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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為一隻毛色淡藍參白的瑪爾濟斯。ＯＯＣ是必然的（＃。
*本篇為姊姊大大編撰草稿，最後，還望食用愉快。

一、
　　一位在鼻樑上掛著一副墨鏡的男子推開寵物店的玻璃門，當門上的風鈴正鈴鈴噹噹的響起時，他也不自覺壓低額前那蓋掉他大半金髮的帽子。
　　「我要那隻瑪爾濟斯，謝謝。」他向店員示意，雖然眼神上沒有交流，不過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就已使綁著馬尾的店員臉頰上染上一抹紅暈。
　　「這隻嗎？」店員上前，指向櫥窗上其中一只狗籠，裡頭全身披著淺藍色長毛的狗一看到店員的手指不偏不倚朝自己指來，內心的雀躍使牠站起身來快速地搖著短小的尾巴。
　　「嗯。」他發出單音節確認，在墨鏡的阻擋下視線停留在牠身上，朝牠勾起微笑。
　　牠被抱進外帶型的狗籠前也開心地回望他，直覺告訴自己他是世界上對牠來說獨一無二的人，他將是自己的主人。
　　我的生命只有十到十五年，在你帶我回家之前請記住這一點。
　　提起籠子，他帶著牠離開了那家店。
　　「我是黃瀨涼太，以後還請多指教。」踏上石磚道，黃瀨看著左手握住的重量說。「以後，就叫你小黑子吧。」牠搖著尾巴，似是同意。
　　請給我時間讓我了解你，小黑子。

