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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結論是,安德烈暫由教會管理,離開家住在教會附屬的員工宿舍,同時復學去上主日學校,課餘時則待在中央市場,攤販們多少會幫忙看顧,等未來連絡上他不見蹤影的爸爸,或是有接手的寄養家庭,再行討論。

  等安德烈的問題拍板定案,早已夕陽西下,范恩宣布眾人解散,他買好晚餐,獨自送艾蕾因回飯店。

  回去時就聽到飯店人員告知海瑟爾已經聯絡好了,依照艾蕾因的希望,將他們從豪華過頭的五星級頂級總統套房換成了一般商務房間,昨天那堆購物行李也已經由飯店人員移動至新房間一角放置。

  購物袋太多,房間又換小,顯得略有點擋路,前一天當駝獸當習慣的范恩自動自發要去整理。

  艾蕾因把餐盒放到桌上,把人叫回來,「范恩,行李我會歸位,不用幫我整理了先來吃,而且你也不知道哪些東西該放哪。」

  兩人在便餐桌前坐下,晚餐是順路去飯店附近名為岡薩的蕎麥麵攤買的,還帶回一些老闆夜間才會賣的串燒,他們特意挑選兩種不同口味的麵,以便能交換一點餐點試味道。

  岡薩的老闆對食物從味覺到視覺都很講究,即使是外帶餐盒也堅持擺盤好看,餐盒外觀也找特定廠商合作,上面印刷的圖案鮮明美麗。一揭開蓋子,蕎麥麵的清香和串燒的燒烤香味,交錯撲鼻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艾蕾因前陣子過於忙碌,這家蕎麥麵攤很久沒來吃了,熟食下肚減緩忙碌一天的疲憊,令心情放鬆起來,遺憾的是吃串燒時喝啤酒比較適當,但現在卻讓范恩配合她一起喝罐裝柳橙汁,艾蕾因內心小小的幫彼此感到委屈。

  邊閒聊邊動筷,兩人互相講述今天各自遇上的事情,艾蕾因對貝爾默提講述的黑社會爭權奪利很有感,她四處奔波處理任務時有切身體會,隱藏在社會暗處的陰影蠢蠢欲動,各協會分部都在繃緊神經,但也沒辦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不變應萬變;范恩則對小朋友間的捉迷藏很有興趣,言談之間免不了他們童年時的記憶回顧,順便懷念他兒時那十次九勝的強悍躲貓貓遊戲戰績。

  吃飽喝足,兩人都陷入飽食後血糖上升的慵懶狀態。

  「你怎麼那麼關注安德烈?」這是艾蕾因吃飽後開口第一句問題。

  「畢竟是委託對象,總是要注意一下的。」

  「我知道跟委託有關,而且我也會持續關心,不過還特地對小朋友遞名片就不像你會做的事。」

  「說什麼話呢,我本來就很照顧小朋友,也很受歡迎啊,人家有困擾當然要幫忙吧,還有業務拓展客源要從小開始!」

  「喔~」艾蕾因不太相信范恩的說法,不過吃飽讓她思緒較為遲鈍,懶的爭論細節。「算了,至少人家比范恩你可愛多了,面對事情的態度比較坦率。」

  「居然這樣誇獎初次見面的人,你這樣會讓我對那小鬼起忌妒心。」

  「他還是小朋友好嗎,哪有什麼,不要生這種無謂的情緒。」艾蕾因喝完最後一口柳橙汁,吐槽他。

  「不行,我的女友只可以稱讚我,其他男性都不可以認真看,從八歲到八十歲都不可以。」范恩玩笑地開啟耍賴模式。

  「真是,很幼稚欸。」艾蕾因站起身繞過桌子,對范恩張開雙手,「那來做點男女朋友間做的事,抱我起來。」

  「男女朋友間限定?這話很容易讓人想歪耶。」要不是受限於艾蕾因的身體狀態,現在是晚上,飯店房間內燈光好氣氛佳,正常情況下范恩一定想做點特殊活動。

  「是你思想太邪惡了,正經一點……哇!」范恩強壯的手臂托抱起艾蕾因,她驚呼出聲。

  「怎麼了?」

  「沒、沒事。」失重感一瞬間讓艾蕾因心臟猛縮一下,她雙手環抱范恩的脖子增加安全感,將臉埋進肩窩,感受他的體溫。

  「范恩……」

  「嗯?」

  ——你是不是在調查時下意識想排除我,就為了把我放在你認為足夠安全的地方?——

  「不,沒什麼大不了的。」她把問句放回心底。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現在的她並沒有力量,沒有資格要求范恩如何處理委託,堅持跟上調查只是增加累贅。

  范恩看起來有點疑惑,但並沒有追問她原先想說什麼。

  對現況感到無力,艾蕾因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聲嘆氣。「唉……好想趕快恢復原狀。」

  「我也好想啊,不然什麼壞事都不能做。」

  「為什麼正常的話題到你這邊都會歪掉呢?」艾蕾因抬起頭直盯范恩,對男友三句不離成人話題的回答感到無奈。

  范恩空出一隻手,把她的頭顱按回胸口,「你可以直說我好色,我欣然接受誇獎。」

  「誰誇獎你這種事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很焦躁~但還是放輕鬆點,我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只能等消息。」范恩一下一下輕輕拍著艾蕾因的背,身體也左搖右晃,模仿搖籃的感覺。

  「不要把我當孩子哄啦。」懷中人的抱怨悶在衣服中,糊糊的聽不清。

  「還挑剔喔,誰叫你現在就是孩子,體重比之前輕多了,要我抱著哄多久都可以。」

  「欸你這人!」艾蕾因氣結,這臭男生到底知不知道談論女生的體重是大忌啊。

  「不然你要這樣嗎?舉高高!」說著范恩換了姿勢,雙臂發力托起艾蕾因高高轉圈,引來一陣尖叫笑罵,艾蕾因一手掩著不停喊叫的嘴,一手捶打他肩膀,「快放我下來,會頭暈啦!」

  足足轉了十多圈,兩人一起暈頭暈腦倒在床上,親密的依偎在一起,笑到喘氣。

  瘋狂胡鬧一陣,艾蕾因心情舒暢多了,雖然還是介意今天忙亂一天,跟身體回復原狀的消息卻毫無進展,但正如范恩所說,著急沒有用,貝爾默提已經答應幫忙蒐集情報了,卡特爾那邊也要等他跟艾絲梅蕾確認情況才有後續。

  只能等待的時候,沉心休息養精蓄銳,也是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