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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禮 #UTAU
*Aliza/horror
*不是原設
*時間線定在八年後
關鍵詞:喝醉、壓抑過久、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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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渴望愛所以容易被騙,太過仁慈所以任人擺佈。

她從被追逐的夢中醒來,全身緊繃,呼吸急促,直到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後才鬆一口氣。
這是她和父母的家,她回家了,即使過程很漫長。

她的父母在她失蹤的期間離婚,但是把這棟房子留給她,哪怕她有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

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上的夜燈發呆,試圖再次入睡,但是一閉上眼似乎又會看到夢中的場景。
「......」在寂靜的房間裡,最明顯的是自己呼吸的聲音,她沉默良久,最後還是從床上起來。

她的右手在地底失去,脖子上也多了一道傷疤,但多虧地底的經歷,她變得更加的獨立,恐慌症不像以往高頻率的發作。
她習慣留著及肩的短髮,雖然常被母親說不好做其他造型,但她自己很滿意,這樣就夠了。

不會有人理解她經歷了什麼,似乎只要這個念頭一出現,她就會全身僵硬,陷入恐慌,於是她學著把自己的情緒抽離,像個沒事人一樣安慰自己,安慰自己不是一個人,她也有了『朋友』,有了『家人』。
只是在午夜的噩夢還是會提醒她死亡的恐懼。

她變得不一樣了,從前的她太渴望愛又太過仁慈,但現在的她已經學會識人,學會有所取捨,她已經有所成長。

但也有可能只是自欺欺人。

她推開房門,下了樓梯,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個,放在從前肯定會馬上引起她的恐慌,這裡的東西少了很多,除了她自己的東西外,父母親早已搬走,連帶著他們各自的物品也拿走了,母親在她剛回到地面時還會每天過來陪她,直到後來母親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從前她做噩夢時她會習慣性的去父母的房裡,但現在那裡什麼也沒有,她站在樓梯口幾秒,開始胡思亂想,比如早餐吃什麼比較好,或者有什麼課要上,想到最後她只是坐在樓梯上靠著扶手發呆,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天亮了,她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

然後是骨兄弟吵吵鬧鬧,一來一往的聊天,她給了他們鑰匙,像家人一樣可以隨意進出這間房子,他們偶而也會在房子裡住幾晚,不過Pap和Sans顯然很受歡迎,他們幾乎花不到一年就找到了幾個不錯的工作,雖然她對他們具體的工作內容並不是知道特別清楚,但是可以說Pap的廚藝受到了肯定,而Sans則是開始研究起植物。
她聽見Pap對於雙關的不滿,然後她笑了,這下吸引了兩個怪物的注意。

他們詢問她為什麼坐在樓梯口,而她只是笑著隨便找個理由就搪塞過去了,一切都很美好,Pap準備早餐,她去洗漱,Sans就做他一如既往的工作,躺在沙發上發呆,然後接受幾輪Pap的吶喊,用雙關回應,再接受幾輪Pap的吶喊。

她隨意刷牙洗臉,哪怕她只有一隻手也已經非常流暢,能夠照顧好自己的日常生活所需。
只是從鏡中看到脖子上的疤痕還是會不由自主的一直盯著,這道疤讓她出去時都得戴著絲巾或圍巾擋著。
她習慣了,只是有時候在看見別人穿好看的小洋裝時還是會羨慕。

要是沒有就好了。

她依照日常的行程和骨兄弟吃完早餐,換上了去學校的衣服,在前往學校的路上接到母親的訊息,說今晚無法和她共進晚餐了,在文末又補了一句生日快樂,她失落的收起手機,但沒過幾秒手機又震動,這次是父親的訊息,同樣是回絕晚餐的邀約,然後給了一筆錢,祝福她已成年。

她關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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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從地底出來時被判斷有心理上的障礙,所以經由父母與校方協調,讓她可以維持在班級上聽課,之後還有額外的心理輔導,但她很討厭,她不喜歡體驗那種沒有人能夠理解的感覺。

所以後來她拒絕這些把她當作特例的措施,繼續維持原班上課,雖然去過地底的事讓她備受注目,但新鮮感總是會隨著時間流逝,過沒幾個月她又變回了『正常人。』

老實說她從前會對學校抱著一點期待,或者說對於『朋友』抱持著期待,但她經歷完這一切之後似乎又沒有那麼期待了。

她明白好運不是常常有的。

儘管如此她仍用善意面對其他人,只是這次多了些距離,她交了幾個『朋友』,就像『正常人』一樣,她會和『朋友』一起抱怨作業好難,抱怨老師好煩,和『朋友』分享音樂、衣服、甜點,儘管她只負責微笑點頭與附和。

