺激雙方耳膜。

  一吻畢,他的視線下移,看見對方床單鼓起的一塊,單邊眉挑起。

  他的手指豎在唇前,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噓的一聲示意對方要忍住便俯下身,嚴煇神情一僵,旋即縱容的任由對方胡鬧,他受的傷其實不重,腰側中彈,但沒有子彈卡在血肉裡,主要是為了完成營救人質的任務才會失血過多而這般虛弱。

  林梟邊舔弄柱身邊觀察自家愛人的反應,嚴煇感受到性器被溫熱的口腔包裹,不由發出些許喘息,那聲音磁性迷人的讓林梟眼紅,他毫無猶豫的上下吞吐,手指圈住莖身底部來回滑動,偶爾壞心情的揉弄兩顆囊袋。

  直到感受到嚴煇渾身緊繃,他不慌不亂的在人馬眼一舔。

  欣賞愛人是怎麼被顏射的嚴隊忍不住把自家愛人按在病床上後入,邊揉弄那手感極好的臀部邊肏弄這個總是撩撥自己的蠢貨,而他過於兇猛的强烈佔有導致腰部傷口裂開已是後話。

  而嚴煇在醫生那挨罵的事情讓林梟又是心虛又是好笑。

  

  反正人回來就好,嗯,回來就好。

  才怪,他下禮拜要把嚴煇綁去外國結婚,順便在新婚之夜給對方一個回禮。林梟揉著酸疼的腰,咬牙切齒的想。

  —

  後來的後來,聽說兩人很幸運的一起退休了。

  幾年後,傳言兩人領養了一個小孩,也成為軍人。

  最後的最後,兩人燒成一個骨灰罐,直到死亡依舊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