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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織不想離開哥哥的懷抱,卻還是被壞人抓著他的後領扯離,壞人端詳著他,摸摸他的後頸,皺著眉頭不屑地嘖了一聲,把一織丟到一旁。
哥哥剛才一直把他護在懷中,一織很害怕,哥哥不停告訴要他不要擔心,哥哥身體在發抖,一織猜想他可能會冷。
自從三個月前爸媽外出採購食材,就再也沒有回來了,之後不時有奇怪的人來找他和哥哥,每次都是哥哥很生氣地把他們趕走,一織很想爸媽,但每次他問哥哥,他都回答:爸媽會回來的!
一織吃著哥哥煮給他的晚餐,他相信哥哥。
可是他也偷聽到哥哥半夜跑去爸媽邊哭邊找東西,幾天後哥哥帶著行李說要去找奶奶玩,一織牽著哥哥的手踏上旅程。
奶奶家在下一個村莊,要走上一整天的路,一織偷偷替會迷路的哥哥指路,兄弟兩人唱著歌,走了半天才準備要進入森林,哥哥拿出早上準備的飯糰當午餐。
哥哥捏的飯糰一織覺得很好吃,他小口小口咬著。
「一織,待會兒跟哥哥玩個遊戲好嗎?」哥哥早就吃完他的份,也沒有催促一織,他插著腰笑說:「如果我說快跑,一織要往前衝不能回頭,哥哥會在後面追你,追上你或是一織犯規回頭了,都是一織輸喔!」
一織嘴裡都是飯糰,講不出話來,於是他用力點頭。
賽跑他還沒贏過哥哥,但哥哥認真把他當對手讓他很高興。
哥哥伸手拿下一織臉上的飯粒,溫柔摸摸一織的頭。
森林很大,他們走了好久,一織覺得天可能快黑了,四周一直傳來奇怪的聲音,哥哥緊緊抓著他的手,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給他聽。
「唔。」一織有點累了,一個沒注意被自己的腳絆了一下,哥哥連忙蹲下來查看他。
「我有點累了,我們坐下來休息一下吧?」哥哥拉著他的手準備到一旁的枯樹枝坐下休息,卻突然瞪大眼停下腳步。
在哥哥喊跑的時候,一織前方的路被一個男人堵住了,一織被衝上來的哥哥抱進懷裡,但是哥哥被突然從後面冒出來的男人抓住了。
「看看我們找到什麼好東西。」那個人對著一個穿著藍衣服的壞人說,他正拉起哥哥的瀏海,查看他的長相:「一個O。」
男人們原本很高興,直到哥哥一腳踢在其中一個人臉上,被打的男人生氣了,直接賞哥哥一巴掌把他摔在地上,趁哥哥鬆手同時把一織拎出來。
「這個傢伙保護的小孩是個A。」男人看著一織,很失望。
「不要碰一織!」哥哥就算被打倒在地,仍沒投降的打算,他臉上有剛才造成的傷口:「你們這群垃圾!」
「大放厥詞呢,這東西。」另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壞人伸出腳踹向哥哥的肚子。
哥哥痛苦的在地上縮成一團。
「這賣了吧。」
「嗯,也好,兇是兇了點,倒是長得挺可愛的,洗一洗下點藥,被標記後就會乖乖聽話了。」
「哥哥……」一織聽不懂那些人在講什麼,一定是不好的事,因為哥哥聽了以後更用力反抗,一織忍不住向前抓住男人的腿:「不、不要打哥哥!」
他馬上拉開扔在一旁,哥哥被打暈了。
哥哥的身體軟軟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那些人脫掉哥哥的衣服,查看他的身體,有人想把手伸進哥哥的身體裡,卻被一旁的人拍開手,說完整的才能賣好價錢。
那些人後來討論一陣,某幾個人把哥哥扛上肩膀,哥哥四肢和頭無力下垂,隨著壞人的前進的動作晃動。
「這小的要怎麼辦?」有人把注意力轉移到一織身上,一織嚇了一跳,他抱緊哥哥留下的行囊,縮到旁邊。
「丟了吧,A賣不到錢,還會惹來官方注意。」男人聳聳肩。
哥哥被帶走了,一織想追上去,可是那些男人把哥哥扔進一個車籠裡,駕馬離開了,一織跑著追但追不到……他只能看著漫天塵土,默默的哭泣。

一織醒過來,他好久沒夢到小時候的事了,那時兄弟兩遇上的人口販子至今仍無法掌握他們的行蹤,他猜想那些人早就解散了,或是被人一鍋端了。
一個組織會消失如此徹底恐怕是遇上仇敵了,但他查不出所以然,只能盡可能尋訪煙花地找哥哥,卻都沒有聽說曾經收過橘色頭髮的男孩子……包括那些逃跑的也沒。
他不願意放棄,更不願意去假設另一種可能性,大多數被販賣的人並不會受到人道對待,他們可能三餐不濟,或是因為衛生環境不佳染病身亡,哥哥是O,可能待遇還好一些,但更可能遭到強暴然後因不能作為商品而被殺死。
他這次外出並不只是尋找哥哥的下落,主要是替老闆拓展商路,還有另一件事是尋找避邪的物品。
枕頭旁放著一個細心包起的禮物,裡面是一織這次已經完成的目標,很適合即將受贈的人,紅色的寶石能襯托靈動的無邪大眼睛。
七瀨陸是一織所屬的商行交易過的對象七瀨天,在外自稱老闆的姓氏九条天的弟弟。
一織不想承認浪漫的事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似乎對七瀨陸一見鍾情。

§

三月睜開眼,他的頭很痛,眼前一片黑,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被壞人抓起來了,而一織⋯⋯
一織在哪裡?!
三月瞬間緊張起來,他顧不得頭疼,硬是爬起來向四處摸索。
一織還很小,不懂替自己準備三餐,不會照顧自己,爸媽不在的時候當哥哥的怎麼能把弟弟弄丟!要是他餓了,沒有東西吃;如果他冷了,現在是夏天氣溫不會凍人可是也可能會感冒;如果一織被野獸咬傷呢?甚至死掉呢?!
三月想到他弟弟變成一具屍體,軟綿綿孤零零地躺在森林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他衝向門口。
必須把一織找回來!
三月扯動拉門的力道卻沒有任何變化,拉門紋風不動,他製造的動靜讓門的另一側活動起來,傳來的嘈雜生讓三月稍微警覺起來,他是被人抓來的,外頭似乎不只一個人,很有可能又被逮回來,可是他必須離開這裡,去找一織!
作為年幼弟弟的兄長,他現在應該做的是把弟弟在奶奶家安頓好,而不是把弟弟一個人仍在野外,如果都沒有人發現他,或是一織因為害怕反而越來越往森林裡頭鑽,再也沒有人能找到弟弟的話⋯⋯都是他的錯。
門被打開了,三月面對突如其來的光線瞇起眼努力察看,想找出能夠逃跑的路線,可是他才剛跨步打算往前衝。有一個力道毫不留情的擊中他的腹部,三月感覺自己飛出去撞到牆壁落地,他吐了口酸水喘不過氣,全身痛到不受控制,他的手臂被抓住,身體被拖出去。
「放開我!」三月想掙扎脫開禁錮,想用腳踢卻再度被摔回地面,撞擊力讓三月吸不到氣,那個人一隻手壓制好他的雙手,另一隻手伸進他的衣服裡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