然後她渡過了在學校的一天。
沒有什麼特殊的事件,就像是一般學生的日常,她自認還算過得不錯。

然後『朋友』們約著去喝酒,雖然她敢肯定有半數的人都沒有成年,但她還是答應了,確認地點和時間後她就回家了。

她在打扮自己上遇到了難題,眼神在好幾件衣服上徘徊不定,最後還是一臉凝重的問了唯一在家的骷髏怪物。
「你是說你晚上要出門?你一個人?去酒吧?」
Sans沉默了一下,即使頭上有個洞也不代表他腦袋有洞,尤其是過往的經歷讓他覺得女孩獨自一人可能會有危險。
「那很危險,但當然,如果妳執意要去我也不攔妳。」他笑著說,在心裡補了一句頂多是偷偷跟著,接著他聳聳肩「這個嗎,如果你是要釣人的話,我建議穿灰色的那件。」
「為什麼?」這句話讓她產生太多疑惑。比如為什麼是釣人?然後為什麼是灰色?
「那件布料最少......好好玩吧,需要我去接妳嗎?」Sans笑著說,中間似乎省略了些什麼。
「應該不用。」
「了解,如果十二點沒回來我會過去找妳。」
「但...」她想反駁什麼,比如她今天已經成年了,她可以顧好自己,可她來不及說出口就被打斷。
「最晚一點,不能再晚了。」
「Sans...」
「一點我去接妳。」接著Sans笑瞇瞇的離開了房間,還貼心的為她關上房門。

自從寬恕了Sans之後,對方一直對她抱著愧疚,甚至在離開地底前就已經接納她成為家人,這是她以前沒有想過的,好像他在用他的方式,還給她一些什麼,比如自從母親不常上門之後,就換成他和Pap經常過來,幫她做早餐,整理花園,假日時他們會住在她家,有時候他們會看電影,或者讀書。

或者有時候她會在出門前得到一個來自於他和Pap的擁抱,可以說,她的心似乎逐漸被他們的關愛填滿,但還是不夠。
她心裡的某些部分就是隨著無數次的死亡一點一點消失,而缺失的那部分好像一個黑洞一樣,在午夜夢迴侵蝕著她。

她最後選擇了紫色的禮服,那件禮服是淡紫色的細肩帶與胸前深紫色的布料做連接,配上由蕾絲點綴的圓領,袖子的部分同樣是由淡紫色的薄紗構成,從上半胸的鬆緊帶延伸往下,繞過了上臂,露出了肩膀和鎖骨,恰好擋住上臂到手肘的那段距離,這樣截肢的部分就不會那麼明顯。
禮服的腰部是刺繡構成的腰帶,刺繡往下延伸到裙尾,就像藤蔓一樣,緊緊貼在暗紫色的柔軟布料上,然後同樣的被覆蓋在一層薄紗下。

她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然後開始化妝。
同款色系的妝容讓她顯得更加冷豔高貴,棕色的頭髮則是隨意的披在肩上,她看著自己的脖子,醜陋的疤痕即使淡化卻仍舊吸引著她的目光,最後她只是拿起蕾絲製的頸環,把痕跡掩埋。

過多的猶豫和躊躇延長了她準備的時間,她甚至差點錯過朋友的訊息只因為她忘記把手機開機。
當她急急忙忙出門的時候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到Sans的眼神,只是隨意的和他打了招呼就上了朋友的車子,朋友對她的造型給予稱讚,她也只是以微笑當做回覆,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穿成這樣,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盛裝打扮,只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
而她用這樣的方式來為自己慶祝。

不過讓她訝異的是,她的朋友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壽星免費。」她的朋友輕聲的說,「所以多喝點!就當做是為妳慶生!」
「這是屬於妳的成人禮啊!好好享受吧!」

---

這個世界有什麼東西是屬於她的嗎?
她不曉得。
她坐在吧台旁喝著朋友給她點的酒,獨自一人陷入思考的旋渦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樣貌有多麼引人注目。

調酒師看了一眼吧台旁的女孩,和這裡格格不入的氣質讓許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轉向她,欣賞她,像一件美麗的藝術品,卻沒有人敢靠近。
她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也許是妝容所致,沒有笑容的她配上凌厲的眼線,如同高嶺之花讓人高不可攀,有些想接近她、邀請她的人則是感受到如墜冰窟的窒息感,毛骨悚然卻找不到原因。

即便她的面容是如此稚嫩,卻有超脫於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感,精緻的面容卻是殘缺的身體,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調酒師收回打量的目光,把酒遞給這個女孩。
似乎是這個動作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抬起眸來看著調酒師,警戒的目光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困惑的眼神。
「我沒有點...」
「這是妳朋友為妳點的...但最好不要喝太多,很容易醉。」調酒師笑著解釋。
「...好,謝謝。」她接下酒,卻沒有動,只是放在一旁,接著像是逆反心理一樣,一下子把酒喝了個精光,又朝著調酒師點了幾杯。
不得不說她這個舉動嚇壞了監視者,但他卻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等著把女孩接回去的時間到來,順便保護女孩不受其他人騷擾。

