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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為時極短的交集。
  卻宛如度過了一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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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崎人識想,或許他從來就沒有弄懂過匂宮出夢這個人。
  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沒有過。

  從匂宮出夢那樣華麗而強大地出現在他面前……
  接著三天兩頭跟他對打、擾亂他的生活……
  到兩人間正式轉變為敵對關係前──
  甚至在那之後,匂宮出夢一直以來給了他很多。

  甚至可以說,沒有匂宮出夢,就沒有如今「這個瞬間」的零崎人識。
  當然,即使那年沒有遇上匂宮出夢,零崎人識依然會作為一個殺人鬼,變強,然後活下去,作為一個殺之名,作為零崎中的零崎。

  或許,哪天他會跟匂宮雜技團對上,同樣地碰上匂宮出夢,和他打上幾場。
  ──不過他們將不會共同經歷那段從前。
  而這個瞬間的他也將不復存在。
  又或者該說,不曾存在。

  零崎人識已經不記得當時身為一個青少年的自己一口答應匂宮出夢的請求的原因。

  當然,是因為被匂宮出夢的美色給誘惑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那麼,是因為匂宮出夢不曾在自己面前流露出那種焦躁不安?或者只是太無聊?
  ……啊啊,說不準,是他自己也開始習慣了匂宮出夢這個人的存在,甚至,不希望這樣子的這個存在消亡敗去也不一定。

  雖然這並不像人間失格的他──
  不過當時的他,尚未人間失格。

  他從匂宮出夢身上獲取戰鬥的技能、經驗、一切種種;而匂宮出夢則因為有他而得以排解殺戮中毒【Work Holic】的習慣。
  這讓當時的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將匂宮出夢視為共犯──
  如同家人那般的存在。
  以致竟那樣回答病蜘蛛──
  「他是共犯吧。像家人那樣的存在。」

  他這輩子曾當成家人的人屈指可數,而匂宮出夢是其中的少數。

  「……真是傑作,這、算什麼啊?」

  零崎人識自暴自棄地勾起了嘴角。
  最終。
  則以自問自答結束這段躺在床上望向窗外時突然地浮現於腦海中的思考。
  「很久以前還能讀國中時,難得去上課,而且,難得回神聽到的,」

  「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