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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容和:欸,你啊可是那個死了以後我會哭的家人啊。

話說,當年他剛從軍隊調到李宗泫所屬的單位時,第一眼看見他未來搭檔時,他其實是這麼想的:哇靠!色誘找個女探員這麼難嗎!?還是說現在黑道大哥就好這一味呀!?但在合作裡見識了李宗泫魔鬼終結者般的暴力傾向、和往後幾年對方的床上功夫後他就清醒個徹底。


雖然自從幹了這份工作以來他們儼然成為沒有個性的兵器,上司說一是一說殺誰就殺誰,鄭容和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會生氣,不是那種被李宗泫摁在廁所門板上搞了後腰痛的要命、穿上褲子後狠狠踩對方一腳的那種使性子,而是貨真價實的情緒。
不是不知道上頭的傢伙不可能當真就把他們倆放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小地方長黴,他們還年輕,沒過二十五,離領退休金逍遙還要好多年,暫時窩在這裡當幌子,實則隨時等著被當萬能漆拿出來用。


出生入死許多回,他們怎麼可能沒真的跟死神碰頭過?鄭容和記的老清楚,距離下放前他倆完成一個臥底任務後上頭放了他和李宗泫一個星期的架,他們在邁阿密交接完畢後立刻搭機直奔拉斯維加斯,在二十層樓高的商務套房裡,李宗泫把他摁上鏡子般的落地窗整整糾纏了他二十個小時。其間夠他數清楚他們身上林林總總大小傷痕一共有幾個。
其中一個在他腰側上的彈孔,是某回為了讓他倆都能得救、他逼著李宗泫朝他開槍留下的;假期裡荒唐那晚李宗泫跪在他跨間、把他一條腿掛在肩上並舔遍他全身時,看著李宗泫吻到那彈痕處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後,他見鬼的居然渾身燒起來似的。



具體來說,被派來『頂替』的李正信的工作說白了就是上頭安插在這的傳聲筒,而鄭容和自己也被交代了新任務,李正信表示上頭沒有要讓他們拆夥的意思,只是暫時分頭進行;鄭容和哼哼鼻音不置可否,但多少還是安了一點心。
幹了好些年的臥底探員,自己都算不清在輪迴轉世的邊緣徘徊過幾回,鄭容和知道李宗泫和他一樣,老有“反正大家還年輕玩完沒什麼大不了,又不會懷孕方便的很,哪天真打算好好討個老婆安定下來就分開,和和氣氣沒什麼。”這樣的想法,但回到一起生活過的破爛公寓後他卻忽然不這麼想了。
藍色漱口杯裡的另一支牙刷,梳子上殘留的幾根又黑又捲的頭髮,床頭櫃上李宗泫想到才會擦來保養的乳液,泡了咖啡,李宗泫興致一來拿著牙籤在奶泡上胡亂拉花……本來兩個大個子男人生活起來有些綁手綁腳的小公寓忽然變得很空很空,空到他每每跨過和李宗泫纏綿的那張地毯,都像跨過了萬水千山。


電視新聞正報導某個名門政要的追蹤新聞,鄭容和猛然想起他頭一回見到本尊是和李宗泫一起出席某個非公開宴會。那時他們的頂頭上司也在場,合著其他一堆來頭五花八門的牛鬼蛇神,當時他們不知道警政署打算拿那表面上是高階官員實則是跨海販毒集團首腦的傢伙煎煮炒炸還是怎樣,如果打算和以往一樣玩陰的,又會派誰。
現在可好,他翻開被李正信塞過來的資料袋,裏面照片上的傢伙長的就和電視裡八九不離十。他只希望李宗泫別因為沒他暖床又把自己憋成熊貓眼。



『啊哥!別這樣瞪我了、上頭沒告訴我的事情你就算把我瞪穿了我也不知道的呀!』
李正信經常被他汀的毛骨悚然後投降的這麼對他叫,他想想也沒錯,何況他自個也有任務,雖然還沒和他老相好正式接觸但他肯定要是弄砸了說不准會害死李宗泫。
就這樣一天拖過一天,他按部就班悶著頭幹著上頭交代下來的事,按時臨檢一張名單上列出來的俱樂部和監視幾個被鎖定的藥頭;一天,李正信神神秘密抓他過去咬耳朵,說晚上他們得一起去某地下俱樂部便衣調查,他於是就回家翻出以前為了任務治裝的一套滑頭衣物,李正信看了束起一根大拇指,說“哥你看起來就像沒個正經的花花公子。”