他不想再讓她受傷了。

他的記憶從受傷後開始,從前的事情記得七零八落,愈接近受傷時間的記憶就愈模糊,他記得他以前是個哨兵,記得他自己喜歡什麼,當然也記得他的兄弟,他記得很多以往的東西,比他自己想像的還要多,然而他的情緒卻也因此容易波動,好在他遇見Aliza。

他看見女孩的仁慈,善良的本心,即使她因為他們而受到許多傷,但最後仍將他們從地獄中拯救,哪怕他有時候總是會把某個人類的影像與她重疊,雖然他忘記那個人是誰,但他知道他們是不同的人。
她脖子上的疤和斷了的那隻手也總是提醒著他做過什麼,尤其是當那些傷害都只是出於娛樂所致。
他記住的或許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他記著自己要帶Aliza回家,當他在Aliza整裝的時候坐在客廳裡一直不停的默念,一定要把她安全的帶回來,他的精神在來到地面上後就很少出現不穩定的狀態,也許和他某種程度上的修身養性有關,比如減少跟其他人類的接觸,種花種草,看星星;又或者是終於不必為糧食所苦,雖然他有近乎長達十年沒有進食,但在來到地面之後,他偶爾還是會為Pap的新料理試吃,雖然他的舌頭是魔法做的。
良好的生理調適讓他的精神趨於穩定,至少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傷人的狀態,有很多事情他可以去做,也不僅限於那種娛樂方式。

直到Aliza出門,他的意識有幾秒跟著她遠去,然後他一回神就把自己傳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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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前是一片茫,但她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好多東西都消失了,輕飄飄的。
彷彿下一秒,她就可以飛起來,飛到天空上。
她聽見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朋友拉著她往熱鬧的地方走,然後她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臉,他們嘻嘻哈哈的聊著天,在見到她之後,氣氛一瞬間的凝滯,然後又是一陣騷動,有人誇獎她今晚穿的好看,有人問她要不要一起跳舞,總之應該是友善的……她混沌的腦袋沒有發覺這些目光有幾分是打量,幾分是戲謔。

就如同她也沒有發現朋友抓著她的手換了人,她被帶到了舞池裡。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她只記得自己的光線一下子變得很暗,然後是溫暖的手碰上她的身體,但是在碰上她缺少的那部份時,對方的動作更急切了,上手就想撕開她的禮服。
然後,她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一陣巨響後,面前的人應聲倒地,溫熱的液體濺上她的臉,她聞到熟悉的鐵鏽味。

Aliza呆呆的坐在牆角,眼神卻好像沒有聚焦一樣,可以說是有些冷漠的看著倒下的人,然後抬頭尋找著那個攻擊的源頭。
「Aliza…我不是故意要來打擾妳…但妳該回家了…」
熟悉的聲音說道,好像是觸動了什麼詞,Aliza笑了,從一開始輕巧如銀鈴般的笑聲,慢慢轉為像是瘋狂嘶吼的笑聲。
她的手抓上了自己的禮服,然後一把撕下,輕柔的布料應聲撕裂,她微笑著,然後把臉上的液體擦掉,只是那個痕跡不僅擦不掉,反而還弄花了她的妝容,她丟掉了那個已經皺成一團的布料,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抬腳跨過了身前的障礙物。

然後被一個熟悉的氣息扶住,Aliza低頭看著被拉住的手,那是一隻泛著藍光的手骨,輕輕地拉住了她。
「sans…你會清理嗎?」她低著聲音說。
「嗯…這個pap比較擅長。」對方好像是聳了聳肩,然後點了點她的手臂。
「先回去吧…」對方帶著你拉開了門。

熟悉的房間,只有窗外一片月光充當暗房中的照明,她的樣子可以說是狼狽,也許就如同剛從地底逃出的她一樣,沾滿血腥、恐懼、渾身破破爛爛……
其實她並沒有改變過……哪怕她做再多努力,變得只有那個可以欺騙人的外表,而她的內裡卻還是被鎖在那個逃不出的過往。
Aliza看了一眼在旁邊躊躇不前的骨頭,對方的眼神不停的瞟著自己的臉還有衣服。她茫然的摸了摸臉上,遲鈍的觸覺摸到了一片濕意,低頭一看,淡紅色的液體混合著淚水沾在自己的指尖上。
她都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哭了,接著是劇烈的心跳撞擊她的胸前,她頓時覺得世界是暈眩的,呼吸好像也到達不了肺,然後她聽見自己嘶啞的哭聲。

