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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郊外的寂靜,驚起棲鳥群飛,天空莫名的烏鳴著。

踉蹌的腳步紛亂,在地面拖出連片的血痕,男人嘶吼著試圖逃離,跌跌撞撞地摸不清,猛地摔跌、抬起頭臉上空洞的血窟窿不停向外滾著艷麗,背上鮮血淋漓、幾處稍大的傷口露出森白的骨頭。費力地掙扎著爬起,他得快逃,因為……

--在他身後,有死神在緩慢逼進。

嬌小的身影染著血,指甲片上都是碎裂的血肉,掌心中捧著猶溫的眼珠,微笑、天真爛漫地舔吮著眼珠的黏膩,「為什麼要跑呢?你是想和我,玩遊戲嗎?」

『嗚啊啊啊--!』

鴉趴俯在男人的背上,嗅聞著瀰漫在空氣間的甜腥,掌心深深地探入後背的血洞,骨節在指掌的收握中發出喀哩喀哩的聲響。墨色的髮絲和白皙的臉龐沾滿鮮豔,尖銳的悲鳴和顫慄醉人心弦,謂嘆著造物者的神奇,一截又一截的骨肉分離,拆解澆淋在地面形成濕漉的窪穴。

「咦?大哥哥,你不玩了嗎?」

真可惜,我還沒玩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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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巨大的轟鳴聲劃破沉寂的夜晚,火紅的亮光和捲天的煙霧吸引了視線,縝密的佈局和計畫以此為信號隨即展開,摸清對手習性後的攻堅,沙盤推演多次,循著路線潛入宅邸的警隊們深信這次面對的肯定是龐大而兇殘的恐怖份子集團。

『快,快行動!攻堅!』

紛雜的腳步聲踏在柔軟的地毯渺無聲息,撞開所有的門扉卻遍尋不著目標,疑惑逐漸蔓延直至一抹人影佇立在A小隊面前,揉著惺忪的睡眼和茫然愛睏的表情,那是一個有著中性面孔的少年。

「好吵……」

鬆懈的警備是惡夢的開端。

在長官暗示下甫跨前一步的隊員,『弟弟,你怎麼在……』問句只來得及吐出半句,回應問句的只有漫天噴濺的血污,臟肉四散的濺灑在朦朧抬起的白皙臉蛋上。

「嗯?大哥哥你怎麼了?」

『你、你……開槍!射擊!』槍擊聲連綿響起,『停火。』一片短暫的塵霧散去,別墅中各隊支援的腳步聲在黑夜中顯得特別清晰,然預料中的屍首卻沒有。

「大哥哥,好醜。」

長官垂首詫異地凝視,不知道在何時蜷縮進自己胸膛的少年抬起頭,天使般的臉蛋漾出燦爛而無邪的笑容,獻寶似地將手舉起,掌心間滾動著猶然沾著血肉的眼珠。

『呃啊啊啊啊--』

那是--自己的眼珠。

「呵呵呵,我們來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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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別墅裡終於回歸寂靜,門口的濃煙散去若隱若現有幾道身影走出。數名特種警力團團壓制著中間嬌小的人影--身上緊緊纏著厚鐵條和皮帶,腳上拖著鐵鐐銬、雙手被反扣在身後並且用手銬和鐵鍊鎖綁,臉上矇著幾乎遮去半張臉的黑布。

掛彩的警員們亦步亦趨地跟在身旁,別墅內慘烈的戰況記憶猶新,強自壓抑生命本能的恐懼,戰戰兢兢地將少年押解上了警備車,而後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又是1024嗎?』

典獄長困擾地皺著眉,無論警告過多少次還是會有不長眼的囚犯試圖招惹,獄內流血事件往往都因為那個矇眼少年引起,『都已經特殊隔離了,到底是還想怎樣!』

『典獄長,不如送他去樂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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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樂園來了新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