二、
　　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彼此了，雖然還是有一雙手在照顧著我，可是我知道那不是你，它們沒有我熟悉的溫度和氣味、它們不是我認定的唯一。
　　和你的任何分離對我來說都是痛苦的。
　　我還是過著舒適的生活，視線從沒離開過那扇緊閉的門。
　　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呢……。起初，我這麼想著，不過時間一長，內心竟然萌生出小小的懷疑。你還記得我嗎？
　　也許你沒想過，你有你的工作、你的娛樂和你的朋友。
　　我只有你。
　　今天，小黑子還是一如以往地，匆匆吃過中餐後就趴在門前，一雙清澈的淺藍色眸子直直地望向前方，垂下的眼角像是透露著哀傷。
　　但今天和昨天、前天、大前天不同，門「喀」地一聲打開，小黑子倏地站起，黃瀨的金髮由門後探出，主人的氣息衝進家門，覆滿牠的鼻子。牠興奮地向他狂吠著，黃瀨卻始終沒有對上小黑子期待的雙眼，只是自顧自的與接連進來的一群人愉快地交談著。
　　「黃瀨，說是要辦慶功宴，如今卻連點像樣的東西都沒看到耶？」
　　「是阿涼太，若是耍我們明天的練習量就增加三倍哦。」
　　「啊小赤司不要這樣啦──。」黃瀨的臉上浮現苦苦哀求的神情，隨後眼神示意著一旁的人，沒多久原本空蕩的房子就染上五顏六色的繽紛色彩，桌上也出現一盤盤食物和冷飲。
　　「祝我們全國大賽獲得冠軍──！！」黃瀨高舉著玻璃杯，裡頭透明色的液體泛起波瀾，他漾起燦爛的笑顏環視圍著矮木桌坐成一圈的隊友，「乾杯！」話落便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汪！汪汪！」突兀的狗叫聲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一旁小隻的瑪爾濟斯身上。
　　「小黑子，去一邊玩去。」黃瀨皺著眉地擺了擺手。
　　「汪！汪嗚──。」小黑子低落的語調另黃瀨感到心煩。主人不要不理我……。牠哀求。
　　「欸，把牠帶到陽台那，不要干擾到我們。」不悅的口氣對一旁的人下令。
　　請不要對我生氣太久，也請不要把我關起來當作懲罰。感覺到身軀被人抱起，逐漸遠離主人，小黑子更加不安地狂吠著，卻無法改變最終被鎖在陽台外的命運。
　　主人、主人……！！小小的前掌緊貼著隔開自己與主人的玻璃門，努力的、大聲的吠叫聲傳進黃瀨耳裡卻只剩細碎的雜音。
　　眼見所作所為皆徒勞無功，小黑子決定闔上嘴，在狹小的陽台四處遊走一番後在一個角落蜷縮而息，刺骨冰冷的瓷磚地令小黑子捲成的球狀更縮小了些，直至鼻頭探入腹部的毛髮，抵著溫暖的肚皮時才沉沉睡去。
　　「放那傢伙出來。」
　　「是。」
　　聽見黃瀨的聲音，小黑子很快地從睡夢中甦醒，來到已經開啟的門前方，明明與黃瀨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阻礙物，小黑子卻始終停留在陽台的這一側，並沒有撲向他的懷裡。
　　小黑子仰頭張望，黃瀨臉上掛著一抹微笑，瀏海遮蔽了雙眼，卻能從他的身上明確地嗅出他生氣的情緒──還有淡淡的一股寒意。
　　這不是那個對我很好的主人。小黑子將恐懼壓回心底，眼神還是一貫清澈的淡藍，腳步緩緩向後挪了幾步，剎那卻被一雙大手抱到空中，離開了陽台。
　　習慣性把所有情緒壓下，小黑子克制住四肢，不讓它們不安地亂動。
　　「可真是平靜的反應呢。」黃瀨將小黑子抱近眼前，視線對上牠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雙眸。
　　腳掌再度碰到地面，小黑子在心底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緊接而來的卻是左臉上火辣辣的一記巴掌，即使很想站直，但身子還是因此搖搖晃晃地向右方倒去。
　　想再站起來，頭卻暈得不能自己，整個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轉。小黑子索性痛苦地閉上眼。
　　在你打我之時，請記得我有著能輕易將你的手骨頭咬碎的牙齒，只是我選擇不咬你。
　　「若是你在我聚會時也這麼平靜，現在不就沒事了嗎？」黃瀨揚起更深的笑容。「咦？流血了耶，是下手太重了嗎。」纖細潔白的手指擦去小黑子嘴角邊緩緩流下的血，使得黃瀨的指尖也染上鮮紅。
　　「帶牠去獸醫那治好，要完全沒有痕跡，我可不想再外面聽到模特的寵物受到欺凌。」
　　就算連傷疤都不見蹤影，你如何對我，我將永遠不會忘記。
　　最後的記憶是聽見門帶上，自己被人抱離那間房子。牠很清楚那不是主人，不是黃瀨。
　　在那個當下牠反而因此感到安心。

