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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mino01 - i'm sorry (fromis_9)

輕聲呢喃的柔情細語伴隨陣風紛飛起舞的溫度流失，是你給予的最殘忍的溫柔。

字句停頓在無法調節呼吸的驚坐起，吸吐交替讓模樣看起來更掙扎，汗水流淌過姣好線條的下顎邊，擺盪的手背沒有舉起來擦去的舉動，好像聯繫在白皙纖細的靜脈上的管線是種牽制或束縛，李賽綸只是雙眼失焦，卻不投遞向任何一處的孤單。

彎曲背脊就像是被送來當晚高掛夜空的月亮弧度「還好嗎」輕柔慰問是避免碰觸到已經破裂開來位置的諸多玻璃，炸裂出來的遍地在光照下打照出超乎想像般光彩，沒辦法伸手去感受更多因為李賽綸不願意之外，也因為李采映不應該，李采映不可以。

不只身為中重度傷患是院內眾所皆知的印象，李賽綸還作為精神異常管理內密切關注對象，李采映記得李賽綸被半拽半扛著帶來的當天，呼吸粗重像是隨時會斷裂的同時也更凸顯出劇烈纏鬥於某種李賽綸以外都不知道的人事物，一頭受傷的野獸。

李采映看到已經無法完好站立的側腿邊綻放出來的玻璃薔薇，不願意在陪同下踏入室內到要和身旁宋河英扭打起來的抗拒，李賽綸像是不想承認需要治療的否定，甘願就死在沒有人知曉的角落一隅裡也不想失去最後的尊嚴，堅毅和脆弱同時並存的寂寞。

越來越不平穩的規律在焦躁裡不斷碰撞牆面，直到暈眩和虛脫造成無力的緩和，雖然幫助病患是醫德，但李賽綸無法評估的突發攻擊性很可怕，如同夜路歸途裡抬頭凝視過久才赫然發現不是天空色黑灰，而是天空不斷降低高度案距離的壓迫。

李采映沉默等待著李賽綸回歸現實，因為李賽綸調節問題也有點呼吸困難的李采映別開眼，望向下禮拜二得要再次澆水的金錢樹盆栽，放置過一段時間球根也會走向枯竭和死亡，就跟不遠處的李賽綸一樣，差異在於李賽綸需要的不是李采映的灌溉。

敲擊聲從斜後方沒完全關閉的門扉外傳來「請進」已經清楚外人是何方神聖仍不可缺少該有的禮貌，連續兩個月見面第五次的盧知宣欠身點頭之餘視線完全固定在李賽綸方向，和宋河英不同的眼型和目光裡加載出相似情緒的事實無法傳遞過去。

埋藏在妝容底下的疲倦勞累，李采映有些時候會思考是否該幫他們一群人都個別約談會診，但當事人不認為有需求的話，關心也會顯得像是扭曲，或是不必要的同情，主動投遞善意的對面是受傷又悲憤的態度從宋河英那收到一次就夠了，李采映這麼想。

坐起後維持著的歪曲姿勢沒有因為盧知宣來到有所改變，躺椅上的身軀甚至更加蜷縮起來好脫離世俗的全數，逃避更多可能性的摧殘「賽綸姐姐」上下排牙齒拍打出敲擊和磨合聲響像是求救訊號，但陷入寂靜的安寧讓李采映第六感莫名不安起來。

透過李賽綸驟然抬起頭的瞳孔縮放裡燒灼的錯綜複雜，理解到盧知宣嘆氣般低語傳入李賽綸聽覺系統中，李采映反射性站起身子下白袍飛舞似鬥牛士揮動借代生死的紅帆布，刺激著魔下化身牛隻的李賽綸更加癲狂失序，同時嘗試守護住誤闖的觀眾。

無法抬起頭看向同樣恐懼卻依舊用後背阻擋著的李采映「我不是故意的」打落所有周遭物品的動作搭配聲嘶力竭吼叫，李采映逼近已經是盧知宣習慣的向後退讓，畢竟不小心刺探到李賽綸最敏銳部分的錯不能推拖，再怎麼說盧知宣也會痛就像李賽綸。

尖叫的遠去呼喚來手無寸鐵的悲痛哀號，李賽綸被從胸腔內噴發出來的苦澀佔據，像是只會泉湧而出的泉源般落淚「我很抱歉」咫尺之間的李采映哽咽著咕噥，聽聞著顫抖音調使盧知宣畫好的眉型歪斜，我才應該抱歉，盧知宣在內心默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