那天他見識了場讓他回去以後抱著馬桶大吐半小時的變態嗑藥轟趴。參加的人男女老幼都有,上空的年輕小姐端著雞尾酒,一種紅色膠囊私下流通的狒狒洋洋,大夥喝得爛醉又嗑藥,台上的餘興節目是帶了面具的妞從籠子裡抓出活生生的公雞然後割開動脈,有人用玻璃杯接了新鮮雞血,混著雞尾酒乾杯,接著是脫衣女郎的火辣鋼管秀,有人嗑嗨了直接拉下褲頭現場搞起來,到後來場面亂成一團,簡直變成雜交派對。他和李正信走散,正急著尋人忽然被誰拽住胳膊扯進樓梯下的小暗房。
還沒看清楚就被來人狠狠一口吻的死去又活來,他才被外頭的混亂場面弄得腦脹胃疼,也就沒力氣推開輕薄他的混帳,好不容易被吻夠放開後,看見李宗泫輕狂的全新形象時他差點沒忍住一聲尖叫。


『什麼東西啊!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鳥樣了!』
他看著染了頭髮、換了髮型、戴起瞳孔變色片、甚至穿了耳洞的李宗泫,不知道該哭還該笑,對方一臉沒心沒肺挑起單邊嘴角對他痞痞一笑,然後扳過他的臉把他摁上木頭隔板。

『說什麼呢,我們沒見過面呀,你把我認成誰啦這位大哥?』
李宗泫挑起他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啃他喉結,手掌竄進衣襬愛撫他背脊順道留下一串摩斯密碼,他短暫一頓,故做神魂顛倒,腦袋一晃,清楚撇見木板紋路裡卡著的針孔鏡頭。

『啊…你別騙我啦……要不是我來找你又要背著我──科林……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對我……?』他胡言亂語,眼神渙散抱著李宗泫游走在他鎖骨頸項的腦袋。
『呵呵……大哥啊你就忘了那什麼科林吧……我們嗨一回吧…』李宗泫裂嘴笑著,手滑進皮帶鬆脫的牛仔褲一把抓住鄭容和又緊又翹的臀部;
『喔……?你──唔嗯…你很好看……我是說,你…很迷人……』他說,小聲的吐出喃喃句子,忽然,李宗泫猛地跪下,扒開他褲頭拉鍊和掀開他收攏好的襯衫下襬;『形狀很不錯哪…這位大哥……你真他媽的讓我熱血沸騰哪……』李宗泫拿腔拿調地說,雙手靈巧的掏出他挺起的性器、隨即湊上前一口含住吞吐起來。

他咬住嘴唇,試圖不叫出來,想推開李宗泫硬卡在他腿間的肩膀,對方好的不得了的口技卻讓他情不自禁,把自己更往李宗泫口腔裡埋;『真快哪…這位大哥年紀輕輕該不會就有早洩的問題吧?』李宗泫抹去嘴角淌下的精液,舌頭挑釁一舔,語調略低,他喘息著,癱軟著膝蓋臉枕著李宗泫的胸膛。
他姿勢放鬆,有點歪斜,似乎醉意還濃,李宗泫湊到他耳邊,狀似與他調情輕薄,然鏡頭死角處他們眼神遠非呆滯。



隔天他和李正信是在警局裡會合的,雙方都很默契的隱蔽掉某些見不得人的NG畫面,鄭容和已經知道這回上頭葫蘆裡賣什麼藥,反正就是他得和現在臥底在裡面的李宗泫內神通外鬼,等天時地利人和就砸場子抄老巢。
正當他準備轉過椅子繼續處理桌上一疊筆錄時,看見李正信衣領下一個若隱若現的黑青印子後,他勒住李正信脖子湊到耳邊:

「欸,跟哥哥我從實招來,你跟你的“老相好”多久啦?叫什麼名字?」
「耶!?啊、啊──嗯…沒哥你們久啦……」
「別給我打馬虎眼,叫什麼名字?」
「唉咿…哥別這樣嘛……好啦我知道了啦──敏赫、叫姜敏赫啦哥別再逼我了啦……」

看了眼李正信憋屈的表情後他忽然心情好上很多,理理李正信被他弄亂的頭髮後親暱的拍拍李正信的背,打開音樂在Lucky的音樂裡邊哼邊投入整理筆錄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