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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球與笑容














銀髮青年機械式的拆開氣球包裝，接著拿出一個氣球接上充氣桶。一陣充氣的刺耳聲音過後，一顆又大又圓的氣球便成型了。最後的步驟便是青年面無表情的再為之打上結，繫上彩色絲帶。


在青年鬆手將剛做好的氣球釋放到空中時，工作間的門便被人推開了。透過色彩斑斕的氣球間隙看清楚來人後，青年氣不打一處來的立刻站起身，「你是不是想整我啊！」


「冤枉啊柳……喔不，現在應該叫你Zen，」穿著遊樂園制服的青年笑道，「不是你請我幫你找工作嗎？」


名叫Zen的青年懊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銀色頭髮，「我說的工作是表演、唱歌或是演戲之類的。才不是在遊樂園打工！」


「是你說不管什麼工作都可以的，而且你不是急需要錢付房租嗎？這種工作來錢來的快啊。」


Zen一時語塞，不禁更加煩躁，但這次不再是針對朋友。因為他確實需要趕快繳清房租才能繼續住在那間雖然不大又是半地下室，但卻有著漂亮星空的套房。


「不要著急嘛，」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經聯繫上那個在劇團裡朋友了，有消息一定立刻通知你。」


儘管依舊僵著一張使人嫉妒的臉，但Zen的語氣很明顯的緩和了下來，「那就麻煩你了啊。」


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下水和統一分配的午餐盒後便離開工作間。


坐在氣球底下邊吃著沒什麼滋味的飯糰，Zen邊想著要是能夠得到徵試的機會，順利進入劇團，就算在裡面得天天餓著肚子也沒關係。


「我怎麼能這麼消極，這樣可不行。」自從決定一個人也要追求夢想並好好生活下去後，青年便不允許自己再有任何悲觀的念頭。


他迅速地解決完午餐，捲起了運動外套的袖子便繼續做氣球。為了不讓這段時間白費掉，他開始背起這幾天借來的劇本。反正也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工作間裡，與其聽充氣打結的刺耳聲音，不如大聲唸出臺詞來看看是否有哪裡情緒不到位。


雖然一心二用，但Zen的氣球還是做得相當完美。鬆手讓氣球加入空中大家庭，他又拿起新的氣球，邊拉邊喃喃道，「……剛剛那句好像不太對，再來一次吧。」


Zen演繹的青年最後在一陣慘叫後結束戲份，當然對自己要求嚴格的青年可是不會馬虎。他邊用力打結邊用力嘶喊著，彷彿已經融入角色，要將不能一展長才的寂寞以及無法得償所願的不甘通通發洩出來。


大聲喊叫完之後果然舒暢多了，Zen心想。拿起最後一顆銀色氣球，他想了想後決定自己吹飽它。看著吹的鼓鼓的氣球上被撐開的笑臉，Zen勾起笑容。


「真希望有人能像你一樣，會好好的看著我。」語畢，他輕彈了一下氣球後便放開了手。將所有器材歸位，Zen拎著水瓶關上電燈電扇，最後闔上了厚重的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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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C！你在看什麼？」


被猛然湊近的朋友嚇了一跳，MC這才回過神來，「不，沒什麼。只是剛剛我差點跌倒，有人拉了我一把。不過我來不及跟他說聲謝謝。」


應該說MC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因為在她驚魂未定的時候，對方拋下一句「要注意腳下喔。」，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MC只來的及看到青年漂亮的銀髮以及一閃而過的微笑。在MC想著要叫住對方時，青年已經不知道被人群沖散到哪裡去了。


「沒事就好了。來，這個給你。」確認了MC沒有受傷後，朋友向她遞了個氣球。


「都多大了還去跟小朋友搶氣球嗎?」MC邊吐槽邊接過銀色的氣球。


指著從工作間抱著一大束氣球走出來分送的吉祥物，友人不滿的說，「這是遊樂園的招牌之一欸！來這裡玩不拿氣球可以說是白來了。」


MC有些敷衍的點了點頭。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銀色氣球上的笑臉顯得相當開心，讓人僅僅是看著都能被傳染好心情。端詳著笑臉好一段時間，MC突然笑了出來。


「跟剛剛那個笑容好像啊……如果能跟他好好道謝就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