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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手剪髮〉



閒閒無事的假日，沒有工作，沒有可怕的幽靈鬼怪，剛吃過午餐的兩人一起窩在沙發發懶。

R煮的麵很好吃，從窗戶落進室內的午後溫煦溫暖明媚，更重要的是手機成癮的年下男友總算願意放下手機，N樂得心花怒放。


「想做什麼？」「我想看電影。」

坐墊被他們的體重壓得下陷，沒被壓住的地方隆起淺淺的弧度，R的手機被主人隨手放在一旁，險些順著弧度滑出沙發，被N及時撈回來。

途中不小心誤觸螢幕，社群軟體跳轉到其他頁面，畫面最後停留在一張情侶合照，把手機還給R時N不經意瞥了一眼，照片旁是用可愛的粉紅色字體寫下的斗大標題：「親手替戀人改變造型，感情更加分」。


怎麼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看過。

N忽而憶起上週工作結束後的電影約會，他在等R上廁所的時候偶然聽到路人的對話，兩人聊到最近幫男友修剪頭髮。

那時N其實沒有認真聽她們說話，注意力都在一旁的帥哥身上，不知怎麼的就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也沒料到自己還記得。


手上一輕，是R接過手機。N回過神，只見R看也沒看就跳回主頁，問他想看什麼電影時將垂落的髮絲往後撥。

N知道那是他的習慣，卻還是問：「瀏海太長了嗎？」

R漫不經心應道：「有一點，之後再找時間修一下。」

「那我幫你剪，可以嗎？電影晚一點再看。」

R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把手機放到桌上後抬起頭看他，知道N是認真的，鏡片下的暗紅色眸子流露出困惑。

突然這是怎麼了？不太理解戀人的心血來潮，但R還是點頭應允了男友的要求。


N找來一條大得能罩住R的布，只剩黑色的腦袋露在外頭，拿來一面鏡子放在R面前的桌子，自己則站在他身後，煞有其事的舉著剪刀在空氣中空剪幾下。

「你想剪成怎樣？」

呵呵，突然覺得好像說了很不得了的話，明明就不會剪。

「剪短就好，瀏海。」

R語氣平靜，殺生大權掌握在對方手裡卻一點也不在乎。

被剪髮的人一點都不緊張，反倒是興致勃勃提議要剪的人開始緊張起來，嚥了口口水。

只是剪短而已應該不會多難吧？


事實證明真的很難。


喀擦一聲，幾縷青絲落在鼻尖，癢癢的。

R透過鏡子看見N錯愕的綠眸和鐵青的臉色，還沒搞懂怎麼回事就聽見他哭了出來。

「你幹嘛？」

「我剪歪了對不起……」


R沒戴眼鏡，瞇起眼來回看自己的瀏海和哇哇大哭的N，幾秒後放棄，騰出手拿起眼鏡戴上，才總算看出來參差不齊的部分。

說實話再修一下就好，沒那麼嚴重，但N的反應讓他起了玩心，R故意壞心眼的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對不起……」

N止住哭泣，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垂下淚汪汪的綠眸誠懇道歉，無奈惡劣的男友不領情。

「不知道怎麼辦的話，那你坐過來。」

R邊說邊站起來，將身上的布拿下來包住N，把傻呼呼看著自己的戀人塞進椅子，幾分鐘過後兩個人頂著呆呆的瀏海，擠在沙發上選要看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