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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尊小段子 02

　　※秦氏兄弟親情向，可可愛愛小銅龍。
　　※只看過漫，而且金魚腦會混淆，私設眾多，OOC我的。
　　※紀念我今年沒吃到的月餅。

＊＊＊

　　八月桂花香，其中金桂香氣最為濃郁，金黃花蕊點綴枝頭，晚風輕拂而過，小小的花蕊顫了顫脫離枝椏，乘著風落入庭中小池，激起輕淺漣漪。
　　這本該是一幅如詩如畫的美景，如果沒有不遠處那群鬧騰師侄的話。
　　索性當作沒看到吧，白天幾乎是直覺反應，平時沒少在青明手上吃癟，中秋佳節他可不想自討苦吃。

　　敞開的窗檯旁擺著一套桌椅，桌上有一食盒，食盒雕花繁複，應是出自大家之手，但白天實在不是很想打開。
　　這個食盒是今天早上送上華山的，沒有指明收禮人，僅附上一枝盛開的丹桂。
　　當值的守山弟子恰好是白天師弟，食盒便被送到他這裡來。
　　自從白天來到華山，每逢中秋都會有人送來一枝丹桂與一份賀禮，送禮人僅在第一年表明來自秦家，華山眾人也只把這份禮當成白天家人的心意。

　　秦氏兄弟之間似乎也不是一開始關係就這般惡劣。
　　那是發生在白天還很小的時候的事。

　　＊

　　某一年中秋，秦家所在的縣城舉辦一場盛大慶典，入夜後街邊仍有許多小販的叫賣聲，當地最大的酒樓外擺起戲台，台上名伶唱著當時最受歡迎的曲子，台下人群熙攘，好生熱鬧。
　　小銅龍早在幾日前便滿心期盼慶典，天天攥著自己的小錢袋，細數想在集市上買的東西，他想要一個可愛的兔子花燈、一串好甜好甜的紅果果，如果銀兩還夠，或許可以再買一包軟軟糯糯的桂花糕。
　　只可惜，小算盤打得再響，也敵不過秋夜一腳踢開的被子。
　　小銅龍在中秋前夕染上風寒，夜間甚至起了燒，等到他迷迷糊糊醒來時，已是中秋傍晚。
　　夕陽西下，晚霞自窗檻縫隙灑進屋內，隱隱約約帶著庭院的花香。屋外僕役侍女們忙得團團轉，主屋正在舉行家宴，歡聲笑語，反而襯得他的屋子更加寂靜冷清。
　　小銅龍摸摸自己的額頭，也不知道是額頭還是手心更熱一些，他癟癟嘴，裹著被子坐起來，看來今夜的慶典是去不了了。
　　期盼落空的委屈加上生病的難受，讓小銅龍有些想哭，但是不行，他已經長大了，不能動不動就掉金豆豆。
　　胡亂用手背抹掉眼淚，小銅龍想，既然不能出去玩，那看看月亮總可以吧？雖然太陽還沒完全下山，不過，這時候的月亮已經出來啦。
　　做好決定的小銅龍慢吞吞從床上爬下來，光裸的小腳丫剛踩到地面，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嘶──」
　　小銅龍倒抽一口氣，踮著腳蹦蹦跳跳迅速跑到窗邊的椅子上，他興奮地推開窗子，手撐著窗檻，半個身子幾乎都要探出窗外，迎面撲來的是滿園桂花香，還有一抹夕陽餘暉下疾馳而來的身影。

　　秦金龍也沒有想到，藉口偷溜出宴席透氣，竟然會目睹么弟爬窗，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做出判斷，他迅速衝到窗邊，穩穩扶住弟弟，在確認弟弟沒有危險之後，又一臉嫌棄地鬆手。
　　「找死也先挑個日子。」
　　小銅龍顯然還聽不懂過於彆扭的酸言酸語，他眨眨眼睛，毫不掩飾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脫口而出的嘲諷像是打進一團柔軟的棉花裡，秦金龍難得感到些微尷尬，左右張望一番，確認周遭無人才稍稍鬆一口氣。
　　「你做甚？」
　　「看月亮！」
　　小銅龍一雙大眼睛比月亮還圓溜，他開心地朝天空比劃，下一秒卻被按下手臂。
　　「用手指月亮會被割耳朵。」
　　「呀！」
　　像是真的害怕被割耳朵，小銅龍趕緊收回手，緊緊摀住雙耳。
　　秦金龍嗤笑一聲，表面是笑么弟天真，實際上卻是笑自己剛才的話有多幼稚，看吧，人果然不能跟弱者有過多接觸，否則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軟弱無能，既然這愚蠢的弟弟只是想看月亮，他也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裡浪費時間。
　　秦金龍瞥了一眼時不時偷瞄自己的弟弟，接著冷下臉來，轉身離去。
　　但才剛踏出一步，袖子就被拉住了。
　　「哥哥。」
　　小銅龍見秦金龍沒有反應，揪著袖子的手又晃了晃，「餓了。」
　　餓？秦金龍腳步一頓，是了，今天秦府上下都在忙宴席，大概沒有人記得這個還病著的小娃娃，否則也不會放任他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瞎晃，添衣穿鞋都沒人照看。
　　秦金龍回頭，么弟抿抿唇，小金魚吐泡泡似地咂咂嘴。
　　「……。」
　　罷了，這笨得沒邊的傢伙要是真的放著不管，八成會餓死。秦金龍依舊冷著臉，他抬起手想招來恰好路過的一名侍女，袖襬仍被拽得死緊，低頭又與么弟對上眼。
　　小銅龍認真地搖搖頭，「不嘛，想吃紅果果。」
　　秦金龍挑眉，好得很，這蠢貨分明知道招來侍女就有人會送飯來，但送來的不是他想吃的零嘴，所以專對著自己撒潑。
　　哼，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於是秦金龍無視小銅龍的撒嬌，果斷招來侍女，讓廚房給弟弟備了一桌健康但難吃的飯菜，飯後還附上一碗又黑又苦的湯藥。

　　沒能如願的小銅龍鬧了一晚上，入睡時仍抽抽噎噎的，心愛的小老虎布偶都被眼淚浸濕了一塊。
　　小娃娃的背影縮成小小一團，看起來既可憐又委屈。
　　傍晚被打開的那扇窗依然半開著，空氣中幽幽的桂花香夾著絲絲甜膩，窗邊不知被誰放上一個可愛的兔子花燈，還有一串用油紙包起來的糖葫蘆。
　　只不過，當隔天起床的小銅龍看到融化的糖葫蘆又是怎麼哭的，那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