好難聽……就像是求死不能,陷在泥淖的動物般,發出求生的哀鳴卻孤立無援;也像是面臨死亡的畜牲,被鈍刀砍中脖子,發出痛苦的哀嚎卻無法立刻死去,只能在恐懼中等待生命逐漸逝去。
Aliza停不下自己的哭泣,她在黑暗中緊緊的抓著只剩半截的手,像是截肢處又開始痛癢一般,不停的捶打還有刮搔,斷口處立刻出現了好幾道紅痕,胸口處則愈來愈悶,她的眼前愈來愈黑。

然後她的手被人拉開了。

「Sans…」女孩的聲音帶著深沉的悲傷和濃厚的恐懼,他知道對方喝醉了,所以他壓下同樣被激發出的害怕,抓住了對方的手。
他聽見對方的抽泣聲,從原本發瘋似無意義的嚎叫,變成了自己的名字。
她說,請不要殺我。
又接著說,殺了我吧。

她說她再也沒辦法忍受這個孤獨了,然後她說她抱著希望回來卻是人去樓空,她沒有家了。
他抓著對方的力道慢慢的放鬆了,然後憑他僅存的記憶,抱住了眼前的女孩。
就像是小時候哄著弟弟那樣,他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對方的背,然後斷斷續續的說。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不要害怕…」

女孩緊緊的抓著他,哪怕只有一隻手的力道,也大得幾乎可以把他捏碎。
也許那是生命叫囂著不願結束的反抗,緊緊的抓住了眼前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然後在安撫之下慢慢的卸力,倒進溫暖的懷抱之中。

Papyrus 站在門口,因為這個動機實在是太大了,他遠遠的在樓下就能聽見,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當然也聽到了她斷斷續續的傾訴,小小的人類承著大大的苦難,誰知走向光明的盡頭,等來的是一片黑暗與心灰意冷。
支撐著自己回家的東西已經不在了,一切都是物事人非。

「Sans…?你把人類弄哭了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著,頭上一個窟窿的怪物在月光下轉過了腦袋。
「也許有吧?」Sans笑著,回答依舊模稜兩可,然後他轉而問起Papyrus 怎麼會在這裡。
「偉大的Papyrus 做了新的料理!想跟人類分享!但沒有等到她,你也沒有回來。」
Papyrus 說了自己的行程,因為等不到人所以就來這裡找她了,Sans輕描淡寫的開口。
「Pap…Aliza沒有和你說她下午和晚上有事情嗎?」

高大的怪物頓了一下身體,然後拍拍自己的頭骨
「……偉大的Papyrus 絕對不是忘記了,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佔住了!」
「但是Sans…什麼事情會讓人類那麼難過呢?」
Papyrus 慢慢的走近,看著發洩完已經睡著的少女,臉上亂七八糟的,看得他皺起眉頭…如果他有眉毛的話。
「……我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Sans……」
Papyrus 都不曉得該說什麼,兄弟的記憶力時好時壞,他也拿他沒辦法。
「你自己問她吧。」

於是Papyrus 又開始整理起家裡,他忙東忙西,搬上搬下的,把新的傢俱還有行李一一放到新的房間裡,只是為了佈置一個舒適的空間。

Aliza隔天宿醉的時候是被骨兄弟輪流照顧的,嚴格來說可能只有Papyrus在照顧,因為他不放心Sans,從各個方面來說,他這個兄弟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照顧別人還是算了。
「你小時候也是我帶大的啊…」
他忽略了Sans的咕噥,煮了一些比較好入口的東西,叫Sans跑腿幫忙端上去。

Aliza是被一陣光亮叫醒的,疲累和頭疼讓她有些睜不開眼,她努力的撐開眼睛,看見的是被拉起的窗簾,還有坐在一旁觀察她的骨兄弟之一。

在她還沒開口前,Snas悠悠地開口了,但看起來又有些鄭重。
「如果你會害怕的話,和我們一起住如何?」

他頓了幾秒,像是碎碎念般的低聲地說著幾句話,但她沒聽見,然後他又用他慣常的語氣開口,像是要掩飾自己的緊張一般,蠻不在乎的說
「我相信Papyrus 會很樂意多一位家庭成員。」

最後在她的目光下嘆了口氣
「……我也是。」

女孩的眼裡又浸滿了淚水。

然後被上來的Papyrus撞見了。
「Sans你又把人類用哭了!」

也許她的經歷充滿苦痛,在前方等待著她的不是她所想的美好和光明,留在她身上的也只有恐懼和憂傷,也許她沒有變,靈魂依舊困在那險惡荒蕪的地底,但也許她也變了,她的仁慈和善良在救了許多怪物之後,也救了她自己。
也許成長就是這麼一回事吧,了解到自己的不足,然後了解到前方的黑暗不會是一個人面對,她還有能夠懂她的夥伴……懂她的家人。

Aliza看著在房間裡鬥起嘴來的骨兄弟,止住了眼淚,露出了一抹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微笑,沙啞的開口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