三、
　　在那天之後，小黑子的傷口逐漸復原，黃瀨在幾天後也一臉後悔地向小黑子道歉。一開始就算看見他對自己的態度好轉，在黃瀨向小黑子伸出雙臂時牠還是躲的遠遠地，連一個簡單的餵食動作都一定要由其他人來做，從小黑子堅決的眼神中看出，就算黃瀨掌心中放著上等的肉類，牠還是連一步都不會靠近。
　　每天每天黃瀨對牠照顧周到且溫柔的樣子，一、兩個月下來看在小黑子眼裡說沒對他漸漸放下戒心是騙人的。牠開始在黃瀨朝自己伸出手時被動地去接近，三餐的餵食也不需要別人代理了，昔日親暱的樣子卻不復存在。
　　「小黑子要多久才能完全原諒我呢……搞不好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吧。」黃瀨下頷抵住桌沿，時常就在嘴邊嚷起這句話，食指在木製桌面上畫著圓圈一遍右一遍，使旁人都能輕易地看出他苦惱的樣子。
　　一日，粗魯的開門聲震懾住小黑子，以往他在這個時間回家都因為怕打擾到小黑子的休息而輕手輕腳地進門。如此反常的行為驅使牠好奇參雜著擔心地步出臥室察看。
　　尚未瞧見他那一頭金髮和點綴其中的耳環，陣陣微弱細小的哭聲先傳入小黑子耳中，牠加快腳步跑入客廳，直至看到黃瀨將手掩住嘴仍不斷哭著的樣子，和一旁膚色偏深的青峰大輝才停下。
　　小黑子靜坐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
　　「黃瀨……」青峰單手搭上黃瀨的肩膀，想安慰眼前正哭得傷心欲絕的人，卻被對方一手揮開。
　　「小青峰你走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語帶哽咽的字句從黃瀨口中吐出。
　　「黃瀨你不要這樣……」
　　「拜託你先離開……我想獨處一會兒……」模糊不清的句子帶點哀求的味道。
　　「黃……」想撫上對方後背的動作卻被他巧妙的閃過，想說出的話也被硬生生打斷。
　　「你走開你走開！！」蜂蜜色的雙眼突然睜大直視青峰霄青色的，一顆淚珠隨之滑下，「好！你不走我走！」黃瀨繞過青峰，快步跑離他的身旁，跑出這個家。
　　青峰收回想抓住他因而停在半空中的手，小黑子吠了一聲，也衝出家門，希望能追上黃瀨。
　　整個簡單卻不失美感的房子就獨留下那深藍色頭髮的男人，他逕自坐上沙發，並發出一聲驚呼：「哇──果然模特兒的生活就是不一樣。」但眼裡的情緒卻和輕鬆的語氣呈極大的反差。
　　現在，我也只能希望那隻瑪爾濟斯能好好安慰那個心被重傷過的人了。

　　僅披著一件薄外套的男子在昏黃的燈光下身子顯得更加單薄，坐在公園長椅的一端，他低頭盯著自己腳下的地板，淚仍一滴滴不停落下，在腳邊形成一塊明顯的深色區域。
　　小黑子循著黃瀨的氣味來到他的身旁，輕輕一跳就趴坐在他的腿上，仰頭與他四目交接。收起驚訝的神情，他朝牠露出微笑。有時候可以跟我說說話。即使我不懂你說的話，我知道你的傷心、憤怒或快樂。
　　「小黑子你居然追到這裡來了呢。」哭腔的嗓音仍未消失，但語調明顯變得快樂許多。他撓了撓牠的頸子，再用另一手沿著一節一節的背脊梳順牠被風吹亂的藍毛。
　　牠不自覺地瞇起眼，享受來自他溫柔的撫摸。伸出舌頭，飛快地舔了一下他的手背。
　　黃瀨微愣，看著殘留在手背上的口水，彷彿又看見了在那件事之前他們倆親密的樣子，「你已經原諒我了嗎……？」停下動作，黃瀨笑著迎視牠有些疑惑的目光，伸手抹去還掛在眼角上的淚珠。淚不再流，就像是小黑子帶來的奇蹟。
　　「如果你陪著我，任何事情對我來說都容易多了。」薄唇微啟，他向小黑子低訴。
　　身體被他輕抱到半空中，小黑子這次不再感到恐懼，短小的尾巴甚至慢慢地左右晃著。
　　仰頭朝牠一笑，黃瀨把牠抱近眼前，鼻尖抵著他深黑且濕潤的鼻子，閉上眼，感受牠的氣息輕輕打在自己皮膚上的感覺，很溫暖、和蓋在側臉上的曙光一樣。

　　請記得，我愛你。他們在心底同時說著。就跟你愛我的程度一樣深。

　　將小黑子抱開，黃瀨把唇瓣貼上牠的額。而後抱著牠踏上返家的路程。
　　「小黑子，生日快樂。」

Fin.
　　1/31 黑子哲也誕生日大快樂！！
　　PS.文中句子節錄自「和狗狗的十個約定」

By 飛翎
2